10、与刀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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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刃，四下有敌，轻笑之，与刀语。遂出鞘以退，寇皆亡北，轻笑之，与刀语。/
松本乱菊的作息时间变得规律，按时报到，到点走人，只不过空闲的休息时间不再去找修兵他们酗酒。戒掉一身酒气的松本乱菊整个人都清爽了起来，这也导致十番队队长日番谷近来的心情有所好转。
另一个到点之后准时消失的人叫朽木雪子，一个普通队员。松本点名要求要对朽木队员进行一对一的辅导，其他队员闻言围观，但都被松本推出了训练场。理由是特别牵强的：因为可爱的雪子会害羞。
她才不会害羞，只要适应就好了，雪子很多次这样告诉松本，但松本都没有理睬。大家都知道松本乱菊向来我行我素，不会顾忌太多他人的感受，所以几次无果之后也就不再纠缠。
“单独训练都要围观，他们是有多闲得慌？”松本把灰猫立在地上，深深地卡在泥土里。她双手环腰，注视着紧闭双眼坐在自己斩魄刀面前的朽木雪子，后者正尝试着同斩魄刀交流。
松本目前正才去着一天拿来实战，一天拿来让她和刀沟通的方式训练雪子。松本慵懒的性子让她不急着讨要成效，有些着急的反而是被训练的小家伙。
心太急躁的话不好。雪子默念着，平复自己的心境。松本说找到斩魄刀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照着最初的路走，你最开始是怎么和它搭上话的，现在也怎么走。雪子不懂松本怎么知道她和冰霜有过沟通，反正松本总是一副藏着很多事的模样。
她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在内心里，小小的雪子奔跑在一条和朽木府很相仿的走廊上。她要不停奔跑，直到找到一扇门，一扇隐藏在所有门中最特殊的门。她是那样找到冰霜的，冷清的女音似乎还萦绕在耳边不曾散去。
日番谷的脚步停在训练场的门外，松本竖起食指抵着嘴唇，对他做着噤声的动作。于是他就双手抱在胸前，看着里面的松本和雪子。
他是被一阵寒流吸引过来的，那阵寒流让冰轮丸产生了共鸣。自从数十年前草冠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不见之后，他手中的刀刃就再也没有像那样轻轻的嗡鸣过。
斩魄刀的世界映衬着主人的内心，冰轮丸从一片冰原中腾飞而来，冰原的广阔仿佛日番谷的心怀，冰原的冷冽仿佛日番谷伪装的外衣，因为冰龙呼出的气息是炽热的。这一点小队长从来不曾忘记。
冰霜所给予的世界是构架在雪子自己创造的世界之上。朽木府的回廊，是能让雪子安心的地方，一扇扇熟悉的大门关着所有的记忆。雪子曾在回廊之中寻找着自己的灵力，当她找到那扇门的时候，她也找到了她的刀刃。
当然那时不全是雪子自己的努力，冰霜化出的雪花为她引路，她等待得太久，她不愿意一直干瘪瘪的等下去，也不希望自己看中的人早早辞世。但这一次是雪子自己找到的冰霜，她熟悉了自己的刀刃，也熟悉刀刃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灵压的波动。当她感受到波动越来越近的时候，她打开了那扇门。
雪花蜂拥而出，像是在迎接。雪子站在门口喘气，一抬起头便看见了她被风雪簇拥的刀刃——那个被雕刻得朴素清秀的冰做的女子。
“冰霜？”她张开口，有些不确定的询问着。
冰美人点点头证实她的疑问，她大概在笑，但是雪子看不出来，远处温暖的阳光照射在冰霜身上，暖光模糊了她的表情，折射得有些刺眼。冰霜的双眼也被冰雕出的面具覆盖，让人难以捉摸。她举起手，让本就存在的风雪遮住暖阳，好让雪子能在这里睁开双眼。
“您找到我了。”没有繁琐的敬语，这一次冰霜显得十分客气，“那么您的问题是什么？”
“诶？”雪子显然没有打算一上来就开口询问，但她呼唤冰霜的目的正是这个。
“不要担心，总是显出谦让的姿态会让很多人得寸进尺，您是主，我是仆。在这里你只用要求便足够了。”冰霜蹲下身，让长长的衣袖垂在地面，雪子有些惊讶被冰雕塑而成的衣袖竟然也像是布料一样柔软。冰霜没有腿，她所谓的蹲下，只不过是让那些类似于腿的冰晶们弯叠起来，做出蹲的姿势。其实她依然是浮在空中的。
“我只是……”雪子有些慌乱，一时之间组织不好语言，她讨厌和不熟悉的人交流。冰霜自然也是，加上这一次她也才见到冰霜两次。
冰霜并不焦急，她只是等，等雪子适应之后开口。
“那个……你为什么选择我？”雪子轻轻撇着眉，问。
冰霜没想到她第一个问题是这个，她能感受到四周的雪花因为自家主人的焦虑和不自信而变得承重缓慢。于是她回答：“因为你有这个能力，所以我承认您，选择您。”
雪子依然迷迷糊糊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她只是听冰霜说着：“您不自信，因为不够强大，至少没有达到自己的期望，您没气馁。您的身份使您受到颇多限制，您坚持打破了这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是您内心的枷锁，您会打破的。我觉得这不是您真正想要问的问题，所以，您真正的问题是？”
“你的能力，冰霜，我需要知道你的能力，我需要知道怎么掌握它。”只有这样才能和刀刃更加亲近，然后成长。
冰霜这一次的笑容很清楚的映在雪子蓝色的眼眸里，她问到点子上了。
“我是冰刃，比这所有已知的刀刃还要坚硬，还要锋利。”冰霜说，“而我的能力却不只是斩击。我感知您的灵力，吸附溢出的灵力，然后让它们回到您的体内。我使灵子凝固成冰霜，让他们化为武器化为护盾，听从您的意愿。”
冰霜伸出她那被冰刃拼凑出的手，停顿在雪子的头顶继续说：“我不能制造风雪，我只能转换它们，所有沾染上您散失灵力的灵子都是我转化的目标。您不是唯一一个拥有这样体质的人，但您是我唯一承认的，所以我的能力究竟能达到怎样的水平，全都要依附您的力量。”
冰霜是一把辅助系的斩魄刀，它本身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本事，但这种斩魄刀的特性就是随着主人的成长而成长，使用者越强大，刀也越强大。
“希望您能早些见到我真正的姿态。”冰霜站起身，收回那只迟迟没有落下的手。
木门关闭，将满屋风雪锁进屋内，在那之前，雪子站在熟悉的走廊上看见里面充满了温暖的阳光。
她睁开眼，让自己回到训练场，她勾起笑容告诉松本她知道该怎样去使用冰霜了。然后松本也哈哈大笑起来，拍着她的肩膀告诉她干得好。
“总觉得自己太弱小了，所以害怕不被斩魄刀承认呢。”雪子说，“但是冰霜却说她早就承认我了，而且我感觉不到自己灵力的原因是因为它们全都散失了，我的身体只能保留维持行动的那一部分。”
“竟然是这样的体质啊，这种最不吃香了。”松本和雪子聊着关于雪子的能力和体质的问题，日番谷在这之前就离开了，因为他知道了冰轮丸嗡鸣的原因。
雪子咧开嘴，有些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这也是冰霜选择我的原因之一，她所能转化成冰霜的灵子，只能是被持刀者散发的灵力所沾染的灵子。所以像我这种没法凝聚灵力的人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冰霜所需要的如同铸刀者赋予她一般坚韧的秉性，那些所有的东西她都能在雪子的身上看到。冰霜从来都是那样，宁愿不停的等待，将自己雪藏，也不愿意将自己随便交给别人。当雪子叫出她名字的时刻，她满是风雪的世界里出现了阳光，所以她确信自己是对的。
冰轮丸降临在冰原之上，俯下腰身，亲吻着主人上举的手心。然后他张开翅膀，露出欢喜的神色。
“你为何不停嗡鸣？”日番谷当时站在训练场门外，这样问着。
冰龙看向远方，那个年幼女孩所坐的位置。它吐着温热的气息告诉日番谷，他听见了久别不见的老友的声音，所以他不停嗡鸣，为老友承认了主人而感到不解和欣慰。
“她承认的人一定拥有着别人没有的东西，是特别的人，就像我承认你一样。”巨大冰龙充满威严与磁性的声音这样说着。
当雪地再次变成训练场时，日番谷也将目光投向坐在那里的朽木家的孩子，她的刀刃也在用一种微小的弧度轻轻的颤动着。
她是特别的人，日番谷的脑海中闪过冰轮丸的话语，那些属于冰雪系斩魄刀特有的寒气从他身边褪去。雪子快要完成与斩魄刀的沟通，而他也不必要再呆在这里打扰。于是他转身离开，心中思索着什么时候在松本训练雪子的时候再在一旁围观，他想知道朽木雪子特别在何方。
他已经给了这个人很多关注，所以他觉得再给一点关注也没什么大不了。既然冰轮丸都那样说了，那么他就不能在再雪子当成一个普通的、靠着身份混进死神队伍里的特殊人员。只是这样，就让雪子离加入巡逻队伍的目标又近了一步，也会让日番谷更难完成朽木队长的委托。
日番谷皱起眉，有些希望雪子并没有冰轮丸所说的那样，是“特别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与刀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