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厉 宅影》绯村如霜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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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凤让本来就是医生的花满楼给自己包扎了一下，就跟着西门吹雪跑去找厉南星。花满楼这个当医生的，当然不同意，于是在恋人西门吹雪的反对下还是跟上陆小凤。
　　在西门吹雪的提议下，他们还是回去大宅那里找找看。
　　扶着陆小凤，花满楼跟着西门吹雪走进大宅。
　　“吹雪，如果厉南星是很怕留在这个大宅，你为什么还觉得他会回来？”前天是匆匆忙忙地看了一眼，花满楼还没有认真地看清楚大宅，就被厉南星的割腕吓倒了。现在认真地打量着大宅的每一处，又一次感叹百年前建筑的伟大。
　　“不是他想回来，是那东西要他回来。”看了脸色苍白，几乎把体重都放在花满楼身上的陆小凤一眼，西门吹雪虽然觉得看得很不顺眼，但是不好发作，说话的温度也从从零度降了到零下10度。
　　明白西门吹雪想法，花满楼感到好笑地扬起好看的笑容，“不过，真的会是厉南星前生的怨念太重而留在这里吗？如果陆小凤前生真的是这大宅里的人，厉南星前生的怨念怎么会等厉南星出现之前才来作怪？他的目标真的是厉南星吗？”
　　“但是，‘他’让南星自杀。”花满楼还是觉得奇怪，“而且，前辈子的陆小凤到底是不是去了上海结婚了？如果真的是，那就挺渣啊。”
　　“……花满楼，麻烦你说‘渣’的时候不要看着我。”因为伤口的痛，一直没有说话的陆小凤真的受不了花满楼那眼神。
　　扶着陆小凤来到偏厅，花满楼让陆小凤坐下来，让西门吹雪自己一个人在大宅里找厉南星。
　　等西门吹雪离开之后，陆小凤才缓缓地说话，“其实，我会选佛山这个城市，真的是鬼使神差。冥冥之中，好像有人要我来佛山，要我回来。”
　　听到陆小凤那好像小说里的对白，花满楼抿了一下唇，“要不要到处看看？”
　　点了点头，陆小凤让花满楼扶起自己，凭着自己的感觉走向走廊。在其中一柱子前，他停了下来，仿佛好像一个扬起灿烂笑容的大男孩跑向自己。
　　——哥，我们一起去看大戏好不好？
　　——爹不是让你学管帐？你怎么溜出来？
　　——哥，你不要学爹好不好？其实，说到管帐，你明明比我更快学会，很多事，我都知道哥你是懂的，甚至看一眼就学会了。只是你一直都在装傻充愣，否则你一定比爹把金家发展得更大。
　　——不要乱说！管帐这种事，一定要姓金的来做，而不是一个外人。
　　——谁说你是外人？是二叔吗？我要去教训他！
　　——你别胡闹！
　　再定神，才发现到刚刚是一个幻觉。
　　陆小凤再走下去，脑子里出现的画面越来越多。
　　——逐流，红英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
　　——是又怎么样？
　　——你就有男人的担当！
　　——你也很有担当吗？居然爱上一个男人！你跟厉南星做的那种事，我看到了！恶心死了！
　　慢慢地走到一个房间前，陆小凤的心情有着近乡情怯的错觉，或者，他不想走进这个房间。
　　——我爱上厉南星！你把厉南星让给我！
　　——逐流，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有胡说，我就是爱上厉南星！你像以前那样，把厉南星让给我好了！
　　——不！感情不是玩具，怎么可能说让就让！我跟南星相识相知相恋，已经到了生死相许……
　　——生死相许？！别开玩笑，不要忘记你死了三年的妻子，当初是你跟爹娘说为沙曼守五年，现在五年不到，你居然爱上一个男人？你之前说我没有男人的担当，你还不是一样！
　　——逐流！我对南星是认真，我可以为了他生为他死！
　　推开了房间的门，陆小凤推开花满楼的扶持，慢慢地来到房间中央的桌子前顿了一下，再来到桃木书柜前。
　　——是我向爹告密！是我不让你跟厉南星私奔去香港！你不要让你逃出这个大宅！
　　——为什么！
　　——爹已经把厉南星捉回来，不过，我有求爹请让他把厉南星困在客房，而不是柴房。
　　——不要为难南星，我答应爹，我去上海跟薜家小姐成亲。
　　“陆小凤，你怎么了？”不知道陆小凤的情绪混乱得很，花满楼担心地叫了一声。
　　“花满楼，推开这个书柜，把我从里面拉出来。”
　　听到陆小凤的话，花满楼先是反应不过来，等理解陆小凤的话之后就感到毛骨悚然。
　　“……我去找吹雪过来……”

　　西门吹雪过来的时候，带着刚刚找到的厉南星。
　　静静地看着脸色苍白，但依然带着宠溺眼神看着自己的陆小凤，厉南星反而不敢看向他，头一低垂着。亲手伤害自己的恋人，不只是厉南星，相信任何人都不能接受。
　　在西门吹雪与花满楼的合力，笨重的桃木书柜终于被推开，他们看到书柜下有一个洞刚刚好放着一个1米长60厘米宽的樟木箱。
　　樟木箱是南方人最爱用来当收纳箱。他们会把羊毛、羊绒、丝绸、棉麻、羽绒等高档衣物，邮票、字画、书籍等收藏品放入香樟木制作成的樟木箱中，不但不虫蛀不发霉，而且气味芳香，沁人心脾。如果上等人家，还会在樟木箱里放上各种香料，让衣服不能不会损坏，还会散发出一种香味。
　　眼前这个，绝对是上等的香樟木，如果里面有宝贝，绝对不会腐烂。
　　看着这个樟木箱，厉南星的泪一点一点地滑下来，手颤抖着地打开樟木箱，看到一个好像一直睡在里面的男人躺在樟木箱里……
　　厉南星不顾西门吹雪与花满楼的阻止，抱着樟木箱里的男人，“对不起，对不起……”
　　面对樟木箱里，保存原好的尸体，陆小凤没什么感觉，在厉南星的一声一声的道歉中觉得很累地闭上双眼。

　　——我告诉你，我刚刚上了厉南星。
　　金逐流虽然只有二十岁，但眼神里的狠与毒让人无法觉得与年龄相符。
　　——以南星的性格，他可是宁愿咬舌自尽也不可能让这种事。
　　被迫在房间里，陆小凤双手被绑在一起，眼底有着对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孩有着失望。明明天真无邪的孩子，怎么会变得这样？
　　知道自己无法激起陆小凤的愤怒，金逐流更是气愤。
　　——我告诉你，爹利用戏班里那些人来威胁厉南星，让厉南星喝下砒霜自杀。
　　听到这里，陆小凤立刻奋力挣扎，要解开线索想要去阻止厉南星。
　　——没用的，你不要忘记，你已经在去上海的途中。金宅里，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你还在我的房间里。
　　——为什么你要这样！
　　——我说过，我得不到的，你别想得到！当初我看上史红英，史红英却喜欢着你，我就用尽各种手段得到她。厉南星，我本来是对他没有感觉，但是他喜欢你。我就是看不惯，为什么的连一个男人都要喜欢你！金家里的人都很清楚，你比我聪明，比我更加生意手段！从小到大，爹娘都会说要我学着你！我呸！
　　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居然一直都被当成弟弟的人恨这么久，陆小凤诧异地看着他。
　　——就是为了这个无聊的理由，你居然这样毁了一个女孩的一生！
　　——对！我就是看不惯你过得好！你想离开这个金家，我就要你死在金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是同意去上海迎娶薜家小姐，其实你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想办法带走厉南星。所以在前天，我就让阿福找了一个替身代替你去上海。因为这事，爹是由我负责，所以你到底有没有离开佛山，只有我知道。
　　——梁兄唤你千声不应!好同窗，缘暗订，三年结伴百般情，说什么舐犊关怀，分明陷英台落阱……
　　在远处传来厉南星的琴音与歌声，陆小凤的挣扎更加激烈，就连手腕被绳索割伤，甚至见到骨头也不愿意停下来。
　　——不要，南星，不要！等我！南星，等我！
　　陆小凤很清楚，这是厉南星的遗言，是厉南星最后跟他说的遗言。
　　看着这样的陆小凤，金逐流越看，眼神变得越狠毒，随手拿起那个青花瓷枕对着陆小凤的后脑狠狠地敲过去。
　　——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里，不会让你过得比我好！就算，你死了，也别着想着可以跟厉南星一起！别想着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