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厉 宅影》绯村如霜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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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南星割腕的时间不长，因为抢救及时，当晚就可以出院了。
　　“陆小凤。”让花满楼陪着厉南星，西门吹雪跟着去取药的陆小凤，叫住了他。
　　“什么事？”因为担心厉南星，陆小凤真的不想离开厉南星多一分钟。他甚至希望等厉南星的情况好一点，立刻带着厉南星回去北京。工作不工作，能不能参赛，他都已经没所谓。
　　“你就算现在带厉南星回去北京，也帮不了厉南星。他的情况会一直差下去，那东西不会放过他的。”西门吹雪脸无表情地看着陆小凤，眼底的认真让陆小凤不得不听下去。
　　都忘记西门吹雪是捉鬼的。陆小凤对鬼神这东西还是有着半信半疑，“难道你说那大宅里，有着不干净的东西，那东西看上了南星？”
　　“对，厉南星的生病跟这次的割腕，跟那东西有关系的。”
　　听到西门吹雪的肯定，陆小凤显得更加担心。
　　“只是那家伙一看到你，就会消失。我刚刚还看到‘他’站在厉南星身边，但是你一出现，他就消失了。”
　　“我？我应该没有什么通灵的能力吧。不过，听你这么说，我应该一步都不能离开南星！”说话的时候，陆小凤想要回去厉南星的身边。一想到有一个“东西”一直跟着厉南星，他怎么都放不下心。
　　“那家伙是不会让你们离开佛山，他想厉南星留下来陪他。”让西门吹雪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会是厉南星，而不是更先住入大宅里的陆小凤？
　　就在这时，两名护士从他们身边路过，对话的内容吸引着他们。
　　“我刚刚看到一个跟我奶奶曾经说的那个祖先的名字一样的病人，真的没想到。”
　　“是那个为了救你祖奶奶他们，而被害死的厉南星？我已经听你说过不只十次了。你说，你祖奶奶是一个粤剧名伶，当年爱上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但是被那位小姐的家人阻止，最后还迫死在大宅。不过说实在，你不是说那位小姐失踪了吗？她到底去哪里了？”
　　“我奶奶没说，但是到那大户人家在日本鬼子入侵的时候没落也没有见过那位小姐出现，传说她好像嫁去上海了。她的名字很容易记得的，叫陆小凤。民国时期，女都叫凤，男的就是叫阿荣阿福之类的。”
　　两名护士已经远去，陆小凤也没有再听下去。只是她们提到的名字，让他感到不可思议。陆小凤跟厉南星……
　　西门吹雪也皱着眉地看着陆小凤，“看来，这件事不只是跟厉南星有关系，你也离不开。”
　　“你说的是前世今生？”陆小凤脸上的表情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南星，我们走，我们离开这里，去香港重新开始。
　　陆小凤死死地拉着厉南星的手，带着哀求与诚恳地提议。
　　——我已经受不了这种生活！爸他居然设计让红英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他怎么能这样做的！那明明是逐流的孩子！逐流那孩子一直把自己困在房里，一句话也没有说。
　　静静地看着陆小凤，厉南星有着为难。
　　——我不能丢下红英跟燕燕，还有戏班。
　　——南星，相信我，我已经跟朋友打好招呼，我们去香港之后，就把她们也接过去。香港是英国殖民地，那些有很多洋医生，他们可以治好红英的嗓子的。
　　依然不能放下史红英他们，但是厉南星明白史红英现在的情况一点都不好。
　　——要不，我们带着红英一起走，让红英跟我们一起去香港。反正也是走，不差她一个。她在佛山的名声已经没有，跟我们一起去香港可以重新生活。
　　听到这个提议，厉南星点头了。史红英与金家小少爷珠胎暗结的事，整个佛山都知道了。所有人都嘲笑史红英这个戏子痴心妄想地勾引金家小少爷，最后被抛弃。人言可畏，厉南星最担心的是史红英会受不了而自杀。
　　——昨晚，昨晚10点，我们在码头见，我已经安排好船只了。
　　——好。
　　只可惜的是，当晚出现的不是陆小凤，而是金家的家仆，他们都恨恨地打了厉南星一顿，然后拖着他离开。
　　——南星！南星！
　　史红英想要追上去，却被金家的人推到海里。
　　——红英!!!!!

　　厉南星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处在酒店里，陆小凤就睡在他的身边。
　　在厉南星坐起来的时候，陆小凤已经醒过来，担心地问着，“南星，你怎么了？身体了一点没有？”
　　冷冷地看着陆小凤，眼底里有着说不出的复习。
　　“为什么连红英也不放过？”喃喃地说着不明所以的话，厉南星的眼神变成空洞，“你对我负情就算，为什么还要伤害红英？”
　　完全听不懂厉南星说什么，陆小凤感到担心地看着他，“南星你怎么了？”
　　没有理陆小凤说什么，厉南星转身走向厕所，看着那块把自己上半身都照出来的镜子，看到的是那个穿着民国的自己，看到他带着怨恨地看着自己，仿佛怪罪他不去杀了陆小凤。
　　“凤凰不是，他是我的凤凰，不是你恨的人！”
　　厉南星发疯地用水去泼镜子里的人，希望让镜子里的人消失。
　　只是当他冷静下来的时候，镜子里的“人”还是在那里，用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他，一双手从镜子里伸出来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借力地从镜子里出来。
　　——不！凤凰！
　　厉南星很想叫，叫在外面等着自己的陆小凤进来，只是可惜他的身体无法弹动，他声音也叫不出来。
　　镜子里的“人”终于出来，慢慢地进入厉南星的身体……

　　来到到底都是无人认埋的尸体，秦元浩心里毛毛的，拉着仲燕燕，要离开。
　　——燕燕，我们回去吧，厉大哥已经被金家的人扔在这里两天了，不被野狗吃了吗？
　　——不！我们一定要找到厉大哥，我不要他成为无主孤魂！我诅咒姓金的不得好死！居然用我们戏班来威胁厉大哥，迫死他的！姓金的害死了厉大哥，毁了红英姐的一生！我诅咒他们永生不得安宁！
　　仲燕燕一边流着泪，一边说着有生以来最恨毒的说话，同时也在发臭的乱葬岗里找着厉南星的尸首。
　　这时，一名红衣女子也过来，脸上同样有着泪，声音沙哑，异常难听。
　　——燕燕说得对，一定要找到南星的尸首，不能让他当无主孤魂，死也不得安宁。
　　——红英姐，你身体不好，就不要过来了。
　　史红英本来是万人追捧的粤剧名伶，偏偏爱上比她少五岁的金家小少爷。谁知道在她怀孕之后，金家的人居然以“戏子无情”这个理由不让史红英嫁给金家，还设计让史红英滑胎，甚至毁了她那能唱出让人绕梁三日曲子的嗓音。
　　史红英摇了摇头，她已经被折磨得不像人形，厉南星却死得可怜。她与南星从小就被戏班所收养，是一块儿长大，她唱曲，南星奏曲。如果她能爱上南星多好，那么就不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
　　——在天黑之前，把南星找回来好了。
　　泪一滴一滴地流下来，史红英脑子里是与厉南星的回忆。
　　——找到厉大哥了！
　　秦元浩随手捡起一根地上的树木用力地正在啃咬着厉南星的野狗。
　　看着厉南星，史红英与仲燕燕再忍不住地痛哭起来，心里无不恨金家人的无情。

　　——姓金的害死了厉大哥，毁了红英姐的一生！我诅咒他们永生不得安宁！
　　厉南星的脑子里只有这么一句话，手中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水果刀，小心地藏在背后，一步一步地来到正在准备要为厉南星的伤口换药的东西。
　　“南星，你过来，我要帮你换药。”
　　注意到厉南星手腕上的绷带已经湿透，陆小凤叹了一口气，“医生说过，你的伤口不能碰，会发炎化脓的。”
　　解开纱布，陆小凤认真地为厉南星手腕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心小心上药，再包扎好绷带。
　　正在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刺痛。低头一下，一把水果刀没入他的身体，而握着水果刀柄的竟是他的恋人。
　　“南星……”
　　听到陆小凤的声音，厉南星仿佛突然醒过来，看着陆小凤痛苦的表情，再看到自己手中握着的刀没入陆小凤的腹部，他几乎要尖叫起来。
　　“不，他是我的凤凰，不是对你负情的人！”
　　厉南星痛苦地叫着，脑子里不住出现的影像让他受不了地离开房间，把受伤的陆小凤留在房间里。
　　“……南星，别走……”
　　知道已经追不上厉南星，陆小凤拿起手机给住在隔壁房间的西门吹雪，向他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