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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古怪 ...

  •   翌日一早,闵秀秀起身发现云儿立在自己门口侍候就有些发愣,仔细一问原来是昨夜白玉堂已带着人悄无声息地回来了。
      她心思几转,令厨房备一桌吃食中午招待客人,又派了人去打扫客房,自己则亲自去药庐把新熬的汤药端了过去。
      陷空岛的一干男人们皆聚在一堂,一边围着气色好很多的唐瑛嘘寒问暖,一边七嘴八舌地与展昭展示他们打听到的消息。
      天琼宫在丐帮洛阳总舵大闹一场之后便几乎销声匿迹。有人说是怕了丐帮和五毒教的联手追杀,也有人说是天琼宫得了不得了的武功秘籍正在勤修苦练,但更多人说的却是天琼宫少主不知因何缘故武功被废,天琼宫宫主正在极力为其奔走救治。
      展昭和白玉堂听后俱怔怔地望向唐瑛,直觉这件事似乎是苏岚清背了黑锅。
      唐瑛有些懵,见两人的目光投过来,言语间不禁多了几分委屈:“我没下手……撒她身上的药粉是我做着玩的,展大哥也见过,断断不会废人武功的。”
      “我和白兄自然信你。”展昭拍了拍她因为受伤而愈发孱弱的肩头,英挺的眉毛微不可见地蹙起。
      若是夏千秋真如传言所说被莫名废了武功,首当其冲的必然是在祁连庄给她下过毒的苏岚清,这样一来她们疯狂的报复似乎也有了解释的理由。
      白玉堂的嘴边挑起一个十分不屑的笑,道:“要我说,天琼宫这般行事,谁知有多少个仇家。保不齐哪个就在路上动手了,反正刚好有个垫背的。”说完他看了看唐瑛,表情也温和了许多,“不过你也别担心,左右这事还有哥几个在。既然叫我们知道了,断然不会叫他们顺心如意。”
      闵秀秀端了汤药进门,分外好笑地觑了白玉堂一眼,“就你能耐,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辨毒比你厉害得多不也着了道。”她与刚来的展昭见了礼,又将药碗递到唐瑛手里,看着她一勺一勺地喝完药,十分满意。
      白玉堂瞅了眼那药碗里浓稠的汤汁,似乎是勾起了什么回忆,不禁缩了缩脖子,嘴硬道:“大嫂你这话就错了。这小子认毒的本事的确厉害,可武功不如我吧。我不受那伤,又怎会中毒?”
      说起来大伙儿还从没听唐瑛自己说起过那日发生的事,遂个个都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唐瑛干脆大方地叙述了一遍前因后果,隐去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只说是自己担心天琼宫的门人借机暗害展昭所以才巴巴地跟了过来。唐瑛并未提她们是扮作了展昭才引得她上当的,几个大男人也并未深究,纷纷揭过此事不提。
      但闵秀秀却是知道的。没有女子的设防,这几日相处融洽,唐瑛倒是对闵秀秀说了许多推心置腹的话,包括这次遇袭的细节,故而见她此时刻意绕过话头,闵秀秀颇有深意地看了看展昭,露出个玩味的笑容。

      因了唐瑛的身子还未大好,午间和众人一道小坐用了会儿饭就由着巧绿陪去散步午睡,闵秀秀有孕在身也自去歇着了,陷空岛的五位大爷终于找着机会同展昭在酒量上一较高下。
      展昭这回没有公务在身,也得了包大人的准能在松江府逗留几日,加之的确难得,也就没那么矜持。一顿饭,一直喝到了暮色初降,才在闵秀秀的催促下散场,宾主尽欢。
      卢方和徐庆都是豪爽之人,虽然嘴上嚷嚷着要喝倒展昭,但真喝起来却是兴致来了拉也拉不住。白玉堂倒是有心撺掇自家三哥去和展昭摆擂台,可惜徐庆这个愣头青刚喝了两口就开始胡言乱语,不知怎么提起了几年前五鼠闹京东的旧事,死命地嚷嚷包大人正义心善,自己不识好歹云云,非要让展昭当个见证自己狂饮几碗权当赔罪。白玉堂气个半死,瞅瞅自家二哥早已醉成了一滩烂泥,无奈去寻四哥帮忙。蒋平倒是好酒量,可也有颗玲珑心,白玉堂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压根瞒不住他。他笑得和蔼可亲,嘴上却一把一把的大道理,总之中心思想只有一个:想灌醉展昭?行,你自己上,哥哥看好你。
      白玉堂素来是知道展昭酒量的,就算加上几位哥哥的添柴加火,想喝倒展昭,自己的下场大概就是也醉个七七八八,当下就觉得不值。
      结果直到闵秀秀盯人赶着几个醉汉回去休息,展昭和白玉堂还是挺精神的,哦对了,还有装醉的蒋平,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哼着小曲去喝醒酒汤。
      展白二人想去看唐瑛,被巧绿直接拦在了门外。小姑娘叉着腰用嫌弃的目光指责他们一身酒气,两个大男人顿时觉得在一个弱女子面前生生矮了一截,灰不溜秋地各自回了屋子沐浴洗漱不提。

      闵秀秀承诺的十日之期一晃眼就过了,唐瑛除了外伤未愈,内力已恢复如初,整日在陷空岛上活蹦乱跳。
      展昭心中感激,待陷空岛五鼠更加亲厚,于是白玉堂趁机蹬鼻子上脸,一有机会就拉展昭去切磋武功。
      “猫鼠”史无前例地达到了和谐的历史新高度。
      但展昭毕竟吃着皇粮饭,在一次撞见唐瑛撩起裤脚管准备下水摸鱼之后,果断地决定向五鼠辞行。
      展昭寻到了正在吃茶的卢方,话才刚开了个头,还没来得及说明来意,恰在此时有人匆匆来报,称岛外有客。
      陷空岛名满四海,有客来访本也不稀奇,可这来通报的少年却是一脸的惶恐。
      卢方也不禁纳闷了,问了一下才知来的竟是如今唐门的少主唐晏珏。
      蜀中唐门,是巴蜀地域名副其实的龙头老大,神秘莫测,向来独来独往,没什么特别关系亲厚的门派,视其为仇敌的倒是不少,也不知这回少主亲自登门所为何故。
      “他怎么说?”
      那少年端正了神情,答道:“那人说,是来接这几日在咱们这儿养伤的苏少侠的,还带了好大一箱东西,要给岛主您。”
      卢方一听,不由疑惑地望向展昭,后者却是笑了:“倒有一事一直未与卢兄说,苏岚清的父亲和唐堡主是连襟,唐晏珏正是他表兄。”
      “竟是这样!”卢方恍然,难怪闵秀秀曾言道,苏岚清识毒的功夫不一般,竟然其间有这种渊源。
      “现在人在何处?”卢方想着,既然苏岚清和唐门有这层关系,自然也该好好招待一番。
      小少年挠了挠头,道:“那人没上岛,倒是叫了两个人把那箱东西搬到了码头,哦对了,前几日随展爷来的那位姑娘亲自出去迎了。”
      “苏少侠呢?”
      “苏少侠还不知道,方才抓到了几条鱼,去了厨房。”

      唐瑛立在灶旁看厨娘灵活地剃着鱼鳞,猛地打了个喷嚏,吓得厨娘差点把菜刀扔进滚烫的沸水里。
      厨娘作势举刀要打,唐瑛忙不迭地求饶,一溜烟儿逃出了灶间,望着当头的太阳摸了摸鼻子:巧绿这丫头,叫她去药庐拿些北芪,怎么去了那么久?
      院子里只有几个摘豆角的小丫头,说说笑笑好不欢乐。她走到树旁,寻了个可以晒到太阳的角度,倚着树干看她们笑闹。
      夏日的微风凉爽干燥,吹拂在身上令人格外舒心,唐瑛正有些晃神,听得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她身子不动,嘴边已扬起了笑,“展大哥还真是属猫的,胡婶子的鱼还未下锅呢,你就闻着香味了。”
      展昭瞧她软趴趴懒散的模样像足了开封府后巷里那些每日吃饱喝足晒太阳的猫儿,忍不住揉了揉她梳得不算特别齐整的头发,道:“你就别打趣我了,有人接你来了。”
      唐瑛一愣,人却一下子来了精神,挺直背脊站了起来。
      展昭示意她随他去,边走边道:“你表兄亲自来接你了,现今人就在陷空岛对岸。”
      “他怎么来了?!”

      “少主来得可真快。”巧绿一上岸就瞧见了当先骑在高头大马上风姿绰绰的唐晏珏,转身同船夫道了谢,迈开步子跑了过去。
      唐晏珏见只有巧绿一人来,不由得皱了皱眉,也不开口。
      巧绿惯会看眼色的,立马帮自家主子开脱,“小姐去了厨房,这会儿估摸着还不知道少主来了呢。”
      一句话下去,唐晏珏脸色稍霁,巧绿便顺势问道:“可是现在就要走?”
      唐晏珏略略一想,摇了摇头,“算了,明日吧。明日辰时一刻,我还是在这里等你们。”
      “少主不上岛吗?”巧绿忙道,“陷空岛的人热情好客,待小姐非常好。”言下之意,身为唐门少主是不是应该为了妹子亲自去感谢一下?
      “唐门事多,就勿要给陷空岛添扰了。”
      巧绿一想,也的确是这个理,加之唐门青龙堂就在离此地不远的江宁府,就没再坚持,目送着唐晏珏等人离去,又回了陷空岛。
      她刚下船就见码头上站着黑压压一片人,声势惊人,仿佛自己夜会情郎不幸被捉,如今正在众人的注视下等着被浸猪笼。
      卢方没瞧见传说中的唐门少主,有些纳闷,又冲着江面远眺,仍是没有船影,犹豫着开口:“巧绿姑娘,这……”
      巧绿心里明白,忙道:“表少爷尚有事在身,今日要去江宁便不上岛了,明日一早再来接我家少爷,顺便托我向岛主转达感谢之情,这些天叨扰了。”
      卢方这才释然,自吼间发出豪迈的笑声:“苏小兄弟与我们投缘,只是住上这几日,一点都不麻烦。”他指了指身后几人抬着的黄梨木箱子,一脸为难地看向唐瑛,“唐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这东西就不收了,明日请苏小兄弟一并带回去吧。”
      唐瑛虽不知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但想起平日里唐晏珏的行事作风,想来也不会是什么金银珠宝,便笑眯眯地摆了摆手,道:“卢岛主何不看看这箱子里装的是何物?我那表哥的性子虽有些孤僻,但着实是个有趣的人。”
      听她这么一说,卢方也来了兴致,大大方方地叫人开了箱子,里头未见金灿灿,倒是成堆成堆颜色怪异的花草。这箱子死沉死沉的,原以为是些金银珠宝,此刻一看尽全是梨木的重量。
      “这是什么稀奇玩意儿?”徐庆看得两眼直瞪,觉得放在眼前的好似一盘混杂的颜料,隐隐飘来一些香气,猛吸一口,又仿佛置身一群莺莺燕燕之中,冷不丁地脊骨发凉后退两步。
      白玉堂见了徐庆的怪样子,笑嘻嘻地拖着他走到一旁,“三哥,你不要命啦,唐门的东西怎么好乱闻?”
      徐庆信以为真,愈发感觉四肢无力,满脸惶恐地看了看白玉堂,又看了看唐瑛。
      “徐三哥,白五哥逗你呢。”唐瑛绷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些都是中原难见的中草药,想必表哥听说大嫂是个女神医,才弄了这些来。”她见徐庆还是面有惑色,便补充道:“徐三哥莫要担心,这里面有几味药确实味道冲人了些,但对身体是无害的。”
      蒋平不动声色地上前瞅了几眼,见箱子的面上就覆盖着川贝母和丹参,心下立刻知晓这箱东西价值不菲,可见那唐门少主的确是花了心思的。
      如此一来,卢方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唤人把一箱草药送到了药庐。闵秀秀闻声赶去看,倒是好好高兴了一番,连中午的米饭都比平时多吃了半碗。

      夜里,月色澄净,辉光洒将下来,把屋顶上人的影子拖得好长。
      唐瑛伸着个脖子四处张望,时不时地从身边的碟子里拿出些山核桃来剥。没过一会儿,又一个人影跃上了房顶。
      “等多久了?”展昭从她手中接过一杯热茶,掀起袍角坐在她放着吃食的另一侧瓦片上。
      “不久,这才剥了第八个。”她举了举手心的山核桃,明明有些怨念,却偏生笑得眉眼弯弯,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展昭也忍不住笑了。
      连剥了第几个都记得这般清楚,看来的确是无聊了。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唐瑛点点头,回道:“好了。本来就是空身一人的,奈何这些天大嫂替我忙前忙后,我倒收了好些新衣服。”虽说其中有几件白玉堂的新衣较她身形略显宽大,但料子做工都属上品,稍微改改仍不失为一件好衣裳,况且又是占了白玉堂的便宜,于是拿得心安理得。
      “这几日玉堂总说,大嫂待你比待他还好,可是有些怨念。”展昭说着递了一个纸包过去,“喏,这个你拿好,方才我来之前去了趟药庐,卢夫人说是为你准备的。”
      这纸是寻常枯黄的蜡纸,叠成了四四方方,用一根细绳捆得十分结实。
      唐瑛凑近闻了闻,从纸里透出一种镇静舒缓好闻的气味。
      他见她已将纸包收好,继续道:“卢夫人还说,这几天她觉得身子重,明天一早怕是没办法来给你送行了。”
      唐瑛摆了摆手,笑道:“本就不必劳师动众,自然是大嫂的身子要紧。”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侧过头来,灿若辰星的眸子里似乎蓄着一整条银河。
      展昭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猛然间与她视线相撞,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略略低了头,拢着拳头举到嘴边轻咳一声。
      唐瑛不觉有异,问道:“我明日随表哥回蜀中,你呢?”
      “我送你们过庐州,然后回开封。”展昭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也顺路。”
      唐瑛点了点头,知道明日不是分别之期,心情竟有些雀跃。
      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一个忙低头又摸了个山核桃哔哔叭叭剥起来,一个总算是想起手里还握着杯热茶,佯作镇定地喝了起来。
      唐瑛此时半垂着头,因束了发,那一截脖颈没了遮挡,在月光的映衬下皓白如雪,脖后一道寸长的疤痕也更加显眼。
      展昭自是看见了的,原本想问,但思忖一番又觉得这疤痕对于苏岚清来说定是一次不愉快的回忆,离别本就伤感,现下似乎也不是问的好时机,于是压下心头的疑惑,主动聊起了前几日他从京城回来一路上的江湖见闻。直到茶凉夜深,两人才散去各自回房。

      第二日天未亮,唐晏珏便早早地等在了陷空岛对岸码头,除了昨日的一干手下,随行还多了辆马车,是他专门为接唐瑛准备的。
      卢方亲自将人送出了陷空岛,与唐晏珏打了个照面交谈几句,特意差了白玉堂送他们出松江府地界。
      虽说白玉堂觉得自家大哥有些小题大做,且不说唐瑛武功如何,光一个展昭一个唐晏珏,旁人有几个胆子敢去招惹的,但本着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给足大哥面子的精神,白玉堂还是恹恹地送了一路。
      可就这么短短的一程,倒让他看出了些古怪。
      这位年轻便名声赫赫的唐门少主,似乎对人见人爱的老好人展昭并不太友善,表面上倒还客客气气的,但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敌意。
      白玉堂用这么一双八卦的双眼目送他们一行出了松江府,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回去。
      他突然觉得,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变得有趣起来了。

      在庐州分别的那一日,唐瑛趴在马车的窗栏上依依不舍地望着展昭渐去渐远的身影,正唏嘘着,回头对上唐晏珏深沉的目光,忍不住浑身一个哆嗦,赶紧放下了帘子,脸上却忍不住烧起来,仿佛做错了事被人抓个正着。
      她觉得唐晏珏应该挺生气的,如今这半瘟不火的样子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她来去自如的好日子终究是要到头了。
      而事实的确如她所料。
      回蜀中唐门的几个月,她几乎是走哪儿都有人跟着,闲着无聊只好窝在药坊和武器监拨弄新奇玩意儿。拜唐晏珏所赐,她练剑也比原来勤快,倒是有些长进,只是这小尾巴着实烦人。
      唐锡一开始被唐瑛缠了十来天,因为儿子事先提醒过所以一直虎着脸绷着,最后实在遭不住就到暗室闭关去了。唐瑛彻底没了法子,只好每天同唐晏珏的一众心腹大眼瞪小眼,日子过得缓慢无比,好在唐晏珏也不限她的书信,倒是还能和展昭闵秀秀等人互通消息。

      秋风习习,落叶都已黄了,唐瑛坐在绣楼的楼梯上拆着今早刚拿到的信。
      闵秀秀的字迹清秀隽丽,一如其人。即使是抱怨孕吐的苦楚,也能让人透过字迹描绘出一幅美人扶额倚窗栏的景象。
      “……五弟近日有些古怪,谨言慎行。”
      唐瑛一愣,正心想自己还被禁足着呢,何时能见到白玉堂还说不定,何来的谨言慎行之说,这时便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了她的前头,顺带把阳光挡得干干净净。
      她挑了挑眉,仰起头笑了起来:“爹!”
      唐锡默默打量着唐瑛的脸——刚回来时的瘦削孱弱已荡然无存,如今气色红润,似乎还圆了一圈,顿时对儿子的作风愈发满意。
      “后天我与晏珏要去江州……”
      “去!”未等唐锡说完,唐瑛忙叫了起来,似怕他反悔一样像八爪鱼般紧紧搂住了他的胳膊。
      唐锡颇为嫌弃地瞪了她一眼:“我可没说要带你去。”
      “不带我去你又何必来告诉我?”唐瑛笑嘻嘻地挽着他的手臂晃来晃去,“去江州有什么事?过几日不是中秋了吗?”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这次的武林大会定在了江州,前些日子到的请帖,估摸着那会儿你正和晏珏置气便没留意。”
      唐瑛努力回忆了一番,确实没有印象,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总算熬过了这禁足一般的日子。

      江州,武林大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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