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转故事》刘小芒

6、第六章

　　重新出现了两人再次成功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吕非冷着眼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男生。
　　“吕大小姐，好久不见。”于靖扬展开笑容，对面的女孩阴冷的眼神有些可怕。
　　“于靖扬，我劝你不要惹事。”段明婷也冷了脸，一时间厅里的气氛僵了下来。
　　“扬，怎么了？”突兀的女声打破凝重，一个妖艳的女子走到于靖扬身边，满眼敌意地看着段明婷，”不介绍一下吗？”
　　“这位是今天宴会的主角——段明婷。这一位——”于靖扬故意拖长声音：”就是吕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吕非。”
　　“吕非？就是那个被你甩了的女生？哎哟，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不男不女的类型了？”
　　“我……”
　　“老张，叫警卫把这个乱叫的母狗拉出去。段家是什么地方，就算是狗要进来也得是纯种的，这种杂交类型也溜进来，警卫都瞎了吗？”段明婷阴着脸盯着女子。不远处，段氏夫妻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房。他们知道，生气时的段明婷是没有情理可讲的，也是惹不得的。
　　“你……扬……”
　　“你说话是太过分啦。什么不男不女，吕大小姐只是受了点打击而已。”
　　“于靖扬，别以为你长了副小白脸就认为自己是个情圣。说的好听点你不过是个小白脸，说的难听，你就是……”
　　“阿婷……”
　　段明婷正要说下去却被吕非制止。不解地看着她，发现她的目光望向门外。
　　“小非，怎么了？”
　　段明婷没等到回答，吕非一把甩开她的手朝外跑去。顾不上其他人或是讶异或是探究的目光，段明婷追了出去。直到停车坪，她才看见吕非失魂落魄地站着，一辆车消失在远处大门外。
　　“小非？”
　　“对不起，把你的生日搞砸了。”
　　“小非。你……”
　　“我没事。阿婷，生日快乐……我想休息了，再见。”
　　深蓝色的跑车在夜色里疾驰，吕非咬着牙，腰背笔直地坐在驾驶座上，双手似抓住救命稻草般用尽气力握住方向盘。即使是一个转瞬即逝的背影，吕非还是认出了。“原来，你吝惜地连面都不肯让我见到。”
　　胸口窒息般地疼痛却又倔强地不让泪水流下。前方在水雾中晕开，吕非将油门一踩到底。“如果真的不想再见到我，那么，如你所愿……”巨大的撞击声突兀的在寂静的夜空响起。意识逐渐离开身体，努力地挣开眼睛，城市美丽的霓虹映红了整片天空。
　　“你好，我叫颜景安。”
　　“吕非，难道你就这样见死不救吗？”
　　“吕非，你是差劲的家伙。”
　　“吕非，对不起，我错怪你了。可是谁让你当时什么都不说让人误会呢？”
　　“小非，其实你人蛮好的，只是看着冷漠。”
　　“小非，我们一起去逛街吧。”
　　“小非，人总有生死，所以你们都会离开我对吗？”
　　“小非，电影里的爱情现实中会被我们碰到吗？那些都是骗人的对吧？”
　　“小非，我发现自己喜欢上别人了。”
　　“小非，帮我把这封信交给他好不好？拜托了。”
　　“小非，他不喜欢我，我的心好痛……”
　　“小非，他说我太幼稚，我要成熟起来！”
　　“小非，他为什么看不到我？为什么我这么努力改变他都看不到？”
　　“小非，我刚刚看见他了。他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小非，我好难过……”
　　“小非……”
　　“吕非，我恨你我恨你……”
　　景安，对不起。我没有想要去喜欢他，我只是不想你和别人在一起。景安，我病了，我想我是病得太重了，所以才那么害怕失去你。如果你选择了个好人，也许我会就这样默默看着你幸福。可是，你选错了，我不想你受伤害。我要代替你和他在一起，至少这样，你能看清他然后回到我的身边。可我唯一没想到的是，你竟然那么喜欢他，喜欢到能够这么恨，连我也万劫不复。景安，你也恨我了吧，恨我在安慰你的同时站到了他的身边，恨我欺骗了你。景安，即使我背弃了全世界也会保护你的。
　　景安，只是你一定要幸福……
　　“非儿……”
　　爷爷……您会怪非儿么？非儿没能完成对您的承诺，还是像父亲一样要离开您了。爷爷，非儿太软弱，不是您要的那样对吗？爷爷，非儿的心好疼。为什么非儿的爱情无法像父亲母亲一样充满甜蜜却满是苦涩？爷爷，非儿要的，不过是一份温暖。爷爷，对不起……
　　“……吕非你这个混蛋，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担心你！你个混蛋……”
　　阳光透过薄纱窗帘透进房间，空气中有淡淡药水气味。吕非一睁开眼镜就看见趴在床头的女生。那瞬间，心里起了丝涟漪。
　　“阿婷……”
　　干燥的喉咙发出的声音嘶哑而微弱，床头双肩膀抖动的女生显然没有听到。努力挪动胳膊轻轻磨蹭她的秀发，终于引起她的注意。
　　“小非……”红了双眼的段明婷抬头便看到因虚弱而苍白的脸上浮着的淡默的笑容。”混蛋你终于醒了！”
　　两个月后，吕非左手吊着石膏，右手打开车门。
　　“非儿，要不还是让宁婆子跟你去吧，你现在还没复原，手也不方便。”
　　“爷爷，非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看着吕非慢慢左近车里，吕成山觉得这个孩子自这次车祸后变了，变得，和自己亲近了，却越发地猜不透了。
　　“小姐成熟了，老爷应该高兴才是。”
　　“阿宁，车祸的事查清楚了吗？”
　　“是的，老爷。”
　　“敢伤害非儿的人，我不会放过的。从今天开始，让集团下属子公司收购于氏股票。”
　　“是。”
　　离开三个月后重新踏上南市的土地，吕非首先去了附近的医院拆了胳膊上的石膏，毕竟这个东西太碍事。回到阔别已久的住所，吕非惊讶地发现房间干净的没有预料中的积尘。猜想大概是爷爷在这段时间派了人打扫，没有深究，找了衣服就进了浴室。
　　于萌放学后像往常一样按时去了吕非的公寓。虽然开学已经两个月了，可是她却没有出现，班主任只说是请了假，其他的也什么都不肯透露。无奈她只好按照之前的约定时间每周来打扫。但是今天刚一进门，于萌就发现有人来过的痕迹。接着，门没有关好的浴室传来动静。于萌依稀有点猜到是谁，可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自己是来打工还债的，况且这一屋子那件东西不是贵得吓死人的，要是真的丢了什么，自己卖身可能都赔不起。心里想着，于萌手里已经抓着拖把走到浴室门口。
　　“谁？”
　　刚擦干身体的吕非被突然打开的门和叫声惊了一跳，不由得转身看了过去。举起的拖把停在半空，于萌瞪大双眼盯着眼前的身体。
　　“看够没有。”
　　低沉而略带怒气的声音将发呆中的于萌惊醒：“啊，对不起对不起。”
　　将衣服穿好走出浴室，吕非一眼就看见在客厅打扫的女生：”是你一直在打扫的？”
　　“恩，之前就说好的，所以一直有来。”
　　“以后就不用再来了。”
　　“为什么？”
　　“我本就不在意那些钱，让你做钟点工只是一时好玩。你做了这么就也够了。”
　　“你的好玩？你觉得你可以拿别人的亏欠心好玩？吕非，别以为有钱就可以随意玩弄别人。”
　　“随你怎么说。现在请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愤怒地摔上门，于萌觉得消失了几个月又出现的吕非简直是个混蛋！可是，刚才在浴室看见的她，右肩胛和左臂上巨大的伤疤让人无法想象是怎么造成的。这几个月对于她，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