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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危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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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椰子想着辛鹤,突然犟起来,换了一条裙子,暗紫色的吊带裙,下身的裙摆只到大腿中间,白皙的长腿上缠了一圈圈黑色丝带,踏着一双暗紫色的高跟鞋,潇洒地走进酒吧。
不过想起昨晚的凉夜,临出门时椰子顺手捎了一件皮质黑色短外套。
一头精心烫过的卷发,窄腰长腿,红唇似火,眼波流转,引人侧目。
言井,真想让你看看现在的我,这样的我,还不够“坏”吗?
椰子用吸管戳着忘情水杯底的冰块,在酒吧震耳欲聋的背景音里有一阵阵地想着初恋,这么喧嚣的音乐,的确让听者无心伤怀。在酒吧里旁观着男男女女的无脑,无脑的快乐,无脑的欲望,还有像她这样的,无脑的悲伤,椰子似乎真的在“放下”。
分手以后,她所有独处的时间都在矫揉造作地伤怀,抽丝剥茧地为自己排解。
很痛苦,却不得不。
“小姐,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开心啊?”一杯酒放在椰子面前,戴着金链子的中年男人□□着靠过来。
椰子一惊,不由自主地朝后仰去。
兴许是她的厌恶明显得刺眼,金链大哥的笑容变成了不爽:“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皱着眉多难看啊。这杯酒,我请你,不许伤心了。”
椰子往后退了两步,不高兴地回敬他:“第一,我可不是什么‘小姐’;第二,你的酒,我不需要;最后,你离我远点。”
大哥双眼立刻含着怒火,低沉地发号施令:“你不要跟我说什么第一第二,这杯酒是我陈某人敬你的,我观察了你很久,你很美、很年轻,但是我劝你啊,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看到大哥凶神恶煞的表情,椰子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了,她在外面从来不怕这种纸老虎的,但这时候,她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在酒吧,不是“光天化日之下”。可是这酒来历不明,她是断不敢草率喝下的,大哥只有他一个人,酒吧也有安保人员,椰子定了定心神,决计装聋作哑。
金链哥被忽视了,面子下不来,确实也对这稀奇的美人很有兴趣,瞧她是个孤身一人的弱女子,身边没有男人,连个女性朋友也不曾见得,不安分的手往椰子的腰间伸过去。
“啊!”腰上一热,椰子身子一震,下意识地挥起一掌,打掉了那只恶心的猪蹄,怒视着咸猪手的主人,“你想干嘛?我可要报警了!”
好几个人朝大哥看了过来,大哥顿觉尴尬——自己竟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吓到了?绝无可能!他吼了一声:“报警?我爆你的头吧!”
椰子还在愤怒之中没反应过来,大哥抬起脚猛地踹向椰子的小腿肚。
椰子踩着一双高跟鞋,在重力下失去平衡,歪倒在地上。
疼痛从右小腿处传来,明明这脚掌宽大得很,受力面积应当是很大的,这疼痛却尖锐异常,钻心地麻。
“砰”!
大哥像一条沙袋一样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椰子吃惊地抬起头,看见一个高高的男生挥起的拳头仍未落下,一头张扬的金发在射灯下跃着如有实质的怒气。
——辛鹤,他怎么来了?
大哥捂着鼻子的手底下淌出好些血,辛鹤仍是不解气,跳过去揪住他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再一次猛地一击,大哥又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椰子惊恐地发现他的嘴里满是血,也许内里,牙都打碎了。
“辛鹤!”椰子急忙叫他。
辛鹤转过脸与她对视。
她的眼睛满是害怕,他的眼眶染上红色的愤慨。
来了好几个安保人员,辛鹤同他们耳语了几句,大哥就被踹了一脚,肥料袋一般被人拖出了酒吧。
辛鹤把椰子抱着放到沙发上。
椰子一声不敢出,因为,辛鹤的眼睛始终红得吓人,浸满了晶莹的液体。
酒保送来一块湿毛巾,辛鹤拿起毛巾,蜻蜓点水般慢慢把椰子小腿上那个硕大的脚印给擦干净。就一会儿功夫,椰子腿上的淤青就显出来了,毛细血管破裂,红色的血在皮下淤积。
“给我个冰袋。”辛鹤对小刘哥说。
椰子很少受伤,看到这么大一块瘀痕,生理心理一起作用让她疼得想哭。
“你以后别来了。”辛鹤低头不看椰子,闷声道。
这次椰子没有反驳。
没得到回答,辛鹤稍有不安,问她:“疼吗?”
“疼……”椰子一开口就委屈,一委屈就想哭,鼻音都出来了。
没想到辛鹤比她哭得更快。两行泪说下来就下来,把椰子唬住了。
“你、你哭什么?”椰子吓得一呆。
辛鹤右手拖着冰袋给椰子冰敷伤处,单手搓搓脸想把情绪缓缓:“没事。”
“算了,我还是不疼了。你别哭了。”椰子忙道。她揉揉辛鹤的黄毛。
“反正你以后不许来了。”辛鹤板着脸,“上次都说了让你穿多点,你还是穿成这样,你……”
“我穿了一件外套啊。”椰子疑惑地说。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男人眼里是多大的诱惑啊!辛鹤气结。
也许椰子不来酒吧,他们就见不到了呢?辛鹤突然想到。但是如果有可能置于如此险境,她还是别来了。她本来就应该一辈子都不需要涉足这个鱼龙混杂的世界的。
差不多二十分钟,辛鹤把冰袋放下,椰子拉起辛鹤的手,一惊:“天啊,你的手好冰!”
她把辛鹤的两只大手都握在手心里,想给他暖和暖和,一边捂一边搓。
天气这么凉,辛鹤的手忽然暖得让他心颤。他想用手按住那颗快要蹦出来的心脏,但是又不舍得把手从椰子的手里抽出来。
“你的手怎么这么粗糙啊?”椰子埋怨他,“这双手可是要画画的。”
椰子松开了辛鹤的手,辛鹤的手一瞬间落空,想收回去却被椰子再次抓住。
“等一下哦。”说着,椰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护手霜。
辛鹤满脸疑惑,看着椰子在他手心里挤了一长条白色乳膏,然后细致地涂满了他的两只手。光是每寸皮肤都涂上膏体还不够,椰子的手不停摩擦着辛鹤的手,从掌心到手背,从指根到指尖,每一根手指的每一处,椰子都细致地揉搓着,让护手霜被手指的皮肤充分吸收。
辛鹤几乎是跪在椰子身前,像虔诚接受恩赐的臣子。他脸红到爆炸,完全不敢抬头,生怕椰子问他在激动什么。
可是要他怎么解释,仅仅是手和手的亲密接触,辛鹤已经为此热血沸腾了……
救命,冷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