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雨等春》一念千璃

5、第五章

　　宋恪年捏着下巴，“嗯……”
　　“怎么了？”
　　“哦，刚才故主任在没来得及问，”宋恪年拿出煜谨莫的假条，“你假条哪来的？”
　　“……为什么在你手里？”煜谨莫盯着他手里的假条。
　　宋恪年不紧不慢的说：“你走的太快本来还想借下，看没希望就从你口袋偷出来了。”
　　他又说：“……急事需请假，你什么急事儿？”
　　煜谨莫抢过假条说：“去哪打游戏？”
　　宋恪年顿了顿，这么心虚？
　　“网吧呗，难不成还想去我家？”
　　“你家有人吗？”
　　“没有。”
　　“那……”
　　“不可能！”
　　“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走，网吧。”
　　“我没去过，不知道怎……”
　　“我去过，那能有什么？”
　　“你为什么一定要打断我说话？”
　　“因为你说话很慢，能快点吗？”
　　“能啊。”
　　“嘁。”

　　网吧门口。
　　煜谨莫：“好学习...网吧？”
　　好学习名字挺会起。
　　真独特。
　　“你放学回家不会路过这儿吗？”宋恪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烟盒又抽出一根烟点上。
　　“你抽烟？”
　　宋恪年余光瞥见煜谨莫把烟盒递过去，“来根？”
　　“不了，我不抽烟。”煜谨莫微微后退一步。
　　宋恪年收回烟盒，“也是，像你这样的年级第一怎么可能去抽烟？”
　　“你也不差。”
　　“我知道我不差。”
　　好歹是年级前十，怎么也不算差啊。
　　煜谨莫听不听得懂人话？嘲讽他呢搁这说你也不差。
　　蠢。

　　网吧前台。
　　老板：“身份证。”
　　“喏，”宋恪年把身份证扔给老板说，“我同学第一次来，”
　　他转头问身后的煜谨莫，“你身份证带了没？”
　　“没。”
　　老板笑了笑，“年兄难得带一次同学，身份证算了吧但要多加钱。”
　　“多少？”
　　老板伸出三根手指，“三十。”
　　“……微信。”
　　老板又笑呵呵说：“出手大气。”
　　收了钱他又说：“看你这同学成绩不错吧？上赶着带坏他呢？”
　　宋恪年：“他自愿的，还有身份证还我。”
　　宋恪年往里走，煜谨莫跟在后面朝老板微微点头笑了笑。
　　这孩子还怪有礼貌的。

　　网吧现在并没多少人，一般来网吧的大多数都是学生。
　　现在都上着学呢，要么就是不想来，要么就是逃课被逮了。
　　网吧这时候也就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还都是组团来的。
　　宋恪年扫视一圈，他平常坐靠窗的位置，不过现在被人占用了只能另找。
　　煜谨莫也不想闲着，他说：“我去买水。”
　　“嗯。”
　　煜谨莫转身出了网吧，巧的是网吧对面就是便利店。
　　他进去后拿了两瓶冰镇的水，刚准备付钱又想到了什么把其中一瓶水换成了可乐。
　　看见烟就顺手买了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
　　等出了便利店才感觉不太对劲。
　　他买烟干嘛？不知道，随便吧。

　　回到网吧的时候宋恪年已经坐着打开游戏了。
　　煜谨莫过去坐他旁边把可乐放他鼠标旁边稍远点儿。
　　“你先下载再登录，”宋恪年游戏加载中，他边看边对煜谨莫说，“然后ID发我。”
　　“嗯，那等我一会儿。”
　　“哦。”
　　宋恪年仰头靠在背椅上闭目养神。
　　他胳膊随意晃动着，手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膈应了一下。
　　“你口袋什么东西？”宋恪年扭头睁开一只眼问他。
　　“烟和打火机。”
　　“你不是不抽烟？”
　　“下意识就买了。”
　　“下意识？你还是抽的吧。”
　　“……嗯。”
　　“嘁，撒谎。”
　　煜谨莫再说什么宋恪年都不可能相信他不抽烟了。
　　妥协呗。

　　宋恪年看着好友申请一堆人说：“哪个？”
　　“酷狗优乐美731。”
　　“……没有。”
　　宋恪年又说：“没有就我加你吧。”
　　“好。”
　　“等会儿，”宋恪年在微信好友里面找到了这个名字的游戏账号，“这是你吗？”
　　“嗯，是。”煜谨莫看了眼就确定下来。
　　“微信好友备注是……（4）班学妹？！”宋恪年惊到差点没一蹦三尺高。
　　“你就是那个无敌战神啊？”煜谨莫语气稳定情绪稳定，显的宋恪年极致夸张。
　　“啊...对。”无敌战神是当时高一的时候带“妹”吹的。

　　还记得学“妹”说比无敌战神小一岁，于是无敌战神就备注学妹，那时候学妹跟着无敌战神一口一个哥哥的叫，宋恪年有一段时间还以为桃花来了。
　　后来学妹就再没上线打游戏了，宋恪年微信发消息问“她”。
　　学妹以成绩下降为借口。
　　宋恪年也只能放弃。
　　再后来就没联系过了。
　　竟然给忘了。

　　“煜谨莫，你不是女的伪什么女？”宋恪年握紧拳头咬牙说。
　　煜谨莫用改名卡又改了个名，“我没说过我是女的，你也没问。”
　　“那你……”
　　煜谨莫：“真比你小一岁。”
　　“谁问你这个了？”
　　“哦。”
　　“你叫哥哥的时候就不觉得肉麻吗 ？”宋恪年一字一顿的说。
　　“打个字的功夫，为什么会肉麻？”煜谨莫平静的样子像理所当然。
　　宋恪年恨网吧不能斗殴，不然他高低让煜谨莫老实。
　　算了，都是过去式了。
　　宋恪年冷静几秒突然又炸毛，“等会儿，不对劲。”
　　“什么？”
　　“你微信头像为什么是一只豚鼠？还是Q版的！”
　　“有问题吗？”
　　有问题吗？没问题啊，男的为什么不能用可爱的头像。
　　“……没有。”
　　就煜谨莫这一连套骗的宋恪年团团转。
　　再也不相信网上的人了。
　　老师教的对，网上的人并不知道他是什么，轻易相信只会害了自己。
　　“组队邀请发你了。”
　　宋恪年接受了，煜谨莫学“妹”的装扮还是老样子。
　　好怀念以前。
　　“煜谨莫。”
　　“嗯？”
　　“我嗯嗯嗯。”
　　“什么？”
　　“草泥马。”
　　“我说什么了吗？”
　　“没有。”
　　“那你骂我干什么？”
　　“就是看不惯你这种人。”
　　看不惯煜谨莫，睡觉牵上煜谨莫手的人是谁？姓宋的猴子吗？
　　“……双排，开了。”
　　游戏是打了的，打到一半宋恪年挂机喝水。
　　盯着屏幕上自己的人物发呆。
　　宋恪年呛的咳了几声，“靠！你请假不是有急事吗？怎么在这儿打游戏？！”
　　“不是急事，打完再回去也没事。”
　　“真的？”
　　“真的。”
　　“哦。”
　　煜谨莫杀完最后一个人夺冠，“你好点了吗？”
　　“一般，不过你是有点实力的。”
　　“谢谢。”
　　宋恪年噗嗤一声。
　　煜谨莫喝了点水。
　　“第几把了？”宋恪年问。
　　“七把。”
　　“七把？这么快。”
　　也不知道几点了，退出界面看看。
　　还早。
　　但宋恪年有点困。
　　他打个哈欠说：“煜谨莫你困吗？”
　　“不困。”
　　“我困，回家。”
　　“嗯。”
　　煜谨莫起身和宋恪年一起离开网吧。
　　出了网吧一阵凉风扑到宋恪年脸上。
　　瞬间清醒了。
　　宋恪年：“走了，回见。”
　　“好。”

　　走在回家的路上，身心疲惫啊。
　　掏出书包里的手机刷视频。
　　【如果你的男朋友你以前就认识说明你们特别有缘，这辈子注定会分开，但缘分归缘分，分开也还是会重逢的。】
　　刷到一个小文案。
　　煜谨莫。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以前认识这四个字就能想到煜谨莫。
　　靠北了。
　　他又不是宋恪年男朋友，而且宋恪年也不是什么基.佬。
　　神经病。

　　宋恪年回到家又想起来他没有骑车。
　　靠。
　　最近这是老年痴呆了？
　　明天再说吧。
　　一开门，梅姨正在玄关穿鞋。
　　宋恪年支支吾吾，“呃...梅姨？”
　　“啊，年年回来了？今天放学这么早啊。”梅姨穿好鞋起身整理头发。
　　“......嗯是。”
　　“你们老师也是，每次放学时间都不一样。”
　　放学时间不一样宋恪年说的假话。
　　其实都是他不想听下午偷溜了。
　　成绩当然不用担心，每天下午一回家等梅姨出去就到隔壁张叔家里，他有个女儿。
　　大学了，一些高中知识还能教宋恪年一点，剩下的自学。
　　张叔女儿也只是空余时间回来，不过也能用手机沟通。

　　“年年啊，饿了的话冰箱有食材你自己做点儿吃，我先去上班了。”
　　“好。”
　　梅姨背上包跟宋恪年道别离开了。
　　宋恪年从客厅窗户看见梅姨上车后他才脱掉校服外套拿上笔和课本也出了门。
　　正是去张叔家。

　　咚咚咚。
　　门开了。
　　“哎哟，恪年来了啊？”张叔两只手还有面粉。
　　“嗯，我找张姐写题。”宋恪年笑笑。
　　张姐：“呀！年年！快来快来。”
　　“马上。”
　　宋恪年换好鞋带着自己的东西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张姐端了杯橙汁过来。
　　“来。”
　　“谢谢姐。”
　　张姐坐到他对面。
　　“今天也学新课了？”张姐拿过他的书问道。
　　“不知道，我请假回来的。”
　　张姐：“请假，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一回到家就好了。”
　　“嗯，先复习下昨天教你的，话说你们老师讲了没有？张姐拿起笔在宋恪年书上划题。
　　宋恪年：“没，她一节课就讲了一堆大道理。”
　　张姐：“高二都过半了，讲大道理也正常。”
　　张姐给宋恪年划好题后去厕所。
　　宋恪年喝了口橙汁写题。
　　张叔从厨房挪过来，“恪年今天留下来吃饭吧？”
　　“嗯？不用了不用了。”
　　“哎呀没事儿，梅姨那边我会说的，你就放心吧。”
　　“真不用了，谢谢张叔好意。”
　　张姐在厕所门口笑，“小年吃一顿又没什么事对吧？”
　　宋恪年为难的笑笑。
　　张叔：“小伙子就不要这么唯唯诺诺了！你不吃我就不让你走了昂。”
　　宋恪年：“啊...那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