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雨等春》一念千璃

6、第六章

　　吃过晚饭后宋恪年躺在床上。
　　挺无聊的，打把游戏。

　　煜谨莫在线。

　　傍晚回到家里，煜灸觉还是不在。
　　他现在正忙。
　　煜谨莫放下书包坐到沙发上。
　　一打开手机几十条煜灸觉的消息。
　　父亲-【我给你请假，晚上等我。】
　　煜谨莫笑了笑。
　　豚鼠王-【如果是晚上的话我放学后你也不可能回来。】
　　那边没有及时回消息，应该在忙。
　　煜灸觉不就是想父子俩敞开心扉谈谈。
　　但每次谈话环节煜灸觉总会发脾气。
　　烦。

　　宋恪年邀请煜谨莫组队。
　　无敌战神-【你不写作业？】
　　Y..-【不急。】
　　无敌战神-【双排来不来？】
　　Y..-【好。】
　　宋恪年跟煜谨莫组队打游戏玩到快凌晨。
　　无敌战神-【这么晚不睡觉？作业呢？】
　　Y..-【嗯，写作业去了。】
　　无敌战神-【6，再见。】
　　煜谨莫下线，宋恪年把手机扔一边发呆。
　　打了个哈欠后揪起被子闷头睡。

　　早上五点的闹钟吵个不停。
　　宋恪年一把抓起来丢在地板上发出响声。
　　梅姨急匆匆开门，“年年！闹钟是能随便扔的吗？”
　　她把闹钟捡起来说：“快起床洗漱去。”
　　他迷迷糊糊道：“呃...哦。”

　　宋恪年房间在二楼，他下来的时候梅姨在玄关穿鞋。
　　宋恪年伸了个懒腰坐到餐桌前，“嗯？梅姨你出去啊？”
　　“是啊，早早去相个亲。”
　　宋恪年喝进嘴里的牛奶喷了出来，“啊？你咳咳...咳！”
　　梅姨走过来拿纸巾擦桌子上的牛奶，“你看你，多大人了还不知道注意一下！”
　　他说：“不是，梅姨你也快四十了怎么还相亲啊？而且才六点多啊！”
　　梅姨拍了一下宋恪年的头，“你个小孩儿懂什么？吃完饭去上学。”
　　“哦。”宋恪年剥鸡蛋，“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
　　砰。
　　“咦……出门就不能轻点关门吗？”宋恪年叹了口气。

　　出了家门，又想起来自行车没骑回来。
　　啧，不想走路。
　　“哎？是恪年啊。”
　　宋恪年扭头看向身后，张叔穿着正装。
　　“张叔，去上班吗？”
　　“今天放假一天。”
　　“那你去干什么呢？”
　　“啊...我闺女给我弄的相亲……”
　　相亲？相……！
　　宋恪年问：“你知道梅姨也去相亲吗？”
　　张叔：“她也去吗？那挺好的，找个人也能替她分担点儿。”
　　宋恪年：“……”
　　张叔：“对了，你怎么还不去学校？”
　　宋恪年：“呃...车落学校了。”
　　张叔看了眼表，“这样吧，我送你，我也不急。”
　　“谢谢不用了，我坐公交。”
　　“公交哪有我车快啊？”张叔打趣道。
　　最后还是坐的张叔车到的学校。
　　宋恪年下了车说：“张叔再见，祝你相亲顺利。”
　　“你这孩子，好好学习啊！”
　　“嗯。”

　　每天八点半打铃上课，这个点住宿生应该是准备吃饭。
　　走读生比住宿生少的多，现在进校了就两三个人。
　　楼道确实安静不少。
　　宋恪年上楼的时候听着自己的脚步声莫名有点节奏感。

　　从后门进教室，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座位上写东西的煜谨莫。
　　宋恪年把书包挂桌子旁边，“嗯？一大早就这么自律。”
　　“早。”
　　“哦，早。”
　　“……”
　　“……”
　　靠，我为什么要说早？
　　教室没人，除了他俩。
　　宋恪年拿着手机回消息。
　　昨天晚上放学后段栎鑫消息轰炸宋恪年，他理都没理就免打扰了。
　　一打开微信99+。
　　好样的。

　　段栎鑫-【宋恪年！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段栎鑫-【不会吧？真那么难受？】
　　段栎鑫-【我下午看见你去办公室了！】
　　段栎鑫-【到底怎么回事！说！】
　　这些都是最后几条。
　　宋恪年随意的回复一句就退出微信界面了。
　　段栎鑫是真的啰嗦。
　　高一就这样，还记得刚开学那会儿。

　　宋恪年高中转到别的城市，泽州三中也没熟悉的人，也就是都是没见过的人。
　　考完试分班后他坐在靠窗最后一排的位置。
　　然后过来一个男生，非说他俩有缘要做同桌。
　　宋恪年还不想在新环境里惹事就随他便。
　　时间一久段栎鑫就放肆起来了。
　　高一上学期放寒假之前，也不知道是哪个班的弱智去招惹宋恪年，说他脸臭。
　　在外人看来他确实脸臭，跟他说什么都一副你欠五百万的样子。
　　其实只是每天都睡不醒而已。
　　然后约上人去了学校后面的巷子。
　　大战一触即发。
　　宋恪年脸上贴了俩创可贴，至于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他是校霸也算不上，学校里混'子一堆，宋恪年也只是偶尔出出气罢了。

　　煜谨莫叫他，“宋恪年。”
　　“嗯，怎么了？”
　　煜谨莫：“昨天下午误的课你补了吗？”
　　补了。
　　宋恪年：“没有。”
　　找隔壁一个大学学历的姐姐补的。
　　宋恪年：“光顾着打游戏了。”
　　表里不一……
　　“煜谨莫你补吗？”宋恪年把手机息屏。
　　不知道为什么，煜谨莫一问起误的课补了没就想让煜谨莫给他补。
　　大概可能也许是因为煜谨莫讲的不错。
　　“你如果……”
　　“可以。”
　　“人来了。”
　　“哦，那别补了。”
　　“我可以下课给你讲。”
　　下课段栎鑫肯定过来，这个是想不通的。
　　宋恪年手机抵着下巴，“不用了，我自己也能学。”
　　“嗯好。”

　　段栎鑫刚进教室放学书包就喊，“宋恪年！！”
　　叫宋恪年的人一惊手机抛到了他同桌桌子上。
　　煜谨莫：“……”
　　“呃...抱歉。”宋恪年默默把手机拖走。
　　尴尬了。
　　段栎鑫跑过来从后面搂住宋恪年，“你怎么都不回我？！”
　　“……早睡了，”宋恪年打开手机给他看，“而且我回了，就刚刚。”
　　“回个傻·逼是几个意思？是不是哥们了？”
　　宋恪年上面回的他是一句不看，就看见下面那个傻·逼了。
　　宋恪年啧啧道：“这是个人发泄，你倒是看上面啊。”
　　“算你有点良心没为了我。”段栎鑫直起身抱着胳膊。
　　目光转到煜谨莫身上。
　　此时煜谨莫正拿着数学书在计算本上写题。
　　段栎鑫安静两秒叫他，“煜同学。”
　　煜谨莫没抬头也没有停笔。
　　段栎鑫感觉自己尊严受到了侮辱，他转个圈坐到了宋恪年前桌的座位上。
　　敲了敲煜谨莫的桌子，宋恪年平静的看着他哥们。
　　“什么事？”煜谨莫继续写题。
　　“我突然想起来昨天上午你扇我一巴掌那事儿。”段栎鑫没好气的说。
　　“哦，抱歉。”
　　宋恪年肩膀一抖一抖的。
　　段栎鑫：“你别笑啊，他扇我一巴掌你都不给我出气的？”
　　宋恪年摇摇头，“你不招惹他就扇你？”
　　“我就过来叫你醒醒。”
　　“是吗？那你挺惨的。”
　　“不是，你就……”段栎鑫说到一半看看宋恪年又看看煜谨莫，“算了算了，反正你对象就是我朋友，我不会挑事儿的。”
　　宋恪年：“？”
　　煜谨莫：“？”
　　“你们两个看我干嘛？”段栎鑫还在为他猜的准沾沾自喜，“我嘴管严，你俩大胆往前走就行了。”
　　宋恪年：“等会儿，你说我对象？”
　　“事到如今就别隐瞒了，我不会因为你是gay我就嫌弃你的。”段栎鑫靠着桌子乐呵。
　　“你的意思是我和……煜谨莫？”宋恪年指着煜谨莫说。
　　段栎鑫摆摆手，“别装纯，我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
　　“哎我……！”
　　煜谨莫打断宋恪年插话道：“我和他没有在一起，只是同学。”
　　这话怎么越听越像狡辩。
　　段栎鑫还在喋喋不休，“少狡辩了，我都懂的。”
　　下一秒他一惊呼捂着脸。
　　宋恪年抡了他一拳对他说：“玩笑别开这种知道吗？”
　　“怪疼的，”段栎鑫缓了几秒说，“不过你俩真没有？”
　　“没有。”煜谨莫面无表情的说。
　　段栎鑫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啊两位大学霸，主要是上次我看你俩牵手了还以为……”
　　宋恪年：“那是……算了没事。”
　　段栎鑫余光又瞥了一眼煜谨莫。
　　他现在眼神冷的可怕。
　　段栎鑫搓搓手心。
　　“这位同学，昨天上午的事儿我向你道歉，可能是因为你过来的时候撞到我了，我有应激反应很抱歉，”
　　他停顿一会又说：“至于牵手也许是你看花了。”
　　“嗯，我赞同。”
　　段栎鑫：“你赞同什么？！”
　　接着，“你说的当真？”
　　“当真。”
　　宋恪年扭过头去。
　　“啊？那我白激动一场了……”
　　“噗……”宋恪年捂着嘴笑。
　　“别笑啊，刚刚还一副生气的样子呢！”
　　宋恪年叹了口气说：“少管。”
　　总之气氛没那么尴尬了。

　　上了课段栎鑫就回去了。
　　不过这节早自习没老师。
　　班里还是闹哄哄的。
　　宋恪年托着腮思考问题。
　　他胳膊肘碰了一下煜谨莫，“哎，高一没见过你几次啊。”
　　“……”
　　“......算了，看你面瘫也不可能说。”宋恪年伸了个懒腰趴桌子上了。
　　“生病了。”煜谨莫不紧不慢的回答。
　　这慌编的还像那么回事。
　　“嗯？那你还挺可怜的。”宋恪年抬眸看向煜谨莫奋笔疾书的手，“你生病还能玩游戏啊？”
　　“娱乐，本来也没事做。”
　　“成绩呢？”
　　“想学的时候叫家教。”
　　“听得进去？”
　　“能。”
　　“呃……行吧。”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宋恪年直起身说：“你今天没犯牵手瘾了？”
　　我靠我为什么要问这个？真像个智障。
　　他又改口说：“就...就突然想到了，没别的意思。”
　　“没有。”
　　跟他聊天确实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