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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年 ...
我不喜欢过年,好像人间烟火味儿总离我很远。
自我有记忆起,生活就只是诵经,不知道亲人,最熟的长辈是个老道士,由于我天资愚钝悟不出道中奥妙,他说起我总连连叹息。老人家弟子众多,家里还有晚辈孝敬,养着我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吧。
每每夜空被烟花点燃,万家宴席上酒香弥漫,千年前王安石笔下“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的画面又如期上映,孩子穿着红火的新衣穿梭于街头巷尾,举着糖葫芦,我觉得我也该在其中。
但我没有。
弟子居只剩我坐在窗台前,伸长了脖颈去看他们,希望离人间近些,却改变不了我身后空无一人的事实——所有人都回家了——面前也只是呼啸着不愿停留的寒风,有点冷,可是暖气还开着。
我出门去,就算我也“活着”了。
我换上红色的外套,去买了糖葫芦,还有河灯,许愿家人平安,怪好笑的。我望着我小小的愿望隐没在发光的小河里,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这时候一个人好像做什么都挺没意思的。有几年我热衷于去猜灯谜,或者对对子什么的,运气好赢点东西就送给某位可爱的小姐,也喜欢漫无目的地四处转转,希望遇见认识的人可以对我说新年快乐。不过今天我莫名觉得很累,没兴致再去做任何事了。
我逆着人流回家,如果宿舍里属于我的那张小床可以称之为家的话。
刚好烟火秀开始了,我停下,仰头看天——因为所有人都在看。烟火是如此绚丽,以至于这短短几分钟恍若白昼,拟造的星辰也为之黯淡。我感叹人类科技的强大,又无法说服自己忽视在烟火夹缝中挣扎的夜幕,天终归还是黑着的。
人群又流动起来了。
除夕那天我挂在道观门口的灯笼欢迎我回家,我跟我的影子说新年快乐,噫,好了,这次新年我也不是独自过的了。我把灯笼拿进屋,本来屋内是禁明火的,没关系,反正就我一个。我去煮速食饺子,用了两个碗,给了影子一份,好了,年夜饭也不是独自吃的了,当然最后都到了我肚子里。又把左口袋里的零钱放到右口袋去,就算收了压岁钱吧。春晚照样没什么意思,便不看了。我给灯笼换了灯芯,重新挂回原处,跟它道了晚安。
今年新春也过得很圆满。
我躺在床上,感到苦涩的欣慰,觉得屋外笑声很吵,或许那片喧闹里也该有我的位置,我却愚钝,悟不出我能因什么开心。
凑这800个字好痛苦,我根本就写不出来纳川该有的水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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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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