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外传》潦水清寒

9、第 9 章

　　“走，七号仓库。”玄武收好纸条，带着居无何熟门熟路地找了过去。
　　仓库管理员是个年轻女性，二十五六的样子，一身灰色的短打，腰边挂着一大串钥匙。
　　“哟，这不是玄武吗。”她打招呼道，“今天跟小姑娘出来约会？”
　　“哪有约会到仓库来的。这是烟雨的新人，今天带她出来跑商。”玄武介绍道，“居居，这是孟羲和，隐退前也是烟雨阁的成员。”
　　“羲和姐好。”居无何说，“我叫居无何，刚进烟雨阁没多久，有做的不好的，还请姐姐教我。”
　　“好说好说。”孟羲和亲近地拍拍她的肩膀，“走吧，我带你们去取货。”
　　三人来到七号仓库门口，核对纸笺上的信息，做好记录再由伙夫将货物搬上驴车，一共三车，有专门的驴车师傅赶车，居无何和玄武挤在一辆车上，向东出发。他们的目的地是云海县，大约三四天的路程才到。
　　居无何有些遗憾：“看来要错过白山观的讲经了。”
　　玄武说：“你信道？”
　　居无何回道：“没有，只是好奇白山观什么样的。”
　　玄武想了一想：“就是一个普通道观，只是观主比较争气，跟皇家搭上关系了而已。”
　　居无何惊讶：“皇家？那你们说的老太君是哪一位？”
　　玄武问道：“靖安王认得吧？”
　　居无何点头：“认得，镇西大将军，皇帝的表叔。”
　　玄武说：“老太君就是他娘，本来应该叫老王妃的，但是她更喜欢大家叫她老太君。”
　　居无何哇呜了一声，然后猛然反应过来：“卧槽！竟然真的是她！你们说的时候我都没敢往她身上想。”
　　玄武哈哈大笑：“毕竟我们小门小派的看起来很菜，没法跟这些叱咤风雨的大佬比。”
　　居无何憧憬道：“我从小听着她的故事长大，深入北蛮王庭三进三出，阵前百步穿杨射杀北蛮王，直接打的北蛮那帮杂种跪地求饶，她真的好强。”她八卦地问道，“那沙沙跟她是什么关系呀？”
　　玄武说：“沙沙是靖安王的养女，算奶奶跟孙女吧。”
　　居无何惊得差点跳车：“你别框我，我年纪小，容易信！”
　　玄武笑道：“真没骗你，虽然叶子不像大家闺秀，但她确实是靖安王的养女。”
　　居无何疑惑：“可她不是说自己是白山观出来的吗？”
　　玄武说：“这样说也没错，她是白山观的俗家弟子，因为杀性太重，所以靖安王送她去白山观磨一磨。”
　　“原来是这样。”居无何回想到昨晚上叶沉沙的模样，接受了玄武的这个解释，“那你呢？沙沙的后台这么硬，你也不赖吧？”
　　玄武摆摆手：“我不过一介平民百姓，哪有什么后台。你都比我更像是大户人家的。”
　　居无何轻咳：“倒也没有那么大户人家……对了，今天早上那只鸽子，你为什么跟我说它没带信件？它分明就是出来报信的。”
　　这回轮到玄武心虚了：“咳……这不是，事情太大，怕吓着你嘛。”
　　居无何轻哼：“帮派冲突而已，我出江湖之前就听了不少，你这理由找的也太敷衍了。”
　　玄武轻叹：“既然被你发现了，我就不得不坦白了。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居无何期待地等了半天，玄武却只是一个劲摇头，愣是没个下文，急得居无何直催他：“然后呢，你快说啊！”
　　“没有然后啊，因为是很久之前的事情，我也忘记了呢。”玄武扮了个鬼脸，“我跟你讲，这跑商路上，一定要有个会武功的陪同，不然像你这样的小侠医啊，很容易被劫的。”
　　居无何抗议：“你这话题转的比王记包子都硬！！差评！！”
　　玄武一副无赖模样：“那你还听不听，我说的可都是老前辈的跑商要点，万一碰上了，可是能救命的！”
　　“你！”居无何气急，又无可奈何，“快点讲，要是让我发现你瞎说，天天给你下巴豆！”
　　“放心放心，我说的绝对保真！”
　　居无何掏出笔记本，一边听一边记。太阳渐西，余晖灿烂，有月影在云间隐没，那头橘红色的太阳沉入山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