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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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天被提醒了褚颂和顾长宇的真实剧情之后，林栖洗完澡就进了书房，搜索《不见王》的正版小说在哪里连载，然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看了快两个小时的小说。
贺风肃说得简单，这段剧情在原著里仔细看来还要惨痛得多。因为已经得知了最后的结局，所以即便是看见褚颂和顾长宇往昔相处，也让林栖觉不出甜味。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也难怪陶桃常说什么“双死是he”了。
正当他看到褚颂和顾长宇的故事由盛转衰的节点，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了。外面的人推开门，露出自己的半边身子，问他喝不喝牛奶。
“……好。”看贺风肃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摆出却之不恭的架势，林栖也就不好出言拒绝了，点点头起身去拿牛奶。
“这是我的。”贺风肃见他伸手，端着牛奶杯子的手忽地后撤，笑道，“你的在桌上。”
明白过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林栖有些尴尬地掩唇轻咳一声，而后侧过身准备从贺风肃身边出去，却被人捏着胳膊拉了回去。
背后贴上书房厚重冰凉的门板，身前却能若有若无地感觉到贺风肃身上从浴室带出的温热水汽，林栖在这冷热交替之下，有些紧张。
“还在看书？”贺风肃问他，“还难过吗？”
林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但还是有些颓丧地点点头：“嗯。”
“我问你个问题。”贺风肃叹了口气，忽地又压近了些。
虽然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近了，但贺风肃现在的眼神认真而专注，像是打算谈论什么关系重大的要紧事一样。
林栖退无可退，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背部已经完全摊平了，和门板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他感觉自己和贺风肃今天之前的关系就像两人刚才的距离一样，进犹可进、退亦可退。但从贺风肃刚刚突如其来的靠近开始，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似乎就此被压近了。
所以他不知道贺风肃现在想说什么，却在心底升起隐秘的紧张与期待。
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在期待这段关系变得更近。
即便两人现在的距离仿佛下一秒就能接吻，贺风肃仍是正色问道：“是你在为了顾长宇难过，还是褚颂在为了顾长宇难过？”
当然是剧中人物在为了剧中人物而难过……
但这句话压在林栖喉口，让他想起今天在片场时，他站在城门外，看到的那个即将奔赴战场的人既是顾长宇，也是贺风肃。
宋知秋说，在表演过程中，演员的能力代表他大多数情况下的表演质量，但在有一些场景中，对手戏演员给予的刺激也是影响最终呈现效果的重要因素。
所以他在入戏之后，几乎完全把顾长宇与贺风肃视作一人，想到他战死黄沙的结局才会忍不住哭出来。
但在出戏之后的现在，贺风肃再问起这样的问题，林栖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贺风肃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又问道：“如果戏是真的，上战场的人是我，你也会这么伤心吗？”
自然会。
其实心中已有了答案，林栖却不敢确定他这个问题的用意，所以微微偏过头，模棱两可道：“你又不是真的要上战场。”
“你会为了我难过吗？”把年轻人撇过去不看自己的脸扭了回来，贺风肃仍停在刚才的位置，没有靠得更近，似乎在给两个人留余地，“或者，会为了我而开心吗？”
林栖不敢看他，是因为现在的距离近到他很难不多想些什么。
譬如贺风肃眉骨优秀，造就了独特的眉眼气质；
譬如贺风肃的眼瞳在灯光下仿佛混血，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有些外国血统；
譬如贺风肃的嘴，看起来真的很好亲……
尤其是如现在一样正在说话的时候，如果亲他一下，会不会让他总是胜券在握、胸有成竹的自信表情瞬间崩塌，也如过往许多次的林栖一样……露出少见的赧然。
但这些想法又会让林栖觉得太过冒犯，所以他选择扭过头，不去看不去想，却偏偏又被不知好歹的当事人捏着下巴转了回去，视线又不可控制地落在贺风肃的嘴角。
唉。
也许是注意到了林栖的视线落点，贺风肃皱了皱眉，在身前这年轻人还在为了脑中想法有没有失礼的时候，凑过去在对方额上落了一吻。
条条大路通罗马，落在额心的微凉触感让林栖的所有思路都在罗马撞成了连环车祸。
这个“罗马”的名字叫“喜欢”，到处都挂着随风飘扬的幡，每一个路过的人都会问他——
是风动，是幡动，还是心动？
“你做什么？”把脑子里纷乱的问题甩开，林栖抬起眼看向“连环车祸”的“罪魁祸首”。
贺风肃依旧神色认真，道：“我在向你，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林栖问他。
“你不知道吗？”贺风肃反问道。
两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了半晌，林栖放在书房桌上的电脑才突然轻响一声打破寂静。
那是持续阅读30分钟后自动弹出的护眼提示，林栖今天一晚上已经收到了三次，这是第四次，所以他对这声音十分熟悉，也就借此落荒而逃。
“我……还有事。”林栖紧张兮兮地撒着谎，“你要用书房吗？”
“……我不用。”沉吟片刻不知想了些什么的贺风肃终究叹了口气，松开把人抵在门板上的手，“牛奶记得喝，别放凉了。”
说完，贺风肃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身前的温度骤然消失，才显得方才两人贴近时的温暖有多可贵。
林栖有些失神地拿着牛奶回到书房里，却再也看不进屏幕上的任何一个字。
他想……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他可能是心动了。
翌日起床，看见手机上的提醒林栖才反应过来是元宵节到了，陈静秋早早就发来了祝福红包，还标明了是她和赵青峰两个人的份。
林栖也知道妈妈这是费尽心思想让他和赵青峰处好关系，于是回了个“祝妈妈和赵叔叔元宵节快乐”。
起床洗漱之后才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贺风肃似乎是出去了。
“贺哥？”陶桃跟着林栖蹭了一顿酒店的早餐，一边喝麦片一边道，“贺哥不是清早就去片场了吗？他在军营里有好几场清晨的戏呢。”
酒店客房里没有一个留言，手机上也没有，林栖自从去贺风肃家暂住开始，这是难得一次从别人口中得知贺风肃的行踪。
林栖叹了口气，却也不知道以自己的立场有什么好说的。
等他到了片场，就看见贺风肃正站在程进身边和导演说话，那副随意而疏离的模样让林栖想起在录制《少年与千年》时第一次见到他的那天。
今日的贺风肃穿着一身赭红色劲装，外套一件玄色披风，这副装扮让林栖感觉到有些眼熟。
似乎就是朝中大臣苗琳说，建议褚颂把婉月公主嫁给顾长宇好笼络大将的那一段，也就是林栖当初试镜演的那一段。
当时贺风肃穿的是件玄色长袍，并不符合小说中西秦以红为尊的设定。而今天，贺风肃身上的服装明显做了改动，而林栖也明白了为何要做出这样的改动。
今天要拍的这段戏的背景是顾长宇父亲战死，顾长宇替父出征大胜而归，获封护国将军。他是朝廷新贵，才会身穿红衣，但又是家有丧事，才会披着玄色披风。
林栖也忽地想起先前被传为褚颂定妆照的那张蒋欢的照片，就是一身玄色衣服，难怪被书粉批为“和奔丧没区别”。
换上属于十八岁的褚颂的衣服，林栖在系好腰封时还默默庆幸了一下。
幸好这部片子所有褚颂出场的戏份中，最年轻也不过十四岁，还能让本来长得就显嫩的林栖去试一试，再小一点估计就要请小演员了。
如果请小演员……那估计就是不知道谁家的小崽子从马车上被贺风肃扶下车了。
幸好幸好。
进入拍摄状态之后，两人似乎有种奇特的默契，不算长的一段戏被他们俩条条一遍过，没到中午就拍完了。
“特别好！”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年轻姑娘站在程进身边，赞叹道，“林栖那个又愁又吃醋的劲儿特别对！”
林栖不认识她，但还是讪讪地冲她点头微笑，感谢她的赞许。
实际上，林栖哪里是多么入戏，而是他现在确实愁得慌。
昨天晚上莫名其妙被贺风肃亲了一口之后，林栖本来打算今天就找个周围没人的合适时机把话说清楚，结果今天的贺风肃仿佛和昨晚不是同一个人，简直就是冷漠无情，离互删好友好像也只差一点点了。
“这是我女儿，程嘉安。”程进低声介绍道，“也是《不见王》的原著作者。”
林栖恍然大悟，连忙过去问好。
“你好你好，”程嘉安说，“我爸说演褚颂的人演得特别好，我就来看看，下午还有场硬戏吧？加油加油。”
下午是褚颂在宫中得知顾长宇死讯后自裁的那一场戏，倒确实是场硬戏。
林栖点头，表示自己会努力的。
结果到了下午就努力过头，在拍褚颂撞墙那段的时候一个没收住劲，把自己磕得头晕眼花。
余光却瞥见紧张地上前一步的贺风肃。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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