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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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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吗?”
“没事没事。”
大声答了导演的话,林栖捂着撞疼了的额头站起身,只是不敢挪步,生怕走一步就要摔。
没办法,磕了这一下之后他现在头晕眼花,实在很难控制自己好好走路。
“小心小心,”陶桃立刻跑过来扶住他,带着他缓步走到一边去休息,“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林栖摇摇头,“歇一下就好了。”
撞个墙而已,而且还是清醒状态下收了点力气的,他还没那么脆弱。
只希望不要肿起来,毕竟翌日应该就要拍褚颂年少时和顾长宇相处的戏份了,他希望自己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任何事影响状态。
“……贺哥说,带你去医院看一下。”陶桃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提醒道。
贺风肃?
他不是今天一天都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吗?
现在想起来关心了?
林栖闻言抬头看向贺风肃的方向,恰好看见他站在程进身边,神色有些不好看。片刻,似乎是感觉到这边的视线,贺风肃说着话转过头来,用一种古怪又有威慑力的眼神看过来。
被他的眼神看得头皮一麻,林栖低头小声问陶桃:“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说他问了导演了,你接下来没什么戏份了,去过医院可以直接回酒店休息。”陶桃也小声回答,“我们为什么要小声说话?”
当然是怕被莫名其妙不开心的贺老板听见之后断水断粮断工资啊……
林栖的小心肝还在为了贺风肃刚刚那个眼神瑟瑟发抖,只是没把吐槽说出口,颤颤巍巍地起身说自己要去换衣服,然后去医院。
看着那边像两只什么小动物一样挤在一起说话的林栖和陶桃,贺风肃叹了口气,抬手招了个什么人过来,吩咐了几句。
于是林栖换好衣服动身去医院的时候,还没为了自己终于离开了贺大老板的视野而松口气,就看见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子也跟着上了车。
司机周毅介绍说:“这是谢莱,是贺哥的保镖,你别担心。”
林栖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人,叹了口气,点点头。
他倒是很感谢贺风肃还记得叫人来跟着自己这个伤病员去医院,但这么一来,他本来有些想和陶桃讨论的话题也不太好说出口了。
左思右想,林栖选择给坐在身边的姑娘发消息:“有个事问你,别声张。”
陶桃的手机忽地响了。
小姑娘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消息,然后很上道地冲林栖点点头,把手机关了静音,给林栖回了个:“你说。”
林栖:普通朋友之间亲额头代表什么意思?
陶桃:……普通朋友之间一般不亲额头。
林栖:那要是我的普通朋友亲了我额头呢?
陶桃:建议你查询一下你和你朋友的关系。
林栖:……
陶桃:等等,谁亲你了?
林栖不回话了,直接按灭了屏幕看向车窗外,但只能从被升起的车窗上看见自己身后,陶桃满脸惊讶的倒影。
唉。
这么说……贺风肃昨晚在酒店亲他额头,是想往不普通的朋友那种关系发展?
不普通的朋友是什么关系不言而喻,难怪昨晚的事不了了之后今天一天贺风肃都心情不佳。
但是万一是自己会错意了呢?
林栖纠纠结结地又打开手机,心烦意乱地在浏览器搜索“轻吻额头是什么含义”,答案在简短的加载时间之后弹了出来。
——“钟爱、尊重与保护欲。”
啊!!!为什么当时没反应过来啊!!!
林栖欲哭无泪地想抱头逃避,结果手掌恰好按上了撞伤的地方,在猛烈的刺痛下惊呼出声。
“怎么了?!”陶桃和前面坐着的谢莱霎时都看了过来,“我看看。”
林栖眼中有些疼出来的生理泪水,此时泪眼朦胧地把手松开让陶桃去查看自己额头的现状,委委屈屈地问道:“肿了吗?”
“没有,你别碰它了,”陶桃查看情况之后也松了口气,嘱咐道,“再碰真的肿了。”
去医院进行简单的检查之后,林栖回到酒店的时候照了照镜子,发现还是有些肿了的,仔细看也有淤青。先前也许是在车上光线不好,陶桃才没有注意到。
为了不影响第二天的拍摄,陶桃按医生的嘱咐找酒店客房服务员要了冰块,然后用房间里配备的毛巾包裹住冰块,给林栖冰敷。
“我在沙发上躺一会,”看向还在忙活的陶桃,林栖劝道,“你也回去休息吧。”
“你一个人能行吗?”陶桃不信任地看向他,“我在这儿盯着你也是一样的。”
“那……”林栖冲她挤眉弄眼,“一会儿贺老师就回来了。”
陶桃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林栖,忽地想起自己还嗑过眼前这人和大老板的双肃双栖cp。只不过娱乐圈炒作太多,她嗑大多数cp都是上头一阵子就过去了,连双肃双栖她也没想过还会有售后。
为了自己居然还能吃到售后皇粮而惊讶了片刻,陶桃立刻表示配合,十分钟之内处理好所有事情,然后离开了。
陶桃走后林栖没多久就睡着了,贺风肃却是在片场泡了大半天,到了晚上才回了酒店。
他昨晚本来是想暗示一下也许被褚颂的故事触动到了的林栖,是在看见林栖总盯着他的嘴的时候,才忍不住亲了亲近在咫尺的额头。
窗户纸捅破之后一发不可收拾,林栖却好像完全没有接着话题往下讨论的意思,怕再靠近下去会影响林栖拍戏时的表演状态,贺风肃也没有强行拉着人说个清楚明白。
狗头军师苏蔻说哄着不行就冷着,冷着再不行就证明没缘分,不如算了。
算了是不能算了的,但是苏蔻的建议也不是不能尝试,于是贺风肃趁着今天和林栖没多少对手戏,忍着一天没怎么关注他。
结果就发现年轻人在自己没注意到的地方一头撞到墙上,差点撞出什么好歹来。
想到这里,贺风肃叹了口气,加快了脚步走向套房的房门。
推门进了房间之后,恰好有一点响动从黑暗中传来,像是什么东西掉落在地毯上。
贺风肃走近,发现林栖躺在沙发上,照例只点了一盏昏黄的小灯。这似乎是他的习惯,能少开灯就少开灯,这仿佛写着“勉为其难”的一盏小灯实际上是给贺风肃留的。
轻叹一声刚准备再走近些给人把毯子盖好,贺风肃脚步一顿,感觉到自己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被踩碎的响动。
移开脚步一看,发现是半块融化得差不多了的冰块。多半是林栖睡着之后额头上包着冰块的毛巾散开了,里头的冰块被房间里的暖风空调熏化了才会掉下来这半块。
贺风肃回忆了一下,猜测自己刚进门时听见的那响动应该就是冰块滑落在地毯上的声音。
放下手里的东西,他把林栖额上的毛巾拿下来,在套房的冰箱里找到了陶桃留在那里的冰桶,往毛巾里换上了新的冰块给林栖敷上了之后才去洗澡。
结果他刚洗澡出来,就看见林栖额上的毛巾又散开了,冰块挂在毛巾一角摇摇欲坠。
贺风肃皱了皱眉,头发还没吹就走过来又给他整理好了毛巾,结果刚站起身准备转身去吹头发的时候就听见冰块摩擦的声音,回头一看发现果然是又散开了。
他站在原地皱起眉,一瞬间有些怀疑沙发上这崽子根本没睡着,毛巾根本就是他自己扯开的。
但他也不能就这么看着什么也不管,于是叹了口气,又走过去看了看因为林栖翻了个身而无处可坐的沙发,只好蹲在沙发旁给他整理毛巾和冰块。
还没等他把冰块整理好,一只带着些凉意的手便攀了上来,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得近了。
贺风肃抬眼看去,对上林栖毫无睡意的双眼,同时还感觉到了触碰到自己喉结上的手,带着冰块的凉意。
明白刚才两次扯开冰敷的毛巾都是林栖自己做的,但贺风肃现在也无暇向他追究,因为那一双攀上来要抱的手虽然冰凉,但凑上来要亲的嘴巴却是温热的。
不过,年轻人明显不知道什么叫接吻,也没什么概念,只能循着某种指引似的含吮他的下唇。
而贺风肃只能感受到那柔软唇肉从自己嘴上滑过,欲擒故纵、若即若离。他当然忍不了,捏着林栖的下巴趁他张嘴的时候吻了回去。
明明醒着还要人几次三番过来给他整理冰敷的毛巾,小崽子什么时候这么有心眼了。
而不知道自己被评价为“有心眼”的林栖在喘不过气之前终于被松开,倚在沙发上红着脸轻喘。
“一直都醒着?”毛巾被随手搁在茶几上,贺风肃把人按在沙发上,嘴角似笑非笑地问他。
林栖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
琢磨出昨晚落在额头上的吻是什么意思之后,他就香找个机会和贺风肃把事情说开,结果一听见贺风肃进门的声音他又下意识就闭上眼睛装死,一装就是这么久。
最后没办法了,才把毛巾扯开了骗贺风肃过来,本来想着把人抱住不让他走就行了,结果抱住之后……
有些事,真的很难忍住。
林栖被按在沙发上,暗自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