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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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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到了府门口,正有人坐在车上抖着烟抖里的灰。
沈绣一喜提裙跑下台阶:“刘大哥。”
“唉哟,小姐,你还亲自出来。”刘北成忙捆好烟抖别在腰上。
“刘大哥,你怎么亲自来了,这老远的路。”沈绣上下打量刘北成这一身庄稼汉短褐打份,笑道:“你穿成这样,亏我还能认得出来。”
刘北成三十八岁是刘忠的大儿子,虽说明面上是帮着父亲打理一些刘忠名下的铺子,其实沈绣八成的家业都是刘北成在打理,要说真正管理沈绣的资产的人是刘北成。
“这是给小姐送年货,我想来看看小姐倒底好不好,总得看看才放心,帐本我全带来了,小姐查查帐。”刘北成道。
“我信刘大哥,再说我现在也没心情。”沈绣看了看五大车堆得满满的货,对紫竹道:“你让陈护卫长带些人来卸货。”
紫竹忙去叫人。
沈绣忙让刘北成进府。
书房里,楚子墨认真研究着那把驽,兴趣盎然。
四平进来禀说是庄子上送了年货过来。
一时国公府里异常热闹,两队送年货的队伍在国公府的侧门从里面排了出来,引得过路邻里频频回头,这位国公爷家里这可是头一回这么热闹,娶了夫人就是不一样了。
紫竹看着府里这一车车的年货,叫委屈道:“早知道我懒点儿,也免了我一上午跑得脚都快破了置办年货,还不如这些新鲜,品种多。”
沈绣拍拍她的肩道:“我们紫竹辛苦了,今天多吃个大鸡腿。”
紫竹:“唉哟,小姐这是哄小孩呢!”
沈绣认真想了想道:“也是,哪是小孩啊,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那就两个鸡腿吧。”
玉竹哈哈哈大笑,紫竹脚一跺,佯嗔道:“不理你们,我做饭了。”
“记得多加两个鸡腿。”玉竹哈哈哈大笑道。
紫竹呸了一声跑去厨房了。
沈绣笑着拉过玉竹耳语:“你带刘大哥去我们赁的房子住下,其余的工人,由刘大哥安排,你不用管。”
玉竹点点头道:“我午饭就不回来吃了。陈先生走前给江雄说了,让逢双就去天桥下转转,说是那边可能会送消息。”
沈绣点点头道:“我知道,你小心些,乔装一下。”
玉竹点点头,去花厅找刘北成。
沈绣渐渐让玉竹上手她的事了,玉竹也是机灵,并不会问这是什么人,也不疑惑为什么沈绣认识一个皇子身边的人,吩咐了就去做,也不问为什么,沈绣很是欣赏。
楚子墨听四平汇报了沈绣表叔让人送的年货数量和品种,心里倒是对那位未蒙面的表叔有些许好感,至少这年货到是很诚心,比他的庄子上送的都好太多。
“让大厨房作些好的款待那几个伙计,在我们的东西里挑些回礼。”楚子墨道。
四平道:“夫人已将人送出去了。”
楚子墨蹙眉:“已经走了?是谁送出去的。”
“是玉竹姑娘,看着对那个领头的很是尊敬,但夫人并未备回礼。”四平道。
楚子墨起身便向外去,四平忙道:“大人,回礼的事……”
“先备下。”
“是。”
楚子墨来时,沈绣正在看刘北成带给她的一本总帐,见楚子墨过来,淡定的合上帐本,站起身来倒了杯茶,乖顺的叫了声:“大哥喝茶。”
“嗯。”楚子墨应得自然,指着桌上的帐本:“在看帐本,收益好吗?”
沈绣笑道:“嗯,够我用了。”
楚子墨点点头道:“那两间铺子的掌柜可还行?”
沈绣点头道:“很好,表叔选的人,我放心的。”
楚子墨点点头道:“有什么需要你给我说一声,来的那几个送货的下人回去时,我备些回礼,你让他们带给你表叔。”
沈绣忙道:“不用的。”
“听话。”楚子墨一锤定音,沈绣盛情难却只得点头替忠叔谢了楚子墨。
沈绣心中打鼓,楚子墨并不像表面看起那么冷冰冰,他其实很喜欢家人,亲情,看他这认个妹子就忙着履行大哥的义务了。可好好的候府有兄有姐,又有侄儿侄女的,他为什么从不去主动看他们,子侄们也不来这边玩,他也从不谈起他们。
楚子墨看着沈绣一脸不解的样子,笑道:“又想什么呢,想吃的?”
沈绣道:“大哥替我着想,我也得为大哥着想啊,我在想该如何给候府备年礼,毕竟,您可是成亲了。”
楚子墨好心情一下散得干干净净,看着沈绣的脸,虽布满刀疤,却一脸真诚,他低下头,垂了眼道:“四平会处理,你不用过问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变脸之快,是沈绣始料不及的,早知会让他的心情坏成这样,她不会试探的。
楚子墨的脸竟一瞬间变得有些冰冷蜡黄!
沈绣想到他背在身后的手,拿拳头快拧出水了,这是……想揍她?
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啊!沈绣竟好奇了起来,本来不关心他的事,俩人井水不犯河水的过完三年。
可现在竟有些好奇起来了,楚子墨并不是一个冷情冷性之人,反而很是感性,就冲他这么冲动的认了她这个妹子就不难看出这人很真诚,可以说心底很纯真,反倒自己是个撒谎精,还不知以后如何圆谎,才不伤这颗赤子之心啊!
没两天,刘忠来了信,依然以江雄的家信方式送到了沈绣桌前。
沈绣边看信边问江雄:“那些游侠有信回来吗?”
江雄道:“目前没来信。”
沈绣点点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江雄想了想道:“小姐,小的想去看看,小的听了陈先生说了那边那些人的重要性,那些游侠是拿钱作事的,也可以为了钱不讲道义。”
沈绣没说话,认真的看过忠叔来的信,讲了一路的所见,以及说“客人”很满意安排,下一步为“客人”的安排也很顺利。
沈绣烧了信后,沉思了一下道:“江大哥,其实我以前没与你详说我进京所要做的事,是不想连累你和玉竹,后来我让陈先生给你说了,是因为如果不说,有时这些事办起来多有不便,你反而无法判断危险。”
江雄跪下道:“江雄受命老太爷保护小姐,我即跟了小姐,必然效力小姐,老太爷是让小的保护小姐的,不是让小姐保护小的,小姐放心,江雄决不是那贪生怕死之辈。”江雄有些难过于小姐不信任他。
沈绣道:“嗯,我明白的,”沈绣忙起身扶起他道:“只是你与那些人也不熟,冒然前去不一定能找到他们,找到了他们也不一定信任你,这事一直是陈先生单线联系的。”
江雄奇道:“小姐也不认识那些人?”
沈绣道:“我见过,但他们没见过我,都是陈先生出面做的,陈先生说,我们势力单薄,每一部分的棋不能串,这样就算让人发现了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江雄明了的点点头,不放心道:“可是那边我总是有些不放心。”
沈绣点点头道:“江大哥说得也是有理,防人之心不可无。”沈绣沉思了一下道:“这样,江大哥你过去只看看那边的形式,那里只是个县城,面积不大,你就以商人的身份去,可以贩些皮子,香料回来,只是千万别刻意打听,更别问人七年前驿馆失火之事,你请一些当地游侠护你回京,言谈中总能听到新鲜事。”
江雄点头道:“小的省得,小姐放心。”
于是江雄以过年回家探望老母亲为由离了京。
这两天楚子墨没回来,陈河和四平也没在府里。
沈绣去找了刘北成看了他带来的帐本,刘北成给她带来两万两银票,沈绣让他全给刘忠送去,刘北成则说:“这就是父亲的意思。”
“忠叔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他那里才三万,只怕不够。”沈绣道。
刘北成道:“父亲说他心里有数。”
沈绣点点头,忠叔对银钱如何使用在刀刃上自然比她历害。
刘北成走时带走了楚子墨备的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