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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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放着古典悠扬的音乐，让人的心情都不由得变好起来。罪中訡看着自己对面的启凪，对方身上的衣服和自己有些类似，最主要的是，这是自己为他选的。
启凪点好了菜，这才看向对面的人。见罪中訡一直看着自己，脸颊染上一层绯红，不由得发笑，轻声问他，“怎么了？”
罪中訡有些慌乱，下意识地绞着手指，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幸福感，“队长……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闻言，启凪神色如常，但是没有作答，只是将这个问题抛了回去，“为什么这么问？”
可能是没想到他会反问自己，罪中訡莫名有些紧张，他摸了摸后脑勺，支支吾吾道:“因为队长不嫌弃我，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是吗？”启凪笑了笑，双手交扣放在腿上，接着问他，“如果哪天有一个人也如我这般待你，你会和他走吗？”
本来是罪中訡先开始的询问，话语权不知为何到了启凪那里。听到他的话，罪中訡心跳骤停了一瞬，立刻表明态度，“不会的……！我不会和别人走的！”
启凪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看他这幅不咸不淡的样子，罪中訡把握不住他的态度，只能一股脑地说着“不会”这样的话。
对面的人突然发出一声闷笑，大概是闲他吵了，吓的罪中訡立刻噤了声。启凪神色无奈，好似在笑他大惊小怪，“不过随口提了一句，这么慌张做什么？”
罪中訡正襟危坐，仿佛做错了事等待训斥的小孩子。
两人之间陷入了一阵沉默，罪中訡偷偷看他，对方只一声不吭地喝着茶。正巧这时服务员将甜点送了上来，稍微打破了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
但是罪中訡还记得对方说过没有命令什么也没做，只能看着面前的甜点咽口水。启凪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不由感到好笑。
他终于有了动作，“吃吧，喜欢的话再给你买。”
罪中訡眼睛一亮，还不忘和他说一声“谢谢”，然后才对看起来就很好吃的甜点“痛下杀手”。他也不是没吃过点心，以往被人赏过，只是不如这般高级，也没有这么好吃。
为了不让启凪生气，他刻意放慢了速度并没有吃的很狼吞虎咽，餐前甜点用完，正好也到了正餐时间。
罪中訡吃着东西，用余光去看对面的人，启凪看着终端不知在操作什么，他的注意力都在终端上，罪中訡有些失落。
对方好不容易收起了终端，罪中訡刚想找个话题，便见对方起身。启凪整理了一下衣袍，朝他笑笑，“等会会有人送你回去的。”
罪中訡知道他是要走了，本想问对方要去哪，对上那双眼睛又有些发怵于是把话咽了回去。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对方离开。
启凪不在，面前的食物吃着都有些味同嚼蜡。他很快放下了筷子，先去了趟卫生间。
走近卫生间，却听见里面传来了嬉笑声。罪中訡莫名厌烦，本想速战速决，没想到从那人口中听到了熟悉的名号，脚步突然顿住了。
“那个启凪，破天荒的救了个死刑犯还带着他招摇过市，不会是看上了那张脸吧？”男人带着鄙夷的嬉笑声从里面传出。
“噗——你别说，那个死刑犯脸确实好看，这也正常，谁不知道启凪就是个看脸的家伙。”
里面传出一阵嬉笑，外面的罪中訡听到第一句时便攥紧了拳头，此刻听到他们毫不掩饰的笑声，怒火瞬间冲上脑门，他没有过多思考，大步上前推开门。
“哐”的一声，惊的里面两人都噤声看向门口，也是趁着这个间隙，罪中訡直接冲到了其中一人面前。他的力气不大，但是面前的人没有反应过来，于是这直冲脸的一拳直接把那人干趴下了。
“喂！你——”
罪中訡一刻也没停顿，顺势将被打倒的那人按在地上，膝盖压在对方腹部，扯着他的头发提起又砸向地面。
“靠！你有病吧！”没有被打那人反应过来，上前拽着他的衣服想把他拉开，罪中訡力气不如他，很快就被拽了开来。
男人压制住还在挣扎的罪中訡，如同他刚刚砸地上那人一样将他狠狠按在墙上。地上的男人站起来，用力擦了擦脸，看向罪中訡的眼神带着狠毒。
他走上前，卯足了力朝罪中訡的脸上来了一拳。罪中訡脸被打向一边，耳边响起一阵嗡鸣，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还没给他喘气的机会，打他的人便拽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罪中訡眯了眯眼，神色冷漠。
“草，这狗崽子的眼神还挺吓人。”
同伙认出这是他们口中的死刑犯，有些犹豫，“这不是那谁吗？要是启凪怪罪我们怎么办？”
另一人发出一声嗤笑，“怕什么，你以为启凪会对一个玩具上心吗？”
话是这么说，到底还是忌惮启凪的身份，并没有接着对罪中訡动手，只是面露嘲讽地看着他，“喂，狗崽子，你不过就是脸被启凪看上了而已，被他睡过的人多了去了，最后全部都死了，你最后也会和他们一样。”
旁边的人嬉笑着插上一句:“他把你丢掉不久后你就该死了，要不然这样，你死前来找我们，让我们也尝尝？”
罪中訡感到一阵恶心，冷冷地看着他们，“真恶心，离我远点。”
“啪——”
卫生间突然响起的声响让那人的同伴都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人直接一巴掌挥了上去。
“玩具而已，装什么清高？”男人甩了甩手，爽完了又有些后怕，到底还是忌惮着启凪的身份，立刻站起身对同伙说着赶紧离开。
罪中訡垂着头，听到一阵急促的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而后就陷入了一片寂静。他动了动手指，脸上还传来火辣辣的痛。
看上他的脸吗？
罪中訡抬起手，碰了碰隐隐作痛的脸颊，痛得直接皱起了眉头。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这张脸，看上他的脸的人很多，男女都有，但没有一个是想要好好对自己的。
就算是看上他的脸，可是启凪救了他，不嫌弃他，给他买东西，看上他的脸又怎么样呢？
他喜欢启凪，因为那人对自己很温柔，自己是不是也算看上了他的性格和地位？那自己和看脸的人比起来也算不上多高尚吧？
罪中訡想着想着，突然笑了一下。不过，他可没有资格和启凪这样的人相提并论。
他在地上坐了许久，一直到脸上的痛感稍有减轻，这才从地上爬起来。罪中訡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头发又变乱了，和他进监狱的时候有的一拼，刚平复下去的心情一下又暴怒了起来——这可是队长给他决定的发型！
罪中訡吐出一口浊气，他太弱了，什么都做不到，哪怕知道自己有着异能，他也不知该如何发挥它的用处。或许还该庆幸，刚刚那两个人只是小人物，忌惮着启凪的身份，不然自己只会更惨。
他接了些冷水抹在脸上，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带着红色的巴掌印，衣服头发都乱了，看着十分狼狈。
看上他的脸……
罪中訡有些郁闷，可他偏偏脸被打了，现在连这个资本都没有了。
罪中訡从卫生间出来，看到门口停着载过自己的那辆车，想到启凪离开前说会有人送自己回去。他朝外面走去，餐厅前台却突然喊住了他。
“先生，请等一下。”
罪中訡脚步一顿，莫名不想和其他人接触，所以并没有走上前去。
前台小姐仿佛看出他的警惕，朝他露出一个友善的笑。而后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这是和您一起的那位给您买的。”
和他一起？罪中訡眼眸微亮，快步走上前，从前台手中接过包装盒。看着那个精美的盒子，他的心情稍微好了点。
前台注意到他脸上的伤，指了指自己的脸，“您的伤……”
罪中訡顿了一下，有些排斥，立刻打断他的话，“谢谢。”
而后转身就走。
罪中訡坐上车，而后打开了手中的盒子。入目是一块精致的糕点，启凪那句“喜欢再买”立刻浮现在他脑海中。和先前那个不是同一款式，应该是想让他换个口味。
看着这块糕点，罪中訡突然红了眼眶。他其实很容易哭，但不敢在别人面前哭，因为那些人说这张脸哭起来会激起欲.望，让他感到恶心。
他又把糕点装了起来，放在膝盖上，看着它沉默着。车上没有人，是设置了自动驾驶。于是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以往，他在性/爱后吐的天昏地暗没有哭，被人打了没有哭，要判死刑时更没有哭的想法。但是偏偏，每每看到其他人过得肆意快活，备受宠爱时，会哭着觉得为什么不可以是自己。
世上这么多人生活的顺遂如意，为什么不可以加上他一个？
羡慕，同时也嫉妒。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