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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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你来迟啦——”斥理庭，今天并没有审判，圣鸣理却坐在那大殿之上。看清推门而入的人是谁后，看热闹般说着:“自罚三杯！”
启凪在他身旁坐下，有些无奈，不过没反驳他的话，拿起桌上的酒杯一连喝下三杯。见他一口气喝完，圣鸣理如小孩子般拍了拍手，像是在捧场。
“这次敢迟到，下次是不是直接就不来了？”原本圣鸣理左右两边共有四个位置，离得最近的属于最高执行官启凪，而其他三个位置是给其他执行官的。
上次审判，大厅内除了圣鸣理就只有启凪这个最高执行官，其他三个位置都是空的。而今天，属于执行官的其中一个位置却坐了个人，而那句话也出自这人口中。
“唉——看来我这张脸对最高执行官没有吸引力呢。”男人面露郁闷之色，随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塞安克利特，斥理庭执行官，被称为人形测谎仪，谎言在他面前几乎无所遁形。众人只知他的能力与语言有关，纷纷推测是“测谎”，但好像又不仅如此。
闻言，启凪不由发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起了桌上的酒杯。
圣鸣理撑着脸，和下方的塞安闲聊了起来，“听说你从新源区带回了一个人？是谁啊？什么来历？怎么传闻人家救过你？”
新源区，坐拥着许多资源的地区，塞安前往那里一方面是压制一些暴/动，另一方面是从新源区向帝国引进资源。
大约一个月前，塞安前往新源区，在压制暴动时被围剿，要被伤到时有一人冲出来替他挡了这一刀。虽然那也算不上致命伤，但免去了他在床上修养小半个月的命运。
救他的人叫菲尔德·特德纳，不过平时喊他菲特便好。为了报答他，塞安天天亲自过去慰问，直到对方痊愈地差不多了，不知出何原因他把菲特带回了帝国。原本人家是不愿意的，还是塞安好说歹说好一阵才把人连哄带骗地带回来。
一经圣鸣理提起，塞安脸上神色有些不自然。他轻咳一声，掩饰般举起酒杯，“没什么，他在新源区救过我，我没看出他在撒谎，便把他带回来了。”
圣鸣理一看他的表情，敏锐地觉得有情况，于是扒拉着对方追问。塞安满脸别扭，扯开他的手好像不欲谈论这个话题。两人表现得像个小学生一样。
虽说圣鸣理是高贵的光之子，却尤其喜欢看热闹，并且是有点cp脑在身上的。见身边的好友有情况，一下便来了兴致，势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一连串的问题差点让塞安直接甩手走人。
塞安扛不住他的好奇心，犹豫片刻还是低声说道:“我接下来说的你们可千万别感到害怕。”
见他松了口，圣鸣理一脸好奇，点头承诺自己绝对不会害怕。另一边本来想隐身的启凪，看到他坚毅的表情后也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那我可说了，”塞安深吸一口气，停顿几秒才重新开口:“菲特他——是人鱼。”
本以为这句话会像落入湖泊的石子一样掀起波澜，却没想到这二人听后没有半点反应，连倒吸一口凉气都没有，完全就是小石头落入了大海里。
塞安眉头一皱，“给点反应啊你们。”
人鱼、鲛人、又或者是兽人，和他们这些人类不同种族的人，他们确实知道其他种族在这个星球上存在着。只是听说归听说，亲眼见过又是另一回事了。菲特是人鱼，还是塞安在无意间得知的。
“嗯……”圣鸣理酝酿了一下措辞，“没事的，即使你们种族不同我也会祝福你的。”
连启凪也开口，语气老神在在的:“种族不能成为感情路上的绊脚石。”
塞安不知道他们脑补了什么，耳朵一下红了，无力地解释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只是在报答他！”
面前两人有些敷衍地点点头，塞安不想越描越黑，索性不说了。默了一秒想起什么，又看向启凪，“我怎么听说你救了一个死刑犯，还让他跟在身边？”
启凪沉吟片刻，好像才想起来这么号人物，而后点点头，应了一句。“脸还挺好看的，也比较听话，觉得有趣，便先留着了。”
面前二人听到这话都没什么大反应，对此习以为常。在他们看来，那个人本就是死刑犯，能被启凪看上捡回一条命是他运气好。即使后来启凪腻了，把人丢掉甚至杀死，他们也不会觉得有何不妥。
在这个吃人的世界，有权力的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因为他们提了一嘴，启凪这才想起来还有罪中訡这号人。他垂眸，曲指在桌上敲了敲，而后便起身和其余二人道别离开。
启凪回到「FOD」时，罪中訡正坐在客厅，对方垂着头不知在做什么，甚至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回来后，罪中訡找人要了点冰块，或许是因为他跟在启凪身边，「FOD」的人对他态度还算不错，很快就给了他一瓶药和一个冰袋。
罪中訡用冰袋贴在脸上，一面看着桌上的糕点盒出神。他没注意到靠近的启凪，甚至对方走到他面前都没有抬起头。
“在想什么？”启凪有些意外，以对方先前那些表现，他还以为这人见了自己就会凑上来。
听到声音后罪中訡身体一颤，而后猛然抬头，露出那张精致的小脸和盈满委屈的眸子。见到启凪，他和受了委屈的小孩见到家长一样，一下便红了眼眶。
启凪的视线落在他泛红的脸上，略一挑眉，“我不过离开一会，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呜……”罪中訡呜咽一声，直直地扑了上去，一把抱住对方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衣服里，“队长，好痛……”
那个按着别人打时满脸冷漠，即使被打还能说出“滚”的人，此刻却红着眼朝眼前这个人撒娇。
启凪罕见地因为他的举动沉默了，他默了半秒，而后推开怀里的人。罪中訡因为他的动作更委屈了，只见启凪蹲下，大掌覆上他受伤的侧脸，“说说看，谁干的？”
罪中訡在他掌心蹭了蹭，摇头说自己不认识。启凪只是一笑，也没指望他能指认，于是话题一转，“那些人，你想怎么报复他们？”
听到他的话，罪中訡愣了一下。报复吗？他本来也没想过启凪会在这件事上帮自己，更别提报复他们。
见他没反应，启凪收回了手，语气淡淡，“不想吗？”
“我说了，队长会帮我吗？”罪中訡愣了愣，望着他的眼睛，没等对方回答便莫名地说出这句话:“如果我想要他们死呢？”
闻言，启凪发出一声轻笑，好像对他的回答很满意。他点头，“当然可以。”
启凪对他又多了几分兴趣，听话的孩子总是比别人更讨人喜欢，启凪喜欢听话的乖孩子。他身边的其他人听话，碍于他的地位所以“听话”的卑躬屈膝，什么也不敢说。
但启凪喜欢罪中訡的表现，他乖巧，会听从自己的命令，又会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像其他人一脸谄/媚地讨好自己。启凪喜欢会说出自己想法的孩子，罪中訡比他预料的还要有趣。
他喜欢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当然也不会介意对方的恃宠而骄。不过这个“骄”，是对外的。
启凪坐在他旁边，看到桌上完好的糕点，问他，“不喜欢吗？”
“不是。”罪中訡一副乖宝宝的坐姿，耳尖微红，“喜欢。队长送的，舍不得吃。”
闻言，启凪笑出了声，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喜欢的话以后再给你买。”
罪中訡乖巧点头，犹豫了几秒后看向他，期待又哀求地开口:“队长，我可以靠着您吗？”
他紧张地望着对方，启凪听到这话没有什么反应，表情也没有丝毫改变，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罪中訡吞咽了一下，觉得是自己的话逾越了，刚想移开视线，对方先笑了。
“可以。”
罪中訡心跳乱了一瞬，还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呆愣地望着他。见他没反应，启凪似是无奈，“怎么了，不是要靠吗？”
罪中訡有些紧张，但还是不忘小鸡啄米般地点头。他看着对方，小心翼翼地将头靠在了对方的肩上，清冷的雪松气息萦绕在鼻尖。罪中訡拉住对方的衣摆，累了似的闭上眼睛。
启凪屈指在大腿上敲了敲，他神色冷漠，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