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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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多了低质量的生活，罪中訡有些不修边幅也是很正常的事。虽然要伺候别人的时候会着重修理一下，之后进了监狱又开始糟蹋起自己的颜值，也就那张脸能稍微撑得住了。
他的头发很长，还有些乱乱的，垂下来时还会挡住眼睛。罪中訡不是很在意，但启凪让他去把头发修剪一下，他也不好不从。
启凪的左耳前有一缕及肩长发，并且是公主切的款式。罪中訡也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理，和对方剪了个同款。剪头发的时候启凪也在场，他也不知对方看没看出来，只是被对方望了一眼便做贼心虚地不敢再看他。
罪中訡喜欢自己的长发，因此没有剪掉它，剪了个和启凪一样的公主切后他便不知该如何处理了，最后还是启凪拿的主意。
启凪让人把他的刘海撩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他说这样看着更有精神，能被他这么说罪中訡当然也是喜闻乐见，自然不会抗议。
右耳前也多出一缕更短的头发，身后的长发被剪成不规则的斜切。罪中訡不懂他为什么追求这种不对称的感觉，对方只说喜欢特别一点。
也不知罪中訡一个人从那句话里品出了些什么，当场就红了耳尖。或许他是觉得自己在启凪心中是特别的吧。
剪完了头发，罪中訡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他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有些羞涩地卷了卷左侧的那缕长发。
他格外喜欢这缕头发，毕竟和启凪是同款。当然，他也同样喜欢启凪为他决定的这个发型。
罪中訡抿了抿唇，雀跃地看向一旁的启凪，“队长，队长，好看吗？”
启凪上前半步，看的却是镜子里的他，答道:“很适合你。”
罪中訡没觉得哪里不对，听到他的称赞，略显羞涩地垂下头。
“走吧。”启凪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而后转身，“带你出去转转。”
这语气仿佛出门遛狗一般，偏生罪中訡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因为启凪要带他出门而欢欢喜喜地跟了上去。
或许是想带他随处看看，启凪并没有选择坐车，而是一路走到了商业街。一路上有不少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可能是因为前面这个人是大名鼎鼎的启凪，也可能是因为后面跟着的是刚释放不久的死刑犯。
总而言之，罪中訡不喜欢那些视线，不喜欢那些带着打量在自己身上游走的视线，更不喜欢流连在启凪身上的视线，好像他们要抢走这个人一般。
罪中訡原本雀跃的心情因为那些看热闹的路人而渐渐冷了下来，他暗自咬了咬牙，突然上前几步快速走到启凪身边，挡住了一部分烦人的目光。
“队长，我们要去哪里？”注意到身旁的人向自己投来目光，罪中訡才随口找了个理由掩盖自己突兀的行为。同时心里有些打鼓，怕对方因为这个行为生气。
启凪沉吟片刻，垂眸朝他笑了笑，“给你买点东西。”
他站的地方刚好逆着光，垂眸的时候阳光顺着漏出来，差点晃了罪中訡的眼睛。
罪中訡仿佛触电般移开视线，好一会才慢半拍地补充道:“谢谢队长……”
队长说要给他买东西，队长亲自带他出门买东西……队长真的好温柔，还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启凪带他到商场一楼的服装店，遣退了要上前推销的前台小姐，让罪中訡选自己喜欢的。
选自己喜欢的……听到这话，罪中訡又不禁一阵脸红。这句话的意思是他选什么都可以吗？队长对他真的很好。
罪中訡背着手看着商场琳琅满目的衣服，从这边逛到那边，而启凪在一旁的等待处坐着，含笑看着他，仿佛在纵容着他一般。
虽然他说选自己喜欢的，但突然间接触这些高级的东西，而且还有这么多，罪中訡一下便花了眼，不知该作何选择，最后逛了一圈也没选出个所以然。
最后他回到启凪跟前，垂眸看他，背后的手绞在一起，语气似撒娇一般，“队长，您帮我选好吗？”
自己拿不定主意是其一，更多的是出于私心。都说爱人之间会一起逛街，为对方挑选衣服，罪中訡喜欢队长，想让他陪自己。而且如果是对方选的衣服，那就是按照他的喜好来的，这样就不会惹得队长厌烦了。
启凪看了他一眼，莫名看的他有些心慌，也不知对方有没有看出自己的小心思。不过启凪什么也没说，只是随之起身，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罪中訡见有机会，连忙跟了上去。对方走到衣架前，沉吟片刻，而后拿起一套衣服在他身上比划了一下，很快露出笑意，“很适合你，试试看？”
他都说很适合了，罪中訡当然顺着他的去做，当即接过衣服走向更衣室。
启凪目送着他离开，直到那道有些欣喜的身影离开视野，他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而后启凪转过身，也不知注意到什么，快步离开了服装店。
罪中訡快速地换好了衣服，或许是想要让队长看看听到他称赞的话，罪中訡没有在更衣室里耽搁，迫不及待地走出来。
他急切地去寻找那道高大的身影，转了一圈却诧异地发现服装店里已经没有了对方的影子。
罪中訡有些失落，难道是自己耽搁太久对方嫌慢先离开了吗？
他抿了抿唇，神情低落的仿佛被抛弃的小狗。罪中訡看向前台，犹豫半秒还是决定上前询问启凪的下落。只是刚迈开一步，旁边便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要去哪里？”
熟悉的声音让罪中訡的眼睛一下便亮了起来，他朝声源转过头，带着欣喜的“队长”两个字才喊了一半，在对上那双涔着寒意的眼睛后生生咽了回去。
来者面色冰冷，深邃的眼眸温柔不复，让罪中訡一颗心都揪了起来，“队、队长，我在找您。”
启凪走上前，在看他时已经敛去了冷意。他开口，似是责怪，又有些无奈，“听话的孩子可不会乱跑。”
罪中訡心里一哽，也没去过多思考，一句“对不起”便已经脱口而出，“以后不会了，我会听话的。”
他眼尾泛红，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启凪眸色深沉，罪中訡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也不知对方是否在生气。
罪中訡很不安，不过下一秒启凪便笑了，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将手中的东西圈在了对方的脖子上。还没等罪中訡发问，他便答道:“刚刚瞧见这东西，一眼便觉得很适合你。”
他说着，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直直地望着对方的眼睛，罪中訡看的一愣一愣的，甚至没去看对方给自己套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是个宝蓝色布质的项圈，款式很简单，挂着一个小小的银色铃铛，圈在对方纤细的颈脖上更衬得他皮肤的白皙。
罪中訡脸红红的，对方戴项圈时温热的指尖划过颈脖，激起一阵痒意。启凪将项圈扣好，却没有放下手，而是捻着左耳那缕长发。
启凪笑了笑，两人的距离有些近，好像那双眼睛只装了他一个人，“见面礼，果然很适合你。喜欢吗？”
他都说适合了，即使罪中訡根本没见到他给自己戴上的是什么东西，还是满心欢喜地点头说“喜欢”。
启凪发出几声轻笑，好像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又道:“喜欢的话，在其他时候都戴着，如何？”
“好、好……”罪中訡被那笑意晃了眼，不知不觉间便顺着他的话往下答，“都听队长的。”
闻言，启凪揉了揉他的头，说了句“乖孩子”。没等他做出反应，启凪便移开了视线，“衣服可还喜欢，还有想要的吗？”
“喜欢。”罪中訡捏着衣角，面露羞涩之意，“队长可以再帮我选吗？”
话落，两人之间突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罪中訡没得到回答，有些无措，不知道是不是哪句话让对方不愉快了。
他刚要道歉，那人便垂眸看向他，那道视线莫名让罪中訡有些心慌。启凪神色无奈，“想要的东西要自己表达出来才行啊。”
罪中訡瞳孔一缩，对方这是在怪自己没有主见吗？不管如何，应当都是有些气的，于是他拉住对方的衣角，弱弱地开口:“对不起，我会好好表达的，您不要生气……”
启凪笑了笑，没接他的话，只是视线落在琳琅满目的衣服上。罪中訡一下便读懂了他的意思，有些急迫地走上前，试图从那些自己已经粗略看过的衣服中选出自己喜欢的。
从衣架上拿了一件与启凪所选差不多的，罪中訡下意识想去看启凪的神色，但他看不透那张笑脸，只能悻悻地收回目光。
罪中訡呼吸有些急促，好像自己不是在选衣服，而是在一堆错误中选择唯一的正确答案。他都没注意到，自己的指尖有些颤抖，也没有注意到，站在旁边的人不知何时到了自己身后。
“你在害怕？”启凪冷不丁地开口，罪中訡惊了一下。他从对方背后伸出手，大掌覆上对方颤抖的指尖，这个姿势仿佛将罪中訡笼罩在怀里。
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心跳，罪中訡感觉慌乱的神情得到了安抚，全然忘了让自己如此慌张的罪魁祸首也是身后这位。
“我……”
他张了张口，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打断了他。启凪微微俯身，几乎将下巴抵在他的发旋，“没事的，慢慢来。”
罪中訡心一下乱了，“好……”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