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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仙人与妖孽(修改) ...

  •   八·正文·仙人与妖孽
      呵呵,此时距那次美好难忘(?)的蹴鞠赛已经七年了,我们的冰山某墨已经十五岁了。
      平日里太和殿照去,书照念,被夏子渔调侃还该痞子眼刃照旧,冷冻郁府眼神秒杀大哥照常,被爹爹打败勉强笑出的愁容惨淡照样……一切都是那么的悲凉中透着美好(这,这是什么话?!)。
      “……”
      “…………”
      相顾无言,没有泪千行。
      诸位,这不是有两个人在比较耐性,比试谁能更长时间不说话;也不是有人又无辜而不幸地被某墨冰封,某墨无良地在观赏自己的作品;更不是作者无良无聊地在写两个无关的龙套正在睡觉的故事。这,是主角郁离墨在和自己的三弟郁离纸,两人僵着的气场。
      “哥……”十岁少年的声音有点柔懦,但是那股倔强到骨子里的不服人的英气还是突显无疑。
      “…………”额,好吧,某墨的前世其实十分非常以及极其喜欢仙四中的慕容紫英,他把小紫英的商标——用省略号表示的沉默血誓贯彻到底。
      “哥,放手吧。”少年的声音其实听仔细了还有几分空灵,毫无人间烟火的神仙般的超脱。
      “…………”不为所动,郁离墨冷冷地看着弟弟年幼的脸,面部轮廓在朝阳的霞光下真有种神圣的光洁,也不知离墨心里想了什么,反正他的脸阴晴不定地十分精彩就是了。
      “哥……万物有灵,众生皆苦,今生是人来生即或化作蝼蚁,你又是何必。”少年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令人不得不折服的恳切,虽还年幼,但那种隐隐间纯净到极致的气质依旧不自觉地透了出来,顶礼膜拜是凡人唯一想做的能够做的事。
      “…………”可惜,郁离墨不是凡人,他是上下两辈子积蓄的万年冰山面瘫,离纸童鞋滴道行还稍嫌不够。
      “哥……你……”再怎么气质不凡毕竟还只有十岁,郁离纸那似乎不在凡尘的眼扑朔着,似乎泛了些氤氲水汽,他自认坚持不了这场与冰山的对峙,于是坚定地缓步向郁离墨挪去。
      离哥哥不到三步了,郁离纸一直用微微的笑容对着离墨,缓缓蹲下。而注视着离纸笑容的面瘫冰山恍惚中突然有种惊心的感觉,仿佛在那种淡然弃凡的笑容深处还埋藏着什么,是忧郁是悲伤,还是那种被佛教称为悲悯的东西?大悲大喜间是淡看凡尘,却还惦惦念悯着众生的万劫悲苦。
      于是乎,事情的发展变成了这样——郁离笔轻轻蹲下,轻轻将略微泛着病态白的手伸出,轻轻接过那片白毛的绒,轻轻地托着生命之重,依旧轻轻微笑着退后,转身,再次轻轻蹲下,放手,最后,那只被猎的白兔子跳脱而出,跃入深林。
      郁离墨与郁离纸关于雪白小兔的争夺战,郁离纸完胜。
      神经依旧处于被弟弟震惊的状态,但郁离墨的冰寒道行已经深厚到此时依旧可以面无表情的离开,表面淡定内心汹涌的他当然没看到,自己的弟弟,看着兔子远远离去到背影消失痕迹,脸上是怎样一种绝尘的笑,又怎样淡化成一种极致的仙缈幻灭。
      离去的郁离墨童鞋不知觉回想到十年前弟弟的出生,自己失手再加上天时创造出的“神迹”,难道世上那些个巧合都是天意,是神明借了自己的手造就了离纸?
      什么嘛,不过是因为那些该死的巧合,郁府上下从小就将弟弟当个神仙教养,这小孩不成神仙才怪。忿忿念中,郁离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自己已经十八的大哥又在兴奋转圈,努力压抑的笑声中隐隐约约的是这样几句话:“哈哈离纸好样的啊……”“哇咔咔二弟居然也有吃瘪的时候……”
      嗯,看来郁家暗暗中有条铁律:做弟弟的永远是哥哥的克星。
      什么,你问郁家老爹?拜托,人家是GM嘛,游离于游戏规则外却又可以通吃所有角色的强悍天神。
      “哎哥——别走啊——”弟弟除了看到生命即将逝去外的其他时间还是挺可爱滴,放走了兔子,该童鞋立即回复正常,跑跑跳跳追着自己的二哥去了。
      先前在蹴鞠那章就已经表述过郁离墨那套神经的坚韧程度,而现在就这样的神经居然也被震撼了,真是个不撼则已,一撼惊人。你想想那一向坚强温和的地壳在汶川大地震后那些接二连三的八级+的地震就知道,一个一向坚强的东西一旦受到绝对震撼会是怎样的效果,会怎样难以平静下来。所以,直到这次狩猎回归,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后,郁离墨还保持着那种震撼状态,忽视掉了所有生物对他说的做的一切,当然,除了罪魁祸首弟弟郁离纸。
      “哥你还在生我的气啊——”纯真可爱的声音在郁离墨耳中依旧保持是魔音的打扮。
      “哥——一只兔子而已嘛——”哼,你知道只是一只兔子,那刚才还一副我杀了人的样子?
      “哥——别生气了——我知道我不会劝人……这样——我带你去找个人——呵呵,他准能行——”郁离纸恍然道,带着郁家家传却稍有变异的笑容,拖着还处于震惊呆滞状态的郁离墨离家向某个方向走去。唉,天真的离纸啊,纵然你仙缈不凡,重命胜金,你不知这一拖,往后产生怎样的……结局。
      稷下社。
      扫尘的杂役一身灰衣一把竹帚,轻轻地手腕一摆,就是一片尘飞土杨。
      稷下社日日平静,这是华朝自开朝来就设置的招揽贤才的地方,曾经那些在乱世中重才重义的主公忽地在一夜间消失了,这个安详的年代,稷下社渐渐蜕变成了一种象征,一种摆设。
      莫名地打了个寒颤,灰衣的杂役知道这里平日本就是冷冷清清,可今日不知怎么突然又有寒意侵袭,难道是冬季提前来临降温了?还是回屋多加件衣服罢。放下竹帚回屋,他当然没有看见寒气突临的原因,是郁家的活动冰山第一次被弟弟拖来了稷下社。
      “嘿嘿——泠龙哥——出来啊,知道你在的——”其实郁离纸在远离“生命”这个话题时还是很郁家的,至少那种爽朗的笑声就是那种阳光般的存在啊。
      “…………”玲珑——哥?郁离墨发现自己脑海中玲珑一词定格的似乎总是一个巧笑倩兮黠慧聪颖的少女,其实我们也发现,郁离墨有把别人名字错解的天赋。
      “泠龙哥出来出来出来……”郁离纸拉着离墨在稷下社的各间贤才苑转圈,看来这小子有轻微的路痴症,至少郁离墨就发现弟弟其实一直在这片呈方形的建筑区域的第三圈与第五圈中转悠,未了还冒一句:“不对呀,贤才苑怎么又这么多相同的建筑?”好吧……我们知道了一个事实,神仙也不是万能的。
      “离纸,你来——”幽幽的声音从贤才苑的中央区域传来,音调慵散闲郁,字句中透着一股表不明的魅惑,阴柔中却有一种暗煞狠绝的锐气,这……这不该是男人的声音吧,难道玲珑还真是一女的?
      “啊啊,泠龙哥,为什么我老是找不到你住哪……”遁着声音,郁离纸小朋友在走进了三条死胡同四次转错方向五次敲错房门后,终于找到了泠龙独居的小筑,其实就在贤才苑正中央的位置,四通八达,郁离墨就自认自己在第一次到这里且没有地图的情况下,可以找到至少十条大路。呵呵,当然此时的离墨童鞋还不知道,泠龙所住的地方,在官方的记录中必须要七拐八绕绕过一片树林三条小溪五片花圃,众人眼中的泠龙一直是住在以帝都城边稷下社为入口的某处老林深处。
      哗——是清透的碧色茶水从因使用年份过于久远而有些焦黄的竹筒勺倾下,汩汩流进槐木小几上的两个水痕釉蓝细瓷茶碗中。
      屋外明明就是稷下社其他贤才的居所,却很古怪地隐隐传来松涛,而屋内正是因为有了这淡远隐约的声音才振漾出一种悠远的气氛,踏进双层竹筑的郁离墨看到了弟弟口中的泠龙哥。
      那真是一个男人,从面相上看似乎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虽说先前听到声音的某墨自动将此人想象成了小说电视里的那种女扮男装的美女,没看到美女自然会令男人失望,但,但是这小子也生得太……妖孽了吧……
      浅笑端方,逸飞的黛色斜眉下细长的凤眸微睱,一袭月白竹裳的泠龙斜倚在竹塌上,可能是由于在自己小筑里的关系,此人衣衫不算规整,月白竹裳的领口并未系紧,一头黑白参半极像挑染的长发披散,只撩了额角几缕碍眼的以墨紫色丝带系到脑后,肤色却有些稍嫌苍白透明,苍白中透出的却是一种邪魅。
      “离纸,坐——”依旧没有抬头,泠龙面前的槐木小几上只有两杯茶,此时他左手端起一杯放到唇边却并未急着饮下,另一杯则浅浅地推至郁离纸前。至于坐在离纸身边的郁离墨,看来这位泠龙是将之直接忽略掉了。
      “嘿嘿——这是我二哥郁离墨——泠龙哥你不要这样嘛——”离纸倒是捧了瓷碗豪饮,碗中本就清浅的茶水立即被他饮尽,伸手过去,那是要第二杯的意思。
      “你……罢了,本来也不该奢求你这郁家人会品茶,还好孤竹兄没在这儿,他的宝贝茶我不稀罕……”依旧没有抬头,只是轻轻伸过手接住离纸递过来的茶碗,又是一勺清茶倾下,递还离纸,浅笑道,“我这里本是清淡寂雅,人一多便坏了气氛。”
      “……”郁大冰山寒漠着脸,这家伙谁啊,竟敢忽视主角?冷哼一声,稍稍别过头去,身上寒气大盛。
      “呵呵——”绛色的唇角微扬,泠龙慵散的声音低悦,“离纸你嫌泠龙哥这里不够冷清?还是……呃——”本只是无意中微微的抬头,泠龙的凤目中原本满是轻蔑和玩味,但一瞬间他的空间被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绝寒冷气给凝固了,连郁离纸咕咕吞水的声音都哐啷地落在了空处。良久,泠龙眉尖微挑,旋即就是妖魅的笑容绽开在唇角,醺醺独醉笑华年,虽然,这个笑容落在了空处,郁离墨冰山的瘫脸是侧对着该微笑男子的。
      “这是——你二哥?”泠龙的笑容并未凋败,斜扫槐木小几上方才自己只准备了两只茶碗,泠龙左手递向郁离墨,那是他自己未饮过的那杯茶,“在下姓武,小字泠龙。”
      “……”沉默,面瘫的离墨冰封依旧,侧着脸,没有理会这个敢于忽视主角的家伙。
      “呵呵……你哥哥真是有趣……”并不在在意自己反而被那人报复似的忽视,武泠龙将递给郁离墨但某墨没有去接的茶碗轻轻放下,只是修长手指无意识地又在茶碗上顿了顿。
      “嘿嘿,还以为你真怪我带其他人来呢。”又一杯茶进了离纸的肚,郁离墨抹抹嘴,拉着二哥令他那张瘫着的臭脸对着武泠龙,还真是一张臭脸,郁离墨真对眼前这可恶的妖孽没有丁点好感。
      没有注意到二哥茅坑石头般的表情,郁离纸童鞋开始兴奋地叽叽喳喳和他泠龙哥谈笑,武泠龙也是一句句应着,修长的手指托着自己有些过于瘦削的下颚,目光游离在深处的墨色里。
      “咦——天已经这么晚了——”郁离纸意犹未尽,郁离墨却是早就想离开这妖孽的地界,谁的地盘听谁的,竹筑里用绒羽填充的坐垫似乎都听从那家伙的话,自己坐着竟有种针毡的感觉,要不是看在弟弟和这家伙相谈甚欢,再加上自己的忍耐力确实够好,郁离墨必定已经早把这放把火烧干净了。
      “你们……要走了?”武泠龙方才就将自己的那杯茶递给了离墨(虽说某墨并不领情),手里捏的是不知从哪里拈出的华丽折扇,此时那把象牙嵌玉折扇被他毫不留情地声声敲击在茶几上,目光流转,苍白的容颜怅然愁郁。
      “嘿嘿,下次再找你聊——我们走咯。”郁离纸起身告辞,旁边的郁离墨却是早已走出屋门,立在竹筑下等着弟弟。
      “你……果然有趣……”武泠龙冷笑呢喃道,起身从身后的墙上取下一把墨绿华光流转的翡翠琵琶,“等等。”他说得轻浅,“我随你去。”
      “啥?!”“……!!!”郁离纸年少的脸上是有玩伴咯的惊喜表情,好动的孩子此时已是跑到了竹筑下,被二哥带着走出了数十步。郁离墨则是腹黑诽谤状,这家伙谁啊,以为郁府是想去就去的,哼。
      “哈,泠龙哥你真愿意到我郁府?老爹会很高兴的——”等等,离纸这小子说什么,老爹高兴?请个个妖怪进门老爹还会高兴?哼——心里继续嗤鼻,但有种不安却已在暗暗中降临,这感觉,就像见着夏子渔之前,还是那种夏痞子已密谋很久怎么戏谑冰山脸的见面前。
      “泠龙哥,老爹上次就叨念请过你你不肯来呢,还说以你的才谋定不会投效任何人啊。”不安感已经像潮水般泛滥,郁离墨向来是不在意任何窗外之事的,但是弟弟话中……
      “没有人可以只靠着自己。”武泠龙的声音轻描淡写行云流水,可在郁离笔回身看向他时,火焰的红光自他身后腾起,热气带起镀了一层瑰红的发丝无数,那片冲天的红艳灼灼然有种山枫落霞般凄绝的美。
      “呀,你屋子着火了!”郁离纸惊呼,就要冲过去救火却被竹筑的主人拉住,轻声道:“我走了这儿不会有人来,你不会不给你泠龙哥住处吧——”
      这家伙会住我家?!郁离墨愤然却无力地悲凉,这个神仙弟弟向来是不会说谎的,依照他转述的自家老爹的话,他可以得到的信息很多,武泠龙,这家伙的分量绝不会比想象中轻。
      “呵呵,你二哥今年十五岁吧,也是郁家开始带兵的年纪了。”从稷下社走出,武泠龙似是无意中道出了这句话,郁离纸自是接过话头开始报出自己知道的一切。哎你怎么不把你每天晚上上几次厕所都报出来,郁离墨阴郁忿忿,全然没有注意到武泠龙说出这句话时,那种狐狸的奸计定会得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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