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囧游·墨》渊漠

7、秦军带来的"木鼓"

　　正文•秦军带来的木鼓
　　“今天天气真好——哈哈——”丫鬟甲伸伸懒腰，一副在日光中陶然自醉的样子。
　　“难得的晴天啊，欢欢，你说咱们都多久没晒过太阳了——”家丁乙从房间中抱出一床棉被摊到院子里晒晒，对丫鬟甲使了个桃花般的眼色。
　　“呀——讨厌——”丫鬟甲不负众望地面红心跳，那个腮似桃花，面赛红霞啊。
　　“欢欢——我——”家丁乙一副魅惑的表情，低低的嗓音，深沉的眼眸……
　　额……好吧，虽说郁府是允许下人谈恋爱滴，郁府的下人若是有缘终成眷属，郁大将军和其夫人秦氏还是会忠心祝福一番再赏个十两银钱滴，但是，我们需要，和谐。（作者无良被pia飞）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刚才那些不和谐（？作者你最不和谐吧——）的东西主要用来说明一个问题，今天的天气，很好。
　　天气确实很好，郁府中自从郁二公子离墨诞生之日起就一直寒冻一片的天，今日，终于放晴了。天气放晴的原因自然是，老乡夏子渔的出现。
　　嗯，真是件好事，福事。
　　虽说俗话一直都给我们一种心理暗示：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但是，鉴于这个虚幻的世界里有一种名叫作者外挂无敌的东西（某作者再次无良冒头，依旧被pia飞），所以，接下来的事依旧是福事。
　　“啊啊啊——我久违了的晴朗天空啊——”郁离笔大哥欢快地在院子里跑跑转圈，那种眉舞飞扬的感觉，潇洒俊逸的派头，神秀非凡的气韵，看着这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大发慈悲给郁家一个晴天的郁离墨童鞋在院子边上站着，带着一张刻在深处是笑容的，瘫脸。
　　“哈哈哈——真是久违了的晴朗天空啊——”一样的语气一样的调调，郁大将军用相似度百分之九十的话语表达着和儿子一样的感慨，真不愧是父子俩，那些感觉派头气韵啥的描绘都可以省下，太相同咯。
　　“爹——”跑圈圈的某人一个纵跳跳到了郁老爹面前，用一种男孩子特有的撒娇语气道：“爹——蹴鞠蹴鞠蹴鞠——”额，这什么东西闪闪的，郁离墨被一星光线晃到，好奇转头，然后瀑布般的成吉思汗那个跌落啊，那束50瓦的光源竟然是，大哥的，星星眼。
　　“蹴鞠？！好主意！哈哈哈——离笔离墨，走！去军营！”爽朗不减青年的郁大将军大步一迈，拉着两个儿子的手就往外走，笑声一串，惊起麻雀一树。
　　“军营？等等。”一个圆润如珠的声音淡淡地从乌木窗柩后响起，母亲秦氏在话音未落之时就推开窗户，探出头来不慢不紧地吩咐道，“老郁，要去军营玩蹴鞠？正好，还有个孩子可以和你们一块去。”
　　“哈哈，夫人开什么玩笑，离纸他才三岁。”淡淡的声音将郁将军唤了回来，他心不在焉地望着窗户内秦氏那张略显圆润的脸，有些生硬地赔笑。
　　“呜呜呜，老娘说的又不是离纸。”秦氏抬手欲砸，手中竟还拿着一只玉制九连环，看来秦氏在这难得的晴天里就打算靠这种极耗时间的益智玩具荒废了，“你们先去，老娘会叫丫鬟传信的。”
　　鉴于秦氏一直以来无厘头无逻辑不明所以的说话方式，郁家父子三人都没有在先前那些对话中纠结，一行人依旧在不知所以然中乐呵呵地蹦跳着向军营冲去，郁大将军和离笔大哥一向是不会再这种一段时间后必然会有结果的事情上伤脑，郁离墨又是那种就算内心转过千百个胡思乱想的念头也会瘫着脸的人，所以，此行无话，倒是两串爽朗笑声给云远天阔的帝都城郊添了几分喜气。
　　军营。
　　木制的栅栏层叠，粗灰麻的帐篷连片，巨大的玄铁黑柱上是郁家鹰腾的家徽，墨蓝色的旌旗腾空飘扬出一种壮气，郁离墨难得来趟自家的军营，面前营阵的那种豪气，壮气，煞气……等等各种气腾腾地直冲上天，那一片碧空啊，怎一个雄壮了得！
　　“姐姐姐……姐夫！”的确是爽朗豪气的声音，的确有震慑千军的气魄，可，可是，您老人家为什么是个结巴啊——毁了。
　　“哈哈哈，秦军，你姐说来玩蹴鞠的“孩子”是你？”郁大将军见人先笑，箭步上前拍着这位名叫秦军的结巴的肩甲。
　　嗯，插播人物介绍：秦军，男，30岁，郁弃文将军夫人秦氏的亲弟弟，为华王朝武将世家秦家的中坚力量，性格直爽冲动，嗜酒，对朋友所托绝对倾力完成，只是有时有大包大揽过于热情的嫌疑。
　　“什，什么。和侄儿玩，玩蹴鞠不是欺负小孩子，我，我没那么无聊吧。小，小木，过来。”秦军一只手回拍郁大将军，另一只手伸向身后，拽出一个着玄青色锈边长布衫的小男孩来。
　　郁离墨没注意听自家老爹和舅舅的闲侃，倒是木着脸打量被舅舅唤作小木的孩子来，唔，该男孩体型瘦长，深青近黑的头发及背，额间以一毛边布条充当抹额，头低垂，大眼睛在刘海下扑闪扑闪，瑟缩着似乎有些害怕，薄唇微抿，双手紧紧抱着一杆似乎是黑铁铸就的短棍，见着生人就往秦军身后躲。
　　“呵呵——你叫什么名字，有多大了啊？”热情的郁离笔见着同龄孩子立马上前套近乎，小木童鞋躲向秦军身后的计划破灭。
　　“我我我……”头垂得更低，声音明显有些发抖。
　　“我我我，我什么啊我，叫……叫你不要学我，你你你……算了，这是木蛊，是，是我一朋友的徒弟，现在算，算是我徒弟，哈哈。”秦军打断木蛊童鞋的颤音，还很不厚道地将他向前一推，道，“那，那两个是我侄儿，郁离笔郁离墨，你，你们玩。郁，郁大哥，我们喝喝喝，喝酒！”
　　木鼓？这名字不错，还拿个黑棍子鼓槌……郁离墨的想法开始有些不受控制地邪恶，看着眼前这个过于胆小的孩子，从娘胎里带出来还没过期的小孩脾性使他忍不住想要捶一下这木鼓，忍无可忍，再忍则无用，谁叫这孩子平时老摆个冰块脸，被他压抑在内心深处那一点点不为人知的小小BT，嘿嘿，在这个风和日丽的美好时光中，终于要爆发了吧——
　　一边大哥上前拉着木蛊童鞋（郁离墨眼中的木鼓）的手热情地嘘寒问暖，木蛊低垂的眼睑在气氛热烈的问答中渐渐抬高，另一边，郁离墨瘫着面孔，眼神却贼溜溜地向木蛊怀里的黑铁棍子上飘。然后，某墨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铃儿响叮当之势，左脚斜跨一步横在热烈攀谈的两人中间，左手则迅速向被主人紧紧抱在怀里的黑铁棍儿探去。眼看现实中即将上演仙剑奇侠传里的名招飞龙探云手，黑铁棍儿即将被无良的某墨抢去，即将和原主人飘扬着深青色头发的头顶来个亲密接触，啊，惨案即将发生，A型B型AB型O型都有，甚至还可能出现传说中的ＲＨ阴性血……
　　打住，这里没有热血的戏份好不好……
　　嗯，事实上是，以上“即将”都没有发生，郁离墨不是李逍遥韩菱纱，他不会游戏里的飞龙探云手或探囊取宝之类的招数，也没有过把手放错口袋的经历，他的步法够好速度够快，但是，那个胆小的木蛊童鞋似乎更胜一筹，轻轻的一个转身，一个没有带走任何云彩，行云流水般的一让，郁离墨就乖乖地和他错开半个身位，探出的爪子险些抓到一旁的木头栅栏，脚下一绊，天幸某墨平日的练武没有偷懒啊，要不是那些Ａ型Ｂ型的什么就都从某墨珍爱到自恋的那张脸上瀑布下来咯。
　　“离墨你这是……”大哥声调古怪，这二弟今天抽什么风啦，难得还郁府一个晴天，怎么又不作冰雕该学狗扑了？
　　“……”意料之中沉默，然后，一个僵尸般的立身式，一个僵尸般的白眼眼刃，僵尸般的手指直愣愣地向前伸着。郁离墨，号称万年不化的冰山，那片万年不化的雪原上，一条冰缝正在酝酿中，面部肌肉已经全方位待命，只等抽搐大骂的命令下达，木蛊童鞋立马会变成离墨冰山雪崩骂人法，以身试法的第一小白鼠。
　　“哥哥你——”以满分身法闪开的木蛊童鞋扑闪着一双沁水的大眼，尖瘦的下颚可怜兮兮地绷着，怀中紧抱的铁棍却是刷地一下展开，当当当，当——一把纯黑的玄铁扇华丽丽地展现在总人眼前。胆小的木蛊紧张戒备着，完全忘了方才吃亏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雪崩在即的郁离墨哥哥。
　　“……”其实郁离墨不是那种仅仅只受这点刺激就发飙骂人的神经衰弱者，也不是真的想要威胁恐吓新来小朋友的不良少年，他的神经可是在上辈子就被政治老师那张激情迸发的肌肉脸，再加上能让讲台ＨＰ狂减至红血状态的浓硫酸唾液腐蚀下存活至今的增强版，这只面瘫的冰山也是在学生时期那个牛鬼蛇神的班级里千锤百炼而成。所以，郁离墨今天突然发癫的原因，只能说是剧情需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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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哪里有剧情，什么是剧情，没有剧情……
　　于是郁离墨今天回温不正常的原因成为了千古之谜，成为后人猜测多年而不得的遗憾，成为了无数野史小说家猜测编造的第一手原料……嗯，其实某墨只是因为看到背心女夏子渔这个老乡后一直回忆过去的美好时光而有些小小的心神荡漾漾滴，神经温柔柔滴，说以这点反常是可以理解滴……
　　啊？怎么把千古之谜的悬念轻易说出来了？
　　额，回归回归——
　　正在郁氏冰山那数万米高的雪峰上飘飘然坠下第一片雪，大地微微的震颤被冬眠的雪狐觉察，酝酿许久的雪崩降临在即时，有人适时地来解围了。
　　为什么又这样，在太和殿的冷水还没泼完么，为什么没有哪怕一丁点点热血，难道作者你是神经虚弱的老人家吗？
　　被Pia飞后，远远的碧空中是一声火箭队式飘渺幽怨的声音：“和谐需要啊——啊——啊——啊——”注意，这不是回音，是强调，强调，调——
　　“几个小子还不过来！”嗯，这次不是离笔大哥，因为他实在扛不赢自家老爹，郁大将军自从上次被拖出来救急后就爱上了救急这种工作，并且把它当成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乐此不疲地宣扬要如何把救场贯彻到底，把和谐坚持到最后，把完成任务所得的巨额经验用到冲刺满级上。
　　……
　　我承认，又远了——
　　军营中有的是广地沙场，蹴鞠作为一种训练加娱乐的绝好项目在郁家军营中是有专门的训练场地滴，这会儿，我们的郁离墨等人已经站在直接对抗的场地——鞠城上，身边对面，是满满的龙套们，不，满满的队友队友。
　　郁家军少年预备队的成员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们，此时，他们中的精英们都被各家上司推荐集中到了这个蹴鞠的对抗场地，其原因是，郁家军的未来，一个愣脑小子和一座千年冰山突发奇想地要玩蹴鞠，而豪情的郁大将军居然将自家小孩的游戏场地定在了军营，所以，最最最顶头的上司有令，众属下岂敢不从，少年们就只有陪少爷蹴鞠了。说实话，以现代医学的角度看，十四五岁的少年们正值青春叛逆期，虽说是身在军营，身上那股子叛逆的锐气早已被磨得无影无踪，嗯，当然随后的事实证明那只是表面上的无影无终，而现在，身边/对面那三张八岁到十一岁不等的稚气面孔似乎有些刺眼，那几个小身板似乎有些过于渺小？唔——某股不明之气开始幽幽蔓延——
　　咚咚咚——鼓声起，当那个在现代体育运动中被称为裁判的老头将那只灰扑扑的鞠球高高扔起，当对面那十二只狼虎，不，是十二个如狼似虎的雄壮少年向己方冲来，当自己身边除了傻愣愣豪笑的大哥与紧紧抱着像棍子样的铁扇的木蛊外，其他的九人全是一脸死气外加幸灾乐祸看笑话的表情（主角暗骂：欠揍！！）。郁离墨就知道，这次在老爹和舅舅饮酒谈笑下进行的所谓气氛友好的友谊赛，怕不是那么容易的哟。
　　其实郁离墨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期盼的，他那幼小（？）的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相信所谓奇迹的，想想上辈子那些个小说漫画等文艺作品中，那家的主角不是以一当百的BT存在，那家的主角运气好到买号码9999999彩票都会中个五百万的天才宠儿，所以，虽然郁离墨知道自家作者压根就是个以整人虐猫为乐的疯子，是个藐视主角定理不喜欢按理出牌的怪胎，而且本文还处于开端状态，自己应该不会再蹴鞠的第一回合就死在对面那些龙套的冲击下……脑中那个忐忐忑忑啊，看透了世间沧桑的冰山童鞋郁离墨，心里哼哼地奏起了传说中荥阳公子凄凄的哀歌。
　　“呀哈——”深刻蕴含着着美式橄榄球之魂的蹴鞠直接对抗，前方是饿虎，后面是穷狼，暗自吞下一口唾沫，郁离墨低头，含胸，吸气，整个鸵鸟姿势一气呵成，甩开两条小腿儿撒脚丫子向前冲啊，此时，他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是一颗坚强的，滚动，鸡蛋-。-↓，对面的也不是石头，而是整整的，闪闪发光的金刚钻啊！
　　然后，这场群魔乱舞的群架省略五千字……
　　结局，不言而喻，其实一切都在开始就注定了。
　　现在，华丽丽的瑰色夕阳下，那一场拳打脚踢手抓牙咬的和谐友谊蹴鞠赛后——
　　郁离墨，掉牙两颗(等了许久都未脱掉的乳牙终于掉了O(∩_∩)O~)，保养极好的指甲折断三根，抓伤五条（其中三条见红），发丝脱落不计其数，身上淤青其数不计。
　　郁离笔，熊猫眼一只，崴脚一次，右手小指加左手无名指挫伤，牙印爪痕无数，瘀伤擦伤依旧无数。
　　木蛊，由于过于胆小，在得到三拳两脚六爪痕，因非法使用武器（人家只是吓到了才把铁扇打开一小条缝缝的嘛——某木的内心呐喊）得到警告九次并且在比赛还差十二秒结束时，悲凉地，幽怨地，不甘地，晕倒在残酷冷血的蹴鞠战场上。
　　“哈哈——”“哈，哈哈——”郁家老爹还有小结巴舅舅秦军，在酒足饭饱并且看了一场好戏后，夹（？）着三个孩子，在今日难得的晴天夕光中踏上了传说中美好的回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