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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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斯声音清晰地啧了一声。
奥萝拉为自己和同学开脱：“这不能怪我们。斯莱特林的院长———新院长，总是找机会扣分。他很讨厌我们。”
“那你们应该想办法让他不敢再扣。”西里斯冷酷地说。
奥萝拉只好说：“好吧。如果哪天我有机会回去，我会这样告诉他们的。……西里斯？”
西里斯仿佛被人施加昏睡咒，他手中的杂志掉在脸上，仰面朝天，沉沉地睡去。奥萝拉收起杂志，和墙角的那一摞放在一起。她关了灯，“晚安。”她小声说。
复活节的假期转瞬即逝。奥萝拉最后也没有回去看自己的父母。西里斯说想要装饰自己的房间，于是他们去超市里买了一台放映机和几张影碟。麻瓜与巫师在情感上总有共鸣之处，西里斯出乎意料地喜欢莎士比亚的悲剧，对它毁灭式的家族结局抱有好感。他谈论起自己在格里莫广场的房间，贴满了格兰芬多的徽章与麻瓜的海报。“你不会喜欢那里，到处都是阴郁的黑暗。”西里斯冷嘲地说，从沙发跳起来，夸张地模仿他家族里不知道哪个人的舞姿，“他们总是这样，为了保持所谓的纯血可以做出一切事情。你看着，奥萝拉，他们这样假借圣诞舞会的名义暗渡陈仓。”
“你离开那里了，西里斯。”奥萝拉轻轻地说。“你只是——只是恰好和他们同姓。和我一样。”
西里斯笑了。“是的。你说的没错。”他走过来，向奥萝拉伸出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我来教你跳舞。”
“怎么这么突然？”
“圣诞节快到了。”西里斯说，“霍格沃茨有舞会。不去跳吗？”
西里斯教她跳女步，总会踩住她的脚，告诉她巫师在舞会上总是这样跳的。奥萝拉难以判断，只好暂时地全盘接受，等回到霍格沃茨再询问莉莉事实是否如此。西里斯比奥萝拉高一些。旋转时她的脸贴在西里斯的胸膛，听见他的心跳与自己的命运产生共振。
背景里的放映机还在播放一首过时的歌，节奏很慢，一波三折地唱一句歌词。他们两人的步伐踩在木板上，像燃烧的木柴迸出枯焦的脆枝。他们跳了许久，天蒙蒙亮，奥萝拉精疲力尽、又充满喜悦地大笑起来。西里斯坐在她对面的地板上，同样也放声笑起来。
“毕业后你想干什么？”他问。
“哦，或许，当个傲罗？”
“很好，”他鼓励地说，“你天生就有一个傲罗的名字。”
奥萝拉继续笑。“你呢？”
“我参加凤凰社。”西里斯说，“不知道魔法部会不会给傲罗提供住处。”
“呃，我想，不会的。”奥萝拉说，“我没听说过会提供。”
“那你要怎么办？”
“问问莉莉？”
西里斯笑了。“这不成。”他说，“等毕业后莉莉就要和詹姆结婚的。你觉得，我是说，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奥萝拉觉得自己的微笑很不自然。她结结巴巴地说：“我觉得——很好。”她努力镇定，说，“我很喜欢。”
“那你可以住在这里。”西里斯说。
“你答应了吗？”莉莉问。
奥萝拉转了个身，脸埋在枕头里。她的视线落在床头，不知道被谁刻下的一行花体。Remember Sirius。她在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曾用手指触摸过它，那时她以为这是在指天上的一颗星星。奥萝拉看着那行字，想起此刻或许正在公共休息室里和詹姆等人打闹说笑的人。
她含糊地说：“出去一趟……有东西没拿。”奥萝拉快步走下楼梯，来到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里。之前西里斯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杯黄油啤酒，他喝了一半，放在靠近炉火的桌面那一边。泡沫仍旧是厚厚的一层。奥萝拉摸摸杯子，杯壁被炉火烘得很热。她感觉有人戳自己的后背，奥萝拉回过头去，只有火焰在猎猎地燃烧着。随后自己的头发也被扬起，她握紧魔杖，大声地念：“急急显形！”毫无动静。
“哦，真要命。”她大声地说，有点害怕地跺脚，“怎么巫师也会遇到鬼？”
莉莉站在楼梯上喊她。“出什么事了，奥萝拉？”
“没什么。”她跑上去，不忘回头看最后一眼。酒杯凌空而起，摇摇晃晃地向休息室的门口飘去。“莉莉，是你吗？”
莉莉了然地微笑起来：“不是啊。不过确实有很多事情蒙蔽了我们的眼睛——奥萝拉，你找到圣诞舞会的舞伴了吗？”
“还没有，我想再等等。”
“不要再等啦，再等下去就会被别人抢先啦。”
正像莉莉说的。改日奥萝拉去礼堂吃饭，去教室上课，坐在公共休息室的炉火前聊天，眼睛的余光里看见格兰芬多的其他院的女生悄悄向西里斯靠近。他一直都很受女生欢迎，而女巫们一直不缺乏邀请男伴的勇气。
詹姆拆开一张贺卡，大声念：“在即将到来的圣诞舞会上，你愿意邀请我跳一支舞吗？给西里斯·布莱克——噢，又是你，大脚板！”
西里斯兴致很淡，不感兴趣地问：“你也想要吗？莉莉，他想要其他女生邀请他跳舞。”
詹姆跳起来：“我可没有！我早就邀请了莉莉！我是说，呃，哈！是说莱姆斯。看，我们的级长莱姆斯还没有人邀请呢，怎么回事？”
“还没有吗？”西里斯扬起眉，看了一眼奥萝拉，“等等就有了吧。”
奥萝拉莫名其妙：“看我做什么？”
莱姆斯也为自己澄清道：“我已经邀请别人了。哦，她也已经答应我了。”
西里斯忽然从桌上抽出一封信，潦草地读完一遍。他问詹姆：“西尔维娅。你知道吗？”
“嗯——赫奇帕奇的那个？我知道。威尔森最近很迷她——她也邀请你了？”
“对，”西里斯优雅地点点头，挥手招来一支钢笔，慢条斯理地写回复，“我决定和她一起出席舞会。尖头叉子，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
奥萝拉没有听下去。她起身离开公共休息室，去图书馆里找清净。临近圣诞节。图书馆里人寥寥无几，学生们忙着约人和练习舞步，想要在灯火辉煌的礼堂里一展风采。奥萝拉毫无目的，沿着书架从头走到尾。平斯夫人不喜欢这样，她最讨厌学生在书架里走来走去，她总怀疑他们是要对书做恶作剧。
平斯夫人说：“布莱克，你要找什么书？如果不需要，就离开——这里！”
“呃，我找到了，这本。”奥萝拉随手从书架上拿起一本。她用余光瞄到书名，说，“《圣诞舞步的起源与发展》……我就是想找这本。我想看看，练习一下。”
平斯夫人板着脸，气呼呼地离开了。
奥萝拉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坐在图书馆里读这本无聊又冗长的书。书很新，只有落下的灰尘，毫无折痕。没有学生会想要来翻阅它，除非他们想利用这本无人问津的书传递情书。奥萝拉翻到一张纸条，龙飞凤舞地写道：“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出席晚会。致神秘而迷人的奥萝拉”。
西里斯有个在斯莱特林学院的弟弟，奥萝拉曾听他们提起过。西里斯尽可能不谈，但这很难彻底回避。雷古勒斯隔着长桌站在奥萝拉的对面，他长得和西里斯很像，但神情和姿态都没有西里斯那样鲜明的叛逆。
“我请同学帮我占卜的，”他说，“水晶球说你会看这本书。”
“这真是难得准确的一次预言。”奥萝拉说着，将纸条还给他，"如果你是想和你哥哥作对，你应该邀请西尔维娅。他要和她一起出席舞会。”
雷古勒斯惊讶地说：“噢。我以为他会邀请你。”
奥萝拉也是这样错觉的。她笑一笑。“真遗憾，我们两个关系其实不怎么样。”她看着雷古勒斯耸耸肩，把纸条丢进纸篓里，沿着长桌向图书馆的门口走去。
“不过我的同学里确实有人想邀请你一起跳舞，”雷古勒斯想起来，又转回身问她，“他让我问问你，如果你拒绝了我，能不能和他一起跳？”
“还是塞尔温？不能。”奥萝拉厌烦地说，“我不可能和支持神秘人的家伙一起跳。”
“我会帮你回绝他的。但说真的，我说，你们可能对黑魔王有些误解。我是说，为什么巫师不能出现在麻瓜面前？”
“我是看在西里斯的份上才没有动手。是你们被他蒙骗了。”奥萝拉冷淡地回答。
雷古勒斯不再和她争论，他坚持道：“巫师当然可以和麻瓜出现在一起。不管你怎么想。”便走出图书馆。
奥萝拉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当然也这么以为！我父母都是麻瓜！”她恼火地嘟囔，“怎么听起来我像是那个顽冥不灵的蠢货——跟西里斯一样——”
“图书馆里禁止大声喧哗！”平斯夫人嚷道。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