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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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爸爸写信，说想要练习骑飞天扫帚。等下个学年就可以参加魁地奇队的选拔。我问爸爸，家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练习吗？空旷一点，人少一点。
“他说会帮我找。等我第一学年结束，坐车回到伦敦，爸爸和妈妈一起开车将我和我的猫头鹰带到一栋崭新的别墅前。爸爸告诉我，这里原来是一片草野，他买下来，让我以后练习鬼地奇（他总是记不住魁地奇的正确读音）——还可以请我的巫师同学来玩。
“他很高兴，我有了和我一样的同伴。”
天色渐渐暗下来，很难看清信纸上的字迹。西里斯的守护神靠近她，映出信纸上模糊的泪渍。奥萝拉放下笔，伸手揽住那只漂亮的大狗。她的魔杖插在腰间的口袋里，她没有力气拔出它，用一个荧光闪烁。
奥萝拉想，她不能回去。回去也不能和父母见面。西里斯的守护神呜呜地叫着，用鼻子蹭她，低下脑袋，咬住那封写无可写的信，转身向远方跑去。
“连你也要离开我。”她毫无道理地指责。
夜深露重。奥萝拉终于拿出魔杖，对自己施放一个温暖咒。她起身去寻找过夜的地方。她身上还有一些零钱，在对角巷她没有把全部麻瓜的货币换成巫师的货币。不幸中的大幸。
“奥萝拉！”
她错觉有人喊她。奥萝拉停下脚步，苦笑着摇摇头，继续向前走。附近应该有一家宾馆。如果它开业的时间足够长。
“奥萝拉！”声音尽在耳边。
她猛地回过头，看见西里斯有些不快的脸。
“我为什么会看见你？”奥萝拉说，“为什么会是你？我以为我心心念念的会是我父母。”
西里斯气笑了。“因为我不是幻觉。”他拉住奥萝拉的手，“是真人。”
西里斯收到守护神拿来的信，在霍格莫德用幻影移形来到对角巷，然后徒步一路找来。更具体的经过他没有说，心里路程也没有说。奥萝拉注视着他，半天都是哑口无言。
好不容易，她说出来：“……你想吃点什么吗？”
“现在还有吗？”
“有便利店。”她变出一件大衣，递给西里斯。奥萝拉推着装有行李的小推车，和西里斯并肩走在野草长长的荒野上，他们的头上星空朦胧，被深秋的雾气笼上面纱。奥萝拉说的那家便利店在门前摆了一棵巨大的松树，上面挂满银光闪闪的装饰。他们赶上便利店举办酬宾活动，用了一点钱便买到很多东西，饼干、牛奶、茶饮，还有一袋牛肉与酱料。
他们的东西太多，且古怪，没有找到愿意让他们入住的宾馆。奥萝拉只好在桥洞里与西里斯坐下，翻出自己的坩埚，变出火焰与清水，一起煮牛肉吃。
“真对不起。”她道歉。
“没关系。”西里斯看起来很享受。他像一个落难的王子，优雅地靠在桥洞粗糙的壁岩上。“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做。”
奥萝拉忍不住笑了。“我也是。”
吃饱喝足，西里斯问她出了什么事？“和父母吵架了？”他习以为常、不放心上。“别在意，父母都是这样。”
奥萝拉摇摇头，她想要告诉西里斯自己不甚真切的秘密。只是那个秘密听起来不靠谱，像是对别人恶劣的糊弄。西里斯调整坐姿，笑着说：“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她最后还是放弃，叹着气，说，“先睡吧，西里斯。……等等，温暖如春。”奥萝拉为桥洞里施加一个咒语，找出另一件大衣盖住自己，环抱着膝盖睡去。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西里斯靠近她。他们两个人的脑袋抵在一起。
“对了。”西里斯困得声音模糊，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塞进奥萝拉的手里。“你的。复活节快乐。”
奥萝拉半夜醒过来。她低头看见自己的手里还紧紧握着西里斯送她的礼物。那是一个漂亮精致的彩蛋，用潇洒的花体字写着他自己的名字。这看起来像是给西里斯自己的东西。奥萝拉忍不住笑起来，小心地收进自己的行李里。
“……复活节快乐。”她说，“祝你平安，心想事成。”
西里斯离开霍格沃茨的事情当然瞒不过其他人。第二天他们醒来，桥洞外停了几只猫头鹰。莉莉的猫头鹰将她的彩蛋一并捎来，好奇地询问前因后果。奥萝拉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将信件放到一边，把自己送给莉莉的彩蛋系在猫头鹰的脚踝上。西里斯在给詹姆写回信，奥萝拉悄悄地凑过去偷看，被对方提前设下的咒语吹肿了鼻子。西里斯折好信件，放进信封里，面带微笑地看她自食恶果。
“怎么样，不错的咒语吧？”
西里斯总能发现许多无伤大雅、却又让人头疼不已的咒语。奥萝拉尝试着用咒立停，结果只是让鼻子变得更大。她向西里斯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偷看的。”
西里斯笑嘻嘻地，一挥魔杖，解除了咒语。
奥萝拉随便写了几句节日快乐，把猫头鹰放出去，看它们在苍白的天空里越飞越高、越飞越远。西里斯打了个呵欠，问她：“接下来要干什么？”
“我不知道，你呢。”奥萝拉说。
“噢，”西里斯慢吞吞地说，“其实昨天晚上我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在外面有一个住的地方……不大，但是够两个人住。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奥萝拉惊奇地看着他。
西里斯说：“你知道，我和家里人关系不好，有机会就搬了出去。”
“这个我想到了，”奥萝拉说，“我是奇怪你到现在才说。”
“好奇。”他含糊地解释。
西里斯的住处在麻瓜社会，是红砖巷里的一间小公寓。他没怎么装修，整体显得有些空旷。西里斯在墙角堆了一摞杂志，书桌上摆放几张相框，相框里是他与詹姆等人的合照，从一年级到如今。他的窗外停着一辆摩托车，黑色车身，线条流畅。西里斯靠在门框上，看她打量一圈自己的房子，紧张地问：“怎么样？”
奥萝拉诚实地说：“比我想象中干净。”
西里斯笑了。
“你有摩托啊。”奥萝拉说，“我之前想过去哪攒点钱，等圣诞节或者你生日的时候送你。”
“哦，我不嫌多。”
奥萝拉愉快地说：“我想也是。那你今年或者明年生日，总能又在外面停放一辆摩托。”
西里斯将床铺让给奥萝拉，自己在她的指导下将沙发拆成一张折叠床。西里斯在挑选公寓的时候没有考虑到客人留宿的问题，客厅和卧室之间只用一条带有流苏的布帘隔开。奥萝拉躺在床上，看见灯光从客厅流溢过来，西里斯翻动杂志页面的声音传来。她问：“明天想吃什么，西里斯？”
“家里没吃的。”
“来的路上我看见有超市了。”
于是西里斯随口说了几个菜名。奥萝拉一一记下，像是她每年暑假在家，帮母亲买菜做饭。她又后悔起来，哪怕只是远远地去看一眼也好，看看现在的父母过得如何。奥萝拉仔细回想，只能在自己七岁的记忆里找出一架高高的滑梯，自己爬上滑下，父母站在两旁，面容模糊的、微笑地看着她。
“……奥萝拉？”
“怎么了？”
“以为你睡了。”
“哦，没有。想起别的事。”西里斯和奥萝拉一起沉默下来。奥萝拉隐约觉得他情绪不高，解释自己的话，“我想起我父母。”
“噢。”西里斯想不出合适的话安慰她，他嘟囔了一阵子，说，“那就回去。”
“我不能，西里斯。”她脱口而出，“他们认不出来我。”
人总会在某个特定的场合被冲动支配，又或许奥萝拉实际上早想找人坦白自己的一切秘密。她原先没有想过承担这个秘密的人会是西里斯，可窗子没有关紧，当秋桂同月光一起飘进来的时候，奥萝拉觉得这又不难想象。
她小声说：“或许我来自未来。”
西里斯一时没有说话。奥萝拉有些沮丧，她问：“你睡了吗？”
“还没有，”西里斯平静地说，“只是在想你说的话。”
“呃，听起来没什么可信度，是吗？”
西里斯的声音里带着笑。“还是挺有说服力的，”他说，“你知道，有个东西叫做时间转换器。你——来自哪里？”
“我想不起来。”奥萝拉说，“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来。我告诉过邓布利多教授，他说这也许是时间的法则之一。未来的人不能干扰过去的进程，可我——我能做什么？”
西里斯莫名其妙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奥萝拉笑了。“好吧，也许你是对的。”她从床上爬起，掀开帘子往外看，“这个你也许会感兴趣——虽然有很多事情记不起来，但我记得我来的时候没有那个神秘人。一切都很和平，霍格沃茨里最大的考验是怎么在晚上偷偷溜出休息室不被费尔奇发现。”
“哦，这可不像你。你一定很怕吧，被费尔奇发现？”
“没办法，”奥萝拉说，“学院杯已经有三四年被斯莱特林偷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