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西里斯]黎明与夜》佑纪

5、第五章

　　“哈，那这么说，那个斯莱特林过得不错，对不对？”奥萝拉生气地说。

　　“好啦，好啦。”莉莉安抚她，“他又不是重点。奥萝拉，你好些了吗？西里斯，别藏着掖着啦！把你的巧克力都拿出来给她，好吗？”

　　西里斯拿给她。“如果你还想要别的，等下课我再带你吃。”

　　“带我？”

　　“哦，是啊。带你。”他向前倾身，抚摸奥萝拉的被冷汗打湿的额发。西里斯的魔杖轻微挥动，一道明亮的、微微发红的橘光汇入奥萝拉的身体里。是一道温暖咒。“好些吗？”

　　她这才像真正被解除来自摄魂怪的控制，安静点头。

　　奥萝拉没有参加接下来的练习。她向罗斯瓦尔德教授告假，准备回到宿舍里睡一觉。皮皮鬼在幽暗的回廊里丢板擦与粉笔头，尖声刺耳地用歌声编排一位支持黑魔王的斯莱特林。“我的傻宝宝，他错把滥杀当勇敢！错把懦弱当勇敢！”他在回廊里来回穿梭，躲过一个又一个来自斯莱特林的恶咒，狂声大笑着，“真正的勇敢去哪儿找！哦，是我们的格兰芬多的小姐！来！”他骤然停在奥萝拉身前，摘下帽子，夸张地鞠躬行礼，“请你干掉他们吧！拯救可怜的皮皮鬼！”

　　“得了，皮皮鬼，”她厌烦地说，“如果你没有先编排他们，也不会有后来的事。”

　　“多重冰冻。”西里斯的声音从身后叠上来。

　　奥萝拉转身。西里斯将她的书包扔给她。“你忘了这个。”

　　“等下课帮我拿回公共休息室就好。”奥萝拉说，“你怎么了？小心斯莱特林的院长给你扣分，他一向不讲理。”

　　“霍拉斯？不要紧，他向来喜欢那些有前途的学生，”西里斯嘲讽地说，“当然，我也很有前途。”

　　“霍拉斯？哦，对，是霍拉斯。”奥萝拉又记错了自己现在所处的时间。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对两个时间的记忆的界限已经在逐渐模糊，甚至偶尔才会惊觉自己来自未来。总有一天，她会彻底忘记自己曾经来自另一个时间，一个平稳的、和平的时间，学生最艰难的选择是O.W.Ls要报考哪些科目，而不是追随神秘人？还是参加凤凰社？

　　奥萝拉说不上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她始终没有找到回到未来的方法，竟然也没有太大的欲望去寻找。邓布利多教授也不曾对她说过更多的话，他仅仅是温和地注视着所有人。

　　“跟我走。”西里斯说。

　　“走哪？”

　　“到了就知道了。”

　　西里斯带她来到禁林外。打人柳沉默地站在夕阳里。“从这里能去霍格莫德。”他说着，从地上浮起一根柳枝，按住打人柳最底下的瘤疤。“我和詹姆经常从这里去。来吧，奥萝拉。”

　　她走过去，跟在西里斯的身后爬进一道昏暗的楼梯。奥萝拉小声念了一句荧光咒，把西里斯的脊背照得线条分明。木质的楼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墙壁上、地板上，有一道道被某种动物划出来的痕迹。西里斯注意到奥萝拉的眼神，咧开嘴笑道：“莱姆斯养的小动物。”

　　“看起来挺凶的，是不是？”奥萝拉不确定地问，“我们突然来，它不会生气吗？”

　　“是他。他不会。他不知道。”

　　奥萝拉最后从尖叫棚屋走出来。霍格莫德村一片祥和，黑色的大狗追着一张被风吹跑的报纸嬉闹。老鼠躲在肮脏的油桶后，用长出一截的门牙磨断桶壁。

　　“我们去猪头酒吧。”西里斯说着，拉着她向前走去。猪头酒吧的老板和邓布利多教授肖似，他坐在吧台后悠闲地擦拭玻璃杯，偶尔抬头注视悬挂在墙上的少女的画像。他见西里斯来，习以为常地说，“你又逃课来了？……哦，逃课来约会？”

　　“对，来约会。”西里斯笑嘻嘻地说，“给我和她各来一杯黄油啤酒吧——给我。给她南瓜汁。”

　　奥萝拉无所谓。她在自己的身上找了找，没有找到巫师用的货币，只好把自己的魔杖交给西里斯。“抵给你，”她说，“等回去我再给你钱。”

　　西里斯没有推辞，在灯光下凝视着她的魔杖。枣木，12英寸长，龙筋做的芯，坚韧，不易弯曲。莉莉说她的魔杖和她的外表不相称，但奥萝拉举起魔杖、指向自己对手的时候，确实像电影里常出现的勇敢无畏的骑士。西里斯念：“荧光闪烁。”魔杖发出不情愿的声音，冒出一点微弱的光。

　　“它挺爱你。”他冷笑着说。

　　奥萝拉无可奈何。“你的魔杖也很爱你。”

　　酒吧老板将两杯饮品拿上来，液体很满，没过杯沿，流在桌子上。奥萝拉突然明白桌子上各式痕迹的由来。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听见西里斯猝不及防地问她：“你什么时候见到过摄魂怪？”

　　“我没见过。”她说。

　　西里斯并不相信，他怀疑地看着她。

　　“我确实没见过，”奥萝拉向他发誓，“我只是……确实印象里从未见过。”

　　“你知道那个咒语吧？”西里斯说。

　　“但我——”奥萝拉沮丧起来，“我真的没印象。可能曾经见到过，可我想不起来。西里斯，你有过这种体验吗？”

　　西里斯凝视着她。深灰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深邃地闪光。“没有，”他轻声说，“经历过的我都想起来了。”

　　他的话听起来还有另外一层含义。奥萝拉看过去，却被对方用一个微笑打发。“说说你看到什么了吧，奥萝拉，摄魂怪出现的时候——”

　　“摄魂怪出现了？”老板大声说。

　　“博格特，冷静点，阿不福思。”西里斯懒洋洋地随口说。

　　阿不福思并不相信西里斯的这套说辞，但他没有追问下去。他用力地擦拭酒杯，抹布蹭出刺耳的声音。奥萝拉不自然地抖抖身体，咳嗽着，寻找合适的措辞。阿不福思误会了她的尴尬，粗声说：“别紧张，小姑娘！你是不是想起浑小子欺负你的时候了？说出来，我帮你一起教训他。”

　　“噢，没有。”奥萝拉说，“我们——一半一半。”

　　西里斯闷声笑了。

　　“你到底害怕什么？”他有些愉快地问，“我帮你……来，看着我的眼睛。”

　　奥萝拉下意识说：“别想对我用摄神取念。”

　　西里斯愕然地看着她。

　　“我刚刚说了什么？”

　　“你说，别对你用摄神取念。”西里斯慢慢地说，“谁会对你用这个？”

　　奥萝拉没有答案。她潜意识里觉得痛苦。奥萝拉摇摇头，“别问了。真的，求你，西里斯。”西里斯没有再问，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

　　“那些不会发生的。”西里斯说。

　　奥萝拉看过去。西里斯收了他惯有的那副漫不经心的态度，说道：“因为我回来了。奥萝拉，听好，我回来了。那些不会发生了。我不允许。”

　　“……我不懂。”

　　“没关系，”西里斯笑了，“你不需要懂。但你，确实，你需要学习守护神咒。”

　　“噢，那只狗，是吗？”奥萝拉说，“那是你的。”

　　“那是我的。”西里斯说，“我教你。”

　　莉莉也加入进来。她借用麦格教授的宠爱，为他们借来一间教室做练习。奥萝拉一直以为和神秘人的决战在很久以后，她总是没有实感；可她总会犯错。

　　詹姆的守护神是一头牡鹿，有一副漂亮的鹿角。莉莉在几次练习后，召唤出一团模糊的影子。是一头牝鹿。她有些红脸，躲开詹姆热切的注视，过来看奥萝拉的守护神。

　　她不太会，只能短暂地召唤出一团烟雾。为此莱姆斯多次受到西里斯的挤兑。奥萝拉想不清楚其中逻辑。等到她终于能召唤出一只清晰的守护神，便到复活节假期。她提着自己的行李踏上列车，向车外的西里斯挥手道别。她在摇晃的列车上写下自己的计划，在伦敦下车后，要先去一家超市购买彩蛋，去对角巷借一头猫头鹰寄给西里斯。还要记得在彩蛋上绘画摩托车的图案。奥萝拉站在猫头鹰商店里挑选猫头鹰，一只漂亮的、银光的大狗挤进来，西里斯愉快的声音响起：“祝你复活节快乐，我的小姐！”

　　商店里的其他人带着善意嘲笑。奥萝拉觉得自己涨红了脸，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就这只猫头鹰了。麻烦帮我寄东西。”

　　“当然没问题。”老板亲切地说，“但猫头鹰也要花时间，小姐，你要不要先给你的男朋友说一声？”

　　奥萝拉当然不肯承认自己不会召唤守护神。她吞吞吐吐地说：“哦——当然！呼、呼神护卫！”

　　一只漂亮的、闪着银光的大白熊犬奔出商店，奔向霍格沃茨的方向。

　　西里斯的守护神仍旧陪在她的身边。奥萝拉担心会被麻瓜发现，捡着人少的道路回家。她决定告诉自己的父母，这是自己在学校里新学习的咒语，叫做守护神咒。

　　可奥萝拉迷路了。她最终走上自己记忆中的道路，路的尽头是一片荒凉的草野，距离它成为一栋远离人烟的别墅，还有五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