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郁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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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家里的气氛很压抑，妈妈跟爸爸提出离婚了……
念久玖拉开门走了出去，狠狠地吸着雨后的空气。
她厌恶这个已经支离破碎的家，厌恶看到爸爸和妈妈谁比谁更阴暗的脸色。还有，她厌恶去想最后要跟着谁……
院子的墙桓一角还插着几支郁金香，干枯的，从未开过。
她想起，郁金香是妈妈最喜欢的花。妈妈有一条很漂亮的裙子，裙摆的花，就是郁金香。
她还记得，那年爸爸兴奋地买来一大包郁金香种子，和她一起将这些种子偷偷种在了院子的墙角，爸爸朝她打“噤声”手势，说不要让妈妈发现。
她突然觉得爸爸很可怜。
但是爸爸还爱妈妈吗？她不确定。
几年来，郁金香始终没有开过花，只是在有一年结过几个很小的花苞。
然而爸爸依然细心地照顾着它，给它除草、施肥、杀虫，对它吐露真心。
爸爸很痴情吧？……
“爸爸，为什么花儿总是不开呢?”去年的这个时候，她这样问爸爸。
“可能是爸爸对它寄予的希望太大了，花儿承戴不了那么大的压力。”他的笑里蕴含了几分苦涩，那时她就隐隐察觉到家里氛围的变化。
久玖幽怨地看着眼前的郁金香，有些发怔，犹豫许久还是提来了水壶，给它浇水。
水滴排成弧线洒进土壤，她的泪也随之划落在地。
她摇头，摔落的滚烫掩埋进土壤里，又用满是稀泥的手抹了把脸。
她现在不能哭。
因为……花儿还没开，尘埃还未落定。
尘埃还未落定。
于是，她开始越发细心地代替爸爸来照顾郁金香，也开始日夜祈祷着郁金香快开花，妈妈先不要走……
也许花开了，妈妈就会因此受到感动而不和爸爸离婚了呢？
这个小小的可能性在她心中形成。
一天，两天，三天……
一周，两周，三周……
一个月后，爸爸和妈妈办了离婚手续，她被判给了爸爸。
院子墙角的都金香依旧没有开花，妈妈却已经离开房子了。
自从房子空了一些后，爸似乎被抽掉了灵魂，像鬼一样，整天过的浑浑噩噩，也不再对她温和地笑了。
妈妈离开后的第五天，院子的墙角出现了一朵朵黄色的小花。久玖走过去察看。
啊，竟是郁金香。
久玖怔在了那里。
然后，她哭了。
这是在妈妈离开后第一次哭。她难过。
是因为妈妈错过了花开，妈妈错过了爸爸多年来为她准备的惊喜，也错过爸爸的爱……
第二天，爸爸背起行囊去了沿海打工，把她丢给了奶奶。墙角的地上满是郁金香的花瓣，凌乱，凄楚……那是久玖昨天晚上用剪刀剪下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郁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