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残》太红

12、百“甜”不侵

　　听闻青春，期待满分，失望极致？

　　世高中学靠着山，四处围墙观望。每周的星期五，放学一次，星期天回校。其他的时间，都得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学校不缺什么，你也不能奢望什么。

　　天真好，云悠悠然然。人真懒，庸庸碌碌。放不过第一缕早晨阳光，闹不了丛林中的一片寂静。最终，国妮国兰打破了这片舒服自然。

　　世高中学，有吓到一片人的威力，因为它有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那种韩版鬼片的传说。你未到这中学，就被铺天盖地的传闻，而感到心惊胆颤。

　　“你是不知道那个女老师洗澡被偷看，后来人们议论纷纷，吃了一堆安眠药自杀了。关键是自杀地方，就在厕所。”国兰难得那么认真，莫家雨脑海里立马浮想联翩。

　　“…………这算什么吗？”国妮那天真假脸，居然带着一丝丝狡诈。

　　“你觉得这个没事？我们三个要去那里待三年嘞。”莫家雨一丝不苟的说话，让这个事情带着严重性。

　　三人手里都有这个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只要这个镇的，没有意外，大部分都会去那里。离家不远，而且都是农村孩子，没有太多心眼，最重要的是费用三人家庭可以承担，每年还有贫困补助。

　　“你们还记得有人说这个学校吗？有人挖墙洞想出去外面打群架，像狗一样爬出去，好不容易出到外面了，校长在墙外静静的看着，然后大喊一声回去。几个人又打道回府，从狗洞乖乖爬了回去。”她们果然有本事，你一言我一语，竟然让莫家雨没有了勇气。

　　校园暴力，这种东西，在农村得看关系，群架喊得牛气冲天，却未曾没有让莫家雨大开眼界。因为在那一堆人群中这个认识这个，看在谁是谁的关系上，上演的都是我们都是好兄弟场面，就各自安好，各找各妈了。

　　就这样，莫家雨们踏上了初中这条路。送莫家雨的是六十多岁的爷爷，你难以想象，站在马车上，三人行李放在有些历史感的几个掉漆木箱子里面，还有从三人从家里带的棉被，装着稻谷的枕头。三人父母一样，还在外地打工，就约了这次三人一起去世高中学读书。

　　坐在马车上，听见的是爷爷喊那匹黄马“驾。”，然后马车滚滚下，沙沙声卷着树叶的风驶过。

　　路，“拖泥带水”。行人一览无余，马车上都有黄色的泥土，车上三个姑娘，一堆不值钱的行李，还有一位年龄挺高，身体硬朗的爷爷。

　　在一同三轮车，摩托车衬托之下，年轻父母陪同之下，三人显得更像没爸没妈的孩子。莫家雨却不在乎那么要命的脸面字眼，不需要装，为谁而死要面子

　　莫家雨忙着铺床，整理自己的内务。爷爷会去给莫家雨买很多东西，就是害怕自己跟其他人比较，在孩子读书上显得更为不识大体。

　　莫家雨的饭卡是爷爷去充值的，里面的一百五十元，是莫家雨第一次所能触碰，自己支配的大钱。

　　“雨子，你拿好了啊，没有钱回家要，得好好读书啊，这是最好的一条路。”爷爷总能语重心长的告诉莫家雨，莫家雨知道他不怕苦，就是怕莫家雨比他们还苦。

　　交代几句，爷爷便笑容满面驾马车回家了。

　　这张上面有着校园一角的卡，拥有一卡通那种功能，吃饭，零食，学习用具。莫家雨却舍不得将一百五十元一点点磨光。

　　所以在中学第一天里面，莫家雨挨着饿，没去吃饭点餐。不想，不愿，看着数字缩小，变没。

　　小升初，来了一场猝不及防的考试。而莫家雨还在宿舍摆弄生活用品，丝毫不知，听到隔壁宿舍同学喊，初一考试了，急急忙忙跑到教室，试卷已经开始。

　　莫家雨那么害羞的女生，却不知道应该喊报告还是撤退。毕竟报告这一说，会有无数的眼光都在她身上。撤退却又担心，会不会对成绩有影响。

　　老师坐在讲台上，放下报纸，看着进退两难的莫家雨。微微一字眉“嗯？这位同学，是不是要刚刚进校的？”

　　果然不出所料，齐刷刷的目光看向莫家雨，彼此连名字都互不知晓，让莫家雨不知所措。莫家雨用右手挠着右眉，一丝尴尬飘过。

　　“对不起，老师，我不知道要考试。”若有若无的声音飘进老师的耳朵里，莫家雨都怀疑自己不是女汉子，可以装娃娃音，走清纯路线了。

　　全班终于将目光慢慢盯着那试卷上，老师喊莫家雨过去要了一份试卷，轻声谢谢之后，莫家雨急忙跑到最后一桌，那里是唯一的，却也是最后的位置。

　　莫家雨并不知道这次的考试意味着什么？莫家雨知道世高中学是有名‘变态’初中，全封闭式教育，不免担心开始按成绩分班，冲刺中考，从初一做起。迟到了十几分钟，比其他人少了机会，莫家雨内心满满皆是心疼、后悔、自责。

　　来到世高中学第一天是随意安排住宿舍，随意的安排班级。

　　成绩单才是一场龙卷风，第一天考试，下面一天就着急下结果。就像娱乐八卦，你没听闻十月怀胎，你一看打开热点，直接孩子落地取名。

　　两棵一桂花中间就是主席台，高几尺，铺着淡淡蓝色地板砖，能显得德高望重，起到强调作用。

　　一声来自广播室“请初一同学来操场，请初一同学来操场集合。”大伙儿急急忙忙跑出宿舍，在主席台前面那片宽阔的操场集合。

　　果然这次得分班，带着成绩。莫家雨想完了，一来初中，莫家雨连实力都没有发挥出来，就去不好的班级了，还能咸鱼翻身吗？一串念头像孙悟空的紧箍咒在莫家雨脑海里旋转，跳跃。

　　“咳咳，同学们，安静。”校长带着他圆圆的肚子闪亮登场，他中间秃，两边有浓密头发的形象却更加吸引莫家雨。在农村，眉毛越黑的人，越凶，莫家雨不禁一看校长，像钟馗，官大不能欺，他一定很凶。

　　看见他手里一篇篇文字，莫家雨心念叨：上面一定带着我名字。

　　“下面念到名字的同学，请记住你的班级。七一班…………”雄伟的声音在这个小小山旁响起，莫家雨开始祈祷，有莫家雨有莫家雨，前面一定是好班级。

　　你的期盼有多大，失望的心就该有多疼。一与二都慢慢报道完，莫家雨的心凉了一半。算了，不抱期望，反正都会有莫家雨，学费都交了，不会不让上学吧？

　　说那时那时快，莫家雨的名字震耳欲聋，莫家雨却要国兰再对莫家雨说一遍，像是拿了什么国际大奖。听见自己的名字，三就三班吧，至少不是最后一个班。

　　知道莫家雨为什么那么觉得前面是好班吗？因为莫家雨小学同桌，她成绩很好，在二班，小学的学习委员在一班。而国兰，国妮成绩稍差，没有听见她们名字，最后四班来了，她们就一起去了四班。没有过于考虑她们来去问题，想到最多的还是自己，进了一个不好的班级，父母会不会失望备至。

　　莫家雨们生长在一个村上，无忧无虑，只不过因为成绩任重而道远这件事情，莫家雨们慢慢有了分界线。但是，好歹现在的三朵金花，在一条起跑线，宿舍离得很近，班级也离没有距离。

　　打响第一炮，莫家雨她们们就慢慢进入初中生活，不知道方勋去了哪里？不知道他会不会还记得莫家雨？

　　有一种喜欢是，他喊起你的名字，都想向全世间炫耀。莫家雨对方勋就是这种吧，别看现在谈起他云淡风轻的模样。

　　“莫家雨，你知道吗？一部电视剧叫……，我特别喜欢那个剧情。”那天的熬夜，莫家雨十之有九是去看那部电视剧，为了明天他提起的话题。

　　“莫家雨，这道数学题这样做，你再看看。”莫家雨把那张他打满字迹的纸留下了，因为那不是草稿纸，是一面冒泡的爱心。

　　“莫家雨，你居然比我高……不应该呀。”方勋总是爱跟莫家雨比身高，女孩子小时候总比男孩子长快点。

　　“啊，没事，你比我重。”莫家雨回一句。他就知道莫家雨这里不会有什么安慰的话，只有更加浓重的嘲讽。

　　“男生嘛，骨骼重，我当然比你重了。”他还一本正经的说道。

　　是不知道一个与校草级别男神看着你时候，你心里跳得有多快。再看几眼，莫家雨想，愿意做几本数学作业习题。

　　“不，其实在某一个地方时候，你不比我重。”莫家雨回过神答道，戏弄之情在眼神一览无余。

　　“外太空……还是坟墓里……？”方勋傻傻的问，手里还拿着那一本数学习题。

　　“心里，哈哈哈。”莫家雨说完，眉开眼笑。方勋一脸嫌弃看着莫家雨。

　　“咳咳，不开玩笑了，这道题呢。”莫家雨总是故意撩他，他总是不屑看莫家雨的表情，他在莫家雨培养之下，早已经百“甜”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