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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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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砸了,原田咬着自己的下唇对着捕手就是一个鞠躬,然后惶恐地道歉,“对不起,搞砸了。”
看着一味的道歉的原田,片冈监督一时失语,而原田在周围人的指点中更是恐惧,慌不择言,“对不起,我立马从投手丘下来。“
所有人闻言一振,这是什么?投手主动请求从投手丘上离开,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每个投手都对这隆起的土丘有着至大的热枕,已经无关自信之类的问题了,原田弘树他难道连自尊都没有吗。
但是再看看原田现在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垂着头,连声音都带了一丝哽咽。
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麻木地看着原田扭头就要跑。
喂喂,这就哭了啊,有谁欺负你了吗?真是高中生吗?有人在心中无语。
“等一下,”片冈监督也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没有韧性的投手,以往的方式好像都没有用了,此前片冈监督只需要做一个小小的助燃剂,不服输的选手们就会自行燃烧自己站起来,但是原田不行,他好似连冰冷的余烬都被风吹走了,片冈不禁皱眉道, “投完。”
“是。”原田耷拉着肩膀,脊柱向后弯曲,肩胛骨将紧贴肌肤的队服鼓起一大块,然后伸手将帽檐拉的更低,脸色也是惨白,从鸭舌帽露出的灰色头发都透露着无精打采的味道。
球数一好一坏,三年级打者握紧了金属球棒,他才不管原田是有什么心理疾病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已经是三年级了啊,撑过高一的期许,高二的波折,因为即将到来的无望,做出了最后的孤注一掷。
这是个机会,如果能在监督面前把像刚刚那样的投球打出去的话,那么他的夏天就不会轻易的结束,还有进入正选的机会。
来吧——打者做足了准备。三年级的前辈就这样把一切托付在这一棍之上,强烈的信念又穿过身体投向原田弘树。
阴影之下原田的眼神动摇着,不该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又做错什么了吗?是了,是我的错啊,那样不像话的球。
周围的寂静在指责他,集中的目光在讥笑他。
原田屏住呼吸,鼻头一涩,终究没有落下泪来,还好没有人知晓他这副出丑模样,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但幸好没有一个人看清他。
正前方有打者,捕手还有裁判,原田慢慢地更加缩起身子,仍旧不敢抬头。
但是被命令要打完这局,原田于是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好像在流沙里行动一样一举一动都沉重的不像话,没有人会阻碍他被淹没。
第三球。
“ball。”
第四球。
“ball。”
第五球不出意外的也是坏球,打者甚至觉得之前的好球可能是他的错觉了,连续三坏球,看样子投手只是在自取灭亡。
打者轻松地上垒,却并不开心表现的机会就这样白白消失了。
落差太大,最后的三球不仅没有经过好球带,连速度都是平平常常,难道原田就是没有才能的人吗?但是那唯一的好球确实是耀眼的,那难道原田就是没有才能的人吗?片冈铁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
不仅作为原投手,而且有足够阅历的片冈监督认为是的,原田没有锋芒,这实在是个复杂的词汇,只能说现在的原田对于青道的胜利是不需要的,甚至在个人的成长上都有很大的漏洞。
“别在意!集中对付打者——”在其他人还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泽村荣纯就对着原田大吼,他不是没有看到原田不尽人意的表现,他也不认识原田,但是,泽村又对着其他人大吼,“守备就拜托你们了!”
片冈铁心又用莫名的表情看向泽村荣纯,竟说:“热身足够了吧,准备上投手丘。”
泽村闻言又是高兴又是有些不知所措,“真的可以吗,感谢BOSS!”
片冈监督又转头,与其说是询问不知说是陈述的口吻道:“可以吧,原田。”
“不妙啊,监督他可是最欣赏有气魄的选手,就这样下场的话。”仓持洋一未尽的话语有些残酷。
但就在短暂的几秒之后,原田有了动作。
“是。”原田这时候倒显得干脆利落,鞠完躬就退场了。
御幸一也的脸色有些严肃,片冈监督也是,但直到原田的身影消失在休息室里也没有再说任何话。
“大概会继续留在三军吧。”小凑亮介微微睁开了眼,不知是惋惜还是别的什么情感。
连主人公都放弃了往上爬的举动,为什么不把机会留给其他还在努力挣扎的人呢,但是谁又能笃定原田的放弃就是放弃。
休息室内小凑春市倒是想说些什么,看原田沉默的样子还是把视线转回到刚上投手丘的泽村荣纯身上。
同样经历的其他一年级生走过来,安慰道:“没事吧?别在意,毕竟我们还是一年级,还有机会。”
弱者向更弱者给予了安慰以寻求心灵的慰藉。
“怎么了吗?”原田却奇怪地反问。
一点伤心都没有。
“啊,是吗,不,没什么没什么。”其余人又是尴尬又是奇怪的散开。
这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原田冷静地想着。
只是心脏它不听话,跳的缓慢导致些许的缺氧,眼眶有点发烫,但好在闭一闭眼,软弱的东西就又收了回去。
之后是泽村荣纯和小凑春市的个人秀,其他人也从沉重中走出来热烈地给他们加油,这一切原田弘树一直默默地看着,该有多么羡慕啊,但原田却连融入他们都难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