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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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除了降谷晓升上一军，泽村荣纯和小凑春市升上二军之外其余人还是呆在了三军。
今夜是繁星点缀，月亮却不见了踪影。
“监督，今年真是大丰收呢。”太田部长高兴地说道，“呀，特别是降谷晓，高中生能达到这个程度真是了不得。”
“关于降谷晓，如果明天的比赛他可以派上用场我就打算让他参加即将到来的关东大赛，这个夏天之前准备把他编入主力的队伍里。”片冈监督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降谷晓的个人资料。
哪怕再欣赏降谷晓但让一年级新生直接参加重要的比赛还是有点颤颤巍巍的本田部长擦了擦冷汗，对片冈监督的想法表示反对，“监督，我们的丹波选手今天可是表现地非常不错，还有川上选手也一直表现地很稳定，就这样让降谷晓选手上场是不是没有太大必要。”
高岛礼一直默默听着，这会推了推眼睛，好似不经意地提起，“那么泽村同学可以成为战力吗？”
本田部长甚是不解地问，“泽村？泽村同学不是让增子选手打出本垒打了吗。”
高岛礼扯起嘴角，“虽然被打出了支不走运落在野手间的安打和因捕手漏接而被得了分，但完全正面被打出去的只有增子同学那一发。”
“这。。。”本田部长语塞，单说视觉上的冲击泽村荣纯确实不怎么起眼，但经高岛礼这么一说，好像确实也有着可取之处。
片冈监督将手中的纸张放在桌子上，窗外的风景并不暗淡，但也确实需要一轮弯月作主角，“单纯直白的正面对决，加上战术执行和补位能力的不足，说实话现在确实排不上用场，但是，无人教导自然形成的豪放的投球姿势加上他柔软的关节。”
本田部长紧张地等待着片冈铁心的停顿。
“从天生资质上来看，或许凌驾于另外三人之上。”片冈铁心的脸上涌起了野望的波澜，他这么说的依据不仅仅是高岛礼所说的话，还有入部第一天因为迟到被罚跑整整三个星期却没有怨恨的眼神，还有那天泽村靠着用着变化球却能飞出八十多米的印象，人有许多面，泽村现在当然有很多严重的不足之处，但他也确实拥有着作为王牌投手的资历。
但太稚嫩，片冈监督端起一杯咖啡掩盖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总之，我打算让降谷在一军积攒经验，泽村就在二军，交给克里斯负责。”
本田部长摘下帽子，用手帕擦了擦汗，小声说：“可能这是最好的安排了吧，但是说起来今天在降谷之后上场的那个投手也让我吓一跳，我还以为我们能多一位速球投手呢，但从之后的表现看那大概只是运气吧。”
本田部长的话让片冈铁心和高岛礼的脸凌厉起来，“不，那不是运气。”
“等一下监督，那意思是说那个唯一的好球才是原田投手真正的实力吗？这不可能吧？后面他可是接连三坏球了啊。”
儒雅的银框眼睛遮住了高岛礼锐利的目光，“本田部长，你认为单单靠运气就能投出140km/h的好球吗？降谷选手虽然球速惊人但也是个坏球，而且，四坏球保送打者上垒的可能也不是没有，选手的状态，环境的变化，对手的身份，双方的策略等等一系列微小的变化就能造成悬殊的结果，棒球就是这样的运动啊。”
“啊，确实。”本田思考自己为什么就认定了原田是弱小的，马上又抛开繁重的思虑高兴的说，“不过这么一来我们的战力也会上升吧，投手的质量一下子上升了。”
“不，现在的原田反而是队伍的累赘。”片冈监督斩钉截铁的打断。
本田部长又慌了，“这又是。。。。”
“监督，对于原田你的打算是？”高岛礼冷静地问道，“我想，就这样白白放弃原田也是有点可惜吧。”
片冈铁心不是实力至上的冷酷主义，反而是讲究义气的人道主义，比起比赛的输赢，更注重作为个人的成长，片冈监督低头沉吟了一会。
对于原田这样完全缺乏心理素质的投手交给细腻的克里斯是最好的了，但现在又不同，肩胛下筋断裂加上手腕内筋断裂，克里斯为了队伍长期隐瞒自己伤势造成了几乎是断送选手生涯的结果。
这个结果，克里斯走不出去，片冈铁心也走不出去，一切的当事人都走不出去。
让克里斯负责泽村荣纯就够他费心的了，再加上问题同样不少的原田吗，宫内已经负责丹波和川上了，御幸一也的话，不行，正捕要做的事情也够多了。
片冈铁心做出了决定，“原田暂时只用做专门的投手训练就可以了，如果他也想要搭档的话，还需要看他的表现如何，毕竟我们的捕手也很珍贵。”
同一时间，御幸一也和降谷晓已经开始第一次的搭档磨合，泽村荣纯在向同宿舍的学长们表达决心，原田在某一个角落，不是棒球部的地盘里。
这里连路灯都是暗淡的，因为燃烧了太久，底部沉淀了满满的黑色杂质。
原田就在此，做他日复一日的事情。
497，498，499，原田在心里默数到了500，停顿了一下，将汗涔涔的右手从手套里解放出来，用一块干布细细地擦拭了，两手互相搓一搓，按摩了一会，等抽痛的左手消停下来，又将左手放进那个沉闷的手套里， 1，2，3。。。
撞击的闷声，急促的喘息声，有轻微的风声，还有掉落在泥地上的水声。
原田摸一摸口袋，发现已经空了，用袖口粗鲁地擦一擦满脸的汗水，又眯着眼把地上四散的棒球收集起来，321，322，323。
身体已经快到达劳累的顶峰了，沉重的肌肉更是在哀痛着停下，但撞击声一直没有停歇过。
直到远处体育馆的灯都关闭，数字再一次达到500之后，原田才停下来，灌一大口运动饮料，从包里拿出一本书，坐在那个暗淡的路灯之下，翻开带有书签的那一页。
对着不知道看过多少次的图片细细研究了一番，原田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肩膀，手臂，膝盖，腿，又跺了跺脚，等窒息的肌肉得以呼吸，又站起来回到原来的地方去。
将手套换了一个位置，指尖握住球，等到心里默数到不知道第几个数字之后，才满足一般地停下来。
身上的衣物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脱水加过度劳动的身体到了昏迷也不奇怪的地步，用颤抖的手指翻开书页，但麻木的指尖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触感，原田对着旋转球的那一页有些开心的笑了。
书签留在这一页已经很久了，但明天就可以翻页了，原田本来有些高兴的神色很快又马上冷下来，还不够，一点都不够，原田不甘心做了一下准备的动作，但崩溃的身体又告诉他今天必须停下了。
今夜大概月亮是不会出现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