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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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早上，部活时刻，棒球部一共94个人全都聚集在操场上，片冈监督双手背在身后，“听好，距离夏季大赛还有两个月，毫无目标的训练只会白白浪费时日，登上普通小山的第一步和登上富士山的第一步，同样是第一步但所需的觉悟完全不同。”
不足百人的人数仍旧将这片空地占据地密密麻麻的，所有人都身穿白色的运动制服，大部分都站的挺拔，双手也一样背在身后，一军的人站在第一排，原田弘树站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正好一米七的身高加上时时刻刻佝偻着身子，在原田的面前是一大堆是人高马大的身影，哪怕扭着身子从间隙之间往前看，不说正选的身影连片冈监督的发丝都看不见。
但是片冈监督的声音却很清晰，低缓而又刚毅的声线穿过每个人的内心，“我们的目标是那座山？”
那还用说吗？目标是甲子园。片冈铁心满意地扫过人们坚定的眼神，给最后一句提高了音量，“秉持高远的志向，日常锻炼中绝不允许有丝毫懈怠。”
“是———”部员们呐喊着向片冈监督表达着决心。
“。。。是。”原田弘树蠕动着嘴唇，将他微弱的决心藏在这些高昂的声音里。
在原田身边的人悄悄地观察他，这是他们第一次注意到原田弘树个人的存在，原因不过是昨天那被其他人认为是运气的唯一一个好球。
这会他们用难言的心态注视原田弘树扭扭捏捏着喊出一句是，马上又生怕别人注意到他一样立马低下头去，也怪不得将近一个月过去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原田的存在，甚至连他是投手也是昨天的红白战中才知道的。
就在原田弘树身旁的人模模糊糊地回想原田弘树第一天的自我介绍，但绞尽脑汁也只想起原田好像是什么圣中学出身的，大概也不是什么有名的学校吧。
说完对夏季甲子园的激励之后，片冈监督就开始安排接下来的计划表，一年级全部进行基础体力训练和慢跑，二军和一军进行实战形式的打击和守备训练。
黄白色的沙地上，泽村荣纯，降谷晓还有小凑春市在队伍的后面，小凑春市从后面微微超过去，向泽村荣纯搭话，“啊嘞，你明明升上二军但好像不怎么高兴啊。”
“当然的吧。”泽村荣纯越说越咬牙，甚至加大了跑步的幅度，“练习的东西还不是跟以前一样吗！”
“我想在一军投球啊！”从乡下来到东京的泽村荣纯泪目奔跑。
小凑春市用手握拳掩住嘴角的笑意，“出现了，大人物发言，但是比起去一军坐板凳不如留在二军参加比赛更好呢。”
泽村荣纯闻言一个急刹车，“什么，比赛？”
就在泽村还想再进一步询问的时候，广播响起，是高岛礼小姐的声音，“一年级的降谷，泽村，原田，立马到A球场的休息区集合。”
泽村荣纯和降谷晓停下脚步，泽村突然左顾右盼，“说起来，原田呢？”
“后面。”降谷晓面无表情地回答。
“纳尼？”泽村荣纯往后看，明明是慢跑的速度原田弘树居然还落泽村他们一大截，泽村指着原田奇怪地大喊道，“喂，你怎么跑这么慢？”
要说是因为体力匮乏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原田弘树先是避开泽村指过来的食指，然后脸色有些惨白地加快速度，“对不起。”
又是道歉，泽村荣纯觉得原田弘树除了道歉就不会说别的话了，“你干嘛一直说对不起啊？”
又想到昨天的场景，泽村恍然大悟地说：“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可恶，真是好计谋！”
“不不是。”原田弘树碾着衣角，这会倒是说出抱歉以外的话了，“我只是跑得慢。”
泽村荣纯绕着原田弘树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反复了看了好几遍，似乎有些不信。
原田弘树闭上眼，眼睑颤抖着，浑身紧绷，双手却泄了力气垂在两侧，心想着，终于要来了吗。
膝盖好像又传来断裂的声音，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抓着头发跌倒在地，好像精瘦的肌肉又要被打地散开，阳光照射下来，原田眼里的色彩却只剩下青紫，浓黄还有血一样的嫣红，但明明他的身体现在是完好的，是微白的，肌肉成形的健康□□。
小凑春市看泽村他们三个人还没走，远远地喊了一句，“还不去休息区吗？”
泽村荣纯这才想起来，大大咧咧地回应小凑春市这就去。
走掉了，原田弘树看着泽村荣纯挺直的背影，眨了眨眼，蓝色的瞳孔清亮，像海一样平静，温柔和忧伤。
A区的休息室，高岛礼穿着紫色的运动装，脑后扎着干练的双马尾，左右两侧站立着捕手装扮的人，看着手里的修炼单说，“你们三个从今天开始就按照投手阵专用菜单来练习，练习量会是大家的两倍，要加油哦。”
听出很明显对自己抱有期望的泽村荣纯又是激动又是害怕地发出一连串没有意义的低音。
高岛礼紧接着说：“降谷同学，你在接下来的关东大会中可能会出场，要好好和御幸同学确认战术和暗号。”
降谷晓冷静地回了声是，昨晚就和降谷晓进行搭档的御幸一也则是笑着对高岛礼说，“小礼，这家伙的球虽然很有威力，但丝毫没有控球力，还有必须让他每天投100球加强体力。”
“阿拉，你已经接过降谷同学的球了？”高岛礼倒是对此不意外。
泽村荣纯又是惊讶又是不满又是羡慕地来回看了看降谷晓和御幸一也，指着话不多的降谷晓大喊，“原来你才是扮猪吃老虎吗！”
没有理犯蠢的泽村荣纯，为了有人接到自己的球而来到青道，但真有人接到自己的球心情却又不是单纯高兴的降谷晓耳边又回响起好久没有听到的，投出的球飞入手套的声音，“我一定会遵从御幸学长的指示。”
但为了还能再次听到那让人舒爽的响声，降谷晓也愿意做一位听话的投手，当然他认为的听话跟别人的听话还是有很大差距的，降谷晓礼貌地对着捕手御幸鞠躬，“请多多指教。”
“怎么，今天还真安分啊。”御幸可不觉得降谷晓会是真正听话的投手，果然。
“刚开始我觉得还是这样比较好。”
御幸早有预料，笑着说，“哈哈哈，你这小子。”
在旁边的泽村荣纯脑容量要跟不上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
“泽村同学就跟三年级的克里斯同学搭档。”高岛礼又接着说对泽村荣纯的安排。
“等下，这不公平吧。”要说为什么泽村如此不满，因为他也是为了能和御幸一也完成最好的投球才下定决心和同伴分开，只身一人来到青道。
“我也想让御幸学长接我的球啊。”泽村激动地往前跨一步。
叫克里斯的捕手双眼无神，混血的身份让他身材高大，轮廓分明，面无表情地握住泽村荣纯的手的举动显得他更加阴沉，“我们还真合得来啊，我也不想和你这种家伙搭档。”
泽村荣纯吃痛，有些害怕又不服气地抬头瞪向克里斯。
“我叫泷川·克里斯·优，多指教啊，蹩脚投手。”比泽村将近高半个头的克里斯俯视着泽村，用着没有起伏的音调这样说着。
但他的声线却是温柔的，所以显得他的话语更加冷酷无情。
高岛礼又对着第三位投手说，“至于原田同学，现在只需要完成训练单上的计划就行。”
克里斯放开被他握的有些发抖的手，那无神的眼睛转向原田弘树，御幸一也也是收起他笑嘻嘻的嘴脸，平静地看向原田弘树。
现在几乎五个人都一起看向了原田，原田弘树两只手都捻起了衣角，一副忐忑的样子。
“为什么原田没有搭档！”泽村荣纯还没缓过来就立马为原田抱不平一样对着高岛礼质问。
“注意态度。”高岛礼直接一个手刀过去，打得傻小子痛呼出声才解释道，“如果你想要搭档的话，可以找御幸和克里斯，他们有空的话可以帮你接球。”
又转头向两位捕手示意，“可以吧，御幸和克里斯？”
早早就被告知此事的两人点点头。
“为什么？这样搭档的时间不是很少吗？”泽村摸着被打的头还是不解地问道。
还能是为什么，高岛礼回想起向原田弘树同宿舍的人的问话。
“原田吗？我不是很清楚，他好像有点躲着我们。”
“而且每天很晚才会回来，回来就倒头一睡，早上又会很早出去，说实话我们跟他说话的机会也不是很多。”
“感觉他更喜欢独来独往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好像还有点讨厌我们。”
“是吗，我了解了，谢谢。”
回忆到此结束，高岛礼注视着看着就有隐情的原田弘树，而实际上咨询过原田中学的老师，却得到棒球部早就被废部了的奇怪事实。
“我知道了。”原田弘树就这样安静地接受了不会有搭档的事情。
对投手丘没有独占欲，落差大，不自信，懦弱，独来独往，嘴里撬不出一句真实感受，作为选手缺乏最重要的抗压能力，高岛礼看着难搞的原田弘树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对这样的投手可能付出的远比收获的大，还不如去培养其他更值得的选手，但又舍不得部里唯二的速球派投手，所以给了一份这样不公平的安排，意思就是给你机会，但自己不往上爬就一直呆在谷底吧，他们珍贵的捕手资源是不会因为一个连奋斗念头都没有的无能之人而浪费。
残酷吗？不，这就是现实，部员将近百人，集结各地强者，志在神圣甲子园，作为棒球强豪的现实。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