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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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抛掉这个麻烦。
方湛回坐在新的酒店房间里，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由他去跟李家联系呢？似乎不太好，要是被李衍发现，就真的成叛徒了，那到时候李衍想揍他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
边上的李衍正在想着吃什么，手上的酒店菜单翻得哗哗响。过了片刻，他们都还没各自想出个结论来，方湛回的手机铃声倒是忽然响了。
是的，是他的手机，李衍那个早给他自己砸了。
谁打来的？方湛回心里猜测的念头还没成型，就见李衍夺过他的手机，盯着屏幕上的那个陌生号码。
“是谁？”
方湛回愣了愣，也看了一眼，认真思索道，“应该不是我爸妈。”
他爸妈目前正在美国度假，还不知道他跟李衍离家的事，这种时候不会联系他。
“只是打错吧。”方湛回下定论。
“打错？我看不像。”李衍嗤笑一声，点开话筒，然后就听到一个老太太的声音，“是衍衍吗？”
衍衍？方湛回还没搞明白怎么有人打电话给他喊的衍衍，就见大少爷一脸冷笑，手一甩直接把手机砸向对面的墙壁。
方湛回吓得从沙发上起身，望着摔得屏幕破碎的手机，久久回不过神来。
“烦死了。”李衍气呼呼道。
方湛回咬了咬后槽牙，被砸的是他的手机，他才烦死了！
“你为什么要……砸我手机啊？”他本想质问李衍为什么砸手机，可对上李衍凶狠的眼神，方湛回立马怂了，声音也小得跟蚊子声似的。
“什么？说大声点。”
“没什么。”方湛回哪敢再说，连忙摇头。
可恶，哪怕再看不上这大少爷，还是会被凶到。
“啧，我刚刚是手滑了，又不是故意的，不就个手机，赔你。”李衍似乎对他的态度感到满意。
“……”呵呵，还赔手机呢，明明是个连酒店都住不起的小鬼，方湛回冷漠脸，想了想自己那手机也用了很多年，里面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便没有多说什么，等暑假一过，大少爷玩腻了回了家，给他换个新手机也不错。
只是不知道李家怎么这么快就能打到他的手机上来的。
其实他多少能够理解李衍的烦躁，刚才打电话进来的似乎是李衍的奶奶，他这个奶奶可以说是李衍此番离家出走的罪魁祸首。
因为李衍外貌太过于出众漂亮，信息素还是如此特别的玫瑰味，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了他以后会分化为一个Omega，首当其冲的就是李家奶奶。
一边宠着李衍，又一边觉得李衍是omega，得尽早定下婚事，于是给他张罗了相亲派对。这个也是方湛回听说的，但看李衍这个反应，八九不离十。
要知道他们可才是高中生，现在就相亲也太着急了点，大少爷本就讨厌别人把他当娇滴滴的omega，李老太太还做出这种事，跟扯大少爷逆鳞有什么区别。
撇开这些不讲，明明知道大少爷是离家出走，还非要打电话过来问候，这是不是不想李衍回去了啊。
这下好了，大少爷更不想回去了，方湛回叹气，抬眼与李衍对上视线，大少爷嫌酒店早餐不好吃，拍板要立即离开酒店。
一个小时后，方湛回抱着书拖着行李再次出现在熟悉的巷子楼前，深深地叹了一声气。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连续几天都没得安宁。
大的酒店不敢住，小的旅馆看不上，最后他们不得不回到这里，这毕竟是方湛回唯一比较熟悉的地方了。
连着几天没睡好，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特别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他站在大街上，脸臭得可以，身上满满是戴着帽子口罩都挡不住的煞气。“这里好旧。”
“肚子饿了吧，我们先吃个早餐。”方湛回这几天已经学会忽略李衍那些牢骚，说实话见李衍不高兴，他心里反而舒坦些，小混蛋活该。
私心的说，他自己是很乐意回来的，他做梦都想回到这里，如果可以有选择，他希望这辈子就呆在这里，永远都不要去什么A市。
李衍确实也饿了，更多是烦躁，他抱着球，臭着脸说，“那还不快带路！”
方湛回应了声，拖着行李走在前面，低头掩饰自己的雀跃。大少爷的坏心情影响不到他，这里目光所及皆是他记忆里熟悉的模样，哪怕边上跟着个讨人厌的大少爷，仍是让他觉得自在。
“又脏又破，还有苍蝇，什么鬼地方嘛，怎么吃早餐啊。”李衍才走没多远，就被边上的臭水沟喝退，站在几米开外不肯再挪动了。
方湛回听着他发牢骚，心里觉得无语，便把行李拖到他边上，“我们买回家里吃怎么样，我让老板多包几个袋子。”
李衍撇撇嘴，算是默许了。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小摊，伸手指了指小摊上头摆放的东西，“那个是什么？”
“哪个？”方湛回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就那个有点圆的，很丑的那个，上头还有一点点的。”
“是麻球啊，可以吃的。”方湛回扫了一眼，那堆圆滚滚沾着白芝麻粒的麻球明明看起来很有食欲，哪里丑了？
李衍：“哦，哪有这么丑的食物，我在这里等你，你快点。”
“好。”方湛回点点头，小跑过去买早餐，“老板，要豆浆油条，肉包子，对了，再来两个麻球吧。”
以前爷爷经常来这附近买早餐的，特别是豆浆油条，麻球也很好吃的。应该是这一家吧，来这个小摊买早餐的人最多，应该是了。
他那个时候体弱，很少一大早出来走动，所以并不是很确定。不过，好吃才会受欢迎的，爷爷每次给他买的早餐都很好吃。
买完早餐，他们便折返回去。
方湛回望见渐行渐近的巷子楼，愈发有些犹豫，他不是很想带李衍回来，老房子老旧脏乱是一回事，现下已经许久没人住了，他前天进去的时候，发现盖着家具的布都积了一层灰。
要知道，大少爷可是连屋里一点点乱都会发脾气的人，要是进去了不满意肯定又要生气。
那是他跟爷爷的家，才不要让这个讨厌鬼指指点点呢。
“屋子都没收拾，太乱了。还是算了，我们去附近的旅馆住下吧。”方湛回将行李箱停在楼梯前，然后回头对李衍说。
“废什么话，赶紧上去开门。”李衍在后头不耐烦道。
李衍已是忍耐到了极限，哪里还肯跟方湛回扯，他又不是没有眼睛看，上楼的楼梯就又窄又老，头上那盏灯上还挂着蜘蛛网，他对这地方根本就没有抱多大的预期。可附近哪有什么像样的旅馆，要是更脏怎么办！
“……”方湛回还想再说，被李衍瞪了一眼才住嘴。
算了，到时候后悔的是这个臭小子，他要是敢说什么不中听的，就别怪他不客气！
方湛回认命抬行李上楼，累得要命。李衍嫌脏，碰都不碰，这一路都是他在拉着，一口气提上三楼，方湛回喘得厉害。
三楼一层有两户人家，隔壁邻居比他们还早搬走，后来就一直没人搬进来，这一层现在是半个住户都没有了，平时根本没人来。
方湛回在一间贴着福字的铁门停下，弯腰去摸边上花盆底部的钥匙。
“就藏这儿？也太容易被发现了吧。”李衍在后面惊讶道。
大少爷懂个屁，这个花盆的底部全是小洞，钥匙是塞进花盆的泥土里的，一般人才找不到。心里如此想，方湛回却懒得跟他说，只是微微笑，“老房子不会有人惦记的。”
开了门之后，李衍跟在他后面进了屋，难得竟没有炸毛，只是四处打量了一圈，问，“都盖着布，坐哪儿？我腿酸了。”
“先坐凳子上。”方湛回从饭桌下方抽出两张小凳子，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纸巾，抽了几张擦了擦。然后把凳子递给李衍，自己则是蹲了下来，将早餐摆在另一张凳子上。
屋里的家具都盖着防尘布，小凳子塞在里面反而干净些。
李衍坐下，扯掉自己的口罩道，“我要洗手，手脏死了。”
方湛回看了李衍一眼，起身往里走，“来，厨房有洗手盆。”
水电这些应该都没有断掉，爷爷以前一直都习惯一次□□齐几年的水电费。再加上他们当时走得实在匆忙，连总开关都没关。
方湛回走到洗手盆前，拧开有些生锈的水龙头，果真有水。他让水流了一阵儿，才侧过身让李衍洗手。
“水不臭吧？”李衍狐疑道。
“不会。”方湛回默默伸手洗了一下道。顶多有点铁锈味吧，毕竟水龙头都生锈了。他顺手打开厨房的灯，电也还通着，应该还够他们用，反正也不会真的待很久。
“你以前就住这儿？”李衍洗完手，抽了纸巾擦了擦，看方湛回对这间屋子那熟悉的程度，这屋子是他的假不了。
他知道方湛回是几年前才去的方家，并不是刻意打听，这种事根本不需要他打听，就会有人把方湛回的事一一奉上。
但听来的到底跟亲眼所见不同，他先前可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一种地方，这个地方居然才是方湛回以前生活的家，可真稀奇。
“嗯，对。”方湛回走回客厅继续蹲着，自己拿起豆浆喝了一口，味道没有变。
李衍撇了一眼他的动作，跟着吸了一小口豆浆，咂咂嘴没觉得哪里古怪，这才放心喝起来。“那你干嘛跑去方家？你真的是方家抱养的？”
方湛回抬眼看他，略疑惑。他什么时候成抱养的了，这哪来的谣言？见李衍满脸好奇，他只好开口解释，“我是方家的亲生儿子，不是抱养的。”
只是当年他身体不好，被养在退休的爷爷身边而已。
“哦。”李衍并不是个八卦的人，听到这儿就没了兴趣。他低头瞥见袋子里有两个丑丑的麻球，用一次性筷子扒拉了一下，“你怎么还买了这个？”
“啊？可能是老板送的吧。”方湛回拿起一袋豆浆，含糊道。
他想吃还不行嘛，都是他花钱，想买什么是他的自由。
关这小混蛋屁事。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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