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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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屋子有些费劲儿，大少爷空有一身蛮力，却是干啥啥不行，不懂收拾就算了，臭毛病倒是一堆，还学人家说什么洁癖不跟别人睡，非要自己一间房。
搞得跟方湛回想跟他一间房似的，他才是不想跟这讨厌鬼共处一室呢。
真要跟李衍呆一个房间里，怕是得他打地铺睡地上，还免不得大半夜被人使唤，一个人反倒是清静自由。
如此，他们的想法倒是难得在分房睡这个事上保持了一致。
为了避免大少爷再节外生枝，方湛回咬咬牙花钱请了两个钟点工阿姨，又加上他自己三个人，勉强花了半天时间整理出个能住人的模样。
收拾完，又是去附近买了不少生活用品，把需要的东西补齐了。
大少爷特烦，连沐浴露都要挑贵的，都不知道会住多久，买那么贵的到时候用不完很浪费好吧。
偏偏方湛回不敢反驳，怕被打。
他把他有空调的房间让给娇生惯养的李衍住，他自己则住进之前他爷爷住的房间。
屋子还是熟悉的那个屋子，特别是收拾过之后，一切仿佛跟两年前爷爷还在的时候一样。
方湛回将自己带的一套换洗衣服放好，便打开窗，略失神地望着下面热闹的菜市场。真好啊，他回来了。
有意思的很，他竟然会连楼下小贩们嘈杂的叫卖声都觉得亲切，明明他都不认识那些人。
不过这一切很快就被踹门进来的大少爷给破坏了。“方湛回，我饿了。”
方湛回怀疑李衍是个饭桶，他一个累死累活的人还没说话呢，大少爷倒是饿得挺快，刚刚又没见他干活。
但他还是忍耐着没发火，确实也该吃饭了。他问道，“你想吃什么？”
“这里有什么能吃的？”李衍大步进屋，也学着方湛回到窗边扫了一眼，“这些人在干嘛，吵架吗？”
方湛回跟着看下去，正好有人在跟一个摊主讨价还价，因为用的是方言，在不懂的人听来确实有点像吵架。
“在买东西而已，这边人说话的口音就这个样子，并不是真的生气。”
之所以解释这么多，是怕哪天有人对李衍说句话，会被他当成挑衅猛揍一顿。这里可不是A市，并不是大少爷能为所欲为的地方。
再者，打了别人是一回事，若是大少爷被别人打了，那他估计也别想好过。
“口音？那你怎么没有？”李衍回头看李衍。
“……”当然不会有，他难道会没事跟大少爷讲方言吗？
方湛回装没听见，伸手关了半边窗，“楼下应该有挺多吃的，你想吃饭还是吃面？我下去买回来。”
“我想吃肉。”李衍直接跳开两个选项，嚷嚷着。
“肉啊，那卤鹅要不要？”方湛回想了想建议道。他们这边出名的好像就是卤鹅之类的，他也好久没吃这边的卤鹅了，突然这么一提更是心痒得很。
“全德那个？”李衍疑惑地问。
“……当然不是。”
不愧是大少爷，一提就提了个昂贵的东西。就像同样是冰淇淋有哈根达斯和小布丁之分，虽然同样是叫卤鹅，但严格来讲这两样还真的不能算一个东西。
除了价格差距外，可能是地区不同，做法不同，这里的卤鹅跟其他地方的卤鹅味道也有差别。
“行吧，就吃卤鹅。我要跟你一起下去，这里太无聊了。”
方湛回真想拒绝，这还没出门呢，他都能想象待会儿李衍走进菜市场的反应了。
当然他也知道，拒绝了可能更麻烦。
方湛回绕了一条相对干净的路，李衍戴着口罩跟在他身后，两个人很快到了卤肉店买卤鹅。
两年的时间还是改变了一些东西，卤鹅店面明显是重新装修过，不过老板倒还是那个模样，有不少人正在排队。
大少爷可能没来过这种地方，光顾着四处张望了，没怎么吱声，他们默默排在队伍后面。
这里就是小地方，来往的人对他们两个生面孔投来不少探究的眸光，方湛回开始有些庆幸李衍戴着口罩，虽然这人是因为怕臭才戴的。
等了一会儿就排到了他们，方湛回想了想，要了二分之一的卤鹅还有两盒饭。
“一共88块钱，要香菜吗？”老板剁好了卤鹅，问。
方湛回一句好才到嘴边，就听身后的李衍先回答。
“不要！那东西臭死了，不准放。”李衍说完又对着方湛回道，“这卤鹅才88？这么便宜的东西能吃吗？”
方湛回听到这话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哎怎么说话呢小弟弟，你新搬来的啊，多少人从别的市专门过来买我家烧鹅呢你知不知道。”
老板把刀砍厚砧板上，提着一袋卤鹅肉跟没装好的盒饭就冲出来。
方湛回吓死了，却见李衍不躲不闪，黑着脸就要上前扯老板的领子，“你叫谁小弟弟呢？”
“等等，等等，开玩笑呢。叔，叔叔我朋友第一次来这里啥也不懂，你别跟他计较。走啦，不是肚子饿了嘛，卤鹅都拿上了，走了。”方湛回提着袋子，一边伸手要拉扯李衍回去。
“手脏死了你，别碰我。这个最好真的好吃的，不然我砸了他的店。”李衍气鼓鼓道。
真是欠揍的大少爷，方湛回也气得很，心道最好这人不喜欢吃，饿着肚子才好呢。他坏心眼地吐槽完，转念一想，真的不合大少爷胃口也很麻烦，挨顿骂都是轻的。
他叹了声气，又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没事跟李衍出来折腾这一趟，真是烦人。
讨厌得很又揍不得，不，是揍也揍不过。
回了屋，李衍洗完手就出去做客厅里等着吃饭，方湛回转身从厨房里拿出两个小碟子，将老板拿的蘸酱倒下去。
这酱是下了蒜、辣椒的甜白醋，吃起来酸甜适中还带着辣，下点香菜更是点睛，蘸着吃可以中和卤鹅的咸与油腻，回味无穷。
然而，没有香菜！
方湛回有些气恼，也烦李衍的臭毛病，香菜怎么就臭了，人家叫‘香菜’好吧。
把肉跟蘸酱端出去，李衍就先拿起那个酸醋酱端到鼻前嗅了嗅，这一嗅，眉头先皱了起来，“怎么有这种蘸酱？怪怪的味道，有点熟。”
“嗯，算是这里的特色。”方湛回说。他也不叫李衍尝，就像早上那个麻球，还不是被李衍咬了几口。
大少爷娇气，但好奇心更重，除了‘臭’的东西，他都喜欢尝试一二。
果然在方湛回把饭盒里的白米饭打开的时候，李衍已经蘸了一下酸醋酱把一块肥瘦适中的卤鹅放进嘴里了。
“怎么样？”方湛回看着他，竟然颇有几分紧张。他对卤鹅是有信心的，就是担心大少爷口味太挑剔。
“这跟全德的不是一个味道，更咸一点，加这个酱还算爽口，我想起来了，这个酱有点像泰国菜的口味。”李衍评价道。
“泰国菜？”方湛回没吃过，没法对比，不过，倒是难得没遭到李衍的嫌弃，他都觉得自己有点抖s了，大少爷没嫌弃居然就挺惊喜的。
“但这个米饭好硬，青菜怎么炒得这么老？怪不得这么便宜。”李衍又接着道。
“……”方湛回。
米饭跟青菜哪里不好吃了，这人果然还是不够饿吧。方湛回咬了一口青菜，哪里老了，明明挺好吃的，讨人厌的大少爷。
等他们吃完饭的时候，天也黑了，又面临了洗澡的问题。原本方湛回是觉得没什么问题的，可没想到又出了篓子。
厕所里那热水器似乎是太久没用，有些老化了，加热的时候出了问题，热水一阵一阵的出，气得李衍在浴室跳脚。
“方湛回，水太凉了！”
“怎么又热了？”
“水怎么又变小了？我浑身泡泡，你快想办法啊！”
方湛回在客厅捂住自己的耳朵，真想当听不到，可惜一扇厕所门根本挡不住李衍的魔音荼毒，更别说那锁不锁还是由大少爷控制。
他哪里知道为什么热水器会这样，以前就没有这种情况过。
“你先等等，我给你烧个水。”
好不容易等到水烧开，他将热水倒进水盆里，想了想又去厨房接了凉水倒下去，感觉温度适中，才连忙端去放在厕所门口，“我给你烧热水了，你出来端进去冲一下。”
浴室里没声音，方湛回赶紧溜了。
过了片刻，他便听到拖鞋踩地的声音渐行渐近。才回头，就见一条半湿的毛巾飞了过来，直接甩他头上，害他好一个趔趄。
李衍穿着睡衣走过来，带来一阵沁人心脾的香味，动作却是粗鲁得很，直接大大咧咧坐到沙发上，
“笨死了，这个毛巾都不吸水的，记得修热水器。”
“……”
方湛回是真的要气死，他自然是修不来热水器的，他只想把李衍这个混蛋好好修理一顿。
到底是为什么，他要受这种罪！
由于汲取了大少爷的前车之鉴，方湛回将热水装在水桶里再洗澡，倒是没有出什么问题。
直到把大少爷送回房间之后，方湛回才回到爷爷的房间，整个人呈大字型摊在床上。被子全是新买的，被窗外投射进来的太阳晒得有股阳光的味道，既熟悉又陌生。
总之，鸡飞狗跳的一天算是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0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