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苍白之径》是乔治啊

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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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汗滴从凯尔的脸上划过
　　他绷着脸做着艰难的抉择

　　这个季节，午后的阳光温和宜人，可他周围的空气焦灼。

　　“凯尔，你到底有完没完，只是下个格子棋一步你能磨叽五分钟？”
　　塞琉尔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了，他喝了一口茶，打量着凯尔。

　　凯尔终于动了，他缓缓把小人推过去，那架势沉重地像是铁皮在石头上摩擦飞溅火花，而事实上只有象牙棋子在大理石棋盘上滑动。

　　他缓缓挪动棋子，把那个象牙雕刻的可爱小凯尔
　　挪过去，挪到了问号格子上。

　　我们五个人一时间都盯着那个格子。
　　凯尔如临大敌
　　卡菲欧面无表情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表情
　　塞琉尔漫不经心
　　达伦冷漠

　　奥术幻化出烟雾在空气中形成了文字，

　　上面写着

　　大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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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的确是个糟糕至极的命题

　　我吞了口口水，自觉躲到卡菲欧后面，抓着他的衣服，探出个头，盯着棋盘中央。

　　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我还心有余悸，这三个字让我紧绷的神经更是雪上加霜。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刚才窜出来的巨大蜻蜓是什么东西？

　　拜塞琉尔所赐，让我第一次好好地观察清楚了蜻蜓的脸。

　　我吓的差点当场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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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暗中观察塞琉尔，

　　可为什么直接和他对上了眼神？

　　这家伙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看的我心里发毛。

　　我忽然有些生气，明明这么好看的小孩，为什么性格如此恶劣？！真是欠收拾！

　　塞琉尔看起来正是那十六七的臭小子正欠揍的年纪，我好歹也比他多吃了两年饭，不能这么丢人！

　　我壮了壮胆，从卡菲欧背后出来。

　　这是一种微妙的面子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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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独眼巨魔从传送门中咆哮而出，碎骨棒挥舞，

　　我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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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巨大的结界形成，屏蔽了内部的所有奥术涌动，我们就被关在里面。

　　塞琉尔是个疯子！他在拿我们的命在玩游戏！巨魔根本看都没看他一眼，直奔我过来！

　　那东西长得又是极丑，粗大的手，血盆大口，吃我估计调料都不用放。
　　（此处为梗，传说沃尔大陆东部的优雅巨魔吃小孩的时候要放点调料）

　　我没命地逃，

　　“救我，凯尔！”
　　我朝着前面喊去，
　　我看到凯尔拔出佩剑，冲过来救我

　　我有点慌，一边跑扭头朝后面看了一眼，

　　那东西简直穷凶极恶！

　　该死！

　　当我能跑到凯尔身边时，这家伙的脑子估计也进水了，看那架势还准备和那东西决一死战。

　　干，他不会真的把自己代入公主骑士的逻辑了吧？！

　　我没停下，一把拽起他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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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更像是老父亲和他的两个不省心的倒霉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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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拽着他狂奔，就朝着罪魁祸首塞琉尔那边跑去。

　　绝对是这小子搞的鬼！

　　还好巨魔笨重跑不快，

　　我看到他慢慢走出来，从达伦那里反手拔出一把剑，然后巧妙地一转手腕，那把大剑就正了过来。

　　他拖着剑，锋利的刃划过地面，一副“有东西宰了”的愉悦表情。

　　说实话，有点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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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冲上去，剑光闪烁，可怜的巨魔堪堪招架，看的我胆战心惊。

　　我在心里默默地给巨魔加油，虽然它刚刚还要吃了我。

　　那把重剑在塞琉尔手里仿佛成了艺术品，刀光划破空气带着惊人的力量和速度砍在碎骨棒上。

　　我不明白，这个少年体内到底有多少不可思议的地方，居然纯靠技法与力量打败将近三米高的一只怪物。

　　如果说塞琉尔的身法叫swordart的话

　　那我们每天玩的就是过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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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玩够了，一个破空斩削掉了巨魔的脑袋。

　　绿色的血从断层喷涌而出，弄脏了后花园的地板。

　　我几乎酸死。

　　恨透这小子了。

　　到底凭什么？这个世界还会不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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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又回到棋盘前，

　　接下来轮到我了，

　　我闭上眼，把这两枚红木色子抛向空中，我听见它们落在棋盘上，发出喀拉喀拉的声响。

　　我睁开一只眼，
　　一枚四点一枚五点。

　　这次，没有像凯尔那样的岔路口可供我犹豫，我只能硬着头皮把这个看起来蠢蠢的小号的我挪了过去。

　　”真言“

　　我看着奥术烟雾，它说，

　　”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这问题想要我死！

　　塞琉尔好死不死地补了一句
　　”如果说假话的话舌头会立刻烂掉呢~“

　　！！！

　　凯尔和卡菲欧就像闻到腥味的狗，两个人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tm

　　可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我看着他们俩，

　　卡菲欧一副忠诚小狗的样子，凯尔好像对我很有信心的样子。

　　”我不知道！“
　　我说。

　　”你还有三十秒“
　　塞琉尔说。

　　凯尔看着我
　　”维克特，没事的，只管说就好了“

　　可我真不清楚啊!

　　我几乎被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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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赴死之际第一个出现在脑海的名字。

　　那个内心深处偏心的名字，

　　那个牢牢地占据大脑死活不肯滚出去的名字

　　我听见自己说
　　“对不起，凯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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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戏结束了，我没有烂舌头。

　　可是有人却受了伤。

　　我听见塞琉尔说，
　　\"这没什么，维克特尔，所有人都要面对现实，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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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凯尔，他不应是这样的。

　　为什么他要遇上我，

　　看看你干的好事，维克特尔

　　他本应结交权贵之子，出入宫廷之间，却整整陪着你发了十二年的疯，到头来甚至得到了一个如此的结果。

　　他就坐在那里，眼中不复光芒，是你亲手熄灭了它，

　　他抬起头，此刻还在说，

　　“等我替你解除诅咒维克特尔，我们回去，从瑟芬河畔重新开始”

　　“哪里有我们的一切，失去的东西，我们会一一找回”

　　我却听到塞琉尔说

　　“回不去了，凯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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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吼道
　　”闭嘴！“

　　塞琉尔只是笑。

　　我这也许叫无能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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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液涌上头，

　　我用尽全力踢了一脚桌子，它无动于衷
　　我说，
　　”我不玩了。“

　　然后仓皇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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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弄了点酒走在路上，

　　心烦意乱。

　　卡菲欧过来拉我，我抽出了手。

　　我说，
　　”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我知道凯尔一定在后面。

　　一路上，

　　过去的事像幽灵般萦绕眼前挥之不去，

　　我看到我和凯尔在瑟芬河畔，那个独属于我们的小屋。

　　我在门口种了满簇的花，

　　我忽然笑，说，
　　”凯尔，我或许已经离不开你了“

　　”那样最好“

　　我让他靠在椅子上，把他也画了进去。
　　我说我怎么都画不好他，

　　他笑。

　　背后是无边的瑟芬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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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塞琉尔）

　　格林兰特帝都
　　诺兹威尔皇城
　　城堡尖顶

　　“您考虑得如何，我的陛下？”
　　塞琉尔随意地靠在王位上，摆弄着达伦的脸，就像在揉一只温顺的猫。

　　“我给你金子，封地，女人，或者男人，求求你放过她们”

　　塞琉尔笑，他站起来，慢慢地踱步到诺兹威尔眼前，
　　“看来我们的国王陛下还没有认清现实......”

　　用胳膊搭上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
　　“如果明天，我还没有看到我要的结果，您的心脏就会莫名其妙的砰地爆开”

　　他把手伸出来，用手微微比划了一个烟花盛开的意思。
　　“不过在此之前，我会亲自带您去观赏您美丽的夫人还有儿子是如何被喂给我养的小可爱们的........”
　　\"不过，它们的用餐礼仪好像一直不太好........\"
　　“听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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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送了客，塞琉尔坐在沙发里，闭上眼 ，说，

　　“达伦，我累了，放水洗澡。”

　　“好的，主人”

　　壁炉的火光跃动，火光映在他右手拇指深邃的蓝宝石戒指上，他按着眼睛，片刻后又睁开，就看着达伦忙碌的背影出神。

　　他忽然开口，
　　“二百年了，我该放你走了”

　　那个黑色的背影突然不动了。

　　“我最开始留着你只是一时兴起，这么多年来承蒙照顾，我现在就解开你的枷锁”

　　塞琉尔眸中萦绕着符文，他的周身微弱的气浪翻滚。

　　男人手腕部的印记起了火焰，火苗吞噬抹去了整个印记。

　　他背对着塞琉尔，用右手慢慢抚摸着那像老朋友一样的印记，可惜的是，它只剩下了微弱的痕迹。

　　“不习惯吗？ 还是说......”
　　塞琉尔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不愿意？\"

　　“作为一只低贱的造物，就这么喜欢当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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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克特尔）

　　格林兰特帝都
　　国王大道二百五十八号

　　自那天以后，凯尔就仍当做无事发生。

　　他从外面跑进来，带着几盒我一直爱吃的城东的巧克力。
　　他对我笑，露出标致的凯尔式的笑。

　　我良心发现
　　走过去抱住他，
　　说，

　　“凯尔，我们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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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菲欧对此很有意见
　　他抗议，

　　我对他说，
　　“闭嘴，你这混蛋，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当初丢下我就跑就要做好这种觉悟。如果非要找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只能是你”
　　“还有当初一言不合擅自绑走我，真以为我不会跟你算账了吗？”

　　我走过去扯着他的脸，耳提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