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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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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在外面浇我的花，远远地我看到卫兵又在挨家挨户地拜访。
我连忙丢下水壶，去屋子里寻卡菲欧。
屋子里，曲奇一块一块地没入空气，那情景看起来诡异极了。
看起来当事人毫无危机感。
是我自作多情了。
那团空气把曲奇丢到嘴里，然后下一秒就舔上了我的脸，冰凉甜腻粗糙的糟糕触感。
我推开他，凯尔还没回来，他今天好像有什么事，现在还在皇城。
我对那团空气说，
“一会儿，给我老实点儿”
“好的，主人~。”
这条不正经的龙，自从那天回来，他就不正常了，非要主人，主人地叫我。
我简直受不了，放着那么多好的不学，偏偏学不好的。
我不想理他，推开门去应付卫兵。
他们果然也到了我的门口，这次居然没说什么就直接闯进了我家，
“喂！”
我叫道。
三个卫兵带着梯子取下那副碍眼的诺兹威尔画像，
换了更大的一副挂到了上面。
那上面画的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傲慢面孔：
塞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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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富丽堂皇的璀璨王冠
漂亮的眼睛带着轻佻的笑意
如果配上正红的王座靠背当背景，又体现出一丝轻蔑。
他靠在王位上，左靴踩着王位下的红地毯，右靴就踏在王位上，右胳膊随意地搭在膝盖上。
他身上披着华贵的雪白皮草，左手带了三块璀璨玄妙的宝石戒指。
这是一种极其不敬的坐姿，在他身上却显出一种尊贵大气。
画师着力表现其惊人的气质，在这种无与伦比的美之前，仿佛这人说的一切都是有道理的。
我的职业病又犯了，
这次我承认，我画的远不如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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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自愧不如一会儿之后，我才想到重点好像不在这里。
这时卫兵开口了
“先生，在这里，跟我们一起，向我们的新任王，诺兹威尔四世宣誓！”
我反映了好一会儿，身体已经呆呆地跟着他们宣了誓。
“我，托兰斯-维克特尔，在这里自愿宣誓，永远效忠于我们伟大的新王———至高无上的诺兹威尔四世陛下”
我们甚至不配知道陛下的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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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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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晚上九点多回来了。
他被灌得烂醉，
在门口，下了宫廷马车，我去扶着他一直把他弄了进来。
刚进来，他就要吐，我赶紧又把他弄了出去。
他断断续续地吐了好一会儿，我拍着他的背，
问
“怎么样，舒服点了没？”
他扒拉开我的手，意思叫我进去。
我没听这醉汉的，在外面给他顺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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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这家伙的体温实在太烫，我就稍微往右边的人型空调那边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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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想不明白塞琉尔怎么会当上国王。
凯尔看来知道内情，但他就是闭口不谈。
也罢，至少壁炉上的人看起来稍微顺眼了那么点儿。（虽然好像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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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菲欧一天吃三吨，而且只吃肉，幸好不用我养，要不然不出三个月，他就能给我吃破产。
他每天还得遛弯，每次非要我陪他一起去，难缠极了。
多数情况下，他都是挑凯尔不在的情况，少数情况下就会变成三人行，
比如现在。
我们沿着瑟芬河慢慢飞，
我抱着他的脖子，瞪眼朝下看
“停，就是这儿！”
这是独属于我和凯尔的小屋，它还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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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菲欧显然不乐意，他一定是觉得我们把他当成了工具人。
不过，好像也确实没差多少。
凯尔抱住我，
“维克特，原来你还记得，太好了......”
“怎么能忘记”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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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屋子，一股木头腐烂糟糕的味道。
靠近河边湿气重，蜘蛛网结的密密麻麻，也难怪，因为不远处就是暮色森林。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过有关它的神秘传说，
不可名状的邪恶生物，在血月来临之际会重见天日。
我一下愣住了，血月，
不就是今天！
我跑出屋子抬头看向外面的夜空，在傍晚，还未完全升起的月亮染上了可疑的一抹红，
这些红色会慢慢加深，直到把月亮整个染上一片猩红。
我有点怵了，不过想到还有卡菲欧在这儿，就放下心了。
此时，他正变成龙卧在河边。
凯尔在生火，
我说，
“我们弄点肉烧烤吧”
“去哪弄？”
我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那条龙，
“让他去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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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好几句好话哄卡菲欧，
他刚刚有点暗自生我的气，
在我软磨硬泡下，他答应了，
代价是一个面吻。
变成龙的情况下亲他的龙脸我也没什么负担，
于是我们愉快成交了。
恩~真好忽悠。
他如愿以偿，瞬间整条龙又复苏起来，舔了我两口，愉悦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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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凯尔坐在篝火旁闲聊
我抬头看着夜空，说
“凯尔，像不像我们以前的这样”
他笑了，靠过来，说
“我记得之前也是这样，你嚷嚷着晚上要吃烧烤，我没办法就叫人连夜送”
“那我那时候可真是个混蛋”
“是啊，”
“？”
我不乐意了，没想到他真这么想
“你那时候真这么想？”
“没办法，谁叫我栽在你身上，就算是个少爷也得伺候着”
“你那时候就没好好想想到底是怎么搞得？”
“我想了，谁知道呢，栽了就是栽了，我早就认了。”
“你后悔过吗？”
他看着我，很快地说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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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血月，
似乎没有人知道确切的为什么
皇家奥术教授们这猜测可能是一种诅咒。
这等于废话，
稍有常识的的人都知道到在那天会出现狂化的魔兽。
而星相家说这是一种月之能量的释放。
总之，不管怎么样，它都是事实：
血红色的月亮就挂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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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从未注意到月亮有如此之大，
这不太像是我的错觉，我问凯尔，他也持有同样的意见。
月光也变成了红色洒在地面上，
我忽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是个十足的蠢货，把唯一的救星给派走了。只是因为那会儿口腹之欲占领了思想高地。
阴风拂过，我感到有点冷，
作为想象力充足的选手，我有点怕了。
我想起书上画的鹿首精，食人魔。虽然我没见过，但这确实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
“凯尔，我有点害怕。”
我说。
他把我搂入怀中，
“别怕，我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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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时候，吓坏自己的往往是自己。
我抑制不住地想象远处黑暗中怪物的模样，
这些年，人类奥术师的力量强大，城市治安状况良好，可是在这阴森的暮色深林边境，我却忍不住打战。
虽然我知道，这样很没出息。
凯尔说
“维克特，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
他便开口
“从前，在暮色森林里，有一个神秘的女巫，有人说，自这片森林诞生之时，她就住在了这里。
每当血月降临，她就要举行一场神秘的仪式。”
我感觉胳膊有点冷，稍微搓了搓。
“什么仪式？”
“用活人与鲜血祭祀，召唤伟大的上古之神，
她会在石头地面上刻好法阵，然后用人血浇筑，当最后两头鲜血汇聚，法阵就生效了
她会获取腐化与邪恶的力量，将诅咒引入自身化身地狱恶魔，然后开始他的复仇计划
首先是那些女巫猎人，在深夜，她会潜入他们的梦境将魔气根植，等到白天，他们就会发疯，在地上痛苦爬行，每过一日症状都会加剧，直到再也受不了，用刀子割下自己的脑袋。
然后就是那些猎魔人和奥术师还有一切曾经跟她作对的人，她会变着花样地把他们一一弄死，有些是跳水溺死，有些浑身溃烂七窍流血，还有些亲手杀死自己的家人甚至所爱之人”
“对于女巫自己来说，等待她的也只能是腐朽死亡，当力量过去，没有生命力做祭品，她会在复仇的愉悦中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地腐烂，像一具活生生的尸体。
她的皮肤脱落，肌肉溃烂，内脏倾泻，苍蝇驱虫进进出出，眼球剥落。
你以为古神要的是什么？从根本上说，是她的灵魂。
她就这样用复仇之火燃烧自己，只留下一团枯骨。‘’
\"可她为什么，为什么.....\"
我听了，脑子一片混沌，话都组织不清楚。
我问到一半停了下来，干脆又换了个问题
“你讲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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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听了我的问题，仿佛十分好笑
“维克特，你真以为我们还是三岁小孩吗？”
我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
太好了。
可他却接着说，
“当然都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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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吓得不轻，
别笑我，在那种环境下换谁来估计都这样。
我恨不得钻到凯尔肚子里。
尤其是当我看到远处那团诡异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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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大概有两人多高，
一动不动，我确信它不是树，因为天黑之前那里还一直都是空地。
这次可真不是我自己吓自己，除非我出现了幻觉。
我不知道它盯了我们有多久，或许它只是在盯着篝火。
我搂着他，说
“凯尔，熄灭篝火。”
“什么？”
“熄灭篝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