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恋爱有风险，乱跑需谨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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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利亚琼斯曾经发誓绝对不撒谎。
魔女的誓言总是不太牢靠，于是她不准备等待戈登，就像不准备等待戈多*一样。
玛利亚自顾自从单人牢房里走了出来，并用小魔法让上夜班的警察和那几个混混昏了过去，在警局里转了一圈。局长办公室的桌子上放着一杯冷透的咖啡，戈登显然还没来得及喝它。
她拿起了那个杯子，用衣袖擦擦边缘，毫不客气地喝了起来——一口喝到底。
玛利亚没有晃悠太久，她很快又折回了牢房，从头走到尾，左右都瞧。
两个角落里的醉汉靠在一起，他们身上的衣物还留着呕吐物的痕迹，同牢房的一个男孩，看上去不过十五岁，他大约是窃贼，待在另一个角落里摆弄手指，看见玛利亚站在外面，用狼般凶狠的目光打量着她，好像将她视为猎物，盗窃的猎物；不远处的牢房里有一个身上有伤的女人，头发染成不同的颜色，编成脏辫，高高的盘起来，听见高跟鞋的声音以后只是瞥了她一眼，就自管自看手臂上的淤青了。
临时牢房里没什么犯了大罪的人，所以她加快了脚步。
大概走了两三分钟，玛利亚听见尽头的单人间里有人叫她，而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她和这个疯子对话的六天里，他一直都是这么个尖而滑溜的声调。他的声音含带着笑意，让人马上就想起那张笑嘻嘻的、惨白的脸。
她听见他说：“小玛利亚。”
很快，那张时常作为梦魇闪现的脸出现在小小的铁窗口上，将窗口平等分割为四份的铁杆也分割了他的脸，使他看上去一半笑意盈盈，一半恶意满怀，但总归是在笑，并且看上去颇有风度——这个词居然也能用在他身上。玛利亚想。
“joker。”她缓缓走到他面前，同时念出他的名字。
在此之前玛利亚从未叫过这个名字，她称呼joker为‘您’，偶尔用‘先生’作为代替，除这些之外再无其他，从不叫他的名字。然而此时此刻，她叫他：joker。
他看上去像个恶作剧得逞后被关在房间里自我反省的男孩，唯一的不同是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懊恼，joker仍旧笑着，略有近似于揶揄的意味。他说：“烟花，我说过的。”
“你知道我讨厌这个。”玛利亚眯着眼，露出一个不悦的表情，她的嘴唇仍然是发白的浅粉色，使她看上去弱不禁风。
joker不在乎她的不悦，他松开握住铁杆的手，在里面转了个圈，嘴里哒啦哒啦地唱了一首很短的歌，儿歌，连福利院里的孩子都听厌烦了的儿歌，但玛利亚显然对这首歌陌生得很。
“可我喜欢，小玛利亚，我也很喜欢你。”他学着玛利亚的表情，说。
joker眯着眼瞧人时，或多或少会给他增添一些怪异的魅力，使他看着微妙的有点迷人，仿佛他不是他，而是布鲁斯.韦恩似的，唯有那个花花公子会这样毫不吝啬的散播自己的魅力，堪比一动物园的花孔雀。
玛利亚低下头，来回踱步了一会儿。她说：“我倒讨厌你得很。”
“那么真荣幸，女巫。”joker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的笑料，畅快地在静悄悄的单人牢房里大笑了一会儿，很快他就安静下来，用两只手捂住嘴，故作惊慌地看向玛利亚，“我不会吵到你吧？小小女巫。”
玛利亚显而易见的有些愤怒。她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露出了露骨的嫌恶和痛苦的表情，joker的笑容更热切了，甚至看上去有些该死的真诚。
他妈的。玛利亚毫无形象的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别这么叫我……蝙蝠侠能自我控制，但不代表我也能。”
“噢。噢。”joker看上去满不在乎，他仍旧眯着眼，脸上堆满残忍的笑意，他总那么喜欢在别人的痛苦上狠狠扎两刀，不是吗？他继续说：“那么你是什么？冒牌的心理医生，常常迟到的白领，噢，或者，一个喜欢晚上骑扫帚的joker簇拥者，噁，最后一种有点糟糕，但我很荣幸，小小……”
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前，玛利亚捂住了他的嘴。
那大约是一种超自然能力，或者直白些说，魔法，淡淡的金色光圈使她不需要找钥匙就能够进入这里，所以她才能在joker说完之前捂住他的嘴。
相较于她的愤怒，joker显然要更平静些，他看着那光圈在玛利亚身后渐渐消失，干瘦的手轻轻搭在玛利亚的手腕上。她的手腕十分纤细，但比之joker自然要甘拜下风，他瘦得像捆枯柴，同时又很高大，足够让玛利亚抬起头仰视他，而他微微低下头，像拍拍爱犬——多半是泰迪或贵宾——般的态度拍了拍玛利亚的头。
掰下玛利亚的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因为她太脆弱了，至少在这方面是的，更何况她是一位古典巫师，而非战斗巫师，她擅长吟诵冗长的咒语，而不是近身战斗，于是这支手臂细得像一根稻草，轻轻松松就能够让她失去战力。
joker慢慢将她的手从自己涂着口红的嘴上拿下来，他眼角的余光看见她手上的口红印，红色，像一个小小的笑容。他说：“何必那么生气呢？只是为了‘火’吗？”
他很满意，因为他清楚，他聪明，他知道所有过去的好人们对女巫所做的，大家都知道，铁处女，或者溺死，或者火刑，她显然是被火和地下牢房折磨了很多次，单是被逼到角落里都让她觉得手足无措。joker满意的看着玛利亚的脸变得惨白，她看着像个他的小小复制品，只不过，实际上她是个‘女巫’。
不，随便她是什么。joker并不在意这个，他知道自己只要和她靠太近就会受到影响，这使他或多或少温柔了一下，但他对此毫不在意，他不在意那些无法让人喜悦，无法让人大笑的东西。
“别这样……”她白着脸，无措的说。
创伤后应激障碍使她多少乖顺胆怯了一些，如果那场烟花从没有放过，那么此时她至少会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剃刀，然后她会把它抵在joker的嘴巴上，威胁说要割掉他那赫尔墨斯*般的巧舌。
但没有如果。迷雾般的腥甜味让玛利亚感到有些晕眩，她靠在铁门上，试图能够离joker稍远一下，好让她能喘口气，至少不受他的蛊惑。
“天啊。”他仿佛情人般抚上她的脸，说，“笑吧，笑吧。何必……何必这么恐惧呢？”
她抬起头，看着冰冷的灯光照在joker脸上，他的脸被铁杆的影子分成两半：一半笑意盈盈，一半隐入黑暗。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恋爱有风险，乱跑需谨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