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名[娱乐圈]》噤非

7、有契机，造绯闻

　　浑浑噩噩回了家，掏钥匙刚打开门，突兀的，身后的车上跳下来一人，从背后一把捂住唐商羽的嘴在他强烈的反抗中将他推进屋里，反手锁了门。
　　是谁，小偷？抢劫犯？不是吧，自己真的没什么钱，最值钱的就是这上了几万块钱保险的嗓子，这也摘不走拿不掉的，怎么老有人惦记自己。
　　就在唐商羽从桌子上摸索水果刀准备背水一战之时，身后的人放开他伸手搂住他的腰。
　　唐商羽只觉浑身一紧，一抹香气扑鼻而来。
　　他对于这款香水再熟悉不过，冥府之路，就是世人俗称的性冷淡风，但在唐商羽觉得就跟参加葬礼时那种味道没差。
　　更何况，一个炮王喷这种香水，满屏违和感。
　　“炮王，你不去拍你的G.V怎么转行做贼了，你是觉得在看守所的感觉比在家里好多了么？”
　　蒋今汀更加用力的抱紧怀里人：“还不是你被那个解允掳走了，我不放心，才过来看看。”
　　唐商羽赶紧推开这厚脸皮：“别这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蒋今汀笑嘻嘻放开手：“本以为你这跟着解允出去了一时半会儿甚至今晚都不回来了，没想到你回的还挺快，怎么，投怀送抱不成还被甩了个大耳瓜子？”
　　唐商羽打开暖气机，外套一脱：“你过来做什么，没事儿的话我要睡了。”
　　“哇，小糖糖，你这是典型的穿上裤子不认人，好歹当初我也拉下脸帮了你一把，你就是这么报恩的？”
　　“谢谢，你可以走了。”唐商羽起身把人往外撵。
　　被扫地出门的蒋今汀站在冷风中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又厚着脸皮回去敲门，还边敲边喊：“小糖糖，开门呐，我错了，外面好冷，放我进去！”
　　隔壁的大哥愤愤的将手中的烟头弹出窗外：“妈的……我要搬家。”
　　费了牛鼻子劲才把这尊大佛请走，大佛极不情愿地一步三回头上了车，小嘴撅的老高，能吊水泥桶：“明天我还来，你等着。”
　　“别来了。”唐商羽冲他摆摆手。
　　一转身，嘴巴差点咧到耳朵根。
　　是了，虽不知之前同解允结了什么梁子，可人家今天可是一本正经地对自己提了要求，什么以后只能唱由他出演的影视剧主题曲，那么这算是冰释前嫌了？
　　抱着被子，在被窝里打几个滚，毫无睡意，又跳起来捏着兰花指，对着吊灯扯开嗓子：
　　“如此，还请官人多多指教了——”
　　声音高吭清脆。
　　一曲终了，唐商羽扭头望着堆在墙角快要落灰的道具箱，打着转下了床，赤着脚踏过去，打开箱子。
　　望着那些自己不知耗费多少不眠之夜做成的假乳假孕肚，想着终于可以告别这种仓皇生活了。
　　梦中也甜得很，跟泼了蜜一般。
　　自打梨园没落十年后，他还是头一遭这么期待明日的太阳。
　　“你楚霸王亡了，我京戏尚可犹存。”唐商羽轻笑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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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唐商羽是被童淼的电话吵起来的。
　　他缩在被窝里顶着一头鸡窝乱发，迷蒙看了眼挂钟，再瞧瞧手机屏显，瞬时一个激灵跳起来。
　　匆匆洗漱一番，随手从冰箱里掏出一瓶牛奶，也顾不得将鞋子提好，迎着冬日清冷的朝阳向地铁跑去。
　　京城的地铁正可谓“暴徒在里面都掏不出凶器”，唐商羽将奶瓶高高举起，整个人被挤成扁扁一条，等到站之时，几次没挤下来。
　　门一开，那人就跟潮洪般呜呜泱泱挤了进来。
　　唐商羽扒住扶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擦着人群挤下去。
　　只是脚一落地，却顿感透心凉。
　　低头一瞧。
　　诶？
　　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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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的早晨，寒风如利刃般割在每个人脸上，大伙儿恨不得把衣柜里所有能御寒的衣物都裹身上。
　　寒潮之下，已无人在意风度。
　　唐商羽就那么光着一只脚，一瘸一拐地往公司走去。
　　每走一步，如履薄冰，脚丫子冻得通红，走到公司门口时，唐商羽觉得那脚都不是自己个的了，没知觉了。
　　前台小妹同他热络地打招呼，唐商羽忙摆正姿态，强忍痛意回以笑容。
　　只是他一扭头，前台小妹就捂嘴笑了。
　　童淼一开门，见是满脸铁青的唐商羽，忙把他迎进来，低头一瞧，也不知是不是刚从地铁上下来，鞋都没了一只，可怜兮兮跟个小乞丐似的。
　　童淼将自己的暖手宝递过去让他暖暖脚，唐商羽也不跟他客气，接过来就往脚丫子上捂。
　　刚舒坦地叹口气，外面传来敲门声。
　　童淼忙起身开门。
　　每次解允出现的时候仿佛都是自带光环，高大的身形往那一杵，刺的在场人都睁不开眼。
　　唐商羽捂着脚，不着痕迹地打量他。
　　之前曾看过杂志对解允的采访，他自己说平时不是特别在意形象，如果没有通告一般能在家中不洗脸不洗头躺上三天；
　　平日如果没有拍摄工作来公司也是那副样子，头发也不打理，甭管丑俊，什么舒服就往身上套什么。
　　兴许人家对自己的皮相足够自信，也犯不着麻烦，索性就跟路人甲乙丙丁一样戴个口罩就往人群里冲。
　　可今天也不知吹的什么风，解允不光把自己拾掇的整整齐齐，还打了发蜡，凹了个看起来甚为潮流的造型，那蜡厚的雷打不动。
　　这倒是奇了。
　　一歪头，就见沙发上抱腿坐着一人，还拿着暖手宝捂脚，鼻尖红艳艳的如同一颗朝天椒。
　　“解，解先生。”唐商羽见是解允，也顾不得已经麻木的右脚，把暖手宝往沙发里一塞，站起来同他毕恭毕敬的行礼。
　　一弯腰便是九十度直角。
　　解允看着他，脸跟冰块似的，没说话也没动。
　　倒是童淼沉不住气了：“二位先坐，我今天把二位叫来是想就解先生新电影的主题曲一事进行详谈。”
　　解允坐下，优雅翘起二郎腿，双手搭在膝间，腰板挺直。
　　唐商羽忍不住多瞧了两眼，也学着他把小腰板挺得笔直。
　　“作为一个职业音乐人，我也有责任把事情同唐先生讲明。”童淼推了推眼镜，看向唐商羽。
　　唐商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傻跟着点头。
　　“要知道，走这条路的陪睡也好，砸钱也好，挤破头往里钻的大抵不过是为了流量名气，所以，您要入这一行，没点觉悟是不行的。”
　　这话什么意思。
　　唐商羽愣了下。
　　觉悟？何为觉悟？
　　难道童淼要自己陪他睡？还是说要自己包个大红包给他？
　　童淼见他没说话，继续道：“说白了，现在想要出名，就得靠包装营销，卖人设，只要营销做得好，什么样的垃圾也能当金子卖出去，当然我并不是说您垃圾，只是现在这个圈子稂莠不齐，有钱有势强得过有才有能。”
　　“所以您的意思是……”
　　“其实电影和主题曲都是捆绑销售的，找个名气大的唱主题曲总比你这样没名没气的唱出来的卖座。”
　　唐商羽越来越听不懂的话中深意，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么童淼到底要什么。
　　“我今天之所以把解先生也一起找来……”童淼扁平的鼻子似乎总也架不住他的眼镜，一直往下滑，说几句话的工夫已经推了好几遍。
　　“其实是，想给二位制造点契机，啊，说白了就是捆绑营销，在电影首映之前借着解先生的名气为您博得更多出镜率。”
　　童淼看着唐商羽，镜片闪着森森寒光：“您不介意吧。”
　　“您愿意么？”也不知唐商羽吃错什么药，竟然扭头就这么问了。
　　解允指尖动了动，睫毛垂下，半晌才惜字如金的从嘴里蹦出极不情愿的一声“嗯”。
　　“既然二位已经冰释前嫌，那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童淼起身，拍了拍唐商羽的肩膀：“最快的办法，买热搜，刷流量，但得有个载体吧。”
　　“什么载体。”
　　“绯闻。”
　　唐商羽瞪大眼睛，像条缺氧的金鱼，上下嘴唇一张一合，想说什么，但酝酿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我还有首曲子要改一下，您二位自便。”童淼端起他的不锈钢保温杯，也不管这二位，径直进了调音室。
　　解允犹如一尊石佛，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一下，只等唐商羽开口。
　　“我知道这样是委屈您了，等主题曲顺利销售之后，我请您吃饭。”
　　“你的鞋呢。”
　　唐商羽说得诚恳，解允的关注点却完全不在这儿。
　　“哦，挤地铁的时候挤掉了。”
　　话音刚落，解允起身，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唐商羽在那愣了半晌，才意识到，人家解允是真不待见自己，或许是看在童淼的面子上才勉强答应同自己合作，而所谓的那些“你只能唱我参演的影视剧主题曲”不过就是个幌子。
　　他得监视着自己，可不能任凭自己在这圈中造次。
　　就在唐商羽举棋不定要不要继续顺着这条路走下去之时，大门再次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