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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把团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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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佛间的话语落下,战场上的风陡然凌厉了起来。
“佛间,你早就想到这个了吧?”宇智波田岛开口问道,“所以才带上孩子一起。”
身为昔日好友,早就在佛间提出要带上孩子时,宇智波田岛就猜到了佛间的想法。
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就是消灭无女最好的诱饵。
“既然你知道我的想法,为什么还要带上斑和泉奈?”千手佛间问道。
“斑和泉奈是族长的儿子,不可能一辈子都活在庇佑之下。”宇智波田岛看了眼儿子们,略带骄傲的道:“他们很优秀,迟早会成为独当一面的忍者。”
无女的出现,代表妖怪并不仅仅只是传说,而是真实存在于现实之中的。
既然存在,那便要正视起来。
斑和泉奈总会独自对上妖怪,因此自然要从小接受相关历练。
“佛间,你也存了同样的心思吧?”田岛道。
千手佛间没有回答田岛的话,而是转头看向了花久。
“巫女大人,您觉得如何才能将无女引出来?”千手佛间问道。
“虽说可能有些冒犯……”花久叹了口气,有些歉意的对千手父子道:“我需要借瓦间的灵魂一用。”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千手们看花久的眼神顿时不友好起来。
宇智波们默默将花久护在了身后。
“这……这是什么意思?”柱间哑着嗓子问道。
“瓦间成为了地缚灵,无法与千手夫人一同往生。我猜测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千手夫人才在人间徘徊,不幸成为了无女的一部分。”
花久的目光微动,看向一块山石。
在那块巨大山石之下,在常人无法看见的地方 。
花久看见了一枚已经泛旧的蓝色御守。
一截锁链自御守上延伸,死死系住了一个幼小的灵魂。
正是死去的千手瓦间。
他穿着盔甲,灰头土脸的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一团。
那种酸酸涩涩的心情又来了。
斑说,这种心情是悲悯。
花久想到此处,不禁转过头看了斑一眼。
没想到斑也正在看她。
见花久发现了他的视线,斑少年神色一滞,飞快移开了视线。
……傲娇臭小孩。
花久决定先不理他。
“把这个抹在眼皮上,你们就可以看见魂魄了。”花久从袖中掏出一瓶牛眼泪,递给了千手父子。
千手父子将信将疑的照做,在再次睁开眼的那一刻,他们都愣住了。
萧瑟的战场上,无数灵魂在游荡着。
大部分是羽衣族人,还有小部分是千手的族人。
小小的千手瓦间在发现他们之后,挣扎着想要过来。
但每次,他跑到一半,又会被那截铁链狠狠的拉回去。
柱间哭着跑了过去。
扉间咬牙握紧拳头,也快步朝巨石走了过去。
千手佛间默了一下,将剩下的牛眼泪分给了在场的亡者家属。
瞬间,萧瑟的战场热闹非凡,人们又哭又笑,俨然成为了认亲现场。
与千手瓦间这样的地缚灵不同,这个战场上徘徊的灵魂,大多数是因为有执念,所以才无法往生。
现在看来,他们的执念似乎是与家人见面。
花久看着灵魂们露出释怀的笑容,然后浑身散发着白光消逝在天际。
即使生死两隔,也想要再见一面。
这就是所谓的家人吗?
在这刀光剑影的战国时代,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里面有着时刻挂念你的家人……
他们为你哭、为你笑;为你的存在高兴,为你的死亡而哀悼。
甚至在某些时候,连死亡都没办法切断这样的关系。
花久身为天生天养的神明,并没有家人这种东西。
虽然她不理解这样的情感,但出于本能,她觉得这种关系并不坏。
花久想起入族谱那件事。
——斑说想成为她的家人。
花久很想仔细问问斑。
这毕竟是在战场,花久身为唯一能控制住局面的巫女,也不可能丢下面前混乱的场景,私自跑去和斑谈天说地。
只能等结束后再问斑了。
花久叹气。
“田岛大人需要牛眼泪吗?”花久对着身侧的田岛问道。
“不用了。”田岛看着哭成一团的千手父子,叹道:“宇智波没有在这个地方打过仗。”
他身为族长,对于任务的委托非常清楚。
既然田岛说没有,那花久也没必要给宇智波们牛眼泪了。
她掏出厚厚的一沓符纸,挨个儿分给宇智波和千手们防身。
——寻常人类的刀剑,对鬼怪的伤害微乎其微。但若是给刀剑贴上符咒,或者把符咒直接贴在鬼怪身上,那就能对鬼怪造成千百倍的伤害。
出于某种微妙的小心思,花久最后一个才分到斑。
在斑少年身前站定时,对方小声叫住了她。
“喂。”
护目镜上映着天空与沙石的影子,花久隔着倒影,只能朦朦胧胧看见少年的黑眸。
“嗯?”花久抬眸。
“你……你为什么最后一个才给我?”斑少年别别扭扭的问道。
“因为你看起来在生气。”花久如实说道,“而且你并不想见我。”
不然,方才斑为什么要刻意躲开她的视线?
“……我没有。”
斑下意识的反驳道。
“是没有生气,还是没有不想见我?”
符纸分完了,花久有了个短暂的空闲,倒也有闲心思和斑掰扯起来。
“……都没有。”
斑可疑的停顿了一下。
“你停顿了!”花久毫不客气的说道,“你看你现在还对我撒谎。”
“你果然是不想看见我。”花久说着就要走。
斑少年沉默了一瞬,然后挡在了花久面前。
他翘起的炸毛晃了晃,就像猫咪在抖着身上的毛。
花久心中的逗弄之意更浓了。
“花久,你总是这样。”
斑的语气很平淡,但花久却莫名听出了一股哀怨。
……真是诡异的错觉。
花久默默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我总是哪样了?”花久问道。
“花久,戏弄我很好玩吗?”
斑少年抬起头,对着花久认真问道。
好玩!
逗弄可爱的傲娇炸毛小猫咪最好玩了!!!
当然花久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
她觉得自己要是真说出来了,斑少年说不定会和她绝交。
“这不是逗弄,这是长辈对于后辈的喜爱。”
花久义正言辞的说道。
斑少年似乎呆滞了一下。
随即,铺天盖地的绯色,如同潮水般从脖颈一直蔓延到了他的耳朵。
他整个人都红透了。
“你、你说你喜爱我?”
他大着舌头,结结巴巴的,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对啊。”花久举例道:“比如在焰的满月宴上,族中也有很多长辈逗弄他……但你能说,这是因为他们讨厌一个可爱小婴儿吗?”
“所以,你也是因为喜爱我?”
斑像个复读机,又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
你没事吧?
花久默默叹了一口气。
完蛋,宇智波斑好像被她玩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