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篇》由.得林洛斯

4、成绩栏的诅咒

　　一
　　三月份的英杰中学，阳光的味道充满每一个角落，空气里已经开始有了春天的味道。蓝色的成绩公布栏面前挤满了人。这是高三年级的第二次全市的模拟考。对于一个高三的学生而言，这次的成绩几乎预示着自己的水平已成定局。而大家熟悉的三个名字仍然稳稳地排在最上头。
　　“曹仪，黄礼，叶真路……又是他们……”
　　“真是不可动摇的三大强酸啊……”
　　就算你不是在英杰中学，这三个名字也是如雷灌耳。曹仪、黄礼、叶真路是这一届高三不可动摇的神话。如果不出意外，英杰中学要蝉联高考状元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的容易。

　　三月份的阳光虽然灿烂，但是即使是阳光，也有照射不到的地方。谁也没有注意到在暗处，一双怨恨的眼睛在看着成绩公布栏。
　　这时，办公室里的老师也是争得不可开交。
　　“由于省里去年的考试成绩不理想，清华缩减了保送生的名额。”年级主任抹了抹额头的汗，对高三年级的老师说。
　　“我们学校几个？”陈老师作为一班的班主任，急急地说。
　　年级主任看了她半天，慢慢地回答：“一个。”
　　办公室里顿时炸开了锅：“什么？只有一个？那不争破头？”
　　“我看还是曹仪，他从高一一直是年级的第一名，当之无愧！”陈老师一想到自己的爱徒，先下手为强。她是一个非常时尚的高挑美女，脸上不轻易露出笑容。
　　“黄礼也不错啊，比曹仪差不了多少！”教数学的葛老师是个胖胖的中年妇人，虽然平时笑眯眯，但是现在却非常积极地想为自己的学生争个名额。
　　“为什么不是二班的叶真路？这个女孩子很有灵气！”
　　陈老师立刻尖锐的反击：“叶真路性格孤僻，怪里怪气的，为什么是她！”
　　这时，平时沉默的三班班主任兰老师开口了，他已经是个快退休的老头子了，嘶哑的声音象是从干瘪的身材里发出的：“你们都错了，正因为他们非常优秀，所以根本不需要保送。我们应该保送那些有特殊表现但是发展不平衡的学生。照我说，应该是我们班的欧阳易。”
　　年级主任急忙挥手：“这件事情学校会慎重的！各位老师千万不要随便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免得影响学生的学习情绪。”
　　这时上课铃响了，老师们纷纷捡起教材往外跑。兰老师经过年级主任身边，低声说：“主任，我说的话，请您考虑一下。”说完匆匆离开了。
　　年级主任楞楞地看着兰老师的背影。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说不能向学生透露保送的事，但是消息已经象急剧渗透的水一样无声地蔓延到每一个角落。
　　谁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是英杰中学噩梦的开始。

　　二
　　第二天，多云，阳光暧昧地透过云层。
　　首先发现异样的是升旗手，接着她难以置信地叫来自己的同伴。早读开始的时候，成绩公布栏前面已经围满了学生。
　　那蓝色的成绩公布栏的最上面，曹仪的名字，被人用红色的油漆划掉。就是这么粗粗的一笔，但是似乎包含了无数的恨意。
　　曹仪平时成绩非常优秀，而且待人也非常和气，同学们都非常佩服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年级主任叫围观的学生赶快回去上课，接着考虑怎么处理这件事，这看上去完全是一个泄愤式的恶作剧。由于公布栏是用电脑彩喷上去的塑料纸，当初是为了显示学校的重视性专门请设计工作室的人设计的，如果油漆刮不下来，那必须要重新花钱打一张。
　　他的思路很快被打断，一班的班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声音里透着无可名状的恐惧：“出……出事情了……曹仪他……他死了！”

　　实验楼的六楼，男厕所的第三间，曹仪的身体悬在半空中，脖子被一根绳子勒着，嘴以一种奇异的形状张着。班主任陈老师一到现场马上晕了过去。这实在是太残忍了，对于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孩子来说。年级主任忍住心头的抽搐，叫各位老师马上驱散围观的学生。
　　“到底怎么样？”年级主任小声问勘察现场的警官。领头的是市刑警大队的队长凌涛，他大概三十岁左右，神色严峻，不苟言笑。他看看已经头发微秃的年级主任，没有说话，点了支烟。
　　“只有朱伟一个人的脚印，这倒奇了……”旁边的警员小声说。
　　“什么？”凌涛皱起眉头。
　　小警员说：“只有他一个人的脚印，就好象是他自己走到这里上吊似的……”
　　年级主任感觉自己脊梁骨都凉了：“难道是这孩子自杀……”
　　“不，”凌涛指着尸体的脸，“自杀的人不可能有这样的表情……”

　　法医的验尸报告出来了，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的十点到十一点。那时侯正好是英杰中学下晚自习的时间，死亡原因是窒息而死，与现场吻合。
　　昨晚自习后留在教室的同学都做了笔录，其中找出了几个嫌疑人。
　　第一个就是二班的黄礼，他是曹仪的好朋友，晚自习课间不少一班的同学都看见他来找过曹仪，他们一起上的洗手间，后来上课就看见曹仪迟到了，这是很少见的。
　　另外一个是三班的叶真路，据说她是最后一个离开学校的，那时学校已经熄灯了，大概是十点半以后，这一点门卫可以肯定。那时叶真路走出校门的样子精神恍惚，门卫特地检查了她的校牌。
　　还有一个就是欧阳易，他比叶真路早一些出来，但是他是从实验楼出来的，那时要关门了，看见他急急忙忙从实验楼下来，差点被锁在里面。
　　最后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５班男生朱伟。
　　而且他们都有作案的动机。

　　“你找曹仪有什么事情？”凌涛问黄礼。
　　刚满１９岁的黄礼除了脸上几粒青春痘外，算得上是个帅哥，直直的头发，高高的鼻子，还有１７５的身高，家境富裕，比起外表朴实的曹仪，更容易吸引女孩子。只是他平时有点傲气，学习也没有曹仪刻苦，所以只好每次屈居第二。
　　他和曹仪虽然不在一个班，但是从小一块长大，感情很好。他看上去有点伤心，沉默了很久才说：“我只是找他说说话，谈论最近的欧洲杯。我经常找他玩，这同学们都知道的……”他眼睛红了，又说：“因为我一直都排在第二，所以他出事后很多同学都说是我干的……我实在是……虽然上清华是我的梦想，但是我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啊！”

　　接着进来的是叶真路。这个女孩子长得很娇弱，眼神有点疏离，表情非常清淡。她的五官倒是非常清秀，要不是一直没有表情，她几乎可以算得上一个小美人胚子。
　　“你为什么那么晚离开学校？”
　　“我睡着了。”她不动声色地说。
　　“睡着了？”凌涛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我以前也有过这样。”叶真路抬头望他。后来门卫证实，她的确有时在教室睡着，因为和同学相处得不好，人家走完都忘记叫她。
　　相处得不好？凌涛玩味这句话。但是这样娇小的女孩要谋杀身高１７３cm，体重６０kg的曹仪似乎不可能。
　　“你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比如说声音？”
　　“我睡着了，怎么可能听见什么声音？”她讥讽地说。
　　他明白为什么她和同学相处得不好了。

　　欧阳易瘦瘦矮矮的，戴一副厚厚的眼镜，脸色苍白，象是怕被惊吓的样子。他见到凌涛的样子非常慌张，年级任解释说他就是这个样子，怕生，胆小，但是在化学方面天赋很高。
　　“你到实验楼干什么？”
　　“我……我陪兰老师做实验……兰老师也可以做证……”
　　门卫证实，的确是和兰老师一块出去的。凌涛看着面前这个孩子，实在找不出什么破绽。

　　最后进来的是文科班的朱伟。朱伟长得非常结实，黑皮肤，一张满有个性的脸，嘴角似乎总是在邪邪地笑。
　　“大清早你去实验楼干什么？”
　　“我昨天打破一支烧瓶，今天买了一个新的，想偷偷换了。”他说，“后来上厕所，就发现……”他没说下去。
　　“你发现的时候门是关的吗？”
　　“是的。”他回想他推开厕所门的一刹那，真是吓得魂飞天外。
　　“为什么专门上第三间？明明有其他不关门的。”
　　“我习惯上那一间。”他说，“而且那门是虚掩的。”

　　没有漏洞，似乎每个人都有充足的理由。但是每个理由都可以推翻。如果说是黄礼约曹仪出去是引诱他放学留下，叶真路放学完全有足够的时间杀人并且处理尸体，欧阳易在做实验的时候可能会有机会下手，而朱伟，据说成绩不好，经常打架，差点被学校开除，他有足够怨恨学校的理由。但是，证据……怎样解释现场只有曹仪一个人的脚印呢？其他什么脚印都没有？根据门卫说，关门后，没有其他人进出，是否门卫也有嫌疑呢？
　　凌涛觉得这个罕见的校园案件足够让他头疼。发生在重点学校！又是高三，如果处理不好，会影响多大啊！

　　三
　　今天，黄礼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先是被警察拿去问话，然后回到教室同学都奇怪地望着他。上讲台的时候一不留神，差点摔了一跤。
　　“瞧他那样，如果不是他干的，怎么会……”
　　“是啊，曹仪一死，他就是第一了……”

　　黄礼觉得血直往脸上冒，手里的粉笔在黑板上“叭”地断了。数学老师诧异地望着他，他低头马上跑了出去。教室里哄然地发出骚动的声音。
　　“黄礼！”老师大叫，但是他没有回头。
　　当时如果他回头，又会怎么样呢？

　　可恶可恶可恶……黄礼一边跑一边恨恨地说，平时一直装出来的开朗大方的样子现在得到了彻底的发泄：没错，我是恨曹仪！我恨他为什么那么优秀，为什么我总是比不上他！连他的宽宏大度都没有办法学到！
　　“哎哟！”他迎面撞上一个人，“是你？”
　　那人怪怪的笑：“嘿嘿，你想知道曹仪是怎么死的吗？”
　　黄礼跟着那人慢慢地走着，那人也不说话，走到一个地方，黄礼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

　　傍晚，有风。
　　朱伟跑完1500米以后,食堂已经没有饭了。他胡乱地啃着面包，正好看见一班的一个男生雄赳赳地往旁边走过。他认得他，是一个成绩不错的学生，老师为了让他高考能加上体优生的加分，居然让他也加入长跑队，可是这龟孙子平时连１５００米都不及格。朱伟恨恨地朝他吐了口唾沫，转身走到操场后的洗漱池，路过成绩栏的时候，他本能地往上面扫了一眼。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定睛一看，没错！
　　成绩栏上面的红色，多了一条……他凑上去一看，紧挨着曹仪的名字下面，黄礼的名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红色的横线划掉了。也许大家急着上晚自习。所以都没有人注意到。

　　他摇了摇头，告诉自己需要洗把脸，于是急忙往前走，但是迎面跑来一个女生,撞了他一个满怀。
　　“你……”朱伟看清楚那是真路，她神色慌张，看见朱伟浑身一颤，后退了几步。
　　已经是晚上七点了，远处传来教室晚读的声音。太阳完全沉下去的那一刹那，天空染上了一种妖异的红色。真路平时苍白的脸此时也变得红通通的。她靠在洗漱池边，水哗哗地流着，一丝鲜红的血从她身后的水泥台流出来。
　　朱伟吸了口气，冲上去一把扯开真路。
　　是黄礼。他仰面躺在水泥台后面，手上和脖子的动脉都被割开，水龙头的水已经把大量的血迹全部冲走。他的嘴和曹仪一样以一种奇异的形状张开。他的嘴成一个“Ｏ”形，似乎是死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张开的。他的右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微微张开，拇指和小指弯曲着。
　　真路扭身想跑开，朱伟一把抓住了她：“站住！我早就怀疑是你！他想说的，不就是‘真路’的‘路’字吗？他的手势要说的，就是第三名的真路！”
　　“放开我！”真路发疯似地想甩开他，但是他不肯放手。这是有看热闹的同学围上来。当他们中有人注意到地上的尸体时，恐惧的尖叫回荡在夜幕降临的校园：
　　“啊啊————”

　　四
　　死亡报告出来了，黄礼死于下午３点左右时间，也就是在他跑出教室没有多久。那时真路正在上课，这一点老师和同学可以作证。
　　黄礼的死亡在学校引起惊恐，警察封锁了学校，老师学生一律不可以出校门。刺眼的灯光晃花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今晚没有星星，天阴沉沉的，非常压抑的感觉。
　　朱伟在看到真路从审讯室出来以后一步也没有离开她，她脸色非常苍白，但是神态很冷静。
　　“你干吗老跟着我？”她冷冷地说。
　　“看你下一步要杀死谁！”朱伟嘲讽地说。
　　她不可理喻地哼了一声，转身要走，抬头看见成绩栏就在前面，于是拨开旁边的同学，伸手要撕那张成绩。突然她捂住嘴巴，惊恐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后退了几步。
　　朱伟上前一看，也惊讶得“恩”了一声：成绩栏上，第三栏，真路的名字，已经被划掉了。鲜红的颜色，在昏暗的灯光下，变得有点暗，但是仍然触目惊心。
　　“你……”朱伟看着真路，真路面如死灰，喃喃自语：“躲不过的终究躲不过……”她双眼含着眼泪，对朱伟说：“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他们真的不是我杀的……如果，如果我有什么不测，记得，一定要去问欧阳……”
　　“不要胡说了！”朱伟大声地说，“我去报告老师！警察还在呢！”他转身去找老师，回头对真路说，“你先在这里！不要走！”说完急忙向前跑去。

　　校门突然一阵骚动，原来警察做完笔录，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准备开门放学生回家。大家如获大赦，纷纷冲向大门。朱伟被挤在人群中，他着急的大喊：“警察！不要走啊！这里有情况！”但是场面太混乱了，着急回家的学生的叫声淹没了他的声音。
　　真路小心地扯下成绩单，卷在手里，看旁边没有人注意，偷偷地向人少的地方躲去……可以躲过去吗？这一切没有人发现吗？她苦笑，其实，从曹仪到黄礼，那个同样奇异的“Ｏ”形口型，她已经猜到是谁了，加上黄礼今天临死前那个手势，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但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她没有办法猜出来，这是最后一个谜底了，等朱伟回来，也许会有答案……
　　一只手无声无息地从后面抄来，手上的纱布准确地蒙上了她的口鼻。她反应过来的同时，也失去了意识。
　　可恶，是□□……

　　“她在哪？”凌涛和朱伟赶到时，什么人也没看见。朱伟拾起地上丢失的成绩单：“可恶，我们来晚了……”
　　“给我看看。”凌涛接过成绩单，打开一看，奇怪地“咦”了一声。朱伟急忙凑上去看，也愣了：上面除了真路的名字被划了，又多了一个人的名字，居然是欧阳易！
　　朱伟想起什么似的：“对了，真路说如果她有什么不测，要去问欧阳的！莫非……”他和凌涛对望了一眼，凌涛马上拿起对讲机：“情况有变，马上重新封锁学校，走的学生马上登记下来，还有，马上找到那个叫欧阳易的学生！”
　　朱伟看了一眼教学楼，觉得似乎黑暗中人人影晃动，他马上冲了上去：他真是笨啊！曹仪和黄礼的口型暗示的是“欧”字，黄礼的“三”表示的不是第三名的真路，而是三班的欧阳易！他真是笨啊！
　　冲到５楼，他急忙打开三班的灯，看见有人人软软地躺在教室的窗下，他急忙上前抱住那人的身体：“真路！！”
　　那人的脸转过来，出乎意料的是，那人居然是欧阳易！他的身体还是软的，但是脸色苍白，已经气绝了！他脸上带着苦涩的微笑，手上拿着一张笔迹潦草的纸。
　　他拿起那张纸，急急地往下读，看完以后，只觉得全身冰冷，连吸进的气流都是那样寒冷，原来真正的凶手是……
　　这时，一声沉闷巨大的落地声，震得他耳膜生疼。不一会，下面传来无数的尖叫声。凌涛抱着真路从楼顶慢慢地走了下来。
　　“她怎么了？”
　　“没事，暂时昏迷而已。”凌涛说，“他……他跳楼了……”
　　朱伟心中一个念头闪过，但是还是颤抖着问：“谁……”
　　“三班班主任，兰老师……”

　　五
　　是兰老师杀了曹仪和黄礼，下一个目标就是真路。
　　杀曹仪的时候他是穿着他的鞋子进去的，然后把他吊在厕所的水管上，然后从天花板上方跑出去。对付黄礼，是用注射了致命的化学药剂，放他的血是掩饰血管中那微乎其微的证据。
　　没有人相信平时沉默寡言的兰老师会这样毒辣。没有人，除了年级主任。当初□□时选派大学生，优秀拔尖的兰四明却因为家庭出生的原因没有选上。他的成绩非常优秀，这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考上清华，当一名化学研究人员。但是他的愿望在时代的变迁中被压抑了。
　　他一直在教书，希望可以培养出清华的人才。但是说也奇怪，他担任的班级，多年来考上名牌学校的有，但是没有一个考上清华。在他退休的一年，他遇上了欧阳易，这个沉默寡言的孩子跟他有一种奇异地相似，同样容易受惊，容易害怕，但是对化学却有一种狂热的爱好。
　　他发誓一定要让他圆他的梦，于是他颤抖地举起了杀人的手……
　　但是这一切都被自己的学生——欧阳易看见了，他不忍心揭穿老师，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学死在自己眼前。但是当老师要杀害真路时，他终于忍不住了，他挺身出来用自己的生命制止了老师。因为，同学惨死的样子折磨他的良心，而且这一切似乎都因他而起，而且……真路是他暗恋已久的女孩……

　　清晨，雨终于开始下了，痴痴缠缠幽幽怨怨地下着。朱伟在真路家门口站了很久才决定进去。
　　“对不起……”看着她躺在床上，他结巴了。
　　她的脸色苍白，但是唇边有可爱的微笑：“我没事的，只是受了点刺激。”
　　“你早怀疑兰老师了对不对？”他问。
　　“我倒是没有想到，只是有一次路过花圃，无意听见兰老师在求曹仪，求他把名额让给欧阳易。”
　　“真的？”他诧异地说。
　　真路缓缓地拿起水杯：“兰老师当时声音快要哭了呢，但是曹仪在嘲笑他……”她叹了口气，也许那个时候，是悲剧真正开始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