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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安馨的解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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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部的主管走了之后,佟欣叫身边的秘书打电话给接待秘书,让其告诉陈静和杨媛,就说自己不回公司了,让她们不要再等。
接待秘书将陈静和杨媛打发走之后,佟欣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你们有什么想法,对于公司内部革新的事?”回到办公室的佟欣,将自己的四个秘书全都叫了进来,这样问。
“革新当然好啦!跟我一起在外面跑的,很多都希望革新能更快更彻底地实施!那样会更公平,更有激励性!”外联秘书说。
“革新好是好,不过最近好多人来找,每个人的态度都象要吃人似的!”接待秘书说。
“我觉得这件事很难!毕竟这是家族公司啊!其实我们都不过是打工的!老板都不积极,我们何必那么拼,大家都在混,你独醒是没什么用的!”第三个秘书说。
“其实我觉得不如折中一下!他们反对革新嘛,咱们就把革新先放放!反正从世界大趋势来看,迟早是要革的!不必急在一时!”第四个秘书说。
“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公司倒了,也就不用革新了!”外联秘书争辩说。
“这么大个公司,哪就那么快倒了?”
“公司上半年经营活动现金流净额才142亿,负债却有上万亿,你不知道吗?”
“如果我们给全公司员工作一下职业道德建设,你们觉得能扭转他们的心态吗?”佟欣的第二问。
四个秘书集体沉默了。
咚咚咚,办公室外传来敲门声。
“我去看看?”
接待秘书向佟欣请示之后,从办公室里出来。来到接待处,看见两个陌生人。一男一女,从来没有见过。
“你们有什么事吗?”接待秘书问。
“我们约了佟欣!就是你们的CEO!”
“请问你们是哪两位呢?”秘书翻开了记录本。
“我们是直接跟佟欣约的!你只需要告诉她,吴思安和她的朋友一起来了就可以了!”思安说。
“好的,请你们稍等一下!”秘书说着,拿起了接待处的电话,打给办公室内的佟欣。
“二位请随我来!”挂断电话后,秘书作了个请的手势,就在前面引路了。
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思安并没有看见佟欣,只见一个秘书在。
秘书请思安二人坐下之后,上过茶:“boss这会儿不在!二位请稍等一等!”这样说。
思安就真以为佟欣不在,但吕新看得见,佟欣就在这套房的里间,刚才思安躺的贵妃榻上躺着,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那电脑上的画面正是外间这里的情况。看起来,她是想先观察思安和吕新看看。
“思安,你知道美国建国多少年了吗?”吕新问思安,仿佛自己也并不知道佟新就在里间。
“嗯,不知道!多少年了?”思安一直以来都是个除了自己的事,对与自己不相关的事没兴趣去知道的人。
“美国大约是在1783年左右取得了脱离英国的独立战争的胜利的!”吕新回答。
“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美国人不就是英国人么?为什么还要闹独立呢?”思安总是很多疑问的。
“因为一张小小的邮票!”
“邮票?”思安完全无法作出相关联系。
“那枚小小的邮票准确的名字叫作《印花税》!当年美国人为了反抗母国英国对自己的不平等税收,所以向英国开战,实行独立,脱离英国,建立了美国!”
“啊,就为这么小的事啊!”思安感到不可思议。
“一次税收也许不算太严重的事,但如果你允许了这样的不公平,那么就会有得寸进尺的事一件件逼来!”
“那倒也是!”思安想起自己这二十几年来所经历过的人与事,禁不住这样喃喃自语。
“所以美国在他们建国时起草的《独立宣言》中明确提出了 ‘人人生而平等’ 的观念!明确了每个人都有 ‘生存权,自主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力’ ”
“啊,我很喜欢这个观念!”思安由衷的说。
“但你知道当时的美国,包括美国第一任总统华盛顿是凭什么谋生的吗?”吕新。
“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呢?”思安好奇地问。
“他是庄园主!是靠种植园谋生的!”
“种植园是干什么的?”思安完全没听过这个名词。
“种植园就是使用大量黑人奴隶,种植各种农作物的地方!”吕新。
“黑人奴隶?”思安纳闷。“华盛顿不是提倡人人生而平等的总统吗?为什么他还使用奴隶?”
“不止是他啊!美国当建国时,全国的主要经济就是种植园经济!大部分富人都是贩卖和使用黑奴在自己种植园中劳作的庄园主!”
“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为了反对英国对自己的不平等税收而闹独立的吗?他们不是向全世界宣告了人人平等的独立宣言吗?为什么他们在反抗别人对自己的不平等对待时,却又去非常不平等地对待黑人呢?”思安感到了气愤和困惑。
“是啊,为什么这些人是这样的呢?对自己是一个道德标准,对他人是另一个道德标准!”
“真是太虚伪了!”思安难以抑制自己地摇了摇头。
“可是那是当是美国的普遍状态啊!”吕新表示无可奈何。
“就没人想改变这么不人道的状况吗?”思安迫切地问。
“有,但是一百年后了!一百年后另一位美国总统林肯领导的南北战争取得了胜利后,美国才开始彻底消灭了奴隶制!”
“哦,又是战争!”思安是恐惧战争和打架这类暴力行为的。
“谁活得好好的会想打仗呢?但很多时候靠讲理,靠自我道德约束,是无效的,因为许多人的内心都有对人对己的双重道德标准!”
“双重标准?”思安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与不安中。
在思安发呆的当口,吕新去瞧内室的佟欣,她已起身,从内室的通往走廊的门出到了走廊上,然后走到了套房外间对着走廊的门,推门走了进来。
一进门,佟欣就很仔细地打量着吕新,并朝他走了过来。
“你好!”走近吕新时,佟欣主动伸出手来,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她是很少会这么作的。
“你好!”吕新也站起来,伸出手去,与佟欣礼貌性地握了握。
“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这是佟欣初次见一个无名小辈时,习惯性的首先想要知道的事。
在佟欣看来,一个人的毕业学校就是他的第二出身,而往往什么样的出身决定了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吕新思索了一下。“我没有上过学!或者说我是自学的!”这样回答。
“啊!是吗?”这太出乎佟欣的意料之外了,这使她禁不住又在这么近的距离,再次端详了吕新几秒钟。
坐下之后,佟欣接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吕新!”吕新回答。
“你和思安认识有多久了?”
“从思安几岁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
“哦!你是花城人吗?”
“目前不是!”
“那你是哪里人呢?”佟欣继续追问着,她总觉得,如果一个人不能在她问询时,有问必答地流畅地说出,她所问询的所有关于他背景的问题,那么这个人就是有问题的,不可信,不能与之合作。
这次吕新没有回答,而是伸出了手,就象之前在盛凯大厦门口那样轻轻挥动了一下。
随着这一挥动,佟欣和她的秘书闭上了眼睛。
思安想问,这是怎么了?但她没问,她相信吕新的所作所为都是有道理的。
吕新将一只U盘放在佟欣手里,然后对她说:“我想我们是无法沟通的,所以还是作陌生人好了!不过离开之前,有两件事要告诉你!第一,关于欢乐同位素的危害,U盘里有充分的资料!当然以目前的科技,是无法检测出欢乐同位素的,但只需作《大鼠实验》,你就会知道安馨的原材料里是有不可被检出的有毒有害物质的。第二,如果你真想改革公司内部,就目前的科技,最好的手段就是使用《blockchain区块链》。这项技术等于将公司内部所有公务事项变成一个记录本,发放到每个员工的手里,由员工自己监督自己,信息完全公开透明不可私自篡改。而员工自己监督自己,由于不再需要专门的监督人员,可以大幅降低公司运营成本。而且孰优孰劣大家都清楚,竞争机制也就自然而生,无需额外再去费神了,竞争与公平自然显现!”
说到这儿吕新走过去,在佟欣和她秘书的头上,用手摩了几圈。
“这是干嘛?”思安试着问。
“抹掉我们今天的会面记忆!”吕新作完这样,走过来拉起思安的手,从这里消失了。
如果说佟欣让安馨关门,或者任其继续发展,无论这两种情况中的哪一种发生,思安都不会感到异常的。但自吕新带着思安从佟欣的办公室消失以后,事情却以一种奇怪而曲折的方式进行着。
最初,网络新闻上流传着二条新闻,一条是盛凯集团将运用区块链技术对公司内部实行全透明化信用化改革,另一条则是对安馨原材料的大鼠实验,实验结果证明安馨的原材料是有问题的。虽然这问题以目前的技术手段还无法检出,但却促使了安馨的关门停业。那时迎春花开得正好,思安看到街上所有的安馨都关门停业了,感到了自己内心的安逸。她以为事情就会这样朝好的方面继续下去了。
然而到了樱花开放的时候,事情却有了变化。那些原本属于安馨连锁品牌的店铺又都纷纷开业了,虽然它们都不再叫安馨,而代替以其它各种全然新鲜的名称。但思安在查询之后发现,所有那些名称背后的所有权与经营者仍然是纪影。更可怕的是那些店无论叫什么名字,所售卖的东西也仍然是之前安馨售卖的那些东西。
得知这一切时,思安再次感到了不安,甚至比之前的安馨阶段更加的不安了。她决定去找陈静,探听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思安来到陈静家的门前,看见院中有两个人,这两个人让思安感到惊异与不安。
这两个人是一男一女,女人挽着男人的胳膊,并依靠在男人身上,样子非常亲密。可那女人不是陈静也不是佟欣,而是杨媛。
那男人应该有五六十岁年纪,但思安感到他体内散发出强烈的欲望与活力,虽然他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可他身上那种欲望与活力的感觉强烈地向他身体的周边辐射着。即使是远到思安,也明显地接收到那男人身上的极度有力的征服欲与占有欲。
这人是谁?思安搜索着自己的记忆,但没有答案。不过她直觉地感到应该避开他,所以她躲到了院墙的转角,不会被杨媛和那男人看到的地方。
悄悄窥视着杨媛将那男人送上车离开,然后返进了别墅去之后,思安掏出手机打给杨媛,佯装约杨媛去找陈静。
“我没时间,你自己去吧!哦!不过别再去她原先住的地方了!陈静现在已经搬回府上去了!”电话那头的杨媛这样说。
“府上?”思安没反应上来。
“就是你去过的!太子的家!”
“她?”思安故作不知。
“陈静是□□父异母的妹妹!我还有事,我挂了!”杨媛挂断了电话。
思安越发的不明白了。为什么原本是陈静的住处,现在却住进了杨媛,而原本那个并不接受陈静的府上,却让陈静进了门?思安觉得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了。
说实在的,因为吕新那件事之后,在思安的直觉中,她觉得陈静是排斥自己的,所以思安也就很自觉地不再主动找她了。但是现在,思安急着想闹明白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导致如斯变化,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喂,你好!我是思安!”思安怯怯地试着拨通了陈静的手机。
“啊,思安!”陈静的语气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激动。“你有空来我家呀!我一个人好孤单!”
陈静对思安的期盼超出了思安的预期,不过这是好的,对思安来说。
第二次,思安来到府上,而白天,这还是她第一次来。
往前看,往左看,往右看,思安什么也看不见,因为绵延不知多长的院子围墙全被高大而浓密,浓密到不透风的《绿化墙》所遮盖着。这是一座在院外的人,一丝一毫也看不见院内的,也不知有多寥廓的院子。说真的,这让思安感到畏惧,就象面对任何寥廓而又无知的事物。
院门开时,已有一辆双人座的电瓶车等在那里,上面座着戴手套穿制服的司机。
思安坐上电瓶车,沿着七拐八绕的小路行了大约一刻钟,来到了一座被粉玫瑰花海包围的丹麦中世纪童话式的建筑前。这建筑由红黄绿蓝白五色的外墙装饰砖构成轻松明快的造型,仿佛那种思安小时看童话书里描写的,总是会住着一位公主的地方。而现在这里也确实住着一位公主,花城首富的独生女。这地位是如此的独一无二,然而她却似乎感到并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