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深》天色未蓝

28、老爸的心事

　　在郭浩的威逼利诱下，小米总算吃下了一碗粥。

　　“小米，给你猜。一头猪走在独木桥上，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一只老虎。它怕得要死，忙回头，没想到后面又来了一头豹。你猜猜，猪是怎么过去的？”牵着小米的手走回病房，郭浩想起听别人说的这个笑话，问道。

　　小米无奈地用一种不可救药的眼神鄙视某人，“郭浩，你知不知道这个故事好老噢！”笨蛋，当时微微和她们说这个笑话的时候差点没把她们笑死。小小的脑筋急转弯而已嘛。猪还能怎么过去？晕过去的呗。正要公布正确答案，郭浩的手机忽然响了。

　　“喂？”郭浩松开了小米的手，原本温热的掌心霎时间冷却，一丝怅然袭上小米心头。不知道电话那头讲了什么，郭浩的表情有些烦恼，“可我现在走不开……什么?......真的不行……那,那好吧。”挂上电话，郭浩抱歉地转身，“小米，对不起，我这，我同学突然有点急事，我得过去一趟。”

　　小米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你去吧，路上小心！”

　　郭浩犹豫着看看小米，俯下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我很快回来！”

　　说自己不失落是假的，女孩子总希望在伤心困难的时候有男朋友的陪伴,不过怎么能因为自己而绑住他呢？小米心情有些低落。餐厅离病房不远，很快小米就站在了房间门口。快速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确定自己看上去正常后，推开了爸爸的病房门。

　　“小米！”爸爸的声音虽然虚弱，在小米听来却宛如天籁。

　　小米一个健步冲到病床前，“爸，你醒了！”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昨晚的担心害怕全都涌上心头，委屈得红了眼眶。

　　“傻孩子，别哭，老爸没事。”小米爸爸用力撑起自己的身子，想抱抱心爱的女儿，不过昨晚的疼痛早已把他的精力消磨殆尽。力不从心，他只能用手抚摸小米的脑袋。“听你妈妈说，刚才郭浩来过了，他在哪？老爸想见见他。”和妻子一样，小米爸爸一直把文哲这孩子当成乘龙快婿的最佳人选，不过既然女儿选择了别人，只要他对小米好，做父母的也没意见。

　　“他，他临时有点事，刚出去。”小米有些生郭浩的气，如果早知道爸爸醒了，说什么也不会让他走开。

　　“哦，没关系，下次再见也一样。”嘴上虽然不在意，心里还是颇为遗憾。

　　小米妈妈笑着给丈夫塞好被子，“你啊，别这么性急，有的是机会呢！”

　　“是啊，是啊！”爸爸笑呵呵地应道。不让女儿察觉自己的虚弱和不安。

　　给爸爸坚持时，医生显得耐心而异常认真，事无巨细逐一交待。看着医生离开，小米爸爸叹了口气，“多亏了文哲啊！对了小米，文哲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都是当官的吧。”小米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废话，埋头削着苹果。

　　这个宝贝！老爸哭笑不得。自己一手养大的心肝宝贝，小小的个子，踉踉跄跄学走路的样子似乎就在昨天。现在已经这么大了，还交了男朋友，看来自己不认老也不行了。虽然现在能神采奕奕地和女儿讲话，不过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也许真的是时日无多了。可是，又怎么舍得，放得下这一家子。小米老爸想到没有自己，小米无依无靠的样子，就心如刀绞。人生的路很长，做父母的不能永远陪伴自己的孩子，但能多在她们身边一天，对于孩子而言，也就多一份幸福。

　　门轻轻地打开，郭浩回来了？小米惊喜地转头，希望却变成了失望。文哲拎着几大袋东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呃？伯父，你已经醒啦？”文哲惊喜地发现小米老爸靠坐在床上。

　　小米爸爸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他，他不是小米的男朋友，总不能用以前那种丈人对待新女婿的态度对待他吧。微笑地点点头，还是忍不住心里对这孩子的喜爱，“是啊，昨天辛苦你了。”

　　“别这么说。”文哲放下手里的东西，“我拿了些水果和营养品过来，据说这几种营养品疗效还不错。”

　　“干什么这么破费！”小米爸本来已经对他满怀歉意了，现在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什么的。”文哲笑笑，“郭浩呢？”四下打量，没见到郭浩的身影。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真是痴情啊。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到底踩到什么了，让这么优秀的男生死心塌地的。

　　“出去有点事。”小米闷头削苹果，可怜一个好好的苹果在她的手上已经严重缩水，就快到核心了。

　　“哦！”文哲明哲保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远离火源。从桌子上拿了一个苹果，慢条斯理地削起来。按照小米那种削法，估计她老爸只能吃个核了。

　　“文哲，昨晚你都没睡，今天不用过来了，回家好好休息吧。”小米爸过意不去，总觉得欠了他好多。

　　文哲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笑笑，“没事的，我昨晚在这睡过了。倒是小米，你还是回去睡一下吧。”从小米手上抢救回所剩无几的苹果，送到自己的嘴里。

　　小米毫不犹豫地赏了他一个超级无敌大白眼，“不用了，还是你回去吧。我妈妈回去拿东西，很快就回来的。等她回来我再回去。”

　　“你看你的样子，青筋都要爆出来了。”文哲嗤笑，“你以为自己是国宝啊，顶着两个黑眼圈。这里有我呢，回去吧！”满脸的倦容，都快倒下的模样了，还嘴硬。

　　“真的不用了。”小米悄悄打了个哈欠，不说还好，一说，全身的疲惫都一起涌了上来。

　　“小米，要不你在床上躺一会，”小米老爸指了指一旁的床，“如果有事我就叫你。”

　　小米想了想，觉得可行。刚爬上床，睡意就席卷而来，“有事要记得叫我。”即将睡去小米还不忘叮嘱。

　　“知道啦！”文哲颇为嫌烦的口气，为小米遮被的动作确是温柔细致。小米老爸又叹了口气，这么好的男孩子不要，不知道小米的男朋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会比文哲还好吗？

　　好几天的睡眠不足终于在今天补了回来，睁开眼睛时，周围的一切都是暗的。抬头看窗外，外面早已经是星光点点。老爸呢？小米猛地转身，却发现隔壁的床上空空如也。“爸？”急得尖声大叫。

　　“别急别急，”文哲的声音从远及近，一旁的小灯被扭亮，“你妈妈推你爸爸出去散步了。医生说老是闷在房间里没好处。”

　　原来如此，小米心头一块大石落地。伸了个懒腰，整个人精神焕发。

　　“你还真能睡，像小猪一样，”文哲取笑，“你看你，眼睛上还有眼便便。”小米一直把眼睛上的分泌物质称作为眼便便，听多了文哲也习以为常地脱口而出。

　　“谁都会有的好不好啦。”小米揉揉眼睛，想把它们驱逐出境。弄了老半天，它们还是坚强不屈地和她的睫毛相亲相爱。

　　文哲失笑，“我帮你吧！手好像别人的脚一样，真是的。”倾下身子凑过去，借助桔色的灯光，伸手想抚走睫毛上的东西。忽然，一声震怒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微弱的灯光下，小米和文哲的身影贴近，一切是这么的暧昧而不真实。郭浩的怒气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