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海角七号》太香居士

13、辉煌闪现

　　海滩音乐会重新点燃了阿嘉曾经的创作激情，在日本酒吧驻唱的这些日子他又创作了几首歌，翻唱了中孝介的两首岛歌，加上音乐会上的两首，录了一张CD寄给台北的朋友。
　　CD得到台湾唱片公司赏识，他们与阿嘉签约，决定为他出专辑。
　　“真的要签约了吗？”
　　“当然了，你以为我骗你玩的？”
　　“那你是不是要回台北了？是哪家唱片公司？”
　　“必须呀，唱片公司在台北，难道留在这里继续驻唱？福山唱片公司。”
　　“你去台北，那我怎么办呢？”
　　“你当然跟我一起去了，反正你也没了工作。就算有，你也得走啊。我要出道了嘛。”
　　阿嘉直飞台北和唱片公司签约。合约要求最少签五年，提供的待遇也难称优厚。
　　“阿嘉，这个合约的条件也许不是那么丰厚，但是你要知道，你已经不年轻了，还是个新人，唱片公司要承担多大的风险？光宣传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要不是张监制觉得你这张CD质量还不错，公司是绝对不肯冒这个险的。”老金解释道。
　　老金是阿嘉的朋友，在福山唱片公司做星探。
　　“我明白，我能接受这个合约。”阿嘉点头，没太犹豫就在合约上签了字。
　　老金收起合同：“还有什么问题或者要求吗？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尽量提。”
　　阿嘉笑笑：“没有了。”忽然想起友子要来：“提了，你能办到吗？”
　　“什么事？”
　　“我女朋友也要来台北了，得帮她找个工作。”
　　“她以前做过什么？”
　　“公关，在台湾的模特公司和日本的唱片公司都做过。”
　　老金转转眼珠：“在唱片公司做过？那还不好办，那就进福山，接着做公关吧。”
　　两天后友子来到台北，顺利进入福山唱片。
　　阿嘉的唱片经过重新编曲，迅速录制完成，专辑定名为海角七号，还拍了两支MV。唱片公司打的宣传语是‘台南歌手带来乡土音乐，海角七号弥漫疗伤温情’。
　　唱片第一周的销量不尽如人意，只卖出不到一百张。然而之后的销量呈现井喷式增长，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卖出一万张，几乎直逼当红歌手的销量数据。
　　在网上的点击率也十分火爆。
　　发行一周的时候，友子问阿嘉：“我们来台北到底是对是错呢？”
　　阿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知道。反正我是听你的回来的。”
　　“啊？你要把责任推给我？”
　　阿嘉笑道：“你怎么样啊？在唱片公司还习惯吧？”
　　“习惯，我现在就是个打杂的。抄抄写写，端茶递水，哪还是公关？”
　　“啊？这个老金，怎么这样啊。”
　　之后的时间里，他们再没进行过这样的讨论，只是傻眼一般地看着不断攀升的销售数据和网上如火如荼的关于新专辑的讨论。
　　“钟志嘉先生，有网友说您是台湾乐坛突然涌现的奇才，周杰伦之后台湾歌坛又一天才，对此，您是怎么看的？”友子拿着正在吃的一根黄瓜装做麦克风，自己说完，推到阿嘉面前。
　　阿嘉很是配合地清清嗓子：“这个？首先，我对网友的厚爱表示感谢。其次，我要说，我绝对不是突然涌现，我的音乐才华早就在准备着了，已经等待了十多年，只是出道较为坎坷而已；最后，有人拿我跟周杰伦比，我表示受宠若惊，因为杰伦也是我很喜欢的音乐人。”
　　友子本来是想损他的，可是他一本正经回答得这么得体，她倒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记者小姐，我的回答您满意吗？”
　　友子抿嘴笑：“那能不能请您详细谈谈这张《海角七号》音乐专辑？您的创作灵感来自哪里？”
　　“创作灵感？好的。两个月前，在恒春的夏都酒店，举行了一场海滩音乐会，主题是日本歌手中孝介的民歌风音乐，我们几个恒春当地乐手组成的乐团进行暖场表演，共演唱了两首歌。这场音乐会，以及这期间邂逅的爱情，激发了我的创作灵感，才有了眼前我们听到的这张专辑。“
　　“爱情？这么说这张专辑有我的功劳了？”
　　“记者小姐，您跑题了吧？”
　　“是不是呀，阿嘉？”
　　“你说呢？”
　　海角七号专辑的庆功会很快在台北举行，友子作为阿嘉的女友也获邀参加。
　　当阿嘉出现在酒店门口时，居然有粉丝高喊着他的名字：“钟志嘉！”
　　看来是真的红了，阿嘉对歌迷礼貌地挥挥手。
　　“阿嘉，这么漂亮的小姐，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音乐总监张先生玩笑道。
　　“哦，远藤友子小姐，我的女友。”
　　“各位好。”友子摇摇手。
　　酒店被鲜花和条幅装点得很有气氛，唱片公司老板发表讲话：“各位，钟志嘉先生作为公司今年新签约的歌手，第一张专辑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已经有一万五千张的销量，在今天的唱片市场，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数字，今天，公司特别在这里为钟先生开庆功宴，让我们对阿嘉的成绩表示热烈祝贺。”
　　大家纷纷鼓掌。
　　老板举杯道：“让我们共同举杯，祝贺阿嘉！”
　　众人举杯共饮，老板继续道：“我承诺，公司将会在年内为阿嘉筹备一场演唱会，同时，也会积极帮他制作新的专辑。谢谢各位。”
　　虽然都只是场面，阿嘉还是被感动了，眼眶微湿的他起身还礼：“谢谢老板，谢谢公司各位同仁，我一定会继续努力，写出更好的歌曲，回报公司对我的信任。”
　　老金也趁机凑热闹：“阿嘉，我看你赶紧趁热打铁，出本自传吧，这会儿宣传效果一定好。”
　　“好主意，老金这点子不错。”大家纷纷欢笑着附和。
　　阿嘉点点头：“嗯，我会考虑的。”
　　老板支持道：“好，有时间赶快写，公司帮你联系出版社。”

　　阿嘉人生当中从来没试过这么忙碌，一边开各种小型歌友会，签售专辑，一边还要在闲暇的时间构思写作自传。他的那本自传《海角七号—我的音乐之路》就是在那忙碌的一个月里诞生的。自传并非浩繁的长篇大论，却也相当完整地概括了他迄今为止的音乐生涯。当然，新专辑《海角七号》的创作缘起，特别那次海滩音乐会是叙述的重点，但早先他在台北的坎坷音乐道路，不顺利的乐团经历也被提及。
　　“怎么把这段也写上了？”老金浏览着阿嘉的书稿。他对阿嘉以前的那段经历是有所了解的。阿嘉的乐团始终未能正式出道，只能靠拉一些商业演出勉强过活，后来乐团其他几个成员有机会出道，于是便抛弃了阿嘉。
　　“凑字数嘛。而且这样才算我完整的音乐经历。”
　　阿嘉万万想不到的是，他的书稿要交付出版的时候，音乐生涯最初的这些伙伴，又出现在了他的现实当中。
　　一天晚上，在公司为他新租的大三居里，门铃声突然响起。友子出去开门，门口正是当年的贝斯手大飞和吉他手阿明。
　　“你们是？你们找谁？”友子并不认识他们。
　　“是嫂子吧？我们找阿嘉，我们是他以前的朋友。”大飞满面笑容。
　　友子对他们的称呼并不觉得不适应，只是格外开心：“哦，阿嘉以前的朋友？你们请讲，进屋说吧。”
　　“阿嘉在吧？”大飞正问着，卧室里传来阿嘉的声音：“谁呀？”
　　“你以前的朋友。”
　　阿嘉很快来到客厅，看到大飞和阿明，双方呆立几秒。
　　大飞首先打破沉默：“阿嘉，恭喜你啊！新专辑这么火爆，简直是一线当红歌手的成绩。”
　　阿嘉愣愣地看着他，没有回话，气氛微微有些尴尬。但大飞并没有停下他的话语。
　　“阿嘉，他们托我来问问，你还有意向再组乐团吗？或者你什么时候开演唱会？需不需要乐团伴奏？”
　　阿嘉心里骤然烦躁，语气自然也很不耐烦：“你们不是已经出道了么？”
　　大飞道：“是，出道了，发了一张唱片，可是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毫无回响。”
　　阿嘉怒道：“那你们就好意思再来找我？”
　　大飞并不觉得难为情：“我们现在组乐团，一定能火，一个人总有才思枯竭的时候，阿明现在还能写歌”，他指指吉他手，“将来我们一定能帮到你的。”
　　阿嘉冷冷道：“不需要！友子，送客吧！”
　　友子讪讪地送他们出门。
　　“不好意思啊，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出门以后，友子歉意道。
　　大飞道：“嫂子，你帮我们跟阿嘉说说，也不是我们要放弃他。我们在一起组团六年，都没有什么发展。是唱片公司不要阿嘉，他们有想捧的主唱，跟我们签约，难道我们拒绝？讲道理嘛，对不对？”
　　友子点点头：“好，我试试。”
　　回到屋里，友子问道：“阿嘉，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对别人这么差？”
　　“差？他们怎么对我的？”
　　“到底发生过什么？说给我听听？”
　　于是阿嘉把之前在台北的不快经历简单叙述了一遍。
　　友子道：“确实挺气人的。可是阿嘉，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小气，绝情。他们也有他们的苦衷，不是吗？”
　　阿嘉冷哼道：“什么小气，什么绝情？乐团已经不流行了。我也的确不想组团，只想自己搞创作。我才懒得计较他们以前做的事。”
　　友子道：“那你就应该跟他们说清楚嘛，不然他们以为你发达了就瞧不起人，会鄙视你的。”
　　阿嘉道：“我管他们怎么想？我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