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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侍卫生活 ...

  •   元昭宁并非说说而已,身体前倾,已经已经笑眯眯地贴近了安君珩。
      安君珩觉得夜晚的自己思考能力严重下降,对眼前的情况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凉凉的夜里还可以感受得到对方温热的身体,头脑有那么丝丝昏昏的温沉,不加思考便开口道:“贴身保护的话,不如到偏房住下。”
      元昭宁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他们这种人不是最讨厌无故靠近的人吗?而自己也找不到继续捉弄他的理由,他摸了摸鼻子道:“是,王爷。”
      若干年后的元昭宁想起这场闹剧只觉得唏嘘不已,原来世间缘分,都在冥冥之中安排妥当了。
      “对了,”安君珩道,“你的名字。”
      “元昭宁。”
      安君珩皱眉,“元?”
      “对,元,元旦的元。”
      “退下吧。”
      “房内……”
      “随你。”说完安君珩就躺下了。
      “我是说,偏房在哪?”
      安君珩侧头道:“帘子外左边一个便是。”
      元昭宁也不多说,照着指示找到了仅仅用珠帘阻隔的偏房,探头看看,里面也是漆黑一片,觉得困倦的他直接摸索到床上,和衣躺下,很快就入睡了。
      安君珩摸着自己的嘴角,神色复杂,那一双眸子亮的宛若星辰,一丝睡意都没有。
      莫名的心悸,是因为那场梦吗?
      “母妃……”

      “喂喂喂,该起来了。”
      元昭宁被人粗鲁地摇醒,不快地睁开眼睛看着来人,原来是那守夜的李大石。而天色看起来不过是日出之时吧……
      元昭宁冷着脸问:“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如果没有,他不保证自己会下多重的手。
      李大石古怪道:“你不知道自己睡哪吧?”因为从来没有人会要求睡王爷屋内,而王爷也从来没有同意过谁住这,他怀疑此人脑子有些糊涂。
      元昭宁垂下眼睑,再次睁开时笑容满面,道:“呵呵,知道啊,偏房嘛,你带我来的,怎么,难道您不记得了?”
      李大石道:“既然知道,怎么不早起?让王爷候着,你这是想被撵出去吗?”
      元昭宁一时间对李大石的言辞感到十分不理解。
      李大石道:“还亏王爷起来时惦念你,让你多睡会儿,你小子还不知感恩戴德?快快快起来,别磨磨蹭蹭,王爷都要走了!你……”
      元昭宁抓住要点,堵住他的喋喋不休道:“王爷要去哪?”
      李大石道:“自然是要面圣上早朝啦,你还不快些梳洗一番跟上去?还说要做贴身侍卫,连我们这些普通侍卫能做的你都做不好,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元昭宁干笑道:“一定一定,要不您先避让避让?”
      李大石道:“行,你快点啊,我们王爷还等着呢!”
      元昭宁一边将人推出去一边应诺。
      当四周终于清静时,元昭宁才开始梳洗,而同时打量着昨晚没来得及摸清的地方。
      雕花金镂,锦缎飘扬,珠帘漫坠,整个屋内都弥漫着一种繁华雍贵的气息。而接近安君珩卧睡的地方却反常地简洁,床被暗金色屏风和绸缎帘幕阻隔,里面若隐若现。这接近卧睡的地方才是他真正的领地吧,怎么都有一种肃穆的感觉,一如它的主人。
      打开门,并不想如那人所说去追赶安君珩,他不唤醒他的意图不是明显了?谁会留生人在身旁?不过昨夜着实让人费解。
      昨晚没有回客房睡,荀涯师父是不是已经走了?按照他那半夜行事的习惯,现在房内是空的吧。他那师父最喜欢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咦?你怎么从外边回来?”有人在前方问着。
      元昭宁抬头,一袭白衣笑容和煦的荀涯就伫立在房门外看着他。
      “师父……你没有走?”元昭宁感觉到意外。
      “怎么?巴望着师父离开,就是为了夜不归宿?师父我可从未这般教导过你啊。”
      “师父果然谎话连篇……”
      “有消息说,我要的线索中秋便会出现在昱庆,那我还需要去哪里吗?”
      “这一定不是昨晚才知道的……”
      “啊呀,师父我有健忘症!这一定是我忘了说!”
      “算了,师父没走,就好。”
      “咦?这小孩子是谁家的?”
      “不与你扯了,赶着去干活。”元昭宁转头道。
      “干什么活?”
      “你说呢?”
      “别丢为师的脸!”
      元昭宁转身向着大门口走去,嘀咕道:“明明您最丢脸。”
      而原地的荀涯进屋后,一拍脑袋道:“忘记问这小子夜不归宿的事了!要是去什么花街柳巷,我可怎么交代啊?这昭宁长大了就是麻烦呐。”

      早已穿好朝服的安君珩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马车内,煮茶,沏茶,一套工序下来,一杯漾着虚烟的茶便平稳地摆在了桌上。突然想就这样放着,看着虚烟飘尽。
      突然,茶水中泛起涟漪,而车帘被人掀开,探进了一个清俊秀美的脑袋,一脸笑容,竟是昨晚睡在偏房内的人。
      他昨夜一定是昏了头,非但没有把人赶出去,还留在偏房。今早让人不理会他便是为了不让他跟过来,让自己想想如何安排他。
      元昭宁看到停着的马车就以轻功跃了过去,探头进入就恰好看见了安君珩,便笑着道:“王爷,早啊。”
      安君珩只是看着他,暗自思虑。觉得这人根本不像是那种屈居人下之辈,无权无势却又不惧强权,所作所为虽缺少礼数却不会太过无礼,武功高强还扬言保护自己……姑且给他一个机会。
      元昭宁见安君珩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自己,什么意思?他避开安君珩的目光,看到了桌上得茶水,当即拿起来,道:“这是王爷为我沏的茶?”
      安君珩道:“赏你吧。”
      元昭宁顺势坐在侧旁,拿起茶便开始细细品尝,暗想,赏,他从来都不需要。
      几乎在同一时刻,马车动了起来,而元昭宁则立即被呛了个正着,咳出来的茶几乎喷满桌面。
      安君珩皱眉道:“你莫非总是如此鲁莽?”
      元昭宁咳了一会才回答道:“如果……呛着就是鲁莽的话,这并非很多。”
      安君珩取出丝帕递给他道:“不多?”
      元昭宁接过丝帕愣了愣道:“那……王爷这样意思是何?”难道是给他擦嘴?
      安君珩看向桌面道:“自然是清理茶桌,难道要本王亲自做?”
      元昭宁暗自道,幸好他的第一反应是询问,并非擦嘴,安君珩怎么可能在意身份低微之人。
      “是,王爷。”他现在明白了,贴身侍卫其实和下人差不多,擦桌子只是个开始吧……

      马车一路行驶到皇宫城门之外,一勒马便急停了下来。安君珩径自下了马车,也不吩咐他些什么,是让他跟随其后吗?
      元昭宁下车走到门口却被拦了下来,守卫道:“皇宫之内,不得携带武器入内!”
      走远的安君珩突然走回来道:“如果本王什么都没说,那便是原地守候,所有的事本王只说一遍。”
      元昭宁道:“那请王爷都提前告诉,否则做错什么都怨不得我了。”
      安君珩转身道:“跟本王进来,朝堂之外候着。”
      “原来是王爷之人,请进,请进。”

      元昭宁现在很是后悔,门口之外好歹有阴凉的避暑之地,而朝堂之外,好空旷呵,烈日暴晒呵,要不是安君珩那副严肃冷峻的模样实在太过深刻,他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了!这种事情只有师父和二哥才做得出来吧!
      今日的早朝他们来得较晚,连父亲和大哥的一面都没有见到,待会一定要晚些回去。
      元昭宁就这样站在朝堂之外暴晒了一个时辰,一步都没有移动,整个人从开始的无所事事,到脑海中充盈了各种武功招式的入定境界。
      由于从小的厄运不断,加之不愿佩戴饰物,对元昭宁来说每一招出招都极为重要,于是他习惯分析各种场地的形势,然后在脑海中演练。这也是除了武功天赋之外,荀涯最赞赏的地方,善于思考,将地形与招式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发挥出攻击的最大效益。
      安君珩一走出来就看到元昭宁站着发呆,便问道:“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元昭宁回神,看到一大批朝廷命官走了下来,而安君珩站在最前端,颇有领头风范。
      安君珩又问了一遍:“你在这里做什么,为何不去那边候着?”
      元昭宁道:“等你啊?你不是说,没有命令就原地守候的?”他此时才知道,那边,有一个专门给随从侍卫休息的地方……
      安君珩道:“那现在,跟着我,还有,别这么笨。”
      元昭宁受打击了,居然有人说他笨……
      安君珩看着那个还不会动的家伙,直接上前拉着元昭宁的衣袖,道:“这回,懂了吗?”
      元昭宁抬头看了安君珩一眼,抽回衣袖道:“我只是不适应而已,王爷快带路。”
      安君珩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了,他居然让自己带路?真是个严重不合格的侍卫,不过,莫名地感觉到亲近,从未有人对他接近过,母妃不会,父皇,更不会。而下人只会畏惧他,他的身边空得只有自己。
      安君珩道:“跟本王走,进宫内面见太子。”
      元昭宁指了指自己的剑道:“这样也可以?”
      安君珩点头道:“跟着本王,就可以。”
      元昭宁道:“那王爷就带路吧,快啊,别误了事。”
      “……”真是放肆……

      御花园很美,一路走来,百花争艳,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宛若春天再来。城外秋天的衰败完全没有进来的机会,满是繁盛,不知真正的冬天来临了,还能否有此表象?
      走了很久,元昭宁猛然想到,不是找太子吗?为何走到御花园这种玩乐之地?去御书房不是更可能找到人吗?难道太子真如传闻所言?
      再拐过一处花圃时,有一人就恰好出现在前方,那人不躲,安君珩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那人便开口道:“三皇弟,怎么不问候兄长了?”
      安君珩仿佛才看到一般向他行了个礼,道:“见过大皇兄。”
      那人嚣张道:“我忘记你当了王爷,于情于理,该是本皇子给你,问候啊。”
      安君珩面无表情道:“那便请恭卑一些。”提早封为王爷就意味着永远攀不上太子之位,而现在未封的皇子则在太子登基之后统一分封,这无封地的王爷,实际是将他推出了争权边缘。
      那人被气得一咽,愤愤道:“就算不能当太子也无所谓,那个位置迟早,是我的。”
      安君珩斜眼看他,淡淡道:“拭目以待。”
      简单的对话,元昭宁却在一旁听得心中一跳,都打算……篡位吗?
      那人就是安君立,本应贵为太子的大皇子吧。
      安君立突然笑了,道:“这种话,你也只能说说。”理由,两人心知肚明。
      安君珩不想废话,直接道:“告辞。”
      而安君立显然不愿意这样放过他,把话题指向了旁边边缘化很久的元昭宁,轻蔑道:“原来你拒绝赐婚便是这种理由啊,真是难以置信,不过这男宠白白嫩嫩的,呵。”
      元昭宁直直地看着他,也不说话,但其中的寒意却从笑脸中溢了出来,看似温和的他,其实,锋芒尽藏。
      安君立是习武从戎的,文韬武略这些理论的虽远不如其他兄弟,但体魄与武力绝对是最强的。也就因此,他敏锐地感觉到了元昭宁凌厉的威压。
      安君珩略迟疑了一会,还是开口解释道:“这是本王的贴身侍卫。”
      安君立顺势逃离与元昭宁对面的位置,出口的话气势早已弱了下去,道:“原来是这般,本皇子就说皇弟的身旁几乎没什么人,今日突然见到了,还以为是什么重要之人。”
      元昭宁嗤之以鼻,男宠算什么重要之人,这人开口闭口尽是嘲讽,皇室的教养便是如此?
      安君立毫不畏惧他的皇弟们,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谁能直接威胁到他,而武林高手则不一样,伸手便能取人首级并不是什么奇怪之事,侠客尚有侠义之道约束,而其他人随心所欲最可怕。
      安君立说完之后,顿时觉得无话可说,什么都没有说便扬长而去。
      “走了。”安君珩提醒道。
      “哦,好。”
      诶?这个王爷似乎不一样啊,居然那么有带路人的自觉。

      “太……太子殿下,柳妃娘娘带着柳家千金前来拜见了。”
      安君珩与元昭宁刚刚走进来便看到了一个小太监点头哈腰地说话,而他面前是一个被众多宫女个太监围着的少年,那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六,身体微胖,长得却是出乎意料的漂亮。
      那少年便是太子,安君言。
      安君珩并没有立刻上前,而是远远地站着,想必是要等那太监说完。
      安君言道:“柳妃那个女人?哈,居然敢向父皇进言要我娶她家的人?如果不是她长得像我娘的千分之一,还不知道她在哪里呢?有她什么事?你去,快,让她滚。”
      那小太监颤栗道:“奴……奴才不敢啊!”
      安君言拿起一个杯子就往他头上砸,道:“就这样让她滚,知道吗?”
      “太子殿下,别这么凶嘛。”一个娇滴滴地女声传来。
      “参见柳妃娘娘,柳小姐。”那些太监宫女们齐齐下跪参拜。
      柳妃高兴地看着跪下的众人道:“免礼。”
      然后走近安君言,拉过旁边约莫十八的女子道:“太子殿下,这可是我们柳家最贤良淑德的女子,柳巧儿呀。”
      那女子靠近安君言,还故意再次行礼道:“巧儿,拜见太子殿下。”
      闻着扑面而来的脂粉味,安君言夸张的以袖掩面道:“这什么味啊?”
      柳巧儿立即回话:“回殿下,是牡丹花的香味,巧儿还为殿下多放了兰花桂花等十五种花卉,殿下可喜欢?”
      安君言皱眉道:“臭死了!快走开。”顿了顿后又道,“柳家最贤良淑德的不是你柳妃吗,怎么?欺君吗?”
      柳家的两人脸色变得十分不好看,特别是柳巧儿。听说过太子性格顽劣,但看到姐姐嫁与皇上,终心有不甘,于是同意嫁给比自己还年幼的太子,本以为姐姐与爹能助她顺利成为太子妃,没想到这太子竟不给一分情面!
      柳妃收起笑脸道:“如今本宫已出嫁,如何能算上本宫?”
      安君言捂肚子大笑,狂妄道:“柳家最贤良淑德的你是这种样子,那么,你的妹妹想必不如何啊?”
      “你!”
      安君言拍手,而柳妃脸色顿时煞白。
      不一会,一只白色猛虎便从一旁的树丛跳了出来,跑到安君言身边乖乖坐下。
      安君言摸着猛虎的头道:“雷霆啊,坏女人又来了,还带了另一个女人说给我当妻子,我该怎么办?”
      老虎吼了一声。
      安君言道:“给你当玩具好不好?”
      猛虎跃跃欲试地刨地。
      柳妃忍不住道:“安君言,你别太过分!别以为皇上宠着你就可以了,等本宫的皇儿出世,谁当太子还不一定呢!”
      安君言继续和老虎说话,“她说要我的太子之位呢,你说如果没有那个小孩,她怎么要呢?”
      柳妃喊道:“你敢!?”
      戏看到这,安君珩突然拉了元昭宁一把,轻声道:“皇上。”
      元昭宁凭感应看向从远处走来的人,这时才反应到他这是在提醒自己。
      于是与安君珩一起行礼,等人走近后才看到那人竟然如此年轻,就如同刚过三十的人,没想到会是安君珩的父皇。
      皇帝挺亲和地让他们平身,也问候了安君珩一些琐事,可安君珩的回答却是简单冷淡得不得了。
      皇帝也不在意,随即便来到了柳妃的跟前。
      他道:“你对言儿说了什么?”
      柳妃行礼之后,眼圈立刻通红,泪水顷刻流下,哭诉道:“皇,皇上,言儿说臣妾……臣妾……呜……臣妾只不过带着妹妹来看他,他怎能这样待我们?”
      皇帝不动声色地甩开了她,走到安君言身边问道:“言儿怎么了?”
      安君言指着柳妃说:“她说她有了皇子,父皇,你果然变心了,那母后怎么办?”
      皇帝安慰道:“你母后永远是我爱的人,言儿不要乱想。”
      柳妃道:“皇上,你难道不喜欢我吗?我有了你的骨肉啊。”
      皇帝冷冷道:“朕,从不喜欢你。娶你不过是因为你有她的影子,而且,朕不过碰了你一次,别得寸进尺。”
      柳妃道:“可孩子真的是你的啊,皇上!”
      皇帝突然问安君言:“言儿,你喜欢她吗?”
      安君言撇嘴道:“讨厌死了。”
      皇帝道:“柳家拉党营私罪犯龙颜,你不用担心,元相早有安排,而她。”
      他对面色铁青的柳妃道:“墮了胎儿,打入冷宫。”
      柳妃这回真的哭了出来道:“皇上,皇上,饶了臣妾吧,一夜夫妻百日恩啊!皇上!”
      皇帝道:“你不配。”唯一配的人已死。
      元昭宁看得瞠目结舌,虽说柳妃是由于家中之事被牵连还好说,不过目前看来,这完全是因为那个太子,宠爱得如此盲目,这个江山,怪不得风雨招摇不得安宁啊。
      柳妃被拉下去了,而那个柳巧儿则被请出皇宫。
      而场面寂静了好一会,安君珩才开口道:“父皇,太子殿下,臣现在便要将朝事讲与太子听了。”
      安君言拉着老虎雷霆道:“那你快些讲,别,别误了本太子的玩乐。”他虽顽劣不讲理,但是对三个人还是保留礼数的,一个是父皇,一个是安君珩,另一个是安君贤。一个是亲近,一个是敬畏,一个是敬仰。
      而皇帝在处理完这些事之后便在一旁作为旁听了,安君言才不得不认真听讲。
      其实安君珩极度厌恶这个无能的太子,以至于在讲解朝事时都是面无表情的,但是分析实在是精细认真,将朝政半点不落地讲述了出来,还加上自己的判断。
      元昭宁很是佩服,但是,过程似乎有些枯燥,太子已经昏昏欲睡,而自己则分神想了想,在这里打起来会怎么样?
      ……
      时过半个时辰,安君珩便全部说完了,没有犹豫,开口便道别离开。
      走到外门的马车前,安君珩道:“你以后都得这般跟着本王。”
      元昭宁打哈欠时猛然停下,道:“是啊,那又如何?”
      安君珩道:“都会很无趣。”
      元昭宁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了,真是羞愧,曾经的自己,咳,也就是游历时的自己,耐力是非常好的,而且一日仅睡两个时辰都没问题,这是否为安逸使人丧志?可反观雇主安君珩,冷漠的脸上连惫态都没有!元昭宁在安君珩上车前立即伸手拉着他的手,以此借力给安君珩表示歉意。
      安君珩心神一荡,瞳孔微缩,却很快恢复正常,顺势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飞驰着,向着潋安王府奔去。
      安君珩在马车上闭紧了眼,感觉到身边真正有人的感觉,很微妙……
      母妃在身边时,他只感觉到了畏惧与不甘。
      父皇在身边时,他感觉到了嫉妒和寒心。
      其他人在身旁,他只感觉到了冷漠。
      刚才在讲解时,放眼四周,没有谁是亲近他的,但是就在背后,那个因承诺而答应保护自己的人,却始终紧跟在自己身后,守护自己。看似无礼的举动与关心却又让他感觉到了……温暖,对,就是温暖,他割舍不开的东西。不知不觉想要更多……

      过了几天之后元昭宁才发现,第一天只是个开始,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贴身侍卫还需要当书童,小厮?
      什么都包办了吧?他是不是让王府家丁都无事可做了?
      沏茶,送点心,伴读……
      这个王爷需要如何伺候的事情,他悲催的发现,这些他仅次于王府老总管了。
      不过,能同桌吃食真是好,山珍海味样样鲜,王爷这人还真是面冷心热啊。
      姑且,就算为好兄弟吧。

      一俊美的玄衣男子对着一只木雕道:“你没死。”
      “你没死。”
      “你没死。”
      一遍又一遍,哀婉凄绝。
      一红衣女子走来,道:“他死了十三年,你还在自欺欺人吗?”
      玄衣男子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什么没看到,这岂不是证明他还活着吗?”
      那女子道:“我早已派人寻他,连个准信都没有!”
      玄衣男子道:“五年前,曾有人告知你,有人在查荀望之。”
      那女子身子一震,这种事情都是她全权处理,她从未与他说过。
      “我一直在找那个人,只那人可惜行踪飘忽不定,于是线索断了五年,不过如今……我会找到的。”
      那女人哽咽道:“他有什么好的?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你的哥哥!”
      林轻涯道:“他哪里都好。”
      女子再次掩面出去了,他每一次的回答,都让她心伤不已,可还是不死心地问下去,守了十三年,她终究什么都没有。
      每一夜,林轻涯都在那个木雕面前卸下冰冷的面具,露出仅对他一个人有的温柔,自言自语,不停的告诉自己他还活着。
      “为什么,你答应了我,却又离开了我?望之,我活着,为的是我们能在一起,在一起,生,死,都随你。”
      “荀望之,你只是我爱的人,仅此而已。”
      “望之……我想你了……”
      “望之……你为何不出现……”
      “望之……”

      泪滴滑下,身子突然打了个冷颤,荀涯看着月亮打了个哈欠,低喃道:“又困了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侍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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