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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三十九章 ...

  •   翌日,皇太后传旨招芊雪入慈宁宫用膳。
      芊雪正不明所以,细想下来,自己这些日子,自己也没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思索半天也没个头绪。
      由着若绫纹瑾为她挑衣打扮,突然想到了未予希,不由问道:“这未大哥最近可好?”
      若绫侧头想了想,“最近没听着他的消息,好像有事情外出了。”
      纹瑾也点点头,为芊雪插上玉兰簪子,“我听说,好像有人支使他去查些东西,要过些日子再回。”
      “哦。”芊雪淡淡应了一声。心里,却又有些忐忑起来,毕竟这未予希还是留在八阿哥府上的,万一,这八阿哥对他有什么不利,恐怕自己也……
      随即,又觉得自己想深了,一笑置之,想他八阿哥也不是什么小人。
      起身往慈宁宫行去,大老远地就看见四阿哥也在往慈宁宫方向去。芊雪追了上去,笑道:“四哥哥也是去慈宁宫么?”
      四阿哥闻声停步,待芊雪到了面前,才道:“太后好像让我去用膳。”
      “那可是巧了,太后也这么来找我的。”芊雪拉着四阿哥缓步往前走,“不知道太后有什么事情吩咐我们。”
      四阿哥驻足,看了看芊雪。芊雪停下步子,疑惑地看着他。四阿哥挑眉,又往前走,“不是好事。”
      “哦?怎么说?”芊雪一笑,又拉住四阿哥的手,仿佛还是七岁时一般。
      四阿哥叹口气,“如此大费周章地请客吃饭,必定是有求,要不就是考量。恐怕没什么好事……”
      芊雪思索了一下,点点头,“如是说,我们还得小心着些是么?”
      “呵呵,自然就好。”四阿哥任她拉着,一瞬不瞬地往前走去。
      没多久,他们已经到了皇太后面前。皇太后依然那样雍容华贵,丝毫不显老态。
      见着他俩,连忙拉了起来,“你们俩可真是巧,居然碰到了。”
      芊雪被皇太后拉坐到身边,四阿哥也由一旁的宫女伺候着入了座。芊雪扫了一眼桌上的人,看样子,这人倒是很齐全呢。
      殿堂颇大,一共摆了两桌酒席。芊雪这一桌上,除了太后,就坐了四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八阿哥,还有月华等几位公主。另一桌上,坐着太子、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还有八爷党诸位……
      芊雪看这座位坐的,心里暗自揣测,这位置,坐得可真是别有深意呢。
      “雪丫头,想什么呢?”不知不觉中,宴席已经开始,太后夹了一著菜放到芊雪的碟子里头,“你还真和十四说的似的,整天魂归天外。”
      芊雪一愣,扫了一眼吃的正欢的胤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殊不知,这一冷哼,倒是让所有人都注意上她了。
      “芊雪妹妹,是谁惹你生气了?”大老远的就听见太子爷的声音传来。
      芊雪脸上讪讪,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胤祯,“没,我自己没事干闲得慌!”
      太后扑哧笑了出来,摇摇头,摸摸芊雪的脑袋,“还是你这小丫头有趣。”
      一整桌子的人附和着太后,纷纷夸芊雪是个鬼灵精。唯独胤祯埋头苦吃,但是抽动的肩膀却泄露了他的心情。
      芊雪心里不是个滋味,虽说咬牙切齿,不过又不敢露出太多痕迹,眼珠子转了转,“太后,芊雪听说这十四阿哥对美酒佳肴颇有研究,你看他吃的如此津津有味,想必深得佳肴精髓,不如让十四阿哥来说说,这菜该怎么品,好不好?”
      胤祯听得一口菜差点喷了出来,他哪里有细细品味过嘴里的菜啊?不就是做个掩饰么。
      胤祯连忙端过酒水灌下去,不过这酒又不是现代的葡萄酒,也不是现代的啤酒,他这样当水喝,绝对是没准备。猛地喝下,呛得他咳嗽连连,眼泪水都开始往外冒了出来。
      芊雪看的“咯咯”直笑。太后今天似乎心情颇好,陪着芊雪笑看着十四,倒也没责怪芊雪没有规矩。
      大家笑闹了一阵子,才开始真正地吃起了饭。芊雪抬眼看了一下四阿哥,四阿哥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东西,很是怡然自得。再看胤祯,好像也和四阿哥差不多。
      暗想他俩还真是有点默契。芊雪侧头想想,这太后该说得话,恐怕就不远了吧。
      刚想到这里,太后已然说了起来,“大家知不知道,这蒙古王公又要来我朝觐见,希望能满蒙联姻,增近彼此友谊。去年,咱们把温静嫁给了博尔济吉特氏蒙古翁牛特部杜凌郡王仓津,也算是装好姻缘。”
      芊雪突然记起来,这康熙四十五年,皇十五女受封和硕温恪公主,是年嫁到蒙古。芊雪的脑中突然想起来这个人的资料。仓津是蒙古翁牛持部札萨克多罗杜凌郡王毕里哀达赍次子,初名班第,赐名仓津。康熙三十二年(1693)袭封郡王。雍正五年以擅请准噶尔使入藏熬茶夺沦罪削职。而这温静,则是在康熙四十八年六月公主去世,时年二十三岁。
      芊雪不由有些悲哀起来。去年,温静远嫁的时候,她也不曾去看看她,如今,经过太后提起,才想起她来,实在是很不应该。恐怕,这辈子,她是很难再见到温静了。
      抬眼看向月华,她的眼中有一种让芊雪看不懂的神色,似迷惘,似无措,又似茫然……
      今年,她也要远嫁了吧。芊雪想着想着,一不小心打翻了杯子,溅了满身的酒水。宫女连忙来伺候,芊雪诚惶诚恐地跪下请罪。
      太后摇摇头,“你这丫头心里事多,这样身子怎么能好?”
      太后扶起芊雪,重新拉她坐下,“这后天可就要选秀了,你也得去走走,算是圆了个规矩,你这样子,让人怎么放心。”
      “秀女?”芊雪惊讶,“太后,您不是和芊雪开玩笑的吧,芊雪不是已经……”
      “话是那么说,但是,你的情况又不同。”太后蹙着眉,看着芊雪。
      那神色,芊雪自然明白,太后也曾经提醒过她的,那就是:不该问的就别问。芊雪默然,随即点点头,“芊雪会好好参加秀女大选的,不会让皇太后失望的。”
      “你明白就好。”太后拉过芊雪的手,故意掀了掀芊雪的护袖,手上带着的镯子立马现了出来。太后看了一眼镯子,似乎叹了口气。
      芊雪没明白什么意思,太后已经轻轻地道:“以后有什么特别的需要,尽管拿着镯子来找我。”
      芊雪扫了一眼全桌子的人,似乎没有人注意太后刚才说的话。也是,话说得太轻,芊雪自己也有点认为是幻听了。连忙轻声谢恩。太后微笑,慈祥而和蔼。
      芊雪摇摇头,不去想别的,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太后摆宴,怎么可能就这样絮絮家常似的。她相信,这四阿哥的判断没有错。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她已经是公主,根本不需要选秀。那么这期间,肯定出了什么茬子,还有这满蒙联姻。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了。
      想来想去,不由头疼,突然想起,这紫幽和霁晴时常没有影子,到现在应该是两个月有余。算下来,恐怕应该也是参加选秀了。可是,又好像有点问题,这千秋节,她俩不是也参加的么?
      思来想去的没个头绪,芊雪揉了揉太阳穴,无意间发现胤祯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芊雪不由大喊头疼。已经是第三个人了,他们的神色都让她不了解,月华、太后、胤祯怎么都像是有什么事情一样?

      浑浑噩噩地到了选秀的日子。当芊雪重新踏入内务府的时候,又有一种别样的感觉。突然很想知道当时,那些人都怎样了。
      除了阿蕙,剩下的人,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说起来,也很是诡异的。芊雪穿一袭银白修兰花的袍子,衣袍边角处镶宝蓝祥云纹绦子。外头罩着相配的马褂,胸前修着蓝色万福万寿团补。腰间佩三颗晶莹剔透同等大小的玉珠子,珠子微微泛着蓝紫色,一看便知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芊雪走进去的时候,秀女已经很多。芊雪不动声色地走到人堆里头,听她们各自的讨论。无非也就是紧张不紧张之类的。
      芊雪顿觉无趣,拉着灵惜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姐姐,你今天要带我来的,就是看选秀啊?”灵惜看着那么多秀女,貌似有点不乐意,“有什么好玩的?”
      芊雪耸耸肩,叹了一口气,“最好玩的,恐怕就是,我要参加这场选秀。”
      “什么?”灵惜瞪大了眼睛,看着芊雪,“不是吧,你不是公主么,怎么会还要参加选秀?”
      “我也不知道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芊雪看看这么多人,又扫了扫自己,故意让自己不是很出众,低着头,把玩那串玉珠子。
      灵惜看着玉珠子发怔,“姐姐,我去探听一下吧。”
      “探听?”芊雪嗤笑,“你呀,就安安分分地在这里陪我说说话吧。”
      灵惜笑着吐吐舌头,“哦。”
      说是谈话,其实也无非是东拉西扯的。
      等了约模半个时辰,一个太监从里头出来,芊雪看了一眼,原来是梁九功。看样子,这些个事情,他也得操心。只见梁九功尖细着嗓子喊道:“各位秀女参列……”
      顿时,院子里头没了声音。随即,院子里头又乱了起来,秀女们各自找寻各自的位置。
      芊雪看着慌乱的一幕,不由失笑。转念想,自己是半路搭车,也不知道这个是怎么排的。刚犹豫,一个小宫女也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拉着芊雪就往人堆里跑。
      待芊雪站定,再看人影,已经是没有了。是时,这队伍也已经是排好了。芊雪不由又有一种自己被算计的感觉。
      屏退每个跟来的侍女,偌大的院子里头,也显得有些空泛起来。芊雪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情势,正正好好是整个方形队伍的正中,不算很显眼,也不能算是湮没人群。
      芊雪暗叹这个位子可真是选得好了。
      “皇上驾到!”李德全的声音恰如其分地响了起来。
      似乎每个人都为之一振,芊雪也不例外,只不过,和诸秀女的想法又是不同的。芊雪低着头,看着黄澄澄龙袍摆子掠过身旁,身后又跟着许多个人,也慢慢腾腾地走了过去,心里也不知想些什么。
      好像气氛是有些严峻,芊雪听见身侧的好几个秀女轻轻吸气的声音,暗笑了一下,恐怕这届秀女也不会有几个人能入选吧。
      “各位小主儿,上前报名。”梁九功又发了话,“从正红旗马佳蕊塔开始。”
      随即三个秀女应声上前。
      “是。”第一个秀女从第一列第一排出来,缓步走上前,“正红旗马佳蕊塔。”
      随后跟着两个,“镶黄旗乌雅茉绮……”
      “蒙古苏完部瓜尔佳紫幽……”
      “参见皇上!”
      三人各报姓名,再是一同高声齐呼。芊雪一听苏完瓜尔佳紫幽,立刻抬眼瞄去,果然是紫幽。正想找找霁晴,正好看见康熙的眼神瞟了过来,芊雪连忙低下头,再不敢东张西望。
      刚才,她好像看见了,很多人。而且,不单单只是皇帝和嫔妃,如果没有错,她还看见了胤祥、胤祯等几位阿哥,甚至是身穿蒙古服饰的蒙古族王公……
      芊雪不禁蹙眉,这明明是选秀,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呢?
      想要抬头去看,不过又不敢真的那么做,低着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突然,心里响起了一个声音,仿佛在告诉她,庄重二字。
      芊雪一闭眼,顿时灵光乍现,这场选秀,如果说是一场考验的话,并不为过,如此说来,考题,便是庄重二字。
      秀女经过层层关卡,经过很多训练,追求的无非也就是端庄慎重。而自己已经是大清公主,更应该以身作则。以前不就说太后已经认可自己了么?
      但是,她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认可自己呢?一个镯子,并不算什么,一派慈祥宠爱,也不能算什么……
      如此说来,考验自己,恐怕,这就是要参加选秀的目的了吧……
      毕竟,自己的情况特殊,将来,就算是真的要嫁给爱新觉罗家的人,没有个几斤几两是绝对不可靠的。况且,哪一个长辈不希望自己的后辈得到最好的?最起码,也要找一个不会惹事的人。
      这样一想,岂不是什么都能想得通透了么?
      芊雪揣测,如果,通不过这项考验,是否意味着,自己即将远嫁他乡?到蒙古去?
      芊雪打了个激灵,好一个老谋深算的太后,果然是个人精。她同康熙对于芊雪而言,恐怕真的算是本质上的两种人了。
      芊雪调整好心态,抬头挺胸,严阵以待。自己可是不能嫁去蒙古的,为了胤祯,也为了自己……
      芊雪深吸一口气,眼看着就轮到自己了。跟着前面的人,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又不至于走得太快。
      抬手,停足,花盆底鞋在不平的青砖上叩出了哒哒的声响。芊雪走的慢是慢,却无比端庄凝重。面带笑,宛若大家闺秀一般,斯斯文文。佩环虽然有些晃荡,但是很适时宜得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抬头挺胸,走的煞是自信满满,两旁的太监在芊雪走近的时候,泼了一碟子的油水。芊雪在心里蹙眉,这太后也太狠了。泼水不就好了么!
      芊雪思索着自己该怎么自报姓名。自己已经是公主,康熙自然是把她归于正黄旗,那么,意思就是,自己不能报镶蓝旗了。
      芊雪稳稳当当地走到了前面,低下头,声音清新可人,却又不失端庄,凝而不散,一字一顿,慢慢道:“正黄旗,西林觉罗芊雪……”
      果真,下面听到话的秀女,已经有些触动了,甚至是窃窃私语起来。芊雪低着头,不由弯起嘴角。这恐怕是最乌龙的一件事情了。
      “芊雪,你怎么在这里?”康熙有些疑惑地问道,“抬起头说话。”
      芊雪应声,缓缓抬起头,扫了一眼太后,答道:“芊雪年龄本可参加秀女大选,只因家事悲苦,承皇上幸,收作义女,封和硕公主。芊雪自然是不用参加秀选。”
      “那你又为何出现在这里呢?”康熙蹙眉问道。
      “皇上,芊雪不是来选秀的,而是来参加考验。”
      “考验?”
      “是,芊雪不才,也知道女子需端庄严谨,不可虚浮过夸。这些秀女,经过层层筛选,想必是女子中的佼佼者,端庄、秀雅、雍容……想必是条条全面。”芊雪揣度着康熙的脸色,继续道:“而芊雪,身为大清公主,更应该以身作则,呈皇家之典范。而这秀女大选,就是芊雪需要通过的考验。”
      “如此说,你是来考验自己是否符合一个大家闺秀的?”康熙不由笑道,“如此也是甚好,你有心……”
      芊雪连忙低头,“芊雪不敢,只是请问皇上,方才芊雪是否已经通过考验了?”
      “嗯,是。你方才做的颇好,各项均为典范。再加上现在谈吐也是很有讲究……”康熙捋了捋胡须,“朕觉得,你已经是一个很成功的秀女了。这次,你真是让朕刮目相看了。好了,先下去侯着吧。”
      芊雪连忙点头谢恩,再看一旁的太后,她的眼中满是嘉许,心下有些得意起来,立刻福了福身子,后退往旁边走去。
      看着紫幽站在那里,芊雪马上挨了过去,“紫幽姐姐……”
      紫幽看她过来,连忙拉住她的手,拉到一旁,“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会出什么岔子呢!”
      “得,我能出什么岔子呀。”芊雪摇摇头,“我要是这么容易出岔子,以后可就别混了。”
      “你就是不会好好说话,刚才还觉得你像是长大了。”紫幽点点芊雪的额心,“你呀,可吓了我一跳。”
      “怎么样,刚才是什么?”芊雪连忙问紫幽刚才的情况。
      “还能怎么,莫不是留了牌子。”紫幽摇摇头,“总之不会嫁给皇上了。”
      芊雪吐吐舌头,“也是。不晓得霁晴姐姐如何了。”
      “嗯,我们先看着吧。这次好像皇上没决定留下贵人什么的。恐怕都是嫁给些皇宫大臣,还有皇子阿哥之余。”紫幽张望了一下院中情形,“这样,也是件好事。”
      芊雪默不作声,还要嫁给,皇子阿哥?芊雪一抬头,正好看见兆佳海悦站在那里,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了上来。不是嫉妒,也不是别的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好对不起十三,真的好对不起他……
      一时间,紫幽和芊雪等着后续的人都报完,竟然都没怎么说话,总觉得,像是少了点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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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记说了,上次在三十六章的音乐叫挥之不去是殷悦唱的
      谢谢木衍大大喜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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