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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章 ...

  •   也不知是等了多久,人渐渐多了起来。芊雪站的腿有些麻,忍不住拉着紫幽想往外走走。正巧刚抬头,正好对上一束火热的目光。
      芊雪一惊,禁不住对上。
      霎时间,一切似乎静止,四周一切喧嚣散去,只留下无尽的沉默。
      是一个女子,姣好的眉,皓美的目,小巧的嘴……芊雪禁不住牵起嘴角,隐隐有一种找到了对手的兴奋。那女子似乎也是这般,两人在彼此眼中找到了一种可被称之为欣赏的赞许。
      芊雪挑唇一笑,正要上前,忽听得那边梁九功已经念叨了起来,无奈只好作罢,去参列排队。
      众位秀女陆陆续续德听了上面的安排,或留在宫中当女官近侍,或指婚给哪家皇宫大臣。
      芊雪听得无趣,低着头,默默想着事情。不多久,一双朝靴站到自己面前,芊雪一愣,抬起头,看见胤祯笑吟吟地站在面前。
      “想什么呢?皇阿玛叫了你好多次了。”
      芊雪看了看四周,偌大的院中央,人已经是少的不剩几个了,突兀生出一种海中孤岛的悲凉……
      轻轻摇了摇头,暗想自己实在是爱胡思乱想。胤祯也摇了摇头,抬手捋了捋她额边垂下的发丝。
      胤祯斜斜挡在芊雪前面,康熙等人自是看不到这番宠溺的姿态,可是两边还未退开的秀女确是看的真真切切。
      几道目光射到自己身上,芊雪连忙拉下胤祯的手,埋怨似的看了他一眼,径直往康熙那里走去。
      胤祯在身后轻轻笑了起来,几步跟上芊雪,在她耳边小声道:“怕什么,大不了向皇阿玛要了你去,你本是我的妻……”
      我的妻?芊雪闻言停了下脚步,却只是短暂一下,“嗯,也是。”
      淡淡的不着痕迹地到了康熙面前,调整好心态,“皇上万福金安……”
      话没说完,康熙已然拉了她起来,“小丫头,整天想着什么呢?叫了你半晌也没个反应,老十四都说你站着睡着了。”
      芊雪扫了一眼胤祯,见他有点窃笑的意思,不由瞪了一眼。胤祯立刻换了副神色。倒是惹得芊雪有些想笑。
      “芊雪,你和这十四,可算得上是眉来眼去?”宜妃笑意盈盈地问道。
      芊雪连忙低头,暗自吐吐舌头,“芊雪唐突了,和十四哥哥闹着玩呢。”
      “好了好了,芊雪,你和十三向来亲厚,不知道,如果把这海悦许给他,可是好?”康熙慈祥地拍了拍芊雪的手,“你觉得的如何呀?”
      芊雪只觉得思维停摆了那么一瞬,一抬眼,对上康熙深不见底的眸子,这……是试探么?还是……
      芊雪一阵慌乱,转头,只见着十三看着她,眼中热切,好似只要她说一句,她求一句,他就能解脱……
      该怎么说,该怎么做,一切都不能打算。低下头,暗暗平复自己有些紊乱的气息,再抬头,又是那个正常的女子,只有她知道,她乱了,很乱。或许还有一个人知道,只是,他不能帮忙。
      “芊雪认为只要是皇上选的,都是好的。”芊雪一笑,缓步走到十三旁边,“想必十三哥哥也很喜欢这段姻缘……早听闻海悦格格才貌绝佳,配十三哥哥,倒也是不委屈了。”
      十三有些怔然,对着芊雪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是啊,芊儿说的是,呵呵,海悦也是儿臣打小就认得的,自是再了解不过。”
      芊雪避开十三炯炯的目光,隐去心中淡淡的伤痛。十三,对不起,不是故意,或许,真的求一求会有用,只可惜,自己不能那么做……许是试探,自己不能跳进那个可能万劫不复的陷阱。
      “那是好,海悦,你上来。”康熙淡淡地道,似乎压根儿没有问过芊雪。
      芊雪见她上来,识趣地退到一边,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她。
      海悦一步一步踱了过来,端庄得体,眉目如画,一福身,一行礼,真真是大家闺秀的做派。许久不见,她已然出落的如此高贵,那样的行事,那样的贤淑,芊雪突然觉得堵得慌,心里想要比一比,却知道自己没什么规矩,跟个野丫头似的,怎么可能比得上她那般真正的名门淑女?
      芊雪咬咬牙,瞥了眼十三,心里不知怎地有点疼。
      从此,他再不能随随便便和自己谈笑,再不能抱着自己喝酒暖身,再不能口口声声说一句至今最爱的还是她芊雪……
      芊雪笑了,有点苦,暗暗嘲笑自己,这一切不是她一手造成的么?她是何其自私而可笑?
      给不了他什么承诺,也知道自己或许喜欢他,偏生没有那个勇气、那个能耐,求一句、说一句,他在努力,而自己呢?
      若说她在这一场里的角色,恐怕就是那一个跳梁小丑。好像处处为人着想,为自己努力,实则不过是逃避了再逃避。何其难堪?
      默默地看着十三和海悦行礼谢恩,眼见着皇帝赐了牡丹双鱼珏,又看着他们被一些人拥到了一边,声声道贺。
      芊雪牵着嘴角,知道自己笑了,笑得很灿烂,很幸福,只是也知道,眼里的冰凉似乎有一种落下的冲动。
      突然,身子一轻,芊雪滞住,猛地发现被胤祯抱在了怀里。
      胤祯也在笑,笑得何其宠溺与无奈,抿抿唇,芊雪知道他想干什么,索性闭上了眼睛。
      “皇阿玛,芊雪身子没有好,这里空旷了些,刚刚那么折腾也是累了,现下看她身子不爽,儿子还是带她回去看看罢。”胤祯半是询问半是关切,听起来别是一番爱护,芊雪觉得有点暖,还是胤祯让自己安心的多。
      “嗯,也好。雅琪那,你去送送十四和芊雪。”康熙慈爱地吩咐着,顺便嘱咐道,“十四,若是没事,让芊雪多休息休息。”
      “是,儿子知道了。”
      胤祯曲了一下身子,准备行礼,康熙已经拦了,挥挥手,示意他退了。
      出了门,胤祯才松了松身子,芊雪闭着眼,抿着笑,不由调侃道:“没想到胤祯还会如此紧张?”
      “得,还不知道是谁比较失常呢?”胤祯反击。
      芊雪蓦地睁眼,搡了几下作势要下来。胤祯以为她是生气了,抱得更紧,大步往前走,“安分点,让我好好抱抱罢。多久没抱过你了,我都想你了。”
      芊雪脸上一红,斜眼看着胤祯身后跟着的人,这胤祯还真是的,难道忘记了有人?
      更是挣扎着要下来,胤祯恐她掉下来,只好停下来,将她放下,手却依然搂着她的腰,皱着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芊雪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向他身后道:“这位姑娘,我和十四哥哥自小就亲,有什么越了规矩的地方你可别往心里去。”
      胤祯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身后还有那么一号人,眉一挑,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格格说重了,您和各位阿哥关系甚亲,奴婢自然不会乱说。”女子低着头,看不清容貌,声音动听得紧,看那身形,芊雪总觉得有点熟。
      “你能抬头么?”芊雪问问
      女子听话得抬头,笑意盈盈,“格格……”
      芊雪一见着就想起来了,不就是刚刚那个没来得及会一会的人么?“你叫雅琪那?”
      “嗯,是。”见芊雪有点愣住的模样,雅琪那福了福身子,“奴婢完颜氏雅琪那见过格格……”
      芊雪摇摇头,“没事没事,我就问问。”
      说罢,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胤祯,拉下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若有所思地朝前行去。
      完颜氏……
      莫不就是十四福晋?芊雪为自己这个猜测担心,好巧不巧,完颜氏……难道是她?
      听说历史上的完颜氏和十四阿哥甚是恩爱,且才貌俱佳,贤良淑德,又是蒙古族的。怎么说都是能挑一挑的主儿。
      芊雪看了,今天所有秀女,最最出彩的除了自己,就数紫幽霁晴海悦和她最是一等。
      看样子她是当了女官。可是,算一算,海悦当场许给了十三,而紫幽霁晴都历练不够还需要留在宫里长长年纪,那么怎么说她如此出色,也应该是和海悦一个样子。她现在是女官,康熙肯定没有什么意思要把她纳入后宫,那么,她的留任可是值得考量一番了……
      再者说,十四阿哥毕竟成婚的年龄到了。嫡福晋这一任头衔,怎么说都是一个完颜氏的,想这宫中人,算来算去也只有她最是合适。
      芊雪又开始苦笑,难道,那么快,胤祯就要娶亲?
      瞥一眼同样是若有所思状的胤祯,心里叹口气,她不信历史能改变,但是,为何,自己的老公要娶的是别人?
      哀叹……

      一转身,拐了个弯,芊雪神情复杂地继续走着。
      胤祯和雅琪那跟的莫名其妙,不知为何她此番失神。
      一不小心,“砰”地撞上了人。芊雪捂着鼻子抬头,见了来人的面,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撞上的人居然是未予希,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能进宫?
      未予希一见是她,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等了等,才低声道:“有事。”
      芊雪哦了一声,转头跟银胤祯和雅琪那交待了一句,匆匆拉着未予希往别处去了。
      “说吧,什么事情?”芊雪停在了一处清冷的宫殿前。
      未予希四下打量了一下,在确定了没有人的情况下,才低低地道:“恐怕,你的日子不好过。”
      “我?怎么说?”芊雪莫名其妙。
      “有人要杀你。”
      芊雪缓和了一下,“要杀我的人多了去了,哪里用得着你来提醒。”
      “唉,你不明白。”未予希皱皱眉,“有些事情,你切不可大意了。”说罢,拿出一个扎了针的草人送到了芊雪面前。
      芊雪看了一眼,冷笑一声,“这种东西,我可不信,谁爱扎就扎,要扎几个就扎几个,本小姐才不在意。再说,未大哥,你是何处得来这东西?难不成翻了谁家的院子?”
      未予希苦笑一声,摇摇头,“这个,是人家掷到你房间的。且和刚刚要说的,是另外一回事,别混一起了。”
      芊雪无语,这是什么意思?是否贼人也太大胆了一些了?
      轻吐一口气,管它怎么一回事,恐怕这是个提醒?
      心里一团乱,什么也想不出来,只好作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未予希跟着她一直往回走。走到一处宫门口,却见着纹瑾跌跌撞撞地从里面跑出来。
      芊雪一惊,连忙迎了上去,明明她是应该在养心殿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纹瑾一见是芊雪,也不顾什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芊雪一下子手足无措,连忙安慰,“纹瑾,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快跟我说一说!”
      纹瑾哭哭啼啼地止不住哭声,“格格,格格你快去救救若绫,方、方才我们看见太子殿下,他……他……格格,是我不好,若绫护着我推了我出来,我……我对不起她……”
      一句话说完,断断续续,芊雪听得云里雾里,心里交集起来。未予希拉一拉她的袖子,示意她看一看纹瑾。
      芊雪定下心来,仔细看了一眼纹瑾,只见她衣衫有些不整,还有拉扯的痕迹,头发也乱了,脸上狼狈得紧……
      芊雪眸子一暗,一咬牙,“她在哪里?!快带我去!”
      纹瑾闻言立刻点点头,也不管自己虚浮的脚步,踉踉跄跄地在前面带路。芊雪神色复杂,心里默默念道:若绫,求你,等着我,千万,别出事……

      赶到太子那边,若绫正踉跄着出了院子,芊雪连忙上前扶住她,看着若绫一身狼藉,芊雪心里早已翻江倒海。太子,这笔账,绝不会善了……
      自此,朝堂上风云变幻,自然脱不了芊雪的关系,从此,芊雪便在往一条不归路上走,终究沉沉浮浮,不得自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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