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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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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环见楼欺应允,刚要说什么,楼欺又道:“不过,我虽然答应帮忙,但可不是保镖。”
连环不明其意,“哦”了一声,看着楼欺。
楼欺道:“我不喜欢陪人到处走,所以若是你们要我时时守在身边,我可做不到。”
连环闻言,笑道:“我知道。这样好了,我们没事的时候,就来找你,你看成不成。”
楼欺听连环虽然是商量的口气,但他知道其实这是一样的意思,楼欺一来是不喜欢身为保镖这种必须时时听命别人的感觉,二来他自觉是杀手,现在沦为替别人跑腿,又觉得掉份。但既然连环放过他一次,他不得不回报这个人情。所以楼欺皱了皱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开始几日楼欺不过是陪着连环与伍庭云在豪绅之中奔走。连环谈吐亲切,加上伍庭云苦口婆心,几日下来,筹款之事倒也没遇到太大问题。一日几人留在府中,商量筹建炮台的一些事情,楼欺闲着无事,便坐在旁边看着茶水发呆。连环见他精神不振,加上当日事情已在上午和伍庭云处理的差不多,便笑着对楼欺道:“你这几天都陪我们,想必闷的很,正好现在手边没事,不如我们四处走走,伍兄正好可以陪我们看看此地风土人情。”
楼欺抬了抬眼,道:“好。”说罢他看了眼伍庭云。伍庭云听连环那番话,看了眼楼欺,露出不愉神色,但又由于连环在旁的缘故,所以便站起身,笑道:“说来也是,连大人来福州这么久,我都没有带你到处走走,真是怠慢了。”
楼欺知他嫌恶自己杀手身份,不过他也不以为然,只是微微笑了笑。连环笑道:“我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说华林寺的声名,还想若有机会,一定要去游玩一番。现在正好得伍兄在旁,那我们就去华林寺好了。”说罢,他又道:“不知华林寺离这儿远么,若是路程远的话,来回恐怕不方便。”
伍庭云赶紧道:“这倒不妨,若是天色晚了,我们就在那儿休息一晚也无碍。”
连环听他这么一说,便笑道:“那就有劳伍兄了。”
伍庭云便要叫下人去准备车马,连环道:“既然要在那儿休息一晚,也不急着赶时间。”他扭头看楼欺,道:“我这位朋友也是第一次来福州,他爱热闹。这几天陪着我们,大概是闷的不行。不若我们先在街上走走,然后再叫马车,你看可好?”
伍庭云笑道:“到底是连大人想的周到。”说完,便叫下人先准备马车在别处等候。
楼欺走在街上,他一边看着四周景色,一边留心提防。不过心中到底好奇,又忍不住四处打量。连环与伍庭云在旁谈一些风土人情,这时传来一阵铜锣声,几人都是有些惊讶,便朝那声响看过去。只见街道一边,有两位汉子站在那儿,一幼童站在他旁边,正在使劲吆喝。
连环和伍庭云见状,不以为然,便要走开,楼欺却笑嘻嘻道:“看样子是江湖卖艺的,瞧瞧也好。”连环听他这么一说,也停住脚步,与伍庭云二人站在他身边。
当中一汉子见人越来越多,叫那小孩止住铜锣,清了清嗓子,双手抱拳,冲四周一拱手,便道:“今儿众位来了,我就给众位练练这手,丢个飞刀,望众位给我传个名,就说我飞刀张的飞刀丢的好。”说罢,他叫小孩拿出几把飞刀,拿在手上,又叫那小孩站在场中,才道:“光说不练那叫嘴把式,我今儿就练一手特别的功夫。俗话说的好,救命的枪,舍命的刀。我练着飞刀,也得舍着一条命出去,叫大伙瞧着叫好。但是刀有刀招,枪有枪式,这飞刀丢起来,一时也看不出好坏,这样吧。”他叫另一个人在那小孩的头上放一个龙眼,然后道:“今天我练的这手功夫,是要我的飞刀射落头上的龙眼。我平日还不练这手功夫,今天见人多,我存心来留个名。诸位也别惊慌,真金不怕火练,手中没那功夫,也不敢在大伙面前现。”说罢他又拱手团团转了一周。众人见那小孩虽然年龄尚小,但是面不动容,不由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但虽然大家神色犹豫,却没一个人舍得走。
伍庭云在旁看到,皱眉道:“这汉子也太胆大了,若是失手,岂不是害了那孩子。”
楼欺笑道:“你没听他说么,手中没那功夫,也不敢出来走江湖。”
伍庭云看了楼小欺一眼,便不作声。这时那汉子摆好架子,然后对那小孩道:“我儿,你闭上眼睛,咱们回家的盘缠,就指望你爹手上这把飞刀了。”
那小孩闻言闭上眼睛,汉子又看了看四周,然后大喝一声,道:“诸位看好。”说罢,那飞刀便直接朝那小孩射去,众人一声惊呼,连环这时听楼欺在旁低声道:“好。”连环尚未来得及问话,见场中一阵骚动,原来那飞刀射歪了,正中小孩身上。连环看了楼欺一眼,见他嘴角闪过一丝笑容,心中知道他定有想法,便也微微一笑,静看事情发展。
那汉子见小孩倒在地上,先是一怔,然后扑过去放声大哭。众人见状,都面露不忍。这时在旁边那个男子抹了一把泪,道:“大哥,我早跟你说,你没有练熟,就不要叫小文上场,你又心急,不就是为了回家的盘缠,咱们多辛苦几天,也就赚回来了,何苦把自己孩子的命都搭上了。”
那汉子只是大哭。众人见其可怜,又见那孩子躺在那儿,胸着飞刀,不像是作假,便纷纷掏钱。那汉子置之不理,另一汉子则拿着一个碗,一边团团给众人道谢道:“多谢各位好心人援手,也好给小文买一口薄棺材。”
待那人走到楼欺面前,楼欺只是双手抱胸,微笑不语。那人见楼小欺神情,低声道:“多谢这位小哥,给小孩子一个行路钱。”
楼欺笑道:“我倒是有钱,就是不敢拿出来。”
这时旁人看不过去,有一人指责道:“怎么不敢拿出来,莫不是你的银子是偷的抢的,上面有官府的印。还是你的银子会咬人。”
楼欺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他便笑道:“我的银子上没有官印,也不会咬人,我就是怕我伸出手后,这位大哥会抓着我的手不放。”
那人听了微微变色,旋而恢复正常,他低声说:“这位小哥,你不愿可怜就罢了,只是口上积点德,也算是帮忙了。”
众人见楼欺如此,都有些不满,其中有些登徒子见他面容秀美,便在旁边哄笑道:“小兄弟,你莫怕,你伸出手来给哥哥看看,哥哥不会抓你的手。”
楼欺没有理睬,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人。这时场中那汉子站起来,擦了擦眼角,道:“算了,原本是我们失手,被大伙喝几声倒彩,也是理所当然。”
楼欺偏过头,道:“你怎么失手,我见你手法很好啊。”
众人见他说话嘲讽,觉得太过刻薄,都喧闹起来,连环知道楼欺必有用意,便抬手止住众人。众人原本在喧闹之中,见连环那么一抬手,不由都停住了话声。
楼欺淡淡道:“你若不是手法好,那小孩衣服下垫着的是什么?大约是木牌吧。不过刀锋入肉,和刀钉在木头上的声音应该不同。我想你要不就是在木牌上事先弄好了裂缝,然后将刀正好射进那缝中。手法不好的话,哪里能射的这么准。所以我说你手法好的很啊。”
那人见楼欺说破之后,突然变脸,将手中飞刀朝伍庭云射去,楼欺早有防备,他从袖中飞起一物,打落了那飞刀。待那物落地时,众人发现原来是锭碎银。
楼欺笑道:“给你的呢,你不过来拿?”
那人闻言,突然笑道:“多谢小哥打赏。”说罢,他低头叫那小孩,道:“那位小哥赏你的呢,你还赖在地上做什么,还不去谢谢那小哥。”
那小孩原本闭着眼睛躺在地上,闻言便一个打挺站了起来,众人见此状,都惊讶的半响说不出话来。那小孩看了楼欺一眼,道:“谢这位大爷大恩大德,小的莫齿难忘。”
话说间,三人同时发难,向楼欺逼过来。楼小欺笑道:“三个打一个,你们是嫌钱少么?”他一边说话,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然后抛去,然后朝围众喝道:“诸位闪开。”那三人见那小包在空中散开,然后几粒圆球飞过来,当时不知是什么暗器,便屏住呼吸,四散开来。待那几粒圆球掉落在地上,又不见有什么动静,三人不由好奇,忍不住低头一看,原来不过是几粒鱼丸。这时他三人听到耳边风声,心中一惊,然而三人已经分开,一时难以再聚过来,待他们一抬头,楼欺已跃至武功最弱的那小孩面前,他顺手化解掉小孩的招术,然后一把提起那小孩,点了他数穴道,朝连环抛去,笑道:“奇货可居也,没有好价钱,你可莫要轻易出手。”
那人见那孩子朝连环飞来,到底是自家骨肉,心中焦躁。然而他面临大敌,又不敢松懈,当时给场上另一汉子使了个眼色,然后朝连环奔去,一来是救自己孩子,二来挟持连环,或者杀伍庭云,所谓围魏救赵。连环神色不变,只是站在那儿,那人伸手碰到小孩衣衫,突然身子一僵,如碰蛇蝎,当即松手,然后嘶声道:“给我解药!”话未说完,他走了几步,便倒地不起。
楼欺看着那人,摇了摇头,道:“我下的是去休,哪里有解药。”
另一汉子看见那汉子模样,知道大势已去,当即露出绝望神情。楼欺这时转过头,斜斜地看了过来。那人横下一条心,道:“技不如人,也罢也罢。”
楼欺听他这番话,笑了起来,道:“什么也罢?我见过急着讨债的人,倒没见过急着送死的人。”
那人听见楼欺口气有所松动,当时不敢相信,茫然道:“阁下的意思是?”
楼欺朝伍庭云那边一努嘴,道:“管事的人是他,又不是我,你问我做什么?”
伍庭云知道楼欺的用意,要留活口问有关杀伍计划的事情,于是他走上前道:“你若是肯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倒不是不可以从轻发落的。”
那人听了大喜,跪下磕了几个头。连环叫过已经赶过来的士兵,吩咐一番,然后叫他们把人带走。
街道经过刚才那番变故,没多久又恢复了热闹。连环想到什么,对楼欺笑道:“你能看出那小孩的不对,眼睛倒是利。”
楼欺摇头道:“我是到那小孩倒下的时候才猜出其中布置,不过一开始我就知道那几个人来路有些尴尬。”
连环道:“我真没瞧出来其中有些什么尴尬。”
楼欺听了,微微一笑,嘲弄道:“你不懂江湖事,也就罢了,但是你平时都不上街么?”
连环不明其中意思,伍庭云虽然不愿与楼欺搭话,但当时也凝神细听。
连环回想了一下,然后苦笑道:“我想了想,那几个人看起来都是本分的卖艺人,不知你看出哪儿不妥了。”
楼欺笑道:“不是人不妥,是地方不妥。”
连环与伍庭云不由回首,看刚才的地方,只见众人已经散开,也没瞧出什么不对。连环便笑道:“我实在是瞧不出来有什么不妥。”
楼欺顺手一指,在离刚才那地方有三四个摊子外,有一个算卦的小摊。那算卦者似乎是个瞎子,所以刚才发生那么大动静,他也坐在那儿不动。
楼欺笑道:“算卦的是文活,卖艺的是武活。算卦靠的是嘴,最忌讳闹腾,要不旁边一热闹,哪里招得来人。这几个卖艺的人,把场子摆在了算卦旁边,敲锣打鼓,这不是砸别人生意么。断人财路,是江湖行走卖艺的大忌。他们一看就是不懂这其中的规矩,所以我就知道他们不是本分的卖艺人。”
伍庭云恍然,连环听他这么一说,深深看了他数眼,道:“你倒是知道不少。”
楼欺满不在乎地笑道:“我既然是江湖人,那些事情,我多少懂一些。而且这是江湖卖艺的人须知道的规矩,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闻。”
连环笑了笑,道:“我平时见着了,倒也从未留意这些。”
楼欺笑道:“你是官,何须注意这些。”
连环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之后他想起一事,问道:“那毒真的没有解药?”
楼欺笑了笑,道:“我随身携带的,去休发作最快。若不是如此,我也不大想用去休。”
连环点了点头,笑道:“你做事倒向来是胆大妄为。”
三人一行来到了华林寺,主持迎了上来,向二人行礼,连环伍庭云赶紧回礼。楼欺原本站在旁边东张西望,见他们二人如此,方才微微弯了弯腰。
连环与那主持谈了几句,便笑着对楼欺道:“听说华林寺的签非常灵验,你要不要抽一下?”
楼欺摇头,道:“我这行当,命是天给的,抽签也没用。”
连环只是微笑道:“你既然来这儿了,算算又如何。”
楼欺见状,加上自己又有些好奇,想了想,便笑道:“那好,那我便抽一签好了。”
连环道:“你要求什么?求姻缘,还是求前途?”
楼欺怔了怔,道:“我要问大哥二哥,还有一个朋友的事,那叫求什么?”
连环看着楼小欺神情不同往日,楼欺为人一向张扬放肆,嘴角也爱争强夺胜,当时他神情意外有些落寞,连环不由一怔,然后温言道:“那就是求家宅。”
楼欺点头,然后拿过签筒,顺手摇了几下,然后拾起掉出来的那只签,递给连环。连环接过一看,上写:“云横山际水茫茫,千里长途望故乡,蹇厄事來君莫恨,倚门惆怅立斜阳。”小字写道:“阳刚不振,阴柔已伏,载胥及溺,其何能淑。”
连环将签递给解人,那人一看,叹道:“此乃下下签。”
楼欺听了,笑了笑没做声。连环在旁道:“有劳师父解一下。”
那人看着签文,叹道:“东奔西跑,谋望无成。唯有望贵人扶持,可避免倾覆之灾。招惹是非太多,以后须知冤家宜解不宜结,吃亏是福。”他顿了顿,又道:“若是心存恶意,怕是祸不远矣,还望以此为戒,存心向善。”
楼欺听到最后一句,不由放声大笑起来,然后从那愕然的僧人受伤接过签,随意道:“大和尚,你别见怪,刚才我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情,所以忍不住笑了起来。”
连环答谢了僧人,然后与楼欺朝后厢走去。他见楼欺神色有些不愉,便道:“你不用担心,那支签也说不是没有转机。他说若得贵人扶持,也可保平安无事。”
楼欺皱眉道:“我主要是想起几日前做的一个梦,所以有点心乱。”
连环温言道:“你梦见什么?”
楼欺露出有些惆怅的神情,道:“我梦见一次我不知在一个什么地方,只见身边白雾茫茫,如在云中。我听到大哥二哥的声音,但是瞧不见他们的样子。后来我有些焦躁,便用手去拨弄那白雾,可是雾气只聚不散。待我收回手,觉得雾气附在我手上,湿漉漉的。我低首一看,见自己手上鲜红一片,大约是血吧。”
连环看着楼欺,叹道:“你帮完我这一次,还是收手好了。”
楼欺笑道:“我二哥一直也是这样的意思,我倒无所谓,大哥说不干,我就不干。”
连环点头道:“以后若是有机会,倒想与你们兄弟三人煮酒笑谈一番。”
楼欺笑了起来,道:“我二哥为人尚好说话,但要是说动大哥,怕是要一番功夫。”
连环也笑道:“你说到大哥,好像还有几分敬畏。我看天底下能制住你的,大约就只有你大哥了。”
楼欺做了个鬼脸,道:“他经常扣我的钱,哪敢不听他的话。”
连环闻言,大笑起来。之前关于签文的那些事情,都被二人搁在脑后。
日暮时分,寺庙叫人送上茶饭。楼欺叹道:“总算送饭菜来了。”说罢,便走了过去。
连环原本与伍庭云下棋,正好一局终了,他便站起来笑道:“你原来饿了,怎么不早说。”
楼欺叹道:“我怀里其实还有一些点心,只是佛门净地,我拿出来吃的话,伍老爷又要生气了。”
连环想起之前街上的事情,知道大约是鱼丸一类的。他见伍庭云闻言脸色难看,便笑道:“没想到你这么爱吃那些玩意,回去的时候再多买些好了。”
楼欺拿起筷子,先都尝了一口,然后冲连环眨了眨眼。连环知道他意思是饭菜无事,便收好棋子,然后与伍庭云过去,在桌子前坐了下来。
楼欺一边夹菜,一边叹道:“可惜这儿没酒。”
连环失笑道:“刚才还说饿,现在有了饭菜,又想喝酒。你怎么要求诸多。”说罢,他看了看四周,道:“干脆我们以茶代酒。”
楼欺听言,便拿起茶壶,给连环和伍庭云各倒了一杯茶,然后道:“我先干为敬。”
连环微笑着举起茶杯,然后一饮而尽。伍庭云不大愿意喝楼欺倒的茶水,但他见楼欺喝完之后,盯着自己,又不愿连环为难,便神情冷淡地拿起茶杯,随便喝了一口。楼欺不以为意,只是嘻嘻一笑,然后继续吃饭。
过了没多久,连环觉得一阵腹痛,手足无力,他心中暗叫不好,知道饭菜定是有毒。他当即困难地转头看向楼欺,却发现楼小欺抱着肚子,苍白着脸,嚷了声:“好痛。”便滚落在地,然后不再动弹。
连环大惊,见伍庭云也是面色苍白。两人对视,知道事情不好,然而未等出声,便都软倒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窗子被缓缓推开,露出一个人的眼睛。那人先是在屋内打量一番,然后回过头,似乎是跟身后人说了些什么。接着窗户被掀开,有两人跃入屋内。他们都是僧人打扮,见屋内连环三人已经都躺在地上,一人冷笑道:“我道那连环如何有把握,原来不过是叫一乳臭未干的小子做护卫,他连环手边是不是没了人,连这小鬼都用上。难道他不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寺庙里就没有修罗场?”说罢,他踢了踢连环,笑道:“他们大约是见方才有人刺杀,又见抓住一个活口,便心有松懈,以为我们一次失手,按照常理来说,计划败露,应当暂时收手,再另做打算,至少一天之内,不会再作打算。他们自以为占了上风,岂知刚才那几个卖艺的,本来就是死士,是送给他们抓的,让他们能松懈心神。可笑他们还叫人收押起来,想问出什么。”
另一人皱眉道:“闲话少说,你我二人赶快将伍庭云的头割下,也好拿去交差。”说罢,那两人便朝伍庭云走去,这时两人听到身边有人叹道:“人都死了,也不给一个全尸,还要割下头来,唉,你们真是好狠的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