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爱丽丝》大写DF

8、Seven

　　“我不会忘记10年前那个圣诞节，那是我跟她过的最后一个圣诞节。”
　　我靠在离地7米左右的树桠上。头顶上的天空布满了璀璨的星光，在放眼望去未能及边的森林里，黑暗粗壮的树干上泛着柔和的光芒。除非你细心留意，不然你绝对发现不了那些光芒是来自建筑物入边的。建在粗壮树干上的房子，好像用魔法将其融合在树上一样。这里是精灵的家园，乌森兹庄园。
　　“你爱上那个女人了？”声音从另一边的树梢传来，是一种陌生的声音，像风铃一样清脆。
　　“是的，我想是的。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轻轻地一阵微风吹过，我闭上眼睛。暂别那森林里或橙或绿的精灵之光。清凉从毛孔钻进体内。
　　战争亦跟随着那个圣诞的结束打响了，罪孽深重的战争。我的战争。

　　“孩子们都睡着了吗？”我尽量将声音放到最低，问爱丽丝。
　　爱丽丝轻轻地拉出椅子，坐下。光滑的桌子上面跃动着红色的火光。爱丽丝低垂着眼帘。原本湛蓝的眼眸交映出绯红的色彩。
　　“都睡着了。”爱丽丝的语气听起来非常疲惫。
　　“早点睡吧，明天一早爱美丝就过来接我们了。”布鲁斯站起来，轻轻地拍了一下桌子。
　　关上壁炉的铁门，黑暗瞬间笼罩了整间屋子。
　　“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要赶一段很长的路。”布鲁斯摸黑拖出一张椅子，在我对面坐下。
　　“你太啰嗦了，什么时候变成大叔了？”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那个英俊的绅士说要去首都。”
　　“你是说汤告鲁斯吧，长长记性，他是爱美丝的爱人。”
　　“我才见过他一次，就不要太苛刻了吧。”
　　听到吱吱~的响声，一定是布鲁斯靠在椅背上了，以他的体重，要不是这些桌椅都出自我手，他铁定摔跟头。
　　“我以前跟着珍妮安修女去过一次首都。”布鲁斯说“珍妮安修女的妹妹是那里的教院修女。”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问。
　　布鲁斯没有回答，我们就这样在黑暗中沉默了很久…但，也有可能只是一会儿的时间。
　　布鲁斯突然坐正身子，听那急躁的吱吱~声就知道了。
　　“嗨~约修斯。来扳一盘吗？”布鲁斯支起粗壮的手臂“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扳手腕了，怎么也得分出个胜负。”
　　我愣了一下，然后迎上布鲁斯，与他的手腕交架起来。淡淡地微笑“正合我意。”

　　推开房间的窗户，坐在窗沿上。看着外边沉沉压压的天空，月光照不穿厚云，但寒冷的北风却轻易地就灌进了棉衣。和布鲁斯从未这么认真的较过劲，现在手臂还隐隐发痛。
　　“这次真的要离开了吗？抛下这个一起长大的家，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了吗？约修斯。”
　　声音从隔壁的窗户传来，虽然只是听到声音，但那张伤感的面容却好像贴着睫毛一样清晰。
　　“你怎么还没有睡？”
　　“你不是也一样吗。”爱丽丝说
　　森林的尽头由下而上升起一片淡淡的红色。战争是在3天前的晚上打响的，是圣诞节的夜晚。那晚，我们正畅块地饮着啤酒，尽情地吃着鹿肉，欢快地唱着珍妮安修女教的童谣。那晚我们都尽情地狂欢，直到天亮。没错，我们一家人，汤告鲁斯也跟着我们手舞足蹈。那晚，就连你也变得回到17年前那样，温暖雀跃。就连头顶厚厚的积雪也顺着你的边檐滑下。一定连你也感到无比的高兴和幸福吧。
　　战争犹如洪水一般，轻易地冲破了士兵的围栏，但所到之处却火光燎原。在帕非顿周边的城镇迅速被火光淹没了。而任谁都很清楚，帕非顿就是下一个目标。所以，明天之后，壁炉大概永远也不会再亮起了吧。
　　“约修斯，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是的，非走不可了。邻国的入侵势如破竹，很快就会来到这里了。”
　　我们都沉默了很久，爱丽丝现在也大概跟我一样，在极力眺望天际，妄想洞穿那遥不可及的混沌吧。
　　“为什么要发动战争，为什么非得伤害那么多人才甘心？就连森林的鱼儿或是大灰熊都能和平共处不是吗。”
　　我愣了一下，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她的问题。
　　“我曾经发过誓，我会竭尽全力保护你和大家的。”我答非所问“所以，爱丽丝请你不要太过害怕。好吗？”
　　我听到了轻微的鼻息，大概是爱丽丝在强忍着笑声吧。
　　“谢谢你，约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