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程序媛掉进暗恋陷阱》抑郁王者

3、 3. 开学典礼：嘴瓢把“学习”说成“道歉”

　　凌晨五点半，林未的闹钟还没响，她已经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像程序被强制唤醒。窗外的天刚蒙蒙亮，宿舍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她的拖鞋在地板上蹭出“沙沙”的声响。
　　她对着镜子把校服领口系了三遍，领带还是歪歪扭扭的。张萌被她折腾醒，揉着眼睛嘟囔：“不就是个开学典礼吗？你紧张得像要去见丈母娘。”
　　“不一样！”林未对着镜子深呼吸，“顾淮舟是学生代表，要上台发言！”
　　昨晚她对着江驰发的“顾神发言合集”看了半宿，视频里的他穿着白衬衫，站在主席台上，声音清冽得像冰泉，吐字清晰得像敲代码，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她越看越慌，万一他在台上突然cue她——“请那位说我是冰箱的新生上台”，她该找个地缝钻进去还是当场表演原地消失？
　　“要不你装病请假？”张萌翻了个身，“我帮你找校医开假条。”
　　“不行！”林未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新生代表要上台宣誓，逃不掉的。”她摸出压在枕头下的发言稿，纸角都被捏得起了毛边。这是她熬了三个晚上写的，从“感谢母校”到“展望未来”，改得比高考作文还认真，最后一段特意写了“要向优秀的学长学姐学习，以他们为榜样”——这句话，她其实是写给顾淮舟看的。
　　七点整，操场上已经站满了穿着校服的新生，像一片整齐的绿色草坪。林未跟着班级队伍站在指定位置，眼睛忍不住往主席台上瞟。顾淮舟就坐在第一排，穿着和她同款的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骨分明的手，正低头翻着什么文件。阳光落在他发顶上，镀了层浅金色，连碎发都看得清清楚楚。
　　“看啥呢？魂都飞了。”张萌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顾神今天好像没那么冷，是不是？”
　　林未慌忙收回目光，心跳快得像跑错了循环。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却满脑子都是他翻文件时的手指——骨节分明，敲键盘一定很好看。
　　开学典礼按部就班地进行：校长讲话、教师代表发言、老生代表发言……轮到顾淮舟上台时，台下突然响起一阵细碎的骚动。他握着话筒的姿势很稳，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整个操场：“……编程就像建楼，基础是地基，浮躁是裂缝。希望新生们记住，真正的强者，从不用脸色证明实力，用代码。”
　　林未的心猛地一跳，总觉得最后那句是在说她。她偷偷抬头，正好对上他扫过来的目光，那双眼睛很亮，像调试成功的代码界面，清透又冷静。她吓得赶紧低下头，耳根烫得能煎鸡蛋。
　　“接下来，请新生代表林未上台宣誓！”
　　听到自己的名字，林未的腿突然像灌了铅。她深吸一口气，攥紧发言稿走上主席台，高跟鞋在台阶上敲出“噔噔”的响，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心跳上。接过话筒时，她的手指在颤抖，冰凉的金属外壳硌得手心发麻。
　　台下的人黑压压一片，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往第一排瞟——顾淮舟正看着她，嘴角似乎没那么紧了，甚至还带着点……期待？
　　“尊敬的各位老师，亲爱的学长学姐、同学们……”她的声音有点抖，还好没跑调。念到一半时，风突然吹乱了她的发言稿，纸张“哗啦”一声翻到最后一页。她慌忙去按，脑子里的台词突然像被清空的缓存，一片空白。
　　“……在未来的四年里，我将以学长学姐为榜样，向他们……向他们……”她卡壳了，眼睛死死盯着“学习”两个字，可脑子里盘旋的全是“冰箱”“道歉”“明天去实验室”。
　　周围的空气好像凝固了，连风都停了。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地撞着胸腔，像在敲错误代码。
　　“向他们……道歉！”
　　三个字脱口而出的瞬间，林未的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台下先是一片寂静，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憋不住的笑声。她看到张萌在人群里张大了嘴巴，表情像见了鬼；而第一排的顾淮舟，居然……笑了？不是那种敷衍的扯嘴角，是眼角眉梢都弯起来的笑，像冰面裂开一道缝，漏出底下的温水。
　　“对不起……”林未的脸烧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我想说的是学习！向学长学姐学习！”
　　她慌慌张张地念完剩下的誓词，几乎是逃着跑下主席台的。回到班级队伍时，她的腿还在抖，张萌抓着她的手：“没事没事，大家没恶意，就是觉得你有点可爱。”
　　开学典礼结束后，林未低着头想溜，却被人拦住了去路。是顾淮舟，手里还拿着她落在主席台上的发言稿。
　　“你的。”他把纸递给她，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像静电一样麻了一下。
　　“谢、谢谢学长。”林未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恨不得把脸埋进地里。
　　“誓词写得不错。”他看着她，眼里还带着没散去的笑意，“除了最后那句‘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赶紧鞠躬，差点撞到他的胸口。
　　“知道。”他往后退了半步，给她留了点空间，“明天九点，302实验室，别迟到。”
　　说完，他转身就走，白衬衫的衣角在风里晃了晃。林未盯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他的步伐好像没那么冷了，甚至有点……轻快？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发言稿，最后一页的“学习”两个字旁边，不知被谁用铅笔轻轻画了个小太阳，圆圆的，像她之前在代码注释里画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