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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Stage eigh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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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后的课程新鲜而有趣
在漫长的岁月中,巫师们把造型魔法课归于变形术,删减了过于危险的部分;将魔咒课拆分为魔咒课和黑魔法防御术——为什么要防御黑魔法?自然学科拆分为保护神奇生物,草药学以及魔药学;咒术理论变化为古代魔文和算数占卜。
他们居然还加了占卜学!Merlin,Dautray(多特雷)会欢呼的。此外还有魔法史,Harry这门课听的最认真,他还特别期待见到麻瓜研究学教授。哦,还有个飞行课,他得说他真的觉得空间咒术比什么都有用——节省时间,骑扫帚不会显得攻击目标太大吗?
Harry觉得他同教“魔咒”课的老师Filius实在是太可爱了,居然叫了他的名字后就尖叫一声从高高的书堆上掉了下去;变形学教授Mcgonagall严肃的简直和Gryffindor有的一拼——好吧,造型魔法本身就好是个严肃的话题。Draco告诉他他们的飞行课会与那些蠢狮子们一起上,某种意义上的不幸。
他感觉到名为Ron的小家伙一直在看着他,那眼神还真够炽热的,让Harry不免有些心慌。Draco为了帮Harry扳回一城,用语言挑衅了Ron,这使得那个跟在Ron身边叫Neville的孩子格外紧张起来,结果在Hooch夫人吹哨之前就把自己送上了天,而学校的扫帚上的许多咒语防护已经磨损,Harry动手按了几个——类似魔法阵的原理,不过是利用特定魔力频率互相叠加组成的网状长效魔咒,不错,很好,巫师还没有完全钝化。踩了踩草皮让Hogwarts注意着点儿这孩子,必要的时候用魔力盾借他点反冲力。
所幸他只是摔断了胳膊——连Harry这种医疗白痴都知道怎么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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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骑扫帚的人性格都有点荒谬……Harry目瞪口呆地看着扔下一干学生就往校医院跑的Hooch夫人,摇摇头。
在一个学生和一群学生中间,选择一目了然,如果是千年前,就算那个叫Neville的学生是Slytherin的,如果Salazar不能治好他,那么唯一的方法就是让他无痛苦的死去——放到现代倒没有那么严重,Harry只是觉得Hooch有更好的选择罢了。
他沉默地望着自己手里的扫帚,他能感觉到扫帚那跃跃欲试的兴奋——不可能是器灵,不是Harry自负,千年前连Rowena都连连喊头痛的课题没可能在连灵魂魔法体系都没有的现在实现。但是这个清晰可感的兴奋情绪?——并非因为他是Salazar,而是因为他血脉中的血液?呵,这个血液,确实是神奇啊——
——他当然记得,他怎么会忘记呢?
那个好动的,鲁莽的,又热情似火的,即使在那个时代都只能属于光明二字的孩子,那个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世界的色彩黑白分明的那个孩子——
Potter。
Alexander·Potter。当年是怎样大吼大叫他是个叛徒,根本不配称为Hogwarts四人中的一员,他拎着自己的领子,黑色凌乱的头发因狂暴的魔力四散飞扬,他说了那么多那么多,然后Salazar一向来的冷静因为那句“你以为Godric会承认你的存在吗?”而破碎。
他忍无可忍地释放了一个灵魂震荡,是啊,对着一个孩子——也许重点应该放在一个有可能继承Gryffindor学院的孩子上。
——Gryffindor打过来的咒语他是有感觉到,那种感觉也不是第一次了,死亡临近的感觉。
不过他没有躲,他只是懒得躲了而已——也许这样也很好,也许Potter说的对,这个世界根本不需要他的存在。
整个过程中他是如此平静,因为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至少也是,不会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不错,以Salazar·Slytherin的身份,背负着千年后Potter家唯一正统后裔的身份,间接地死在自己伟大的先祖手中——何其讽刺——当然了,他是个Potter家的叛徒,他有什么义务延续Potter家的血脉呢?
——但他永远也不会是Hogwarts的叛徒,无论如何。
不管怎么说,是Potter家给了自己生命,Harry叹了口气,在恢复正常的课堂里平稳地操纵着扫帚,不时和Draco低声交流两句。
“那颗记忆球看上去可真愚蠢。”
“那不是。”Harry简明扼要地否定,“核心是回闪咒。”
Draco拧起了眉毛,Harry的解释可真够抽象的,回闪咒?能被固定施放?针对人?回闪的还不是魔咒?
“炼金产品。”Harry却说了一个更为抽象的词语,“别碰它。”
Draco缩回了去抓它的手,而Harry则将扫帚停在那颗球旁,细长的手指谨慎地轻抚着记忆球周围的空气,好像那里有看不见的屏障一般,而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球中浮起了一条环状的古魔文,缓缓移动着,Harry的神情有些惊讶,“魔法阵?”一个成熟独立运转的魔法阵,痕迹很新,最多是一百多年前的样子——不像是Helga的风格。
他还以为魔法界没有懂魔法阵运用的人了呢。
魔文只是浮动了一下随即又消影无踪,整个过程只有Draco看到,他已经对Harry的神奇见怪不怪了,心想还好自己明智地听了Harry的话,没有对那个暗藏玄机的球出手。
飞行课进行的还算顺利,Harry也答应升上二年级后和Draco玩几盘二人魁地奇——以金色飞贼为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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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级的作业对于Harry来说还算简单,不过怎么说呢?Salazar接受的理论体系毕竟与千年后的不同,就算Harry能控制自己的力量,也无法控制理论的演变。他在写作业时要额外查书以确保自己没写出点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大部分作业他都会带到地窖去完成。写好了论文直接往小院长鼻子下一塞——他坚持要求Snape不能免去他上交魔药论文的权利,好在Snape也不是真的想这么做,他只是试图通过这个来争取自己少改几篇非魔药学论文的权利而已。
所以Harry的论文一般要写两遍,不过好在他写字的速度够快,花在作业上的时间也不算太多。
Snape有些别扭地看着字迹熟悉的黑色墨迹,Salazar深绿色的墨水已经深入他心,要知道他最近可是背下了好几本Slyhtherin的笔记本——此外,他现在教导Hufflepuff学院的学生们也很谨慎,Merlin,Hufflepuff怎么能不是个Ravenclaw!
魔法界那帮蠢蛋——他简直不敢相信空间学怎么会成了今天这般七零八落的样子,当初他在对角巷教导Harry的缩小咒和减重咒简直是在鲁班门前弄斧。
Harry懒洋洋地舒展了一下身体,“不要那么沮丧,那是被逼的,我们也是要活下去嘛。”当然了到了Helga这边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独角兽的圣地就是个异空间,Helga怎么可能连自己家门的构造都不清楚?
Snape的眼神暗了暗,他曾问过Harry的旧伤到底是怎么回事,而Harry倒也大方,在被施加了无数个保温咒的地窖里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既然小院长这么在意——”Harry轻快地说,“只要你问,我都会回答的。”
少年纤细的身体皮肤嫩白,好似新出生的婴儿般——不可思议。只是左胸到右腹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破坏了这具身体的美感,散发着极其黑暗的气息。此外,Harry右边的锁骨上还攀附着一条纹身般的藤蔓,那藤蔓除了颜色墨黑之外与真正的藤蔓别无二致,它微微隆起,纹理分明,向后上延伸至脑部埋藏在Harry的黑发中,向下延伸至心脏处,与疤痕缠绵悱恻地互相交缠在一起——活物,Snape被自己最终得出的结论吓了一跳。
“两条差点要我命的东西,说不疼那是骗人。”Harry慢条斯理地重新穿上衣服,“……我说,咱们的发展是不是快了些?”
“蛇祖。”Snape彻底无视了Harry后一句话,“也许您需要镇痛……”
“不必了。”Harry突然冷漠而干脆地拒绝,Snape也就不再提起。
他几次想开口解释说,“我并不是为了……”然后就被Harry用大部头的魔药书砸了回去,“Helga学的书。”
一千多年前的东西了,也许更早。Snape内心已经不再抱怨Harry这种明目张当压榨劳动力的行径了。
“我知道,强迫你活下去很不人道。我也绝无那个自信替代母亲在你心目中的位置,给你创造出珍视生命的依靠。你尽管怨恨我好了,我是绝对不能让你死的——这可关乎到我的信誉问题。不过小院长,我的敌人都一致认为不喜欢碰人家灵魂的Salazar·Slytherin才是个真正的恶魔,这并不是因为我杀了太多人,而是因为那里……地狱,你就这么称呼它吧,太过恐怖——Severus,只有完整的灵魂才会去那边。但是,死后还要走下去,不是那么容易的。千年前的人有一条潜规则,那就是要杀就连着灵魂一起,少做那不厚道的事留着灵魂下地狱——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等死,是最愚蠢的行为。
他并不知道Harry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说这番话的。平静地称呼自己为恶魔,平静地说自己杀了太多的人,然后理所应当地叫他Severus,如同叫了千百万次一般,熟练而带着奇异的温柔——这种温柔不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了。
如同面对至亲的骨血,那是一种无私又冷酷的爱意——不管,Harry表现地有多么自私。
哼,既然出来混的总要还,之前不是还要用灵魂切割做了自己吗?千年前——到底是什么原因让Harry宁可被称呼为恶魔也不使用灵魂攻击?
Snape真讨厌这种无法抗拒的多愁善感,和Harry在一起他永远只有被耍的份儿——不错,他们的关系令人奇异,才不过一个礼拜而已,Snape就已经认命了——但这并非那种放弃生命,不对命运做抵抗的认命。
正如同Harry所说的,Lily的死造成了他如今他强迫自己活下去的状态——他要赎罪。但这与他对Harry存在于他生命中,甚至霸道地命令他活下去的认命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他从不否认他极其讨厌现在这种,因被迫沉浸在神奇的千年前魔法世界,然后勉强忘记生命苦痛的生活(麻痹没有任何好处)——对,正因为如此。
这种讨厌,是出于讨厌自己被别人操控的讨厌。
不记得有多久了,想要抗争命运的感觉——所以他奇异地有了一种就算是这样讨厌也要活下去的愿望——或许连Harry都没奢望过得到的结果。
是的,他想活下去——不管自己会被Harry磨成什么样子。
一方面,他已经不在乎Harry对他做出的种种“惨无人道”的压榨行为,一方面,这种压榨行为又激起了他内心抗争的情绪——他只是讨厌那种感觉——Harry他看似亲近,实则为了逃避处处调侃他的举动,Harry的确从不隐瞒他,但相对的,他也从不主动说。
就好像他不在乎——他根本不在乎他对Snape这个人做了什么——他从没有走进Snape这个人生命的欲望——所以就算告诉你秘密你也没有地方要挟我——的,这种讨厌的感觉。
他怎么可以?!在对他做了那么多把他生活打乱的事情并且还打算长期做下去之后!!就这么摆出一副甩甩袖子准备随时走人的姿态??!!
又况且,Snape苦涩地想,他对自己都是如此,那么别人呢?Harry有走进过任何人生命的举动吗?
所以在得知Harry周末要去造访Hagrid小屋之后,Snape僵硬地松了一口气——该死的,为什么要这么在乎他——该死的,他一定要好好查一查Harry身体的事。
那妖冶的藤蔓总让他心头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知道的,他一次次欺骗自己,甚至拿着至爱的女子的命运作赌注想要抗争命运——不过从来没骗成功过的——那来自Prince家的血液,从不说谎。
他是个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