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染霜华：魔尊的掌心月》初墨小星芒

8、他会出来的

　　地阶幻境中，宋渊看着乾坤袋里堆积如山的魔珠，嘴角勾起得意的笑。他能感觉到，天阶幻境的方向传来剧烈的魔气波动，却很快平息——定是夜离被魔王撕碎了，连魔气都散了。

　　“清寒定会明白，选我才是对的。”他想着，加快了猎杀的速度，势要把“魁首”的名头牢牢攥在手里。

　　半个时辰后，弟子们陆续从幻境中走出。宋渊第一个出来，乾坤袋里的魔珠数量惊人，引得一片惊叹。

　　“看来这次魁首，非宋公子莫属了！”
　　“沈少主眼光真好，这宋渊将来定是仙门栋梁！”

　　宋渊故作谦虚地拱手，目光却瞟向观礼台，期待着苏清寒的赞许。可她只是看着幻境入口，神色冷淡，仿佛没听到周围的议论。

　　沈墨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没给我沈家丢脸。”他转头看向苏清寒，扬声道，“清寒，你看，我就说宋渊是可塑之才。”

　　苏清寒没回头，声音清冷如冰：“大比还没结束。”

　　沈墨讨了个没趣，讪讪地站在一旁。他实在不懂，那个夜离有什么好，值得清寒这般惦记？宋渊说得对，定是她还没放下过去的偏见。

　　又过了一炷香，再无人从幻境中走出。各门派的长老开始商议关闭幻境。

　　“时辰到了，天阶幻境凶险，想必那孩子……”

　　“再等等。”苏清寒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宋渊心底冷笑，面上却假惺惺地劝道：“清寒，别等了。夜离他……或许真的凶多吉少。你若喜欢弟子，我可以……”

　　“他会出来的。”苏清寒再次开口，目光依旧锁定幻境入口，这一次，声音里的笃定几乎要凝成实质，像在对宋渊宣战。

　　就在这时，幻境入口的白光忽然剧烈波动起来。一道血影踉跄着冲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是夜离。

　　他浑身是伤，衣服被血浸透，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胸口划到小腹，黑气还在伤口边缘缭绕。但他死死护着怀里的乾坤袋，看到观礼台上的苏清寒时，忽然用尽全身力气举起袋子，声音嘶哑却带着雀跃：“师父……你看……我赢了……”

　　乾坤袋“啪”地打开，无数魔珠滚落出来，数量远超宋渊，在阳光下闪着幽暗的光。

　　全场死寂。宋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底的得意被震惊取代。沈墨也愣住了，他实在想不通，一个仙力低微的少年，怎么可能从天阶幻境活着出来？

　　苏清寒看着那个浑身是血、却笑得像个孩子的少年，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快得如同错觉。

　　“仙门大比，魁首——苏家，夜离。”她宣布道，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

　　话音刚落，夜离紧绷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好像看到苏清寒从观礼台上冲了下来，银白的法袍在风中展开，像一只护崽的冰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