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艋舺重生》东南疯

8、拳头嚣张，低头请教

　　我坐上和尚的机车，在轰隆隆的发动声音中，三辆机车就这样冲了出去。

　　白猴坐在黄万博后面，黄万博骑着机车从和尚这边绕道李志龙那边，接着又绕回来。他从军色背包里取出矿泉水，拧开盖子，捏紧瓶身当做水枪射过来，喷我和和尚。我大吼大叫着让和尚躲开，再追上去。志龙回头看我们大闹也一起哈哈大笑。

　　疾风吹着脸庞，让人畅快。

　　跟他们一起来到花花公子定做西服店。虽然我们没有一个是要穿西服的，都是衬衫，背心，长裤。不过几个人常常是穿系列一样的花衬衫。今天李志龙穿的就是深紫色打理，中心然绕淡绿色树叶的款式，显得他的肩膀宽宽的，配上帅气和唯我独尊的表情，还有点妖娆的味道。和尚的要简单些，白色衣身，就是袖子上黑白条竖纹，简单又时尚。白猴和黄万博像双胞胎，都是碎花型。不过黄万博更甚，背后几朵色彩各异大向日葵，配上他的半边长刘海发型，真想让人放声大笑。

　　李志龙帮我选了款深绿色打底的花衬衫，我对着镜子里，左看看右看看，又像绿叶又像花的模样让我难以接受，这不是一出门一上街就让人知道你是混混嘛。普通的小混混反而是不敢穿这么花的衣服的，他们要么是黑色，要么事中山装颜色，有些白色倒是很少。大多是深色。这些都是低调跟班型。李志龙这群人是跟班吗？当然不是，李志龙的老爸Geta是艋胛地区最大的两个帮派之一，庙口的老大。二三十年来都是Geta在主事。Geta曾经绝对是个厉害的角色，曾经手套木屐鞋，击败了用刺刀攻击他的人。艋舺另外一股大势力就是后壁昔，后壁昔的老大是Masa.年轻的时候他们可是结拜的好兄弟。现在也是好兄弟。Masa在很多事情上还是很尊重Geta的意思的。
　　所以，你说，从小李志龙就是以太子的身份大摇大摆地过活，在庙口谁敢找他麻烦。谁不怕死不怕打地就过来，过来也是个惨字。出了庙口就是后壁昔，谁吃饱了撑的会来惹庙口的太子爷，不过都是些不自量力的家伙。在这边混，就一定离不开个权势。

　　当然这些风光是在文谦坐牢出来，和灰狼哥公然出现在艋舺之前。

　　李志龙四人在这块儿地区基本是没有什么威胁，要有威胁也是指他们威胁别人。所以你要劝他们穿低调点，铁定嗤笑你：你懂什么！越花就是越厉害的标致！

　　我坚持这件绿色的花花公子衬衫不是我的风格，自己挑了一件淡蓝色肩膀上带了杠杠的衬衫。裤子一向素雅，重在舒服清爽。但总不能这就驳了志龙作为大哥的面子，两件都要了，说是回去换着穿。

　　在第二天早上李志龙率领着我们去警告阿狗之后，我就彻底和这群人模人样，人鬼憎恶的家伙混到了一起。

　　几个人目中无人地进教室，跟阿狗聊天的几个一件这个阵仗，比耗子溜得还快。

　　阿狗顶着个刺猬头垂了眼帘，又迅速抬起头来逞强地和李志龙对望。

　　李志龙的标志性嚣张话语终于再次有了舞台：“昨天是你砸了蚊子家的店，哈？他从现在开始就是我们的兄弟。别人欠他的，我一定会帮他讨回来！别人送他他不要的，我一定会帮他还回去！”

　　阿狗的矛头对准和尚，他大声叫：“你们不要趁我叔进去的时候找机会弄我！特别是你，和尚，你要怎么跟我叔交代！”

　　教室静悄悄的，和尚弯下腰逼近，轻声慢语的说：“是谁破坏规矩在先？你以为你是谁呢？连大头们都不会轻易祸及家人，你怎么这么点道上规矩都不讲呢！”说着直接拿了桌上的作业本砸阿狗的脸，阿狗垂了眼睛不说话，作业本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估计阿狗以为那天晚上在佳人理发店门口对打的李志龙叫的人，实际上是灰狼哥手下的人。好在灰狼哥没有亲自出面，李志龙他们也只是听说发廊被砸，后面的事情并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我们家会和灰狼哥有什么交集。

　　李志龙跟我不是一个年级，高我一届。警告完他们就回教室了。

　　我把掉在地上的本子捡起来，放到阿狗的桌子上，对他说：抄完了记得还我。

　　这个时候我倒是什么都不用担心了，该怎样就怎样，不用考虑这人会有什么后招耍出来。转身回坐位的时候看到徐华在最后一排看这边的状况，撞到我的目光，连忙畏缩地低下头，慌忙地翻书。

　　照现在的状况，课下肯定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学习的，只有在课上集中精神听讲，做笔记。老师讲得慢了，还能将课下作业一起解决。最后一节课，国语老师搬来一堆练习本。一个个的往下
　　发，顺便点评两句。发到我的时候说：“最近，卓一文同学有些进步啊。一次进步可不能骄傲，要继续进步下去。不过，这里有个问题，狗仔,"老师转而对着阿狗说：“你的作业怎么和卓一文一模一样！以前还自己画两笔，现在画都不画了直接抄！”

　　“这样吧”国语老头子继续说：“一文同学也要带领别的同学一起进步才是好学生啊，你有时间好好辅导狗仔。把自己的经验教教。可以吗？”我看了眼望着窗外的阿狗一眼，他听到这话也回过头来看我，不愉又极度怀疑的目光看着我。

　　我略想了想，对着老头子说：“好的，我尽量。”

　　只听阿狗哼了一句。

　　他现在对于我来说，完全没有杀伤力，有李志龙他们在背后，他不敢做出什么大动作。而他找麻烦的烦人派头一旦去掉，就真没什么好让我记恨的。他就算要翻腾也翻腾不出什么实质的东西来。一些小动作我也可以完全不用放在心上。现在，他在我面前终于成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同学，普普通通的相处就好了。我也开始可以放松一些了。

　　快要期末考试，再不用心的同学都开始有些紧张，这关系到升级，不敢大意了。

　　某次看到教导主任在校门口训斥他：“你已经留了一级了，还想留一次吗？哈？一个高中你打算念几年哪？你爸爸类，什么时候让他来学校一趟！听到没，哈？”阿狗不甘地恩了一下，教导主任还是那句：“恩什么恩，大便啊。”

　　诸多原因让我看到放学后阿狗没有先走，而是留下来把作业本摔到我的桌子上，示意我给他讲解那些错了，怎么错了的时候，并没有吃惊。

　　他梗着脖子十分抗拒地站在旁边，抗拒找我又不得不找我，估计让他十分难受。

　　我不着痕迹地看他一眼，说：“你自己找把椅子过来。”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慢腾腾搬了把椅子过来，歪歪斜斜地坐着。他不坐好我也不说话，等了好一会儿，他终于靠过来，翻开本子，指了指第一个大叉叉，问我咋回事。翻开草稿纸，给他演示换算过程。一遍完了，问他懂没？

　　阿狗看了看草稿纸，又看看我，这才意识到我真的是在给他讲题目，吞吞口水，结巴地问：“哈？”

　　就第一道题，我就讲了三遍。一个小时过去了，我才讲了两道题，边讲边给他回顾基础知识。
　　关上联系本，我说：“今天就这么多，你回去好好消化一下，先看下书，把基础部分搞定。”他一声不吭看也不看我拿了本子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