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艋舺重生》东南疯

9、热闹大比拼，赌棍送烟抽

　　当跟着白猴先后从楼梯上跳下来，参加战况的时候，我喘口气大声问他：“我们成天这样打来打去有什么意义啊？”

　　白猴当下给了不长眼冲上来的家伙一记左勾拳，外加闪身一个飞毛腿。他这才偏过头来叫道：“你什么听说混□□讲什么意义的，意义是三小，我们讲的是义气！”

　　我笑了一下，当然，义气是个有意思的东西，一人打架，只要一招呼，背后几个甚至十几个一起上场。只要我方有一个被欺负了，马上全员出动去找回场子。时时刻刻有人挺的感觉真是不赖。这样说，似乎有些肤浅刻薄。这里头的的确确是有许些男孩和男人的情谊在，互相鼓励，互相支持，一起犯错，一起受惩罚，一起追打别人或被别人追打。在一起的日子当真毫无拘束，畅畅快快，委屈不怕，兄弟们一起扛；美女一起欣赏，啤酒疯着灌。最最主要的是，你知道什么时候，都有人在挺你。青年时期的矛盾，徘徊和迷茫都被这种铁定和畅快驱遣得干干净净。

　　进帮派，跟他们在一起，开心。但对于我来说，这是很其次的东西。就像和尚眼里只有李志龙，李志龙开心他的付出才有价值。

　　而现在，对于我来说，有七分原因是为了，和尚。

　　他的背叛和悲剧来得太让人心疼。

　　另外，我终究是代替了卓一文，卓玲是我的母亲，她真意地待我参不得半分假。潜在的，灰狼是我的生身父亲。卓玲独自带着儿子几乎等了他一辈子，我总应该为她做点什么。既然我的身份是如此，必不可免地会被波及到艋舺的这场风云巨变之中。既然这些已经注定，躲不掉，何不认真的加入，，好好地活在当下，为避免今后的某些遗憾去努力。

　　奥！想得太入神，被哪个孙子给揍了。这才清醒！现在可是战场。孙子被李志龙狠狠揍了一拳，我跟上去补了一脚。

　　我在打架上是没有天赋，也不积极，这是被迫着来逞强。最擅长的是逃跑，和趁人之危，趁人不便从背后袭击，坚决对战斗中的敌人花自己最小的代价去落井下石。若是这点也不会，肯定会被正面侧面所有的面的袭击给弄个落花流水屁股尿流。

　　说起来，我似乎跟黄万博打架的风格有得一拼，他与人正面交锋就会浑身打颤，别人稍微凶猛些他就要转身逃跑。好在白猴在一旁，超级能打。这不，有人已经要对黄万博出手，他吓得一个转身，把在背后对敌的白猴瞬间熊抱过来，让白猴和袭击自己的人对抗。白猴想都不想，挥着拳头就上，手臂上的肌肉就是这样强力锻炼出来。

　　好在，我比黄万博会装镇定，就不会怂的那么难看。

　　我方五个人，对方也是五个人。我方和尚太过强大，李志龙在打群架的时候也是不赖，他俩双剑合璧，同时抬起右脚对着敌人的胸口一记猛踢，倒地的倒地，逃跑的逃跑。

　　整体实力还是不错，我们歇息一口气，几个人互相露出骄傲得意地表情。只是我笑得的确勉强。因为后面还有大帐要打。

　　好吧，大家都知道了，那五个瘪三几分钟之内遇到一大群同伙，给杀回来了！

　　李志龙大叫一声：“跑哇！”转身就逃。

　　从一条街窜到另外一条街，有的时候一条街左右来回跑，这全都是因为往左边跑的时候，敌方的人多。往右方跑时，是我方的人反而要多，我们反过来去追击他们。

　　来来回回，街上，小巷里，闹市区，全都疯了。在店里扫地地家伙提着扫把就追了出来，地上装残疾没有手臂的人，转眼就将手臂从胸前里的衣服抽出来，腿也不瘸了饭碗也不要了，站起来跟上队伍。路上只要是混的，庙口的，后壁昔的，全都跟上来越聚越多。

　　那叫一个空前盛况。

　　诶，诶，诶，卓一文跑到哪里去了？天太多了，一个挤着一个，见着人就对干。倒真是不知道，被打的是自己庙口的，还是对方后壁昔的。卓一文感到太无奈，体力有限，平时就犯懒，这下懒筋凸显，钻出人群，找了某个店面坐下来汽水。这个时候大多汽水还是用透明的塑料袋装好，袋口插根管子就好。打包奶茶就是这样，坐下来才有杯子装来喝。要了一份打包汽水，慢悠悠的顺着人少的地方晃荡。自己提前来到龙台街的十字路口，待会儿，大部分人就会集中在这里闹。我中间不在，末尾总还是要晃出来一致对敌的。靠在墙上，人流渐渐躲起来。

　　“叹什么气，小兄弟？”旁边有人也靠在墙上默默抽烟。

　　回头看他，刘海刚好留到眉梢，一低头，就可以稍微遮住眼睛内的光芒。五官清豁，棱角分明。仅仅穿着纯白色的背心，潇洒不羁又随意地站着，一只脚反踏在墙上。他也看我，吸了口烟，嘴角上扬。

　　看到他熟悉的笑容，和难测的眼神，还有这个让人不怎么反感的称呼，终于回忆起来，这是那天晚上那个赌棍。被打得鼻青脸肿个，认不清摸样的男人。他显然比我要大个四五岁的样子。若不是气场太强大，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回忆起来。

　　“是你啊，原来你这么帅！”我开始发花痴，笑得也不勉强。

　　“恩，要烟吗？”

　　我点点头。抽了一口，果然放松了许多。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问。

　　“看打架啊，你不觉得很好玩么？”

　　他笑的从来不出声，非常文雅又诚恳的笑容。

　　“现在还好，等下人多了，看到人就要打的，你不怕遭殃？”

　　我只好叹了口气，指了指我今天穿的绿色大花衬衫，说道：“我不就是他们中的一个？”眼看李志龙一群马上就要把战场转移过来了，我赶紧掐了烟，问他：“诶，你叫什么？”他沉默了些许，还是回答了我，文英。

　　跟他说再见，从侧面溜进人群挤到李志龙和尚的旁边。

　　李志龙大叫：“你去哪里了？”

　　我也高声回答：“打架呗！”

　　他与和尚两人跳到别人的小汽车顶上，来一个人就用脚踹。我在路边捡了根扫帚，也跳上去，对着底下的人狂扫。黄万博和白猴站在车下背靠车身，进行自我保卫战。

　　李志龙在上面狂叫：来呀，你们来呀。

　　最后控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一笑，我们全破功，也笑起来，更加兴致勃勃。

　　远远地看见文英站在屋檐下，嘴角挂着微笑，掐了烟转身走了。

　　太子帮就此名声更胜。

　　阿狗后来的确坚持了一段时间来补课。

　　每次都是等到教室的人走光了才过来。我以为他可以坚持到期末考试。

　　还是太乐观了，离期末考试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他就不再来上课，更别谈补课。

　　期末考试到了，隐隐期望他会来考，结果开考半个小时他也没有出现。

　　开考半个小时，考生不到，考试资格时要取消的。

　　成绩出来，我升级到高二是没有问题的。李志龙他们有和尚在，刚好及格，也就一起升了高三。

　　后来我问平时和阿狗走得比较近的某个同学，这个同学惊讶地长大嘴巴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说，阿狗他老爸在赌场输了很多钱，手指被剁了，心情很不好，就把气全部都处在阿狗的身上，打得起不了床，也没送达医院去看。叫了个跌打医师回家看看擦了药就没有再管。考试那天本来是去叫了他的，阿狗好了一些应该可以来考，但他什么都没有说，闷在屋里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