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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黑马蹦跶,光头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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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门被拉开,走出来一个人,白色的背心,眉目在碎刘海下若隐若现。不是文英,是哪个,他的身后跟着被彪悍男拖出去的男孩。
坐在对面的那一行人全都站起来,弯下腰叫:“英哥!”
原来这才是他们的正主。
他施施然在主位坐下来,给自己腾了一个新酒杯,旁边的小弟马上弯腰下来给他倒了杯酒。他对着李志龙说:“照顾不周,第一次见面,我来晚了。来,我先敬你一杯。”
二人喝完,他才淡然地对那群小弟说:“都坐。”
男孩子埋着头,乖巧地坐在他的旁边,隔了一拳的距离。
大伙儿聊了聊,有个不会看脸色的小弟问他:“彪哥没有跟您一起回来吗?”
文英端起酒杯抿了抿,看向门口。彪悍型男被两个小弟拖了进来,摔地上。
他指了指男孩说:“这是小新,以后都给我把眼睛睁大点。”接着看了老嬷嬷一眼说:“恩,你也知道了吧?”老女人噤声应承了。
他的气场太强大,李志龙不甘心了。他道:“咦,这是你的朋友嘛?你们以前认识哟。”
文英笑了笑:“我们刚刚在门口认识,怎样,你旁边这位照顾得还可以吧。”
李志龙尴尬地点点头,转头对着这个男孩子说:“我们俩个也来喝一杯,哈哈。”
文英勾勾嘴角,道:“男人嘛,要学会怜香惜玉一些。”
“对了,你的这几个兄弟介绍介绍吧。”他又说。
李志龙一个一个引见:“这是我的铁哥们,和尚,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是一文,你别看他是我们兄弟几个中长得最斯文的一个,也是最懒的一个嘛;这个是白猴啦,很能打架哟,接下的是黄万博。”介绍到和尚的时候,文英眸子中有深沉的意味闪过。到我的时候,他笑了笑。按规矩,我们没人给他敬一杯酒,他也单独给每人回敬了一杯。
这样一圈圈地喝,大家都灌了不少酒。
划拳喝酒混战,文英也参加,少话,倒是对小新非常体贴,没有让他多喝酒。后来他两有些亲密地地头说说笑笑。李志龙有样学样。
最后,喝到差不多了,美女也调戏得差不多,爽快了。两方在门口道别。
老嬷嬷不敢再去文英那边,她讪笑着地靠近李志龙,说:“李少哟,要不要带小可带出去散散步啊?"她这话说得听着都很明白。李志龙有些犹豫不决,老嬷嬷似乎看出了点什么马上说:“放心放心,小可是被调教过的,他什么都会。”再加上接收到兄弟们的怂恿和热心,他搂着小可走了。
黄万博和白猴自然也走了。
酒量那么大的和尚终于喝多了,走路踉踉跄跄,东倒西歪。
我赶上去将他的胳膊绕到我的肩膀上来,他迷迷糊糊地看了我一眼,说:“诶,一文,走,陪我再喝。”
我想了想说:“和尚,你真的喝多了。”
他垂下头否定:“我没有。”
和尚用另外一只手揪了揪自己胸口的衣服。
“很不舒服吗?”
他仍旧摇头。心里埋藏的东西太深,根本就不能说,他太骄傲。
半扛着他回家,那么大的个子,我着实有些受不住,腿紧绷着,一旦放松,估计自己也爬不起来,我们两个就要露宿街头了。
到他家的时候他已经迷迷糊糊地了,喃喃地要吐。扶着他进洗手间,稳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在水池上方吐。腐算味冲得我也条件反射地想吐。终于呕吐完璧,他慢腾腾地睁开眼睛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那般狼狈,猛地一把挥开我,碰的一下子,就赤手空拳的将镜子捶碎了,血水从他的紧握的拳头上沿着胳膊往下流。没等我过去拦住,他再转身马上将触手可及的东西全都掀翻,嘴里发出困兽般的喘息声。
在他背后拉他根本没有,只好转到前面,连着他的双手用力抱住。
“和尚,和尚!停下!这样有什么用!”
他挣扎着。
我的脸紧靠着他的脸,两人的汗水交叠,酒酸味那么重都不重要了。他的喘息声咬牙声就在我耳边。我们的脸紧挨着,用尽力气制住他不要再动。
我说:“现在的痛苦是暂时的,暂时的!你还可以。。。”
颤抖着,筋肉紧绷,他说:“我,我有什么痛苦!我没有!没有!”
“怎么会”我试图安抚她:“每个人都有痛苦。有的可以说出来,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就好了。”他苦笑摇头。
“每个人也有不能人道的痛苦,不是吗?你有,我有,很多人都有!这些没办法解决的,只有我们自己来承受。能淡忘的努力淡忘。不能忘的,努力压制,让它们在心里沉淀,发酵,腐烂。”
他不再说话,紧闭双眼,不一会儿就垂下了沉沉地脑袋,耳边传来渐渐平缓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拖着醉酒的死男人一枚,放上床。寡掉他的衣服,像上次一样身上脸上擦干净,盖好被单。
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和尚的家。少了一个醉鬼,一下子轻松了,早上的头疼反而蹿上,头疼愈演愈烈。酒意漫上来,脚步踉跄,快到家的时候终于一个不慎,被石头绊倒在地。好不容易爬起来,感觉胳膊肘生疼。
“我靠靠靠,这么倒霉!”台北混混喜欢干,干,干地骂,干你娘这样的话太常见了。“干”字粗俗得如此具体生动,内里女人的我还真是骂不出来。“操”字也一样,稍联想一下,黄色满天飞。
“呵呵”寂静的夜里竟然有人在笑,一条中山蓝手绢递到我的眼下。
我怔怔地看着高上我半个头的文英。腿忽的就有些软,就在我快再次脱力倒在地上的时候,文英一把抓住我,他进我退地让我靠在墙上站稳。
“谢谢哦。”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这个年代的男人,谁会随身带手帕!
“这么晚回来。”他说得似陈述似疑问。
我自觉地解释道:“和尚今天状态差,我先扶他回去了。”
文英自然地执起我的手,抬起来看在地上擦伤的地方。拿回拽在我手上的手巾,小心的擦掉灰尘碎屑。
他又笑一句:“你自己都这么不小心,怎么照顾别人。”
文英抓着我的一只手,靠的很近,温热的口气就在面前。
我恍然之间觉得自己非常烦躁,很热,感觉他再靠近一些我就要燃烧起来。心脏控制不住地跳。他仿佛觉察出了我的异样,缓缓地凑到我的耳边,说:“你很热吗,头上都出汗了。”说着另外一只手扶扶我的额头,然后就顺着撑住我耳边的墙壁。
如此一来,仿佛他包围了我,热气蒸腾。
“啊”少了他双手给的支撑,可怜虫没骨头般从他的包围圈里失去重心,倒地上,双手不自觉地就要抱住他的腰。因为双臂刚刚摔了,隐隐地疼,致使没有抱住,结果像只哈巴狗一样抱住他的双腿。
虽然狼狈,好歹心跳恢复。
他在高高在上的笑出声来,伸脚踢了踢我,说:“没用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