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医生攻略手册》万尔

5、第 5 章

　　或许他是真的对自己上心吧，沙云洲转了转眼珠，叹了一口气之后把药从嘴里面塞了进去，艰难的吞咽下去，木苍然例行公事的对他检查，他也十分配合，完全没有一个疯子该有的样子，反而像是一个没有任何反抗力的人，显得十分的温和。
　　原本以为，他会直接离开病房，毕竟他只是一个实习医生，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而且就算是他的主治医师李仁心也懒得来给他做查房，以及一些象征性的询问情况，木苍然竟然在这里坐了好一会儿，并且和他聊了不少东西。
　　木苍然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在学校里面的时候就见过一次，虽然只是远远的看了一下，对他本人的印象不是特别深，却对他的画印象十分深刻，学校里面的墙绘大多都是一些十分正经的，符合领导审美的东西，只有他画的那面墙看着五彩斑斓，色泽绚丽，带着些生机活力，领导不怎么喜欢，学校里面的学生却十分喜欢，那副画就像是有什么魔力似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年之前能够画出这样一幅让大家都喜欢的画作的人，在一年之后会被送到这里。
　　“如果想聊学校里面的事情，你可以去找你的同学。”
　　“我们聊点别的，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出去吗？你的所有行为都在说你想要出去，或许我可以帮你出去，只要你检查下来一切都是正常的，你就可以出去了，我会在这里陪你很长一段时间，并且从客观的角度为你做出观察数据，包括你的记忆力，情绪以及逻辑思维，行为等等方面。”
　　“你觉得你作为一个实习医生，你的判断你所做出来的任何事情，他们会觉得有价值，还是觉得他们会相信？”
　　木苍然沉默片刻，却还是说。
　　“我想试试”
　　沙云洲没有接着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的很大声，同样也很凄厉，和周围病房里面的人没有任何区别，看着他在床上几乎疯癫的样子，木苍然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可笑，自己做出的一切，在那些医生的眼里面，当然只会更可笑，可他还是想要去尝试。
　　沙云洲刚吃了药，脑子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了，木苍然见他马上就要睡着的情况，也不和他聊些什么了，本来吃了药之后反应就会比平时慢很多，这个时候得到的数据也不够清晰。木苍然原本想要走，沙云洲缓缓开口。
　　“你要聊的话，就现在聊，过一会，我可能就没有那么好的情绪陪你聊了。”
　　“你现在这个情况，就算是和你聊得到的数据也不够准确，不如等你睡醒了。”
　　沙云洲直起身来嘟囔着什么，木苍然原本以为他想要说些什么，刚把耳朵稍微贴近一些沙云洲，却不想被他抓住机会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像是突然把火把扔在了干草堆里面，木苍然感觉浑身上下都被烫过眼睛，瞬间就瞪大了。
　　他的反应很大，再看沙云洲要是什么事情也没做一样，只是在那里静静的笑着。
　　“你……”
　　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着。
　　“你应该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吧？”
　　沙云洲笑着调戏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木苍然脸颊瞬间变得绯红，刚才被亲过的地方似乎更烫了，他确实是没怎么进行过交际，医学生，懂的都懂，能够把论文写完就不错，哪里还有那么多时间去进行交际。
　　“你你，那你谈过恋爱？”
　　木苍然一时间不应该说什么下意识说了出来，他倒是不反感同性恋，人对眼前这个也没有什么讨厌的感觉，脸上感觉热辣辣的，一切并不是出于他的厌恶，而是疑惑，可更多的还是不解，他反复的劝慰着自己被亲一下也不过是□□和□□之间的接触，根本算不上什么。可脸蛋还是不自觉的发红。
　　“我倒是没谈过恋爱，不过你这个样子确实是挺好玩的，你，很反感？”
　　“我倒是不反感，喜欢就是一种感觉，对男的或者对女的其实都很正常。”
　　“那对于我，你有那种感觉吗？”
　　沙云洲继续调戏着他，声音故意拉的很细很长，完全没有吃了药之后本应该有的那种感觉，现在就是模样，反而更接近于一个疯了的人，因为之前还在冷静的和自己说着那些事情，现在却摆出这样的一副样子，木苍然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在戏弄自己和自己演戏，还是他本来就是这样，或者病历上面写的他精神分裂是确实存在的。
　　“换个话题吧，你有没有对于你而言印象特别深刻的事情，任何事情都可以，人也可以”
　　“你。”
　　沙云洲不假思索的说出了这个字，随后伸出手轻轻戳了一下眼前这人的心口，也不自觉的挑了挑眉。
　　“说正经的。”
　　“我说的就是正经的。”
　　“那你喜欢男人，可是你怎么确定你喜欢？”
　　沙云洲缓缓闭上眼，表情变得温和了许多，也许是因为想起了美好的事情，他的整张脸都很放松，完全不像之前那样狰狞的笑，反而十分柔和。
　　“曾经有一个人对我很好，他说我画画得很好看，哪怕他看不懂，他会偷偷的带我翻窗出去玩，就像……”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并没有睡着，而是在回想一些十分幸福的东西的，他的脸上也露出了十分柔和的表情。停了片刻之后，他继续开口。
　　“很可惜，他并不喜欢我。”
　　两人多聊了几句，木苍然也知道他的过去大概发生了什么，以及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准确的说，他的心理一直都有点问题，变得严重，大概是从八岁的时候开始，他十八岁的时候，被逼着考大学，成绩本来就不怎么好的，他在家里面的逼迫下，只能够不停的学习，长时间的压抑，让他根本睡不着，有时候一整个星期都不能好好的睡上一次觉。
　　最开始的时候，偶尔吃上一粒，能够让他好好的睡一觉，他从来没有大量的吃过，也没对药物有过依赖，上了大学之后也是这样，第一个学期过后，他对药物的依赖开始变重，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后来他的记忆开始变得有些差，以至于有时候他会突然之间想不起来，刚才要做些什么，以及之前发生过什么。
　　“那，你后来为什么会想到纵火？”
　　“说是因为我想你信吗？”
　　沙云洲说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似乎根本就不是在纵火，而是特别平常的点燃了一根蜡烛，仅此而已。
　　“不信，如果你真的疯到了那种程度的话，那你又怎么可能心平气和和我在这里聊？”
　　这天真的话让沙云洲这次笑了出来，笑声中带着些许嘲讽，随后他也冷静下来，目光久违的再次落在木苍然的脸上。
　　“因为你不是他们，因为我不想要你的命，因为你足够天真，还因为我确实对你有意思，从没见过你这么可爱的医生，因为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真的，既然能够咬你，那我自然也能够对你做别的事情，没有，我刚才告诉过你，别总是靠着你的感觉，感觉是会骗人的“。”
　　这些话说出口就像是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样，他的胸口我有剧烈的起伏情绪也没有明显的波动，我连脸都和往常一样也些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额头，也遮住了他的脖颈。
　　“骗人，那是需要理由的，你没有。”
　　“我哪没有，我有啊，我要是能够骗过你，那么我就可以不用在这里，我就可以出去了，这就是理由啊，不过到目前为止，我可没对你说过谎话，即使我想出去，包括之前的那句，那也是真话，你要是觉得就这么一两天，我就对你说出这结论像是在玩弄你，那也可以。”
　　沙云洲继续调戏着他，他随即伸手抓住了木苍然的手，木苍然挣扎着却被他一下子拽到了面前，明明看着那么瘦弱的手臂，却拥有那么大的力气，沙云洲轻轻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木苍然脚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迅速把手收了回来，脸上更是红成了一片。
　　这副分外可爱的样子让沙云洲乐呵呵的笑了出来，木苍然只能红着脸走了。
　　沙云洲就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声嘶力竭的笑着笑着得到了什么宝贝似的，门外都能听见他刺耳的笑声。然而，笑声中的凄凉之意则比笑声更加明显，被挑逗的面红耳赤的人走到门外时，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回头去看看他，哪怕他的笑声依旧刺耳。
　　笑了一会儿后，困意也随之袭来，也不知道是药效的作用还是怎么的，今天药效起效格外的慢，吞下了药之后，他竟然没有立刻想要睡觉，反而能和他聊上好一会儿，不过他现在也来不及想了，既然坤一来了，那就多睡一会吧，能多睡一会算一会，毕竟醒了还说不准有什么事情在等着他。
　　希望醒了，还能再看见这个会脸红的小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