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医生攻略手册》万尔

6、第 6 章

　　因为上次那个芭蕾舞演员的原因，这一次四楼的出入口再次被加了一道网子，从四楼通向天台的所有路径都被掐断了，包括窗户外面的水管管道有被迫迁往了其他地方，窗户重新安上了一道又紧又密的网，本来外面的防盗窗让人感觉就很像铁窗泪，再加上两层又细又密的防护网就更是了，看什么都是灰蒙蒙的，一片窗外的一切像是老式电视机里映出来的画面，就连阳光也被切割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从外面透进来，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护工受不了，至于那些本来就有些障碍的人，那就更是了每一次安上新的网之后，就要重新适应，有些人会因此反感，情绪变得暴躁，这也是常有的事。
　　这些沙云洲都不怎么在乎，对于他来说，他的房间既然只能够看见走廊，那窗户外面有什么都无所谓，他每天就是靠在床上，要不然就是在房间里面走两圈，有时候都觉得他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面的仓鼠，仓鼠还能有个跑轮的，他连个跑轮都没有，有时候他也会笑，他在这里呆着，到底有什么用，还不如死了痛快。
　　不过这想法在木苍然来了之后开始慢慢变化，这个小医生对他似乎格外的上心，甚至连中午吃饭的时候也会跑到走廊上，隔着窗户和他吃饭，有时候他也会听他抱怨那些该死的医生，最开始他只是当做一个可以听着他聊天，他愿意和自己聊天，算是可以解解闷，沙云洲习惯了他的存在，最开始说话说多了之后会有些厌烦，等到后来他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烦，他们两个似乎成了朋友，而且是特别亲近的朋友，这关系让沙云洲觉得特别可笑，医生和病人成为朋友，那是什么样的天方夜谭？
　　有时候沙云洲甚至会去想他什么时候会过来。
　　天气渐渐转冷，窗外的雨落了下来，沙沙声落在树枝上，树叶相互拍打着，清脆的声音让人有些沉醉，想要闭上眼，好好的享受一下，雨变大了之后，这里便听不见汽车的声音了，就算用手机去录，也能够十分清晰地将这些声音录下来。
　　木苍然今天休息，他把雨声录了下来，天上的云又黑又厚，落下来的雨滴几乎是要将这里所有的树木都洗涤干净，雨痕在窗户上流动着些许湿气，从窗户的缝隙涌进来。
　　木苍然吃了点外卖，这几天吃的都是医院里面的饭，嘴里面的味道更是难以形容，这家医院的饭只能说不难吃，算不算好吃？被人的更素一些，医生的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油水，比较于食堂要稍微好那么一点点，只要不是上班的时候他都会点上外卖，好好的享受。
　　他说在房间里面吃的开心沙云洲现在病房里面一如既往的面对着洪格。洪格和沙云洲折腾了两下之后，他也放弃对沙云洲这些什么了，毕竟和一个疯子也没什么好说的，每到吃饭的时候把东西递到他的面前，仅此而已。
　　沙云洲很少吃东西，基本上不吃，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靠打葡萄糖维持，如果不是别人硬摁着他在他嘴里面灌吃的他连一口也不会动，医院里面的菜都是一个味道清淡的要死，所以他我吃两口就不吃了，才会看着那么瘦，当然，这当中还有他吃药的缘故。
　　今天的菜单还是那样，往常有人坐在门口陪着他吃，他倒是觉得还不错，可以吃两筷子，今天木苍然休假，沙云洲心里就像是被挖去了什么东西似的，平时能够吃得下两筷子饭的他在此时此刻他一点胃口也没有，只是在那里喝了一点水，不能说是饱了，而是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胃口吞下更多的东西，喝了一点水之后就让洪格把东西收走。
　　沙云洲注意到了洪格衣服上沾着一些雨水，大概猜到了现在外面应该是在下雨，并且雨不小，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外面下雨是什么样了，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感受过雨水拍打在自己身上是什么感觉了，不禁开始怀念小时候在外面玩，他小时候在家里面没什么人管，他尤其喜欢下雨天，那个时候他总有一个认识的朋友会在下雨天敲他的窗户，两个人会一起穿着雨衣雨鞋跑出去玩，尤其是雨下的很大的时候，地上总是有水坑，别人在屋子里躲雨，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会在外面玩，他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没过多久，一个小护士便拿着病历本走了进来，手上拿着温度计。她知道，每天固定的时候又来了，她也没有反抗。今天的她，总是显得十分平静。之前负责她的那些医生，护士都觉得有些震惊，尤其是这个上回就被他吓到的的护士。
　　这次异常的配合，小护士觉得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但是又说不出来什么地方不一样，只能够在那里静静的观察。只觉得突然之间，他这个人有点变了，不再是之前的那副样子，之前那副样子，谁来打谁，就算是要给他量体温，他也没有一点好脸色，现在倒是显得格外镇静，比打了镇静剂还要镇静，或许这个实习小医生真的有事么，通天彻地的大能耐吧，所以才能够把这个难搞的病人给训成这样，有些精神病人他他想法和他们这些人完全不一样，你想要和他交流，想要和他建立信任的关系，他却不屑一顾，甚至是一点表情也没有。
　　这都算好的，更有甚者，直接上去攻击都是有可能的，谁能够想到之前，最危险的这个病人人现在居然会这么安静，安静的让他觉得有些陌生，不禁在想，或许这个实习医生真的是上面什么人拍下来的高材生，或者又是哪个老怪物的学生，看着年纪小小的本事却不小,不过来这里应该就是为了镀金的，待不了多久就会被调去大医院，毕竟工资大医院的那么高，为什么要来他们这里，这个小小的私立医院在大医院什么都好，无论是住的地方还是其他的什么地方都很好.
　　“小莫，今天你休息，那倒是好了，我这边还要去值班啊，我守着的那个21床的那个病人太能够折磨人了，每天一醒来就是上窜下跳的，非要我给他糖吃，不给他糖吃，他就不吃饭，不吃药，在那跟我闹脾气。”
　　留着胡子的男医生，他着气说着另外一个短发，男医生则是在那里翻起了白眼，这两天他给多少个病人再次做了一项全面的检查呀，检查结果并不都有任每个人都很好，反而有些人他的结果查到无以复加。
　　“别说你那了，我这又能好到哪儿去啊？你不知道我守的那个六床六床，还有12床，那就是两个小孩成天在那里抱在一起，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我也听不懂，但家长好像对他们说那种东西挺敏感的，也不知道脑子里你装的是什么，哎，太难了，现在的小孩是太难懂了。”
　　两人在那抱怨着 木苍然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进进的坐在原来的位置，其实说起手上的病人，那可谓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如果他自己也是在这个医院里面，谁不知道最难处理的就是四楼的那些病人，就算是医院的老医生也不会去愿意去那边处理那些病人，更何况他是一个并没有多少经验的普通实习医生呢，这里的这些人里面最应该叫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本来还在想着明天去见到他的话，还可以跟他聊什么话题，其实这些天和他聊了之后，发现他并没有多大的问题，更多的还是他独感以及自神分裂的方向，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自己精神分裂的情况，他在他们两个人的看这裤子，一次次提到过他曾经有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只是后来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就连他自己也快记不清那个人的样子了
　　但他很明白一件事情，这个人就是他最好的朋友，虽然记不清他的样子，但他也一起做过的事情，他都记得，这个人带他跳过他后的水潭，沙云洲为他画的几张画，模糊的画面承载的一切是他最珍贵的，那张画升值还得了奖，这是关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也是因为和他的这段回忆太珍贵，太美好，他也喜欢美术一类的东西，所以他才会选择走上自由插画师的这条路.
　　他的天赋是与生俱来的，很多人，没有办法把想象的东西具象化，但他可以，他擅长，每一笔每一画，都是他自己的情感，他的每一幅画都很色彩浓烈，或许是受到他的情绪影响，在他的手里面，无论多么显眼，多么浓烈的色彩，到后面都像是加上了一层毁掉的滤镜，让人见了总是忍不住发出疑惑。
　　并且是越往后看他的画作，越是这种感觉木苍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